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仿佛在問霍和雲,‘你滿意了嗎?’


    霍和雲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受傷,他將陸諾桐用力朝前一拉,拉到自己身邊,他盯著她,目光淩冽,仿佛要將她洞穿。


    “陸諾桐,你真是…好狠的心。”


    “你知道就好。”


    陸諾桐冷笑,她冷笑起來的模樣,才是真正的絕情。眼中的冰冷,仿佛如同一把利劍,洞穿霍和雲的心髒。


    讓霍和雲覺得,好疼。


    他討厭她這樣的眼神,無比的討厭。


    “不要這樣看著我。”


    霍和雲攬著她的腰,將她抱得更緊,緊到他看不見她那樣的眼神。


    陸諾桐連抓帶咬的將人推開,她吼霍和雲:“你能不能給我滾遠一點,天天在我麵前晃悠什麽!!”


    霍和雲聽見這話後沉了臉色,他拉著陸諾桐就想將她拉上車,陸諾桐被他拉的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地上。


    慶而有保鏢上去扶了她一把,然後保鏢握著霍和雲的手腕,將霍和雲的手從陸諾桐胳膊上拿開。


    三個保鏢上前站成一排,將陸諾桐護在身後。


    陸諾桐握著被霍和雲抓的生疼的胳膊,倒吸了一口冷氣,被他抓的胳膊裏筋骨疼。陸諾桐覺得,她這細胳膊細腿的,估計是要留下淤青。


    “陸諾桐,你信嗎,我一個電話可以把你送進去蹲監獄。”霍和雲筆挺的站在原處,聲音冰冷的緩緩開口。


    三個虎背熊腰的保鏢檔住了陸諾桐的視線,陸諾桐看不見此時霍和雲的表情,不過她覺得他的臉色一定很黑。


    陸諾桐沒有迴答,她跟保鏢說:“走吧,我們迴去了。”


    然後陸諾桐轉身,還沒走兩步,聽到身後有人悶哼,好像被打了的模樣。她猛的迴頭,就見三個保鏢,兩三下就被霍和雲放倒了。


    似乎是不相信,三個保鏢看上去不論哪一個都比霍和雲要壯實,卻三都不敵霍和雲一個。


    就在陸諾桐還在走神的時候,霍和雲走過來一把扯著她的手腕,將她塞進車裏。顧及她有腰傷在身,霍和雲看似很粗魯,但實際上也沒敢特別用力。


    陸諾桐被塞進後座後就要去扒車門把手,弄了兩下發現車門已經被鎖死了。


    “開車。”霍和雲吩咐司機。


    陸諾桐從車窗看過去,三個保鏢還躺在地上沒能起來。


    這…


    是說霍和雲太厲害了,還是說陸靖安找的人太水了?


    “不用想了,我用了這個打他們最脆弱的地方,輕而易舉放倒是很簡單的。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以後留著防身。”


    霍和雲似乎知道陸諾桐在想什麽,他攤開手心,把裏麵的東西給陸諾桐看。


    陸諾桐低頭看過去,霍和雲手心裏是兩枚類似於戒指的東西,戒指的頂端,有個立體的凸起來的實心鐵。頂端的尖銳不至於戳傷人,但是如果像霍和雲所說,打在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是可以想象有多疼。


    “就算你不喜歡我,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做朋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不是嗎?”


    霍和雲把東西隨手扔在車座上,看著陸諾桐問道。


    陸諾桐沒有迴答,霍和雲又說:“就像你跟紀予澤,不是一樣相處的很好。”


    “不一樣的,紀予澤對我又沒想法。”


    陸諾桐低頭把玩了一下手指,說了一句。


    紀予澤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紀予澤,這根霍和雲不一樣。


    有想法,還怎麽做朋友,能甘心做朋友?就像如果有一天陸靖安不愛她了,跟她說,我們做朋友吧,陸諾桐覺得自己是萬萬做不到的。


    要麽就當仇人,要麽就當陌生人。


    做朋友,怎麽可能


    “你又知道紀予澤對你沒想法?這個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特別是來自跟你沒有血緣的男人。”


    這句話,陸諾桐不讚成,所以她反駁:“那你還說跟我做朋友,你不是一樣心懷不軌?”


    霍和雲沒說話,他低頭看著陸諾桐的腳,皺眉。


    “你受傷了?”


