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諾桐站在紀予澤身邊,她本來想走,紀予澤扯著她,不讓她走。


    “聽聽解釋。”紀予澤扯著陸諾桐的胳膊,小聲跟她開口。


    陸諾桐知道紀予澤跟陸靖安就是一夥的,自然是幫著陸靖安說話。


    陸諾桐是想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選擇了沉默的站在一旁,看著那邊的兩個人。


    陸靖安臉色不太好,他又開口,嗓音冰冷沉靜。


    “解釋。”


    霍心染轉了轉手上的玉鐲子,那是剛才陸老夫人送給她的。


    陸諾桐明白,那是陸老夫人特意為準兒媳婦物色的鐲子。


    霍心染莞爾一笑,“解釋什麽呀…行,解釋。那天晚上我跟你哥,在房間裏,孤男寡女,什麽都沒有做。”


    陸靖安皺眉,他看著霍心染,桃花眼危險的略微眯了眯。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你總沒喝多,酒都是我擋的。霍心染,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如果你做這些隻是叫我娶你,我告訴你,妄想!”


    “妄想?陸靖安,娶我,很丟你麵子嗎?總比娶一個野丫頭,要有麵子些吧。”


    霍心染說野丫頭的時候,視線輕佻的掃過陸諾桐,眉眼間都是看不起。


    陸諾桐握拳,她當然不會幼稚到上去就揪著霍心染問‘野丫頭是誰’。


    那樣隻會自打臉。


    陸諾桐上前,抓著霍心染的手,揚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我打你,你都沒有還手的機會,霍心染,我想打你很久了。”


    陸諾桐打完以後手心發麻,她鬆開霍心染的手,後退了兩步。


    站在霍心染打不到的安全位置,微微勾唇,淡笑了一下。


    霍心染捂著臉,從小到大她還沒怎麽挨過人巴掌。


    聞如夢那賤人算一個,陸諾桐這賤人也算一個。


    “你知道上一個打我巴掌的人,什麽下場嗎?”


    霍心染放下捂著臉頰的手,拿舌頭從內舔了一下被打的臉頰。


    “她做了五年的牢,我這一個巴掌的代價,你做好準備。”


    “嗬…”


    陸諾桐聽完霍心染的話,冰冷的一笑。


    “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霍心染,我要是不放手,你永遠都搶不到陸靖安。說到底,陸靖安不過是我玩剩下不要的…


    你那麽喜歡撿剩別人玩剩下的,就拿去。”


    陸靖安聽到陸諾桐的話,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緊緊握著拳頭。


    “陸諾桐!”陸靖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陸諾桐裝聽不到,她走到紀予澤身旁,伸手就去紀予澤褲子口袋裏掏車鑰匙。


    紀予澤被她嚇了一跳,慌忙捂著褲襠,不知道的,還以為陸諾桐是女流氓,要對他做什麽。


    “哎…誒…那個…”


    紀予澤有些癢的扭了扭,耳尖泛紅。


    “鬼叫什麽,在夜場裏女人摸你摸的還少,裝什麽純情小處男!”


    陸諾桐掏到車鑰匙後,轉身走了,她踏著八厘米的高跟鞋下台階,背影筆挺,雙腿修長。


    走的很快。


    “你…你跟那些女人,比…比什麽。”


    紀予澤尷尬的把手放進西褲口袋裏,借此遮擋男人本能的生理反應。


    陸靖安走過來,麵色陰沉,眼神如刀的瞟了紀予澤一眼,紀予澤嚇得趕緊把手從褲兜裏拿出來,捂住褲襠。


    他怕陸靖安把他閹了…


    不過,特麽的好尷尬啊,紀予澤眼神四處飄,就是不敢看陸靖安。


    陸靖安抬腳不留情麵的一腳踹在紀予澤屁股上,紀予澤被踹的朝前撲,摔倒在地上,濺起些許的灰塵。


    “把你腦子裏那些鬼念頭,收一收。”


    陸靖安說完,追著陸諾桐的方向過去。


    紀予澤:“……”這特麽也能怨他?


    紀予澤捂著屁股揉了揉,特麽的摔得好疼...被踢得地方更疼…


    陸靖安真的是一點情麵都不留,踹的那麽大力,要是在狠一點,估計他要進醫院了。


    哦,紀予澤想起來有一迴,真的被陸靖安打的進醫院了。


    就是因為陸諾桐。


    陸靖安這個神經病!


    紀予澤在心裏暗罵了陸靖安幾句,然後他揉了揉被踢痛的肉,準備爬起來。


    這個時候,他的眼前多了一雙銀色的高跟鞋,女人的腳趾甲染了紅色。


    紀予澤抬頭,見霍心染勾唇一笑,她站在他麵前,彎腰看著他。


    有一種俾睨眾生的感覺...


