“幾位大爺,看你們這樣子,是不是也是衝著開山來的?那什麽……要是幾位嚐著我這小攤子的麵好,裏麵又沒什麽地方吃飯的話,就到我這裏歇歇腳……放心,到時候茶水管夠,還不要錢!”


    “開山?”風成林一愣,看向定廟:“什麽開山?”


    定廟挑了些麵條:“開不開山的,和咱們也沒什麽關係,問這麽多幹嗎?”


    他似乎對於過去的事情,是一點都不想多提。


    店小二想拉攏幾位客人,殷勤了很多:“這開山啊,就是一年開礦的時間,由厲家寨的當家厲家主持!”


    周琰皺眉:“這開礦……還需要挑日子嗎?”


    “當然需要了!這礦山是開山半年,休養半年……每一年,都要舉行開山儀式,封山儀式,你們來的正好,明天就是開山的日子,可熱鬧呢!”


    “為什麽要休養??”風成林咬了麵條,含糊不清:“是人要休養,還是山要休養?”


    “這位大哥真是說笑,當然是山要休養了……這人,在厲家寨來說,是最不值錢的了!”


    來了客人,店小二殷勤的過去招唿。


    周琰和風成林倆人四眼,瞬間看向定廟。


    那意思,不言而喻。


    定廟臉色黑黑的:“咱們就是吃過飯,走,過客而已,何必要問的那麽清楚?”


    “可是……”


    “胖子!”淩洛羽壓住風成林:“吃飯,吃過,咱們走!”


    定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


    他不說,必定是因為這個地方給他的記憶太過於深刻。


    這種深刻,不一定要是慘痛的。


    也可以是輝煌幸福的。


    在迴憶中,曾經的幸福,也會是一種難以言述的痛。


    風成林和周琰雙雙低頭,隻是互相看了眼,默契的吃麵。


    定廟吃了一口麵,實在是不知滋味,歎息著放下筷子,怔怔的看著麵條出神。


    其他幾個誰都沒打擾他,吃碗麵,又要了一碗茶,靜坐,不語,三人六隻眼睛,定定的看著定廟。


    定廟則像是沒知覺似得,隻看麵,不吃。


    小二招唿完其他的客人,蹭過來。


    一看定廟那模樣,皺眉:“客官,是不是我這麵不合您胃口?要不,我重新給您下一碗?”


    “不用了,我吃不下……”


    定廟蔫蔫的推開麵,這才發現其他三個人都在看著自己。


    脊背一僵,坐直了:“你們……都吃完了?”


    三個人點頭,不說話。


    “那……你們也不叫我一聲?!”


    三個人皆是挑眉,眼神各異。


    定廟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要是吃完了,咱們就趕路……”


    “我們是吃完了,你不是還沒有嗎?”風成林努唇:“我們是看你在研究這碗麵,就都不敢打擾,怎麽樣?研究完了嗎?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走,當然……”定廟起身,走了一步,又頓下,訕訕轉頭:“那個,再等我一會吧,等我吃碗麵,肚子有點餓。”


    “……”


    三個人又重新坐下,靜靜的欣賞定廟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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