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登徒子道長膽敢再來,她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要保護住小姐不再受欺負。葛媽媽心裏恨恨地想。


    可是,直到寅時,天空泛起了魚肚白,葛媽媽守了一夜,仍然一無所獲。葛媽媽看了看四周,依稀已經有房間有燭光閃爍,知道那些丫鬟、仆婦都該起床了,這才又輕手輕腳迴了屋,將木棍藏到了床下麵,躺到床上睡了起來。


    就這樣,一直過了幾天,葛媽媽仍然一無所獲,但是葛媽媽不準備放棄,如果這樣能護得小姐周全,她決定拚出這條老命,就這樣守護小姐一輩子。


    可是由於思慮過重,葛媽媽畢竟年紀又大了,每天半夜起來爬起來去為蘇玥值夜,再加上秋天寒氣又重,所以幾天下來,葛媽媽的身體就垮了,人急劇消瘦,臉色也變得臘黃。


    蘇玥看葛媽媽這副情形,越看越不對,想親自給葛媽媽診治,可是葛媽媽死活不讓。蘇玥又讓芍藥、半夏旁敲側擊的去找葛媽媽打聽,可是葛媽媽隻是流淚,卻什麽也不肯說。一時間急壞了眾人。


    最後,葛媽媽的情況,就連魏嬤嬤都發現了異常,看葛媽媽氣色一天比一天難看,魏嬤嬤心裏也不淡定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瞧著葛媽媽現在這一臉的蠟黃,這才幾天的時間人就瘦得脫了形,原來紅潤健康的圓臉,現在愣是變成了長臉,怎麽看怎麽像思慮過重造成的。


    難道葛媽媽已經發現王妃的身份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憂思過重的。不行,得趕緊找個信得過的大夫看看,但願這位葛媽媽是真的生了病,不是因為發現了這個王府天大的秘密,憂思過重造成的。


    這天卯時,魏嬤嬤領著位須發花白的老大夫敲開了世安苑的門,一見到蘇玥,魏嬤嬤就愧疚地說:


    “還請王妃怪罪,都怪老奴失察。這葛媽媽都病了這麽長時間了,老奴這才知道,這不今天老奴就將功補過,特意請了位老大夫替葛媽媽診治。”


    既然魏嬤嬤都這樣說了,又親自請了大夫,葛媽媽這次實在找不到借口拒絕了,隻得讓老大夫幫自己診治,但是她知道自己這是心病,是任何藥石都不可能治好的。


    “這位媽媽的病情是憂思過度,再加上夜裏休息不好造成的。”片刻後,老大夫撫著胡須淡然地說道。


    “憂思過重?!……這位老大夫,您……您確定您沒有診錯嗎?這葛媽媽怎麽會憂思過重呢?”聽到老大夫的話,半夏疑惑地問道。


    這最近世安苑也沒有什麽讓葛媽媽操心的事啊?葛媽媽怎麽就會憂思過重呢?要說小姐南下沒有迴來,葛媽媽憂思過重還說的過去,這現在小姐都迴來了,葛媽媽還有什麽憂思的啊……


    別說半夏,這次就連蘇玥和芍藥也想不通原因了。


    “你這小丫頭什麽意思?是在質疑老夫的醫術嗎?”老大夫聽到半夏的質疑,氣得胡子一顫一顫地問道。


    當了這麽多年的大夫,宋禦醫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質疑他的醫術,要不是看在魏嬤嬤和瑞王爺的麵子上,他才不要自跌身份給一位仆婦看病呢,要知道他宋禦醫自從致仕後,平時可是很難請的,一般病情他從來都不會親自出山的。


    就這,偶爾出來這一迴,還弄了個出師不利,遭到一個小丫頭的質疑,想到這宋禦醫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宋大夫別生氣……別生氣,莫要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諒,這小頭她就是不會說話,絕沒有質疑宋大夫您醫術的意思。”魏嬤嬤看宋禦醫生氣了,趕緊從旁勸道。


    其實聽到葛媽媽真的是憂思過重,魏嬤嬤心裏也“咯噔”一下,看來自己的猜測十有**是真的了。這葛媽媽肯定是知道了王妃的真實身份,看蘇子軒迴京了,再加上聽說過不多久蘇慕寒夫婦也要迴來,見到將軍府的人她沒法交代,才憂思過重,病倒的吧。


    “恕老夫直言,心病還需要心藥醫,如果她自己想不開,什麽藥石也藥不了她!”最後宋禦醫撂下一句話,背起藥箱,氣鼓鼓地走了。


    看宋禦醫真的生氣了,魏嬤嬤又趕緊起身追出去相送。


    “媽媽雖然不是玥兒的乳娘,但是從小也是看著玥兒長大的,玥兒不是那知恩不報的人。媽媽您如果有什麽話,或心裏有什麽過不得的檻,盡管對玥兒說,玥兒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等魏嬤嬤和老大夫走了,蘇玥又支開眾人,來到葛媽媽床前,拉起葛媽媽的手,真誠地道。


    其實,這幾天看葛媽媽的臉色,蘇玥也懷疑葛媽媽是憂思過重,但是問芍藥和白芷都說葛媽媽最近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再加上葛媽媽又沒有什麽親人了,這大家都好好的,她能有什麽憂思的啊?蘇玥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老奴有罪啊!老奴有負於將軍和夫人的托付啊。老奴就算賠了這條老命,也不能彌補老奴犯的過錯了。”葛媽媽流著淚,喃喃地說。


    “媽媽,您別這樣說!在這世安苑裏,你將我們這不都照顧的好好的嗎?怎麽會有罪呢?葛媽媽,您到底有什麽事?……您倒是說出來呀?”看葛媽媽這樣痛哭懺悔的樣子,蘇玥也急了,這都是哪跟哪呀?這都好好的,怎麽她就有罪了呀?


    可是,接下來,無論她怎麽問,葛媽媽就隻是流淚,喃喃地說自己有罪,什麽都不願意說。蘇玥也實在沒辦法了,隻得安排芍藥和半夏,繼續好吃好喝地侍候著。


    這樣又過了兩天。子時,上官曜又偷偷潛迴了房間。


    伴隨著一陣床幔劇烈的搖晃,屋裏終於恢複了安靜。


    “你……你就不能歇歇嗎?每次來了都隻做這些破事。”蘇玥玩弄著上官曜脖子上的陽石,不滿地小聲吐槽道。


    “怎麽了?這幾日府裏發生了什麽讓你不愉快的事了嗎?”上官曜看蘇玥今天興致有些不高,輕輕撫摸著蘇玥滑嫩的肌膚,小聲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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