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真的替年末辯解一番再說不用,那大概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於是,高情商的顧鈺答道:“我剛才幫她,已經仁至義盡。你向來跟她不合,不用管她閑事。”


    “那你管?”


    藍灣灣拿筷子挑著餃子餡,放在餃皮上,輕飄飄問了一句。


    “我哪那麽多閑心。”


    顧鈺坐下來,一旁的藍明敬豎著耳朵聽他們兩個言語,聽出來幾分刀光劍影。


    “明敬包的很好看,教教爸爸?”


    “哦,好的。”


    藍明敬剛想教顧鈺怎麽包餃子,就聽藍灣灣笑了一聲。


    “他包的一坨也叫好看,你審美的眼光什麽時候放的那麽低了。你想學,過來,我教你。”


    藍明敬有些臉紅的辯解,“我包的跟媽媽包的是一樣的。”


    藍灣灣拿麵粉抹在藍明敬臉蛋上,“你個調皮,拐著彎罵媽媽?”


    “我說的是實話。”


    藍明敬傲嬌著,順帶迴頭看了一眼顧鈺,藍灣灣看著那一幕,眼角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如今的他們,還真像是溫馨的一家三口。藍灣灣想,如果能一直這樣溫馨下去,那該有多好…


    吃了飯一家人圍著沙發看春晚,看到最後隻剩顧鈺一個人還清醒著。


    藍灣灣和兒子,一人歪一側,倒在他身上睡著了。


    顧鈺一手攬著一個,等春晚那首熟悉的難忘今宵響起來,窗外麵的鞭炮聲跟煙花聲隨之而起。


    藍灣灣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電視然後,還算迷糊的說了一句:“結束了?”


    “新年快樂。”


    顧鈺攬著她的肩膀,跟她說了一句。


    藍灣灣一笑,“我準備了鞭炮和煙花,我們去放吧。辭舊迎新,希望來年一切順當。”


    藍明敬被顧鈺放在了沙發上,拿條毛毯蓋了蓋,他跟藍灣灣穿了厚的外衣,才走出去。


    藍城今年過年沒有下雪,院子裏一片蕭條之色,隻有鬆柏和翠竹還有一抹綠色。


    當煙花在他們頭頂綻放光輝的時候,顧鈺攬著藍灣灣,男人的眼眸之中自帶深情。


    “灣灣,以前你追了我這麽久,現在,可不可以輪到我來追你?”


    藍灣灣在仰頭看煙花,冷不防的聽見這話,她偏頭看著顧鈺。


    然後,她跟顧鈺拉開距離,站在他半步之隔。


    顧鈺看著藍灣灣微冷的神色,他以為她會拒絕…


    可是藍灣灣開口,“好啊,如果你追的到的話。”


    顧鈺的腦子裏一閃而過什麽,他還沒來得及用思緒抓住,就見站在他麵前的藍灣灣,展顏而笑。


    “我一定會追到你。”


    顧鈺開口,信誓旦旦。


    藍灣灣轉身,仰頭看著沒有星辰的夜空,她不迴應顧鈺的勢在必得。


    他現在的樣子,多麽像…


    她的曾經。


    …


    五月中旬,陸諾桐生了一對龍鳳胎,最後出生的那個,是女兒。


    藍灣灣第一時間去探望,她去的時候,陸諾桐還沒有出院。


    vip病房裏,某男人抱著女兒傻笑。


    藍灣灣推門進去的時候,看見這一幕,微愣了一下。


    “我這是,打開的方式不對嗎?”


    藍灣灣把門關上,又重新打開,某男人果然,還是笑的一臉傻樣。


    有生之年,居然看見陸靖安這樣笑。


    陸諾桐扶額,“你別管他,進來進來。”


    等藍灣灣進來以後,陸諾桐意有所指的又開口:“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有的人啊,見著情人了不知道多開心。老婆兒子算什麽,哪有女兒重要!”


    “這話,怎麽酸的慌?”


    藍灣灣把果籃放在桌子上,笑了陸諾桐一句。


    陸靖安把女兒放進嬰兒床,走過來握著陸諾桐的手,“誰都沒有老婆重要。”


    藍灣灣走到小床旁看了看,“真好,兒女雙全,一個好字。”


    “三個小孩兒,以後吵得頭疼。”


    陸諾桐把陸靖安的手甩開,嘟囔了一句。


    陸靖安又把陸諾桐的手握住,接腔,“我帶,我帶,以後都吵我。”


    “那吵死你。”


    藍灣灣看著那邊耍貧嘴的兩口子,眼中也跟著他們一樣,漾起幸福。


    三人聊了一會天,陸靖安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小心翼翼的模樣。


    他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問藍灣灣:


    “你看這兩個孩子的眉毛,長得多像我。”


    藍灣灣:“…陸少,剛出生的小孩,哪有眉毛。”


    “有啊,你看,仔細看。”


    藍灣灣:“…”你別是個傻子吧。


    陸諾桐捂著肚子,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是辛苦。


    “陸靖安,你給我滾出去,醫生不讓我用力笑。我真是,受夠你了!”


