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諾桐推開紀予澤的房門,紀予澤正蓋著被子趴在床上,睡得跟頭豬一樣。


    “喂。”陸諾桐伸手戳了戳紀予澤的臉頰,戳完後有點嫌棄的把手拿了迴來。


    紀予澤一擺手:“滾。”


    看上去起床起挺大,陸諾桐伸手猛的抽走紀予澤趴在臉下的枕頭,紀予澤的頭撞了一下柔軟的大床,然後他仿佛怒火中燒的抬頭。


    “沐圓…你大清早怎麽那麽欠呢!”


    紀予澤本來是準備下去抓人的,已經坐起來的他看清楚眼前的人,微微停頓了一下。似是不相信,他又揉了揉眼睛,順帶掐了自己一下。


    “啊!!”


    然後紀予澤尖叫了一聲,捂著被子縮在牆角,像是自己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看在陸諾桐的眼裏,倒好像是她強了他一樣。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我們…不對,我明明記得不是你的,怎麽會…”


    紀予澤敲了敲腦袋,拚命在迴想昨晚的事情,他怎麽想,都記得明明是沐圓啊,怎麽早晨睜眼就看見了陸諾桐。


    這…


    要是睡錯了人,還不被陸靖安拿刀追著砍。


    “想什麽呢,我早晨剛過來的,找你有事。你小情人在樓下。”


    陸諾桐看了紀予澤一眼,不地道的笑了。


    然後陸諾桐又問:“我有那麽恐怖,瞧把你嚇得。”


    “你不恐怖,你背後那個,惹不得。”


    紀予澤抓了抓頭發,打了個哈欠,知道自己沒睡錯人,他明顯鬆了一口氣。


    “怎麽大早晨過來了,來拿蕭琳琳那份證據?昨天朝安打牌,輸給他了。”


    “輸給他了?what?”


    陸諾桐簡直是不敢相信,這個陸靖安未雨綢繆起來,真是她觸及不到的高度。她昨天晚上剛想起這個,今天一大早就趕過來,沒想到還是被陸靖安搶先一步。


    陸諾桐氣得有點頭暈,她伸手按了按額角。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要用,陸靖安才想方設法從我手裏拿。那家夥往我酒裏下藥,我不拿出來做賭注,他不讓我走。”


    紀予澤無可奈何的抓了抓頭發,歎了口氣。


    “我想留給你來著…他昨天還特地跟我迴來拿,我想備份都沒時間,哪知道這麽急。不過,諾諾,靖安攔著不讓你告,一定有他的道理。”


    末了,紀予澤還不忘幫陸靖安說句好話。


    “狗腿。”陸諾桐說完,轉身準備走。


    既然證據不在這,她也不想留下來當大電燈泡。


    紀予澤見陸諾桐走路一瘸一拐的,這才發現她腿上纏著紗布,胳膊上也受了傷,皺眉問道:“諾諾,你怎麽傷這樣了?”


    “我昨天跟陸靖安吵架,就是吵蕭琳琳那事,一言不合,被他打的。”陸諾桐丟下這句話,走出門外。


    紀予澤大喊了一聲:“什麽?陸靖安也太過分了吧。”


    說著,紀予澤爬起來找了條內褲和睡袍,穿在身上,出門追陸諾桐。


    “諾諾,我跟你一起去找奶奶評評理,就不信沒人管的了他。他這樣做,也太不是男人了。”


    紀予澤追到陸諾桐身邊,伸手扶了一下陸諾桐。扶著她下樓,小心翼翼。到最後幹脆一把將陸諾桐抱了起來。


    紀予澤見客廳亂成一團,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就把人抱去了偏廳。


    “我看看,傷的嚴重嗎。”紀予澤伸手去拆陸諾桐的紗布,然後他皺眉:“這…是摔的吧,他推你了,都化膿了要處理一下。”


    “沐圓,拿醫藥箱過來。”紀予澤喊了一句。


    沐圓站在原地翻了個白眼,才慢悠悠的走過去找醫藥箱。


    “是啊,拌了兩句,我自己從車上跳下來摔得。”


    陸諾桐皺眉看著自己這慘目忍睹的膝蓋,說了句事實。


    “從車上跳下來,諾諾,你這有點任性,馬路上很危險的。”


    紀予澤一看這傷口,就知道是從還在開著的車上跳下來的,不由得有些心疼。


    “當時沒想那麽多,就是不想看見他,後來我也後悔了…不過,那證據,警局應該還有備案吧?你能不能托人給我拿一份。”


    “有點難,如果靖安想攔,就拿不到。”紀予澤看著陸諾桐開口。


    陸諾桐皺眉,這事,紀予澤說的是實話。


    難道要她迴去找陸靖安?


    可是別說她現在不能迴去找陸靖安要,她就是迴去找陸靖安要,陸靖安也不一定給她。


    紀予澤見沐圓還沒把醫藥箱拿來,幹脆起身自己去拿,剛好沐圓送了過來。


    紀予澤接過,見沐圓想朝偏廳走,他攔了一下。


    “上樓上去,我這邊談事呢。”紀予澤開口,不太想讓沐圓出現在陸諾桐麵前。


    “昨天還叫人家小圓圓,今天就翻臉不認賬了?”


