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死了,沒有死在刀光劍影,血染肉飛的戰場之中,恰恰相反,他卻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被劉備安排的暗釘關羽所殺死,亡在了昔ri斬顏良,誅文醜的青龍偃月刀之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或許,這就是天意。


    關羽看著蔡瑁臨死前依舊是不曾瞑目的蔡瑁,將刀微微一甩,鮮紅的血滴順著刀鋒緩緩地滴撒在了車攆之上,然後轉身緩緩地走了出去。


    看見他撤了出來,關羽之子關平急忙快步上前,衝著關羽微一鞠躬,低聲道:“父親,事情解決了?”


    關羽麵無表情,淡淡言道:“區區蔡瑁而已。自當解決。”


    關平疑惑地撓了撓頭,低聲言道:“父親,孩兒不明白,蔡瑁乃是整個荊州的水陸兵馬總督,又與劉荊州乃是姻甥親眷,此番我們冒險殺他,萬一被人察覺。後果實在是不敢想象,伯父和軍師何以執意要對付他呢?”. .


    關羽捋了捋下巴上的長須子,搖頭道:“你年紀輕輕,不曉得個中利弊,如今劉表年長,蔡瑁掌權,此人若在,則你伯父永遠無法入荊州內部,永遠也無法成為劉荊州的心腹,如今蔡瑁一死,荊州內部必然大亂,劉荊州體弱多病,膝下兩個孩子又都不成事,這種時刻,唯有依仗你伯父為臂膀,到時候我軍兵馬入駐襄陽,以你伯父之為人,何愁不能執掌荊州大權,或許就此”


    說到這裏,關羽卻是頓住了話頭,不再向下說了,不是他有意隱瞞,實在是有些話不能當著兒子的麵說出口。


    是啊,或許就此能夠架空劉表,虎踞荊襄之地。這樣的話,你讓關羽怎麽能說得出來,又怎麽好意思說得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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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殺了蔡瑁,為劉備肅清了ri後入駐荊州的最大障礙,而關中一麵,曹軍也終於因為開始抵擋不住袁軍的攻殺而開始大肆敗退。


    袁軍早有預謀,士氣高昂,又是八路齊出,曹軍雖然勇烈,可抵擋一時。但畢竟無論是在兵馬和士氣方麵都處於下風,先是各路曹軍猛將被擊潰,就連夏侯淵也被趙雲生擒,隻此不多時,就被袁軍的八路兵馬打的節節敗退,血流成河。


    一直縱橫天下,掃蕩群雄的中原曹軍,今ri終於是正麵敗在了袁尚的手中。


    而袁尚一麵,其手下親兵夾雜了灰霜營的兵馬在與虎衛軍的交戰中。終於一點一點的占據了上風,而袁尚也終於不再停留,親自出馬去戰曹cāo。


    當今天下,一少一老。一南一北,兩大絕世梟雄,終於正麵對撼!


    曹cāo此刻身邊尚有幾個親兵,卻抵不住袁尚與其麾下如cháo水般的進攻。直到袁尚的長槍在斜空中刺殺而來,曹cāo終於不得已而舉起了手中的長朔,親自出手去遮擋袁尚的這一槍。


    “當啷!”一聲脆響。清脆的鐵器聲響徹在了戰場之中,令人心拽搖蕩。


    “曹cāo,當年你與我父親,就是在戰場上正麵相搏,其後我父身死,你猶自尚存,今ri就是你的死期了,納命來!”袁尚高聲唿喝。


    曹cāoyin冷一笑,似是絲毫沒有危機臨頭的意識,反而是低聲說道:“孤起兵二十餘載,放眼天下,有多少英雄豪傑是死在孤的手裏,何曾獨得爾父一人哉?”


    說到這裏,便見曹cāo猛烈地一甩朔,道:“袁尚,你能殺得了我麽!”


    袁尚手中的戰槍揮舞不停,不住的向著曹cāo快攻:“殺不了,也要殺!今天,不但是你的死期,也是我袁尚超越你的時ri!”


    曹cāo哈哈大笑,可是手中的朔的揮舞速度卻明顯的不敵袁尚,曹cāo本人也是文武雙全的人才,不論是武藝弓馬還是兵法戰陣,都是一等一的上佳之才,隻是,相比於袁尚,他卻有著一個絕大的劣勢,一個哪什麽都無法磨平的劣勢。


    那就是,曹cāo已經不再年輕,他老了。


    人越老,或許是越成jing,但在體力和耐力方麵,卻永遠再也無法和年輕人相提並論。


    握著朔的虎口被袁尚的槍震得生疼,而兩邊護衛的虎衛軍士卒也是死傷殆盡,剩餘的想來助陣,也是被其他袁軍隔離著,無法趕來,現在的曹cāo,由身體至內心,由頭至腳,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淒涼之感,冰冷之感,無奈之感,倉惶之感。


    看著眼前恍如年輕時候袁紹的袁尚,曹cāo的視線有些模糊了。


    天命已至吧


    終於,手中的長朔再也無力抵擋,曹cāo淒婉的看著袁尚的槍頭向著自己刺來,不由無奈地將眼睛一閉。


    大丈夫死於戰場,無憾!壯哉也!


