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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兄弟如手足
穆恩正在辦公室打電話，四個大漢走進來，其中一個胳膊上刺著龍的大漢惡狠狠地說：“臭小子，你敢騙我，走，咱們外邊說道說道。”
穆恩掙開大漢的手，“古哥，你這是幹嗎，什麽騙你，我怎麽騙你了？”
“你沒騙我，那你說你賣給我的那十箱啤酒怎麽全是過期的，噢，你以為你把日期改了就沒事了，我告訴你吧，我飯店的客人喝了你的啤酒上醫院了，人家要我賠償，你說怎麽辦？”
穆恩迷惑地說：“那些啤酒是過期的，不會吧？”
大漢旁邊的一個人拿出幾頁紙，“這是質檢所的檢驗報告，你的那些啤酒已經過期三個多月了，你還想抵賴？”
“你等一下，我等我們老板迴來，我問問他是怎麽迴事？”
大漢瞪著眼睛說：“你找誰問，那是你的事，我沒時間陪你玩，你就說我這邊怎麽辦？”
“醫藥費算我的行嗎？”穆恩說。
“醫藥費，那我酒店的聲譽怎麽算？還有剩下那些酒呢？”
“古哥，剩下那些酒我給你退了，至於說……”
大漢伸出一根手指，“一萬塊，明天上午你給你送酒店，要不然，有你的好看，我們走。”
※※※
孔新和朱江把穆恩從派出所領了出來，穆恩的右眼腫成一條縫，左邊的臉也腫得老高。
孔新憤憤地對穆恩說：“我真是不明白，你這麽大的人了，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出了事不用法律手段解決，竟然動手打人？”
穆恩哼了一聲，“這個混蛋竟然用過期的啤酒來騙我，讓我賠了那麽多錢，打他還算輕，我真想殺了他。”
孔新白了穆恩一眼，“這件事也不能全怨你們老板，也是你貪心在前，當時你說這事兒我就覺得有問題，人家又不是傻瓜，為什麽好好的啤酒會那麽便宜賣給你？”
朱江問孔新，“我聽說那個老板現在還在醫院裏，嚴重嗎？”
“倒是沒什麽大傷，可是人家就躺在醫院裏不出院，你能拿他怎麽辦？”
“一天的醫藥費不少吧？”
“那還用說？”
穆恩恨恨地說：“你們不用擔心，我找個機會進去，一刀結果了他，就一了百了了，反正我欠這麽多錢也活不了了。”
孔新厭惡地瞟了穆恩一眼，“到了這個時候，還玩博同情這一招兒？你也不用跟我們演戲了，你們老板那邊的事我想辦法替你弄妥。”
朱江忙問：“你怎麽弄？”
穆恩也問：“對呀，他可是真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你怎麽弄？”
“我找了負責你們公司那一片的一位同事，讓他跟你們老板替你說了情，他答應明天就出院。”
穆恩搶步上前拉住孔新的手，“這次多虧你了，走，三寶海鮮坊，我請客。”
孔新扔開穆恩的手，“你請客，你有錢嗎？據我所知，不算你們老板的醫藥費，你還欠另外幾家酒店快到三萬塊錢了吧？”
穆恩低下了頭，不說話。
朱江問：“好老板的醫藥費要多少錢呀？”
“住了這麽多天的院，少說也得兩萬多。”
“那就是五萬呀。”
孔新看了穆恩一眼，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錢交到穆恩手上，“這是我剛發的工資和獎金，不多，三千多塊，你拿去用吧，其它的我也幫不了你什麽了，我單位還有事，我得先走了。”
孔新剛走，穆恩就問朱江，“神父，你是不是剛租了套房子呀？”
朱江點頭，“是啊，和一個朋友一起租的，你問這個幹嗎？”
穆恩無奈地說：“你剛才也聽說了，我現在外邊欠著快五萬塊錢的債，現在的房子我不能再阻了，所以……”
“你想到我租的房子住？”
“擠擠，你睡你的床，我隻打地鋪，就幾天，等我想辦法搞到了錢馬上就搬，行嗎？”
朱江望著天，感歎道：“老天爺呀，我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錯事，你要這麽懲罰我，讓我被這個無賴沒完沒了地糾纏？”
※※※
早上，朱江拿著一袋牛奶和一個麵包站在樓下等沈娜。
不一會兒，沈娜從門裏跑出來。朱江把牛奶和麵包遞給沈娜，“快喝，奶我讓超市的人用微波爐熱了一下，趁熱喝有助於營養吸引。”
沈娜猶豫了一下，接過牛奶和麵包，邊吸奶邊問：“我聽說穆恩住在你家了？”
“是啊，他現在外邊欠了一屁股的債。”
“對了，朱江，我聽說他騙了你好多錢？你怎麽……”
