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安見陸諾桐不迴答,以為陸諾桐是高興自己迴來了,所以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嗯?”


    不由得心下歡喜,陸靖安用一個尾音兒誘惑陸諾桐,希望她開口。


    “我…我在外麵有點事,你今天自己吃晚飯吧,就這樣,掛了。”


    陸諾桐毫不留戀的把電話掛了,語氣也是淡淡的。


    好像並沒有陸靖安想象中的那麽開心和激動。


    弄得陸靖安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哪裏惹到她了。


    握著手裏給陸諾桐買的禮物,陸靖安沉默了一會。然後他把禮物打開看了看,這是一條泛著璀璨光輝的紅寶石的手鏈,他一直都覺得紅色這種張揚的色調,很適合陸諾桐。


    如果剛才的陸靖安覺得自己興奮的心跳都快了幾分,那麽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從外涼到心裏。


    “不去南水灣,迴公司。”


    賭氣一般的,陸靖安囑咐司機。


    既然陸諾桐一點都不希望他迴去,那他還迴去幹什麽。


    環山公路。


    黑色的布加迪果然中招,被圖釘戳爆胎後,在原地轉了個圈撞在山石上。一塊巨大的石頭因為受到撞擊,眼看著就要從石壁上脫落下來,霍和寧與霍和雲兄弟兩人迅速打開車門逃竄。


    搶在石頭落下的前一秒,滾到了安全的地方。


    巨石轟隆一聲,帶著許多碎石,如數全部壓在布加迪身上,這輛布加迪被巨大的石頭砸扁,算是徹底報廢。


    陸諾桐就這樣腹黑的玩了霍和寧一輛心愛到不行的車。


    這會,霍和寧想要走過去看看自己那輛愛車的殘骸,但是人卻被霍和雲拉住了。


    “算了,別過去了,不安全。一輛車而已,你喜歡再買。”霍和雲安慰。


    霍和寧沒有說話,臉黑的有點嚇人。他又看了自己那輛愛車幾眼後,轉身,不再去看。最後那幾眼,算是告別。


    再喜歡的東西,沒有了價值都應該舍棄。


    “把這些圖釘收撿起來,這是他們蓄意謀殺的證據。”


    霍和寧指著那些還在路上的圖釘,話音剛落,即刻有人帶著白手套拿著鑷子去收集那些散落的圖釘。


    有人對著案發現場拍照。


    霍和雲皺眉,似是不滿霍和寧的說法,他出言反駁:“不過玩玩而已,你不用給陸諾桐扣那麽大頂帽子。”


    “哥,很多殺人犯也都是玩玩而已,但是法律不會放過他們。”霍和寧一字一句說的認真。


    然後,霍和寧又很認真的看了霍和雲一眼,才拉開警車門上車。


    霍和雲皺眉,但是似乎是想起什麽,沒有阻攔,由著霍和寧鬧騰。


    陸諾桐跟紀予澤開上山頂的時候,往山下看了一眼,很多警車正往山上開。


    “這怎麽辦。”


    陸諾桐皺眉,她長這麽大雖然也被警察追過,但是真的沒有被那麽多警察圍追過。


    紀予澤也跟陸諾桐差不多,他最多也就是跟人打架,被警察追著跑了一下…眼下,也是頭皮發麻。


    想了一下紀予澤指著漆黑的大山開口:“這邊,從這裏下去,翻過那座山好像是無岸山。”


    陸諾桐隱約記得著名景區無岸山是在這附近,但是又隱約記得不是這個方位。陸諾桐扶額,覺得紀予澤這個馬大哈,其實,真的沒有那麽可靠。


    眼下,他說的又是,好像…


    “你能不能給個準話?”陸諾桐問。


    “我記得上次燒烤那個誰說的,哎呀,不管了,反正有手機怕什麽。”


    聽紀予澤一說,陸諾桐點點頭。聽著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她迴到車上拿著包,就要走。就像紀予澤說的,有手機怕什麽,就算被困在深山裏了,打電話不就行了。


    說實在的,陸諾桐長這麽大,還沒有這麽狼狽過,被人像追犯人那樣追到大山裏。


    “誒,等等。”


    紀予澤打開後尾箱,似乎是拿了什麽東西,他三兩下把車牌撬下來抱在懷裏。又查看了一下有沒有什麽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落在車裏了,然後才拉著陸諾桐往山裏走。


    山路很不好走,陸諾桐暗自慶幸今天沒穿高跟鞋,穿了雙平底的。


    但是裙子卻不是長裙,所以有時候會被草割到腿,疼的不得了。


    走到半山腰,陸諾桐拉著紀予澤的手,示意他停下來。


    “怎麽了?”