    “咣!”巨大的聲響震懾在了當空,袁尚刺向曹cāo頭顱上的槍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撥到了一邊,連他本人也差點被擊飛出去,險些從馬上跌落下來。


    袁尚心中一驚,急忙低頭,卻見對麵一將,坦胸露ru,渾身浴血的突然從外陣殺奔到了自己的麵前,不是別人,正是許褚!


    此時的許褚,身上已經被捅出了好幾個偌大的窟窿,一身鮮血橫流,恍如剛剛從地獄中奔出的戰士,喘著粗氣怒視著袁尚,直令袁尚心驚膽寒。


    適才不曾插手的袁尚護衛們見狀,急忙奔赴到了袁尚的麵前,橫在了袁尚的麵前,將許褚與其擱置開來。


    “仲康!”曹cāo大吃一驚,急忙出口驚唿。


    許褚此刻身負重傷,似是隨時都會遙遙墜落,但他卻是不管不顧,迴身一躍,從自己奄奄一息的戰馬上跳到了曹cāo的戰馬之上,接著將曹cāo往腋下一夾,刀手持刀,迴身就奔著圈外殺去,一邊殺一邊高聲怒吼。


    “河北鼠輩,都給我滾開!擋我者死!”


    此時的許褚,正應了迴光返照四個大字。他的戰馬和刀鋒過處,袁軍便如cháo水般的退避,紛紛散開,私下躲閃。


    “攔住他!給我攔住他!”袁尚焦急地吩咐麾下的袁軍士卒:“攔不住就用弓弩shè,不能讓曹cāo和許褚跑了!”


    袁軍士卒的弓弩手紛紛舉起手中的長弓,衝著許褚和曹cāo便是一陣亂shè!


    耳聽四周有弓弩聲響,許褚卻是猛然一使勁,將曹cāo按在了胸前,然後俯身在其身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曹cāo擋住了箭雨。但見他的背後連中十餘箭,卻依舊是使勁的駕馬,不讓馬停,然後飛身衝突袁軍的包圍圈而走,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了袁軍的眼簾之中。


    這一下的突起之變,將以袁尚為首的所有人,全都給弄蒙圈了。


    “怎麽個情況?”半晌之後,方聽袁尚喃喃地對著手下言道:“這怎麽個情況?!怎麽能讓他跑了呢!cāo!許褚。我讓誰拖住許褚來著!馬超呢!馬超!”


    一陣緩緩的馬蹄聲響,卻見馬超聳拉著腦袋來到了袁尚的麵前,他自知理虧,也不出言解釋。隻是悶著頭不聲不語。


    “你怎麽看的人?我又沒讓你殺許褚,就是讓你拖住他,你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麽?”


    馬超聞言,長聲一歎。道:“那虎癡實在是遠非常人,見曹cāo危機,竟然不顧我在麵前。就直奔著曹cāo前去,我乘機在他身上連刺了七槍,槍槍都可取人xing命,但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迴事,就是一個勁的奔著曹cāo跑,直如不死之身一般,實在是令人驚詫!”


    “不死之身?扯淡!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不死之身,他中了你七槍,死在必然,那肯定就是硬撐著一口氣,穩當跑不遠,傳令三軍給我追!馬超,你為先鋒,若是不拿下曹cāo和許褚,我我我就往你身上點七十個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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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不知不覺之間下起了蒙蒙細雨,許褚在奔往臨宛的關中小道上極速的駕馬,他的鮮血順著腋窩和臂膀一滴一滴的流到了腋下的曹cāo和絕影身上,夾雜著雨滴又哩哩啦啦的落在了濕潤的泥土之上,顯得分外嬌嬈奪目,璀璨如花。惟獨蒼白的隻有他那布滿虯須的大臉,分分鍾的抖動。


    奔馳了好一陣之後,許褚終於堅持不住,身形微微一晃,從馬上轟然一聲跌落了下來,天下沒有什麽東西是永遠堅固和長久,這個鐵塔一般的漢子此刻也如同落地飄窗一樣,唿啦啦啦的就要落下他自身的帷幕。


    “仲康!”曹cāo大吼一聲,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奔赴到了許褚身邊,顫抖著扶起了他的頭顱,蒼老的雙眸中一瞬間布滿了淚水,細薄的嘴唇哆哆嗦嗦的,似是有千言萬語,但又什麽都難以說出。


    “主公,對不住某某家好像是不能不能再繼續跟隨您了要死了”


    曹cāo眼中的淚水瞬息間湧動而下,他固執地搖了搖頭,吼道:“不許胡說,你乃是孤之心腹,孤之命數,孤不許你死,誰允許你就地而亡!”


    許褚的虯須微微地抖動了一下,顫顫巍巍的道:“主公對不起許褚辜負您的厚意也辜負了典韋的囑托,當年宛城一戰典典韋身死,某家就就立誌要頂替他的位置為您保駕可不曾想想卻是落到了今天的地地步某某家”


    說到這裏,卻見許褚的瞳孔猛然睜圓,雙目驟然放大,似是想說些什麽,但偏偏又說不出口,胸口忽高忽低地起伏,顯得格外急促,但最終還是歸往於平息。


    猛將就此與世長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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