朱江搖了搖頭，“沒辦法，可能是我上輩子欠他的。”
“就這麽簡單？”沈娜不信朱江的話，追問道。
朱江猶豫了一下，“有件事，我跟你說你可不要對別人說。”
沈娜馬上點點頭，舉起手，發誓道：“我發誓，我絕對不跟第二個人說這件事。”
“他是個孤兒，父母在他小時候不知什麽原因全部去世了，現在他幾乎沒有什麽親人。”
沈娜驚得張了張嘴，“這事兒你怎麽知道的？”
“有一迴他和我喝酒，他喝多了，就和我說了這件事。”
沈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呀。”
朱江繼續說：“還有一件事，大一那一年，我幾個人晚上喝醉了後一起去海邊遊泳，其實我們兩個都不會遊泳，可是怕別人笑話我們，我們兩個也硬撐著往裏遊，我有前麵，他在後麵，一個浪打過來把我打懵了，在海裏亂撲騰，喝了好多海水，當時我想‘完了，這下子小命算交待了’，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有個人拚命地拉我。”
“是他拉你嗎？”
“是的，就是他，你可能不知道，救一個不會遊泳的人比救一個會遊泳的人要危險得多，當時我拚命地摟住他，我們兩個一起往海底沉，這時候，這小子狠狠地打了我一拳。”
“他打你？”
“他要是不打我，我們兩個恐怕全完了，就這樣他救了我一命，後來我想我的命都是他救的，錢，無所謂了，我這個人一向不把錢這個東西放在眼裏，甚至我很恨錢這個東西。”
“為什麽呀？”
朱江歎了口氣，“不說了，你喝奶，趁熱喝。”
※※※
朱江一進屋，發現房間裏亂成一團。和他一起租房子的許偉一臉怨氣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這是怎麽迴事？”朱江問許偉。
許偉怒不可遏地說：“怎麽迴事，你最好去問問你的那位同學，他是不是惹上黑社會了？是的話，讓他趕緊搬走，要不，我搬走。”
朱江走進自己的房間，發現房間裏更亂。
穆恩臉腫得老高，嘴角流著血，正在跟人打電話，“你那批貨我要了，可是我現在手裏沒有錢，等我把貨賣了再給你錢……”
朱江邊收拾屋子邊問穆恩，“是不是你的債主上門討債。”
穆恩在屋子裏來迴踱步。
朱江把一個破台燈扔進一個破紙箱，問，“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
“我準備接一批黑貨，對了，你這裏的損失我全由我負責。”
“黑貨，是贓物嗎？”
穆恩默默地點點頭，“前些天，電子城的一個賣bp機的老板收了一批黑貨，他想讓我替他賣，當時我沒答應，可是現在……我不能不做了。”
“穆恩，你剛從派出所出來，難道你還想進去嗎，你上次是打架，孔新會救你，可是這次你這是賣贓物，要是給抓進去，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他是不會救你的。”
穆恩把腳邊的一個被打破了的杯子一腳踢開，大聲說：“我難道不知道這是犯法嗎？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欠人家那麽多錢，五萬呐，我到哪裏去弄？”
朱江看著穆恩，半晌，他靜靜地說：“我替你弄。”
朱江走進朱世傑的偌大的辦公室。
朱世傑笑著看著兒子，“你能到我這兒來，真是難得呀。”
“我想跟你借五萬塊錢。”
朱世傑一怔，“你借錢幹嘛？”
“我可以不告訴你原因嗎？”
朱世傑站起身，走到兒子眼前，“如果你肯叫我一聲爸爸，我可以不問。”
朱江漠然地說：“對不起，從你做了對不起媽媽那件事的那一天起，我的心中就沒有你這個爸爸了。”
“小瑞，這事都過去多少年了，你還不能原諒我？”
朱江固執地搖搖頭。
朱世傑的臉冷了下來，“既然這樣，我恐怕沒有理由隨隨便便給一個陌生人五萬塊錢，你說對嗎？”
“那就是不借了？”
朱世傑固執地點了點頭。朱江也點點頭，轉身離開。
朱江離開後，朱世傑馬上拿起電話，“小胡，你替我查查我兒子出了什麽事？如果是欠了別人的錢，你到財務室拿錢幫他還了。”
晚上，朱世傑敲了敲朱江租住房的門，許偉打開門，“你找誰？”
“我找朱江，我是他爸爸。”
許偉把朱世傑讓進房間。
朱江和穆恩正在吃方便麵，看到朱世傑進來，朱江一臉的驚訝。