    沐圓不顧紀予澤的阻攔,坐到了陸諾桐的對麵,翹著腿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打量著陸諾桐。


    紀予澤翻看醫藥箱,發現少了紗布,他轉身去找。


    沐圓見紀予澤走了,囂張的開口:“你就是陸諾桐,年紀輕輕手段不錯啊。小小一個養女,能有今天這個成就。”


    陸諾桐理解她帶刺的行為,但是不代表她容忍。


    如果沐圓待她客氣,她自然也會尊重,畢竟紀予澤給予她的尊重,足夠她尊重他的一切私人行徑。


    但偏偏這個女人待她,十分的不客氣。沐圓既然敢挑釁,她陸諾桐就敢應戰。


    “比你,是好點。不對,好太多,好歹我有名有份…”陸諾桐笑。


    沐圓冷哼,她到了一杯熱水,送到嘴邊之時猛的朝陸諾桐的傷口上潑過去。


    “啊!!”


    陸諾桐捂著膝蓋尖叫了一聲。


    霎時眼淚就出來了,她疼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揮在地上,罵道:“找死是不是。”


    紀予澤趕緊跑了過來,見狀況急忙跑到陸諾桐麵前,抱著陸諾桐就往醫院走,路過沐圓之時陸諾桐瞪她:“你給我記著。”


    “感覺我的腿要廢了…”


    陸諾桐疼的想要打滾,紀予澤將陸諾桐抱到車上才想起自己沒換衣服,他一臉著急的跟陸諾桐說:“等我一會,馬上來。”


    等紀予澤換好衣服過來,陸諾桐已經滿頭冷汗臉色蒼白了,紀予澤趕緊上車送陸諾桐去醫院。


    紀予澤從後視鏡看過去,陸諾桐的腿其實傷的很嚴重,膝蓋到腿肚子那一大片磨的沒有了皮,又被熱水潑到,鮮血混合著少量的濃水流下來,觸目驚心。


    紀予澤都想替她疼。


    “當你未婚妻真慘,前陣子差點被炸死,現在差點疼死,紀予澤,你惹得風流債,都好恐怖!”


    陸諾桐麵色蒼白的躺在車後座,聲音虛弱的跟紀予澤開了個玩笑。


    她好疼,好想哭,好想陸靖安…


    不,陸諾桐閉上眼睛,可以哭,不可以想陸靖安。


    然後陸諾桐就哭了起來,紀予澤更是心慌意亂,一路闖紅燈直接開到了醫院。


    醫生幫陸諾桐處理好傷口,上了藥,又打了針。


    然後醫生要求她住院,怕後期感染。


    紀予澤就忙前忙後的去幫她準備,陸諾桐伸著腿,比起剛剛是沒有那麽疼了,不知道是疼的已經麻木了,還是上了藥的緣故。


    然後,陸諾桐就看見陸靖安陪著蕭琳琳從大門走進來。


    真是冤家路窄,陸諾桐連忙低頭,試圖掩蓋自己的存在感。反應了那麽一會,陸諾桐又仰起了頭,還特地把頭發都撩到耳後。


    她坐在拿藥大廳的椅子上,陸靖安一眼就看見了她。


    蕭琳琳也看見了,她裝作沒看見的模樣,從陸諾桐麵前走過去。


    陸諾桐心底發酸,她好像突然理解了沐圓的那一杯熱水,因為如果她有一杯,她此刻也想潑在蕭琳琳臉上。


    “麻煩你了,我今天來複查,你願意過來陪我。”陸諾桐聽見蕭琳琳惡心巴巴的聲音,感覺想吐。


    “沒事。”然後是陸靖安的聲音。


    “賤人如蟑螂,惡心的要命,偏偏死不了。”陸諾桐挑釁的說了一句。


    “你說誰?”蕭琳琳即刻轉身,皺眉看著陸諾桐。


    陸諾桐挑眉,挺會裝啊,剛才裝沒看見她,這會一眼就找到了她的方位。


    “說你。誒,你知道蟑螂的學名嗎,美洲大蠊。”


    陸諾桐轉身,視線和蕭琳琳對上,嘲諷的開口。


    順帶看了一眼陸靖安的神情,陸諾桐起身,跳著走,邊走邊開口:“遠離賤人,珍愛生命。”


    蕭琳琳委屈的看了一眼陸靖安,然後開口:“靖安,你看看她。”


    “走吧,跟她計較什麽,沒見她都那樣了。”


    陸靖安別有深意的一句話,讓陸諾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深吸了一口氣。


    “諾諾,你怎麽起來了,醫生說不讓你動了,在動你這腿就麻煩了。”


    紀予澤弄好東西,見陸諾桐站起來了,急忙跑過去扶著陸諾桐,然後一把將她抱起來。


    “我們去住院部吧。”


    紀予澤絲毫沒有發現氣氛不對。


    他將陸諾桐抱起來一轉身,看見陸靖安的時候還愣了愣。


    陸諾桐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些嫵氣。


    “愣什麽呀,看見沒,那個…”


    陸諾桐伸手指著陸靖安,繼續往下說:“我前男友,看見沒,被我甩了,還念念不忘我,找了個假冒偽劣‘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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