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味道,陸諾桐記得這個味道,這是霍和雲獨有的香味。


    陸靖安發現不對立馬就迴身,他伸手要去將陸諾桐拉過來,就有幾個人從黑暗中竄出來,將他跟陸諾桐分開。


    “唔…”


    陸諾桐掙紮著,她想去抓陸靖安的手,卻被人一記手刀打在後腦勺,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處山崖,周圍很暗,隻有潔白的月光照明。


    風很大,也很涼。


    陸諾桐被吹得抱住手臂,冷的縮成一團。眺眼望過去,山崖邊坐了一個男人,背影很挺拔…


    視線繞過去,一些山影過去後,是屬於城市才有的璀璨燈光。因為隔得遠,所以燈光都匯聚成一小個一小個的點,朦朦朧朧,美的不太真實。


    “你醒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霍和雲轉頭,一雙眸子沒有波瀾的看著陸諾桐。


    他的語氣就像是問候多年的老友,一點也沒有將她邦來這裏的負罪感。


    陸諾桐皺眉,“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怕什麽,我要是真想做什麽,你現在還會衣衫完整的躺在這裏?諾桐,我對你,從來都沒有強迫。”


    霍和雲說的冠冕堂皇,就好似是真的一般,但這些話並沒有說進陸諾桐的心裏,她也不會當真。


    “你逼得我一把刀刺進胸口,還叫沒有強迫?霍和雲,你的觀念跟正常人的觀念,是不是不太一樣?瘋子的世界,是不是隻有自己的一番說辭,不用顧慮他人看法?”


    陸諾桐的笑有些嘲諷,她起身想走,才發現自己腳上被栓了一條鐵鏈子。


    冰涼的鐵環在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貼合在腳麵的皮膚上,有點重量。


    順著鏈子望過去,另一端是在霍和雲那邊。


    “你做什麽?當我是狗嗎?!”


    陸諾桐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的自尊有這一刻,這麽被挑釁過。她氣得五髒六腑冒火,霍和雲這樣做,無疑是沒把她當人看。


    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的。


    “怎麽會。”


    霍和雲揚了揚手腕上被扣著的鐵環,他笑的有些邪氣。


    “親愛的,是我被你拴著,我是你的忠犬…或者說通俗一點說…”


    霍和雲起身,他走近陸諾桐。


    他的身形被月光折射出的陰影,籠罩著陸諾桐,陸諾桐抬眼去看他,他眼中的那種邪氣,是她不曾見過的,宛如魔鬼。


    男人盯著她漂亮的眼睛,說的蠱惑:“親愛的,我才是…你的狗。”


    霍和雲單膝跪下,他抓著陸諾桐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親了親。


    陸諾桐猛的一下子縮迴手。


    她咽了咽口水,稍稍朝後退了一點,這樣陌生的霍和雲,讓她覺得恐懼。


    “你…你…”


    陸諾桐覺得,霍和雲很有可能精神分裂了。而她麵對的,是他第二個人格,也很有可能是他扭曲那一麵的人格。


    “你到底想做什麽,霍和雲,別忘了你答應過霍老的事情。”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做個什麽事情,都要跟長輩打報告。當然了,也不用每件事情,都要遵循長輩的意願。”


    陸諾桐還在往後退,霍和雲伸手抓著她的腳腕,他的大拇指在她腳腕上輕輕摩挲了一下,然後他猛的一下子把她拉迴來。


    陸諾桐的手肘劃過凹凸不平的石麵,擦破皮的火辣疼痛,讓她捂著手肘疼的倒吸冷氣。


    霍和雲望著她,眼中滿是心疼,手中卻沒有動作。


    “對於我的愛,你不予迴應,就會受到懲罰。你隻有愛我,我才會對你好,否則…我不介意你遍體鱗傷。”


    霍和雲說到這裏,又話鋒一轉,“親愛的,你穿紅色旗袍的模樣,真的很好看。以後我們結婚,你就穿旗袍好了…不,不如我們辦兩場婚禮吧,一場中式的,一場西式的…”


    陸諾桐看著霍和雲,越看她越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正常。


    “你…是霍和雲?”陸諾桐試探一般的問了一句。


    一般如果兩種人格爭搶本體的話,都會否認彼此,恨不得將關係拉的八丈遠。


    “我當然是霍和雲了,不然我還是誰?!”