朱世傑把一張收條放在朱江麵前，看了穆恩一眼，說：“那些五萬塊錢我替你，你們還掉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找你們的麻煩了。”說罷，他轉身要走。
朱江叫住他，“等一下。”
朱世傑轉過身，“還有什麽事？”
朱江放在心中的碗，站起身，“朱總，你們公司招人嗎？”
朱世傑先是一怔，馬上明白了朱江的意思，他笑著說：“如果你要到我的公司工作的話，我非常歡迎，而且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職位。”
朱江搖搖頭，“我要做那種最賺錢的崗位。”
朱世傑想了想，“我們公司的副總一般年薪有一百多萬。”
朱江靜靜地說：“我想你們公司不會給一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人，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大學應屆畢業生副總職位和百萬年薪吧？”
朱世傑微笑道：“通常的情況下不會。”
“那像我這種情況，在你們公司最合適做什麽，最賺錢的那種。”
朱世傑低頭思索了一下，“那就是我們公司下麵的力工了，不過那種工作很苦，很累，而且……”
朱江點點頭，“好，我就要做這個職位，我希望明天能上班。”
穆恩站起來，“朱總，多要一個人可以嗎？我也想到你們公司工作，就和朱江一樣的那種工作。”
穆恩和朱江被安排到世傑公司下麵的一個裝修公司做力工，他們的經理是一個叫唐光的人。
這一天，兩人幹完了活往迴走。
穆恩忽然朱江，“朱江，你有沒有一個姐姐或妹妹呀？”
“沒有，你要幹嗎？”
“你看呀，要是你有個姐姐或妹妹，我就可以通過泡她們成為你姐夫或妹夫，這樣我就不用這麽辛苦了，最少可以少奮鬥十年。”
“那很容易呀，他非常想要一個兒子，你可以給他當兒子。”
“對呀，這也是個辦法，你等一下，我給我爸爸電話問問他同不同意。”說著，他走向路邊的一個電話廳，忽然停住迴過頭，“喂，問一下，閻王爺那邊的電話總機是多少？”
朱江笑上前踢了穆恩一腳，兩人抱在一起笑。
穆恩忽然想起什麽，問朱江，“我們倆現在賺了多少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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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兄弟如手足
穆恩正在辦公室打電話，四個大漢走進來，其中一個胳膊上刺著龍的大漢惡狠狠地說：“臭小子，你敢騙我，走，咱們外邊說道說道。”
穆恩掙開大漢的手，“古哥，你這是幹嗎，什麽騙你，我怎麽騙你了？”
“你沒騙我，那你說你賣給我的那十箱啤酒怎麽全是過期的，噢，你以為你把日期改了就沒事了，我告訴你吧，我飯店的客人喝了你的啤酒上醫院了，人家要我賠償，你說怎麽辦？”
穆恩迷惑地說：“那些啤酒是過期的，不會吧？”
大漢旁邊的一個人拿出幾頁紙，“這是質檢所的檢驗報告，你的那些啤酒已經過期三個多月了，你還想抵賴？”
“你等一下，我等我們老板迴來，我問問他是怎麽迴事？”
大漢瞪著眼睛說：“你找誰問，那是你的事，我沒時間陪你玩，你就說我這邊怎麽辦？”
“醫藥費算我的行嗎？”穆恩說。
“醫藥費，那我酒店的聲譽怎麽算？還有剩下那些酒呢？”
“古哥，剩下那些酒我給你退了，至於說……”
大漢伸出一根手指，“一萬塊，明天上午你給你送酒店，要不然，有你的好看，我們走。”
※※※
孔新和朱江把穆恩從派出所領了出來，穆恩的右眼腫成一條縫，左邊的臉也腫得老高。
孔新憤憤地對穆恩說：“我真是不明白，你這麽大的人了，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出了事不用法律手段解決，竟然動手打人？”
穆恩哼了一聲，“這個混蛋竟然用過期的啤酒來騙我，讓我賠了那麽多錢，打他還算輕，我真想殺了他。”
孔新白了穆恩一眼，“這件事也不能全怨你們老板，也是你貪心在前，當時你說這事兒我就覺得有問題，人家又不是傻瓜，為什麽好好的啤酒會那麽便宜賣給你？”
朱江問孔新，“我聽說那個老板現在還在醫院裏，嚴重嗎？”
“倒是沒什麽大傷，可是人家就躺在醫院裏不出院，你能拿他怎麽辦？”