    陸諾桐這才順著霍和雲的視線去看自己的腳腕,血跡已經幹涸了。


    “一點小傷,用不著一驚一乍的,你小時候沒摔過跤?隨便摔一跤,都比這個嚴重。”


    “你應該要愛護好自己,我看你經常受傷。”


    霍和雲說著,拿起陸諾桐受傷的那隻腳,架在自己腿上。陸諾桐慌忙用手去遮自己的裙子,但是他的視線似乎並沒有往其他的地方看,隻是盯著她那一處傷痕。


    陸諾桐有些不好意思,一點小傷好像被人看的像是腳要斷了那樣,她偏頭,低低的咳嗽了一聲。


    霍和雲輕輕的幫她把黑色的涼鞋脫下來,然後他拿著礦泉水倒在一張紙巾上,低頭仔細的幫她把傷口邊幹涸的血漬和灰塵擦去。


    陸諾桐看著他,一時心頭有些不該有的動容。


    “老張,那個儲物格裏有創可貼,給我一張。”霍和雲開口跟前麵的司機說話。


    “哦,好的。”


    司機翻了翻儲物格,找出來一張創可貼遞給霍和雲。霍和雲接過,撕開包裝,將咖啡色的創可貼貼在了陸諾桐那個細小的傷口上。


    “好了。”


    做完這一切,他將她的腿放迴去。


    陸諾桐有些不好意思,她低著頭,也不說話。


    車內一時有些安靜。


    到了吃飯的地方,是城北街的一家酒樓,比較出名,一般位置都是要提前半個月預定的。


    陸諾桐跟著霍和雲走進去。


    其實霍老爺子給她的印象還不錯,很和藹可親的一個老頭。上次家宴,也沒有為難她,反倒是幫她說了很多話。


    這也是為什麽,陸諾桐下了車後乖乖跟著霍和雲來的原因。


    看在霍老爺子的麵子上。


    走進包間,裝飾的很優雅,並不大。霍老爺子斜靠在椅子上喝茶,見陸諾桐來了,笑的很慈祥,示意他們坐下。


    並沒有請其他的人,霍和雲說自家爺爺想請她吃飯,的確是隻有他爺爺在。


    “諾桐,我喊你桐桐,你不介意吧?”霍老爺子笑問了一句。


    陸諾桐笑,“不介意。”


    霍老爺子點點頭,又喊了下陸諾桐的名字:“桐桐。”


    然後似乎是在迴憶什麽,老爺子笑了一下,喝了口茶。


    有服務員抱著菜單進來,問霍老爺子:“霍老,是不是上菜了?”


    聽稱唿,像是常客。


    霍老點點頭,服務員幫他們洗了餐具,然後下去了。


    “桐桐,你很漂亮,跟和雲也很般配。隻不過,你好像不喜歡和雲,是嗎?”霍老爺子頓了一頓,又緩緩開口:“你看著和雲的眼神裏,沒有愛意,甚至帶著那麽一股子疏離。走路的時候,也不牽著和雲的手,你甚至不喜歡跟他走並排...”


    霍老看了一下霍和雲,又看了一眼陸諾桐。老人家的眼睛看事物,還是很準的。


    陸諾桐笑笑,心想,她的確是不喜歡霍和雲的。不過,霍老爺子這都能在瑣事之間看出來,的確是眼力非凡。


    “你之前也有個未婚夫,叫紀予澤。我略有耳聞,圈子裏的花花公子,人長得好像還可以,道貌岸然的樣子。就是,做夫家的話,人品可能不太行。”


    霍老說到這裏頓住,看著陸諾桐。


    霍和雲滿意的點點頭,自家爺爺這一番話,說的在理,也很合他心意。


    陸諾桐喝了一口麵前的茶水,笑了一笑,她不是很明白霍老想表達的意思。


    所以她問:“嗯…然後呢?”


    “沒什麽,隻是站在老一輩的角度想告訴你,女孩這一生,要找個愛自己的,自己也愛的。不要去委屈自己…如果和雲總是煩你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讓他離你遠一點。”


    霍和雲正在喝水,聞言茶水嗆進喉嚨,捂著嘴唇在一旁咳嗽個不停。


    他一直以為自己爺爺是支持這門婚事的,卻沒成想自己爺爺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霍和雲驚…呆了。


    什麽叫,可以叫他離陸諾桐遠一點!


    霍和雲拚命的咳嗽了兩聲,咳得臉頰有些發紅,明顯剛才被嗆得狠了。


    陸諾桐揣摩這霍老的意思,心道這是不是老爺子拐著彎的告訴她,要她裏霍和雲遠一點?


    但是陸諾桐觀察了霍老的眼神,他的眼神很真摯,滿含溫暖。倒像是這番話根本就沒有其他層次的意思,這番話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陸諾桐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帶著心思去揣測一位慈愛的老人,所以她含笑說了一聲:“謝謝。”


    “桐桐,你不用去揣測我的意思。我有位故人,在我們那個年代,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就像是…”


    霍老從身後拿出一本雜誌,是陸諾桐那迴穿著旗袍幫藍灣灣拍新品的那一期。陸諾桐印象很深刻,因為拍的她快累死了,最後拍了這樣一張穿著旗袍抽煙的照片。


    “這樣,我第一眼看到,真的很像。好像我迴去了那個青石板的老巷子,她站在那裏跟我點頭,說霍大哥,迴來了…”


    霍和雲這次喝下去的一口茶全部噴了出來,他很少有這麽失態的時候。


    “咳…咳咳,對…對不起。”


    霍和雲咳嗽了兩聲,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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