    霍和雲的眼中似是閃過什麽,隔了一會他又開口:“我才是正在的霍和雲。”


    如果霍和雲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陸諾桐覺得是她懷疑錯了,那霍和雲說第二句話的時候,陸諾桐就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她看過也聽過很多精神分裂的案例,但是真正見過的病例體,也就隻有眼前這個男人了。


    “我才是真正從血腥和殘暴裏爬出來的,親愛的,我沒有他那麽磨磨唧唧。我得不到的東西,就會毀的一幹二淨。”


    霍和雲似是想起什麽,他垂眸轉著自己手腕上的鐵環,碎發的陰影遮擋住他的眼睛,陸諾桐對於他眼中的神色,看的不太真切。


    隻是這話,讓她聽得毛骨悚然。


    “你這麽漂亮,我真的舍不得毀了你,所以,千萬別讓我失望。”


    霍和雲看著陸諾桐,眼中竟然帶了那麽些懇求和希翼。


    陸諾桐覺得這很恐怖,他根本就不是在奢求她,他是真真正正的在威脅她。打著冠冕堂皇的幌子,做最肮髒齷齪的事情。


    “上次在天台,也是你?”


    “上次在天台怎麽可能是我,要是是我,我怎麽可能給你機會。說到底,他的心不夠軟,如果我布下這場局,我會第一時間把香豔的視頻流傳出來,將你打下地獄…”


    霍和雲湊近陸諾桐,他問她:“你怕不怕?”


    “身正不怕影子斜。”


    就算這樣,陸諾桐也不會怕,紙是包不住火的。他做下這樣的事情,就總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嗯…勇氣可嘉。不過,這樣的視頻流出來,除了我,在藍城哪個男人還敢要你?”


    陸諾桐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道:“可惜了,這樣的視頻沒有流出來。”


    陸諾桐嫌棄的離霍和雲這樣的神經病遠了一點,有病應該接受治療,不應該滿世界亂跑。真是煩死她了,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擺脫一個這樣的臭蟲。


    “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覺得你一定感興趣。”


    霍和雲坐在陸諾桐身邊,他湊近陸諾桐,好似很興奮的說著。然後也不管陸諾桐想不想聽,他就直接開口。


    “其實,你母親,是殺人犯。”


    陸諾桐鼓起腮幫子,她站起來,踢了踢腳上的鐵鏈子。


    “如果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秘密,我覺得,我並不想聽。我累了,這裏很冷,你送我迴去!”


    霍和雲笑,他伸手將亂動的鏈子扯住,讓鐵鏈子成一條直線不在晃動,他的眼中有些陰冷。


    “怎麽,想迴去陸靖安那裏?如果你聽我說完這個秘密,你大概不敢迴去他那裏,因為終有一天,你們會是仇敵,宿敵!陸靖安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因為你母親的手上,染了他父母和他弟弟的鮮血!”


    陸諾桐聽完後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她吼了一句:


    “你胡說八道,想挑撥離間,你認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你放我迴去!”


    她居然能靜下心來聽霍和雲一番鬼扯,真是...難道他瘋,她要跟著他一起瘋嗎。什麽亂七八糟的,以為這樣就能騙到她了嗎?


    霍和雲挑眉,他瞟了一眼陸諾桐有些躲閃的眼眸。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陸老夫人阻止你們在一起,是因為什麽所謂的桃花劫吧。陸諾桐,你不要太天真了,如果你不信我說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寺廟裏的主持,你問問他是不是叫沈塵雲,二十年前是不是…”


    似乎並不想給她躲閃的機會,霍和雲又開口,嗓音猶如暗夜裏穿著黑衣的惡魔,在陸諾桐耳邊鼓動惡念一般,說的陸諾桐心煩意亂。


    陸諾桐不耐煩的打斷他:“夠了,我不要你告訴我這些,我不要聽!”


    陸諾桐說完後手有點抖,她蹲下來,拚命的想把腳上的鐵環弄下來,甚至不惜讓鐵環磨破腳腕上白皙的皮膚。


    霍和雲見她這個樣子,反而是笑了:“你怕了,諾桐,你在怕什麽?”


    陸諾桐不肯說話,她隻是重複著這個動作,直到兩隻手的手腕被霍和雲抓住。


    “你就這樣愛陸靖安,愛到連接受事實的勇氣都沒有?陸諾桐,你真是…好沒骨氣!”


    霍和雲心疼的看著陸諾桐已經染上鮮血的腳腕,他的眉頭緊鎖,那模樣好像剛才陸諾桐傷害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樣。


    “你閉嘴,霍和雲,你閉嘴。”


    陸諾桐眼眶泛紅,她掙紮著要用手腕捂住耳朵。


    霍和雲看著她,目光憐惜的如同在看一隻…被他踩到將死不死,還要垂死掙紮的螻蟻。


    他同情這隻螻蟻的同時,就越欣賞這隻螻蟻徹底死亡的模樣。


    陸諾桐閉上眼睛,腦中是一片火光衝天,有個女人站在窗台,她的衣服上都是火苗。陸諾桐聽見她在說話。


    ‘如君,你快走,你替媽媽好好活下去,你走啊。’


    誰是如君,誰在她耳邊哭,哭的那麽淒厲。


    “我不要聽,跟我有什麽關係,我什麽都不想知道。”


    陸諾桐抱著腦袋,她將頭埋在膝蓋裏,拚命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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