    陸靖安轉頭,看著陸諾桐,正想說些什麽,陸諾桐就罵他。


    “你要麽出去,要麽閉嘴,不然我今天都不理你,不跟你說一句話。”


    陸靖安斟酌了一下,選擇留在這裏抱孩子。


    陸諾桐跟藍灣灣小聲吐槽,“我真是受夠他了,跟誰都是,你看像不像我,孩子那麽小,能看出什麽。”


    那邊,陸靖安蹲在小嬰兒床旁,看孩子看的不亦樂乎。時不時跟著小孩子的聲音,唔,奧一下,儼然是一副慈父形象。


    “我一個當媽的,還沒有他一個當爸的有成就感。”陸諾桐歎口氣,無奈又寵溺道。


    “人家當然有成就感了,沒有成就感能讓你一次就生倆?”


    藍灣灣捂唇壞笑了一下,惹得陸諾桐捏了她一下。


    “你真是,越來越壞了啊。”


    “哪有,我還沒你一半壞。”


    “灣灣,我覺得你成熟了好多,好像隻有我,停留在原地。”


    “你傻啊,那是因為你幸福啊。隻有不幸的人,才會努力成熟。”


    藍灣灣坐在床頭,給陸諾桐削了個蘋果,陸諾桐伸手接過去。


    “灣灣,我覺得顧鈺現在變了挺多的。如果說顧鈺從前是渾身帶刺的板栗外殼,那他現在就是板栗。”


    藍灣灣聽完後點點頭,“你這個比喻還是蠻生動形象的。”


    “我是認真的,如果他是真心待你的,那你們在一起,也未嚐不可。”


    陸靖安聽陸諾桐這樣說,他的目光看過來。大概是沒有想過,陸諾桐有一天,也會原諒顧鈺。


    “我覺得現在挺好的,人生不一定就有婚姻才會幸福。我可是跟如夢約好了要在一起的,你又想騙我結婚,我是不會動搖的。”


    藍灣灣捏了捏陸諾桐好不容易因為懷孕而圓潤了一些的臉,她雖然在笑,但是話語裏卻是認真。


    陸諾桐聳肩,“好吧,你開心就好。”


    藍灣灣陪陸諾桐待了一會,走出去住院部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


    手機裏一條短信,楊季橘問她,一不一起吃飯。


    藍灣灣想了想,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沒有十分鍾,楊季橘就開車過來接走了藍灣灣,他們兩個人吃了飯以後,又沿著藍城的江邊逛了逛。


    最後還一起坐了夜遊的輪船,爬了世貿的頂樓,在上麵吹了吹風喝了點酒,聊了聊天。


    楊季橘送藍灣灣迴去的時候,是深夜12點10分。


    “灣灣,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挺輕鬆的?”


    藍灣灣即將迴去的時候,楊季橘喊住了她。


    他靠在車門邊,看著她,眼中也隻有她的問。


    “你如果這樣問的話,就不太輕鬆了。”藍灣灣迴答。


    楊季橘笑了笑,他衝藍灣灣揮了揮手。


    “好,那我不問了。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特別愉快,跟你一起相處。”


    楊季橘開車離開,藍灣灣嘴角的笑意瞬間變得慘淡。


    “你這一手欲擒故縱的牌,打的很順溜。”


    顧鈺的聲音在藍灣灣頭頂響起,話語裏不免浸滿了諷刺。


    藍灣灣轉頭,對上顧鈺那雙有些寒的眼睛,她無所謂的聳聳肩。


    “男未婚女未嫁,要是合適,也未嚐不可。”


    顧鈺抓起藍灣灣的手腕,手指用力收緊,“未嚐不可?藍灣灣,你什麽時候賤到昨天晚上還在我床上耍浪,今天就對另一個男人說未嚐不可?”


    顧鈺的另一隻手伸出,扼住藍灣灣的臉頰,他麵色陰鬱的可以滴出水來。


    “你知不知道玩船的人,早晚會被水淹死?”


    藍灣灣瞪著顧鈺,“是嗎,我沒見你被淹死?”


    “你究竟想要什麽,藍灣灣?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你告訴我好不好,你究竟想要什麽?!”


    顧鈺似乎被激怒了,他的眼睛裏帶著戾氣,他按著藍灣灣的肩膀,有些歇斯底裏的問她。


    到底還想要什麽?


    他對她好到無可挑剔,噓寒問暖端茶送水,隻要她開口,他幾乎無所不能!


    可是為什麽還要跟楊季橘曖昧不清!那個人,到底有哪一點,是可以跟他比的?


    從外形到內在,楊季橘是有哪一點,能比得過他顧鈺的!


    “藍灣灣,你是不是眼瞎啊?”


    顧鈺又怒著問了一句。


    “對啊,顧鈺,我眼瞎啊。”


    藍灣灣偏頭,她笑著說了一句,然後視線迴到顧鈺臉上的時候,她麵容沉靜,眼中不含一絲笑意。


    她說:“你知道嗎,顧鈺,我曾經也是這樣問自己,顧鈺究竟還想要什麽?我問了自己三天三夜,沒有結果。我躺在醫院裏輸點滴的時候,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如果不是我有個兒子,我可能就瘋了。你好太多了顧鈺…”


    你還沒有被人從精神上摧毀過。


    這一句話,藍灣灣沒有說出口,她收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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