    “你可真是跟陸靖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們這樣,要是陸老夫人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霍心染不屑的說完,眸中閃過陰謀般的陰狠。


    然後,她給司機去了個電話,然後一個人越走越遠。


    紀予澤捂著屁股走到花壇旁,他坐下後,想了一想,覺得霍心染很有可能把這件事捅到陸老夫人麵前。


    陸諾桐跟陸靖安的感情最大的危機,就是陸家的那條家規啊…


    他們之所以一直這麽的無憂,是因為從來都沒有人在背後,揭穿過這個事情。


    紀予澤心道不好,他是沒什麽所謂,但是身為朋友,他不能看著他們那兩個落進火坑啊。


    紀予澤想了想,拿起手機給陸靖安打電話,響了三聲後,那邊才接。


    “什麽事?”


    陸靖安語氣不太好,他會接電話,應該是沒追到陸諾桐。


    紀予澤覺得,他應該是在開車追人。


    “霍心染這個人,你最好小心一點,她師拜在林老門下,又年紀輕輕爬上那樣的位置,此人,不簡單。”


    “我知道。”


    “光知道不夠,你要小心,你跟諾諾那事,別被人拿把柄,兜到奶奶麵前了。”


    那端的陸靖安沉默了一會,“我會多加留心,不被人抓到把柄。”


    “諾諾她心中有結,你…”


    “嘟…”


    紀予澤還沒把勸說的話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陸靖安似乎不喜歡紀予澤來教育他感情上的事情,也許他覺得紀予澤還不夠資格。


    他還是這麽的強勢,強勢到紀予澤都覺得快被掰彎了。


    …


    陸諾桐開了一路,陸靖安緊追不舍,陸諾桐想起前不久,她也是這樣開車,然後他就出了車禍。


    想到那時候的情景,陸諾桐有點走神。


    仿佛隔了很久的事情,其實也不過才過去幾個月。


    到底是對那件事情有陰影,陸諾桐在江邊馬路隨便找了個停車位,將車停了下來。


    她沒下車。


    隔了一會陸靖安將車停好,他推開車門下車,高大的身影朝陸諾桐這輛車走過來。


    然後,他敲她車窗。


    “砰砰砰...”


    伴隨著他的聲音:“諾諾,開車門。”


    好似命令一般。


    陸諾桐充耳不聞,她拿著手機刷了刷朋友圈,被敲車窗的聲音敲的煩了。


    陸諾桐就把車窗降下去一點點,“你有完沒完,追著我一路了,煩不煩。”


    “你不跑,我也不會追你。”


    陸靖安低沉的嗓音裏,好似帶了幾分無奈,隔了一會,他又好言相勸。


    “諾諾,把車門打開,我們好好聊聊。”


    “聊聊?”


    陸諾桐揚聲問了兩個字,好似不屑,隔了一會,她又開口:


    “陸靖安,我跟你沒有什麽好聊的。”


    許久的寂靜以後,陸靖安眼眸中含著受傷,他站在車窗外,看著車窗裏的陸諾桐。


    陸諾桐抬眼看他一眼,似是受不了他那個眼神,她別開頭,看向那邊點著亮燈的遊輪。


    等她看到遊輪緩緩開啟的時候,才聽到陸靖安的聲音。


    “真的,要走了?就沒有,挽留的餘地了,你不是說過,要嫁給我,陪著我一輩子的?”


    陸諾桐沒說話,隻是望著遊輪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淚。


    “我沒說過。”


    “你說過。諾諾,我為你檔下一顆子彈,命懸一線的時候。你說過,隻要我不死,你就嫁給我。”


    “我不記得了。”


    陸諾桐逞強的撒謊,陸靖安仿若未聞,他繼續自顧自的說話。


    “我們連生死都不畏懼,怎麽到最後,卻分手了呢,諾諾?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為什麽要介意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陸靖安一字一句,字字誅心,打在陸諾桐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陸諾桐捂著耳朵,她閉著眼睛,眼淚如豌豆般掉落。


    “陸靖安,我求你了,別說了。”陸諾桐開口,話語懇求。


    陸靖安轉身,他靠在車門上,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和火機,點了一根煙。


    江風有些大,很快就將香煙燃燒的煙霧吹散了,陸靖安抽完了一根,緊接著去點第二根。


    豪車配美男,不少人走過時都要多看他幾眼。


    陸諾桐都不知道怎麽辦,明明已經下好的決心,在這一刻又開始動搖。


    她能怎麽辦,她對陸靖安的死纏爛打,甜言蜜語,沒有分毫的抵抗力。


    不管他幾分真幾分假,她動搖了,卻是真的。


    陸諾桐見他一根一根的抽煙,心下不忍,終是開了車門鎖。


    “從那邊進來吧,我們談談。”


    陸諾桐把車窗降下一半,跟陸靖安說話。


    男人把煙扔在地上踩滅,幽深的看了她一眼後,繞過車頭去拉副駕駛的門。


    男人高大的身形鑽進車門,坐在副駕駛,陸諾桐敏感的聞到了他身上的煙草味,混雜著薄荷香。


    陸諾桐略微皺眉,她把車窗升上去,隔檔了窗外的熱氣。


    一轉頭,被人伸手按住後腦勺,吻了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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