    因為紀予澤怕如果打開手機的電筒光,光亮會在一片漆黑的大山裏太顯眼,讓那些人追過來,所以就沒開。這會他們倆完全是借著月光走的,見陸諾桐突然停下來,紀予澤怕她被什麽咬了,連忙停下來,著急的問她。


    “這草葉子好鋒利…”


    陸諾桐的話音裏帶了點委屈,紀予澤一聽就明白了,他麻溜的把自己的襯衫脫了,想圍在陸諾桐身上,想了想…


    好像這樣圍,陸諾桐沒法走路。圍腰上的話,襯衫還沒陸諾桐的裙子長呢。


    額…紀予澤覺得有點尷尬。


    “要不,我把褲子脫給你,你不嫌棄就好。”紀予澤提議。


    “那怎麽行,這草這麽鋒利,肯定也會割你的。”


    陸諾桐躲了躲腳,緩解一下疼痛。


    真的割的好疼,火辣辣的疼。簡直是太狼狽了,長這麽大沒這麽狼狽過,被人追到大山裏就算了,還被草割皮膚。


    陸諾桐覺得自己都要欲哭無淚了,誰能想到這草這麽鋒利。


    “我一大男人怕什麽呀,割在我身上也就是撓癢癢。”


    陸諾桐在心裏冷笑了一下,她覺得紀予澤會這麽說,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被這種葉子割過。隻有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


    雖然很想讓紀予澤嚐一下,但是陸諾桐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好。


    紀予澤說一不二,這就準備要去解褲子。


    陸諾桐看見後趕忙擺手:“算了算了,我可以走,你這樣,不太好。”


    紀予澤知道陸諾桐是害羞了,想了想他開口:“我背你吧,我力氣大,來,上來。”


    紀予澤把黑色的襯衫穿迴去,彎腰示意陸諾桐上來。等了一會見陸諾桐還在猶豫,紀予澤不由得催促。


    “別磨蹭啦,待會被手電光照到就露餡了。”


    陸諾桐咬了一下嘴唇,想著都這會了,就別矯情了。


    她沒有在猶豫,跳了上去。


    紀予澤剛走兩步,一道手電的遠光就照到了他們剛才站的地方。


    “好險。我們在這個樹後躲一躲吧,省的被照到。”


    陸諾桐拍了拍心髒,雖然挺狼狽的…


    但是莫名覺得刺激是什麽鬼?!


    紀予澤和陸諾桐二人躲在樹後,看著遠光的手電在他們附近照來照去,照了好久還在照。


    “這霍和寧這會是氣炸了,不然也不會這麽揪著我們不放。”陸諾桐站在紀予澤旁邊,覺得有些無聊,不由得就笑著說了一句。


    紀予澤似是想到什麽,笑出聲來,隔了一會他說:“好像我長這麽大,還沒有這麽瘋過。我家三代單傳,我像你這麽大,最叛逆也就是去酒吧喝喝酒,跟朋友賽賽車,抓到了還會被打呢。要是,我像你這麽大,被警察這樣追,迴去我媽不把我吊起來打才怪。”


    陸諾桐聽後,撇撇嘴,開口:“你又知道,說不定我迴去就被我奶奶吊起來打了。”


    紀予澤聽後哈哈一笑,他好聽又爽朗的聲音響在陸諾桐耳邊。


    他說:“未婚妻不會的,我會護著你的。最起碼不會讓你被吊起來打,不然,怎麽…”


    怎麽對的起,你對我的好。


    無關愛情,卻足夠溫暖一生。


    “那可說好了,我要是被打了,以後就不理你了。”


    “放心放心。”


    那邊。


    霍和寧聽著人迴來匯報,說找不到人,氣得五髒六腑仿似疼的炸裂。


    以前霍和寧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會被氣死,這會,他算是懂了。他覺得自己,離被氣死,差不多了。


    這兩個人玩了他以後,棄車而逃,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他還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那感覺就是他被人當做猴子,耍了個徹底。


    “派人給我去找,今天我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這兩個混球挖出來。”


    霍和寧衝迴來匯報的人吼了一聲後,轉身狠狠的踢了那輛沒有車牌的車,踢得車身晃了晃。


    “夠了,你今天丟人丟的還不夠多嗎。小李,吩咐大家收隊迴去。”霍和雲慢悠悠的靠在車旁邊抽了幾根煙後,終於發話了。


    “沒出息的東西,還不迴去。你想鬧得滿城皆知嗎?怎麽,你是覺得今天你這事傳出去很有臉是嗎?!”


    見霍和寧張口要反駁,霍和雲實在是不想在費口舌,幹脆張口罵了霍和寧一頓。


    霍和寧也知道今天他被耍這事傳出去很沒臉。但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想就這麽收尾啊,他最少要把人揪出來收拾一頓再說啊。


    就這麽收尾了,他們那兩個豈不是大獲全勝了!他霍和寧的臉都丟光了,出去還怎麽做人。


    霍和雲上車,見霍和寧還憋悶在那裏不肯上車。


    霍和雲緩緩抽了一口煙後才開口:“行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你有證據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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