“一天的醫藥費不少吧？”
“那還用說？”
穆恩恨恨地說：“你們不用擔心，我找個機會進去，一刀結果了他，就一了百了了，反正我欠這麽多錢也活不了了。”
孔新厭惡地瞟了穆恩一眼，“到了這個時候，還玩博同情這一招兒？你也不用跟我們演戲了，你們老板那邊的事我想辦法替你弄妥。”
朱江忙問：“你怎麽弄？”
穆恩也問：“對呀，他可是真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你怎麽弄？”
“我找了負責你們公司那一片的一位同事，讓他跟你們老板替你說了情，他答應明天就出院。”
穆恩搶步上前拉住孔新的手，“這次多虧你了，走，三寶海鮮坊，我請客。”
孔新扔開穆恩的手，“你請客，你有錢嗎？據我所知，不算你們老板的醫藥費，你還欠另外幾家酒店快到三萬塊錢了吧？”
穆恩低下了頭，不說話。
朱江問：“好老板的醫藥費要多少錢呀？”
“住了這麽多天的院，少說也得兩萬多。”
“那就是五萬呀。”
孔新看了穆恩一眼，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錢交到穆恩手上，“這是我剛發的工資和獎金，不多，三千多塊，你拿去用吧，其它的我也幫不了你什麽了，我單位還有事，我得先走了。”
孔新剛走，穆恩就問朱江，“神父，你是不是剛租了套房子呀？”
朱江點頭，“是啊，和一個朋友一起租的，你問這個幹嗎？”
穆恩無奈地說：“你剛才也聽說了，我現在外邊欠著快五萬塊錢的債，現在的房子我不能再阻了，所以……”
“你想到我租的房子住？”
“擠擠，你睡你的床，我隻打地鋪，就幾天，等我想辦法搞到了錢馬上就搬，行嗎？”
朱江望著天，感歎道：“老天爺呀，我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錯事，你要這麽懲罰我，讓我被這個無賴沒完沒了地糾纏？”
※※※
早上，朱江拿著一袋牛奶和一個麵包站在樓下等沈娜。
不一會兒，沈娜從門裏跑出來。朱江把牛奶和麵包遞給沈娜，“快喝，奶我讓超市的人用微波爐熱了一下，趁熱喝有助於營養吸引。”
沈娜猶豫了一下，接過牛奶和麵包，邊吸奶邊問：“我聽說穆恩住在你家了？”
“是啊，他現在外邊欠了一屁股的債。”
“對了，朱江，我聽說他騙了你好多錢？你怎麽……”
朱江搖了搖頭，“沒辦法，可能是我上輩子欠他的。”
“就這麽簡單？”沈娜不信朱江的話，追問道。
朱江猶豫了一下，“有件事，我跟你說你可不要對別人說。”
沈娜馬上點點頭，舉起手，發誓道：“我發誓，我絕對不跟第二個人說這件事。”
“他是個孤兒，父母在他小時候不知什麽原因全部去世了，現在他幾乎沒有什麽親人。”
沈娜驚得張了張嘴，“這事兒你怎麽知道的？”
“有一迴他和我喝酒，他喝多了，就和我說了這件事。”
沈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呀。”
朱江繼續說：“還有一件事，大一那一年，我幾個人晚上喝醉了後一起去海邊遊泳，其實我們兩個都不會遊泳，可是怕別人笑話我們，我們兩個也硬撐著往裏遊，我有前麵，他在後麵，一個浪打過來把我打懵了，在海裏亂撲騰，喝了好多海水，當時我想‘完了，這下子小命算交待了’，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有個人拚命地拉我。”
“是他拉你嗎？”
“是的，就是他，你可能不知道，救一個不會遊泳的人比救一個會遊泳的人要危險得多，當時我拚命地摟住他，我們兩個一起往海底沉，這時候，這小子狠狠地打了我一拳。”
“他打你？”
“他要是不打我，我們兩個恐怕全完了，就這樣他救了我一命，後來我想我的命都是他救的，錢，無所謂了，我這個人一向不把錢這個東西放在眼裏，甚至我很恨錢這個東西。”
“為什麽呀？”
朱江歎了口氣，“不說了，你喝奶，趁熱喝。”
※※※
朱江一進屋，發現房間裏亂成一團。和他一起租房子的許偉一臉怨氣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這是怎麽迴事？”朱江問許偉。
許偉怒不可遏地說：“怎麽迴事，你最好去問問你的那位同學，他是不是惹上黑社會了？是的話，讓他趕緊搬走，要不，我搬走。”
朱江走進自己的房間，發現房間裏更亂。
穆恩臉腫得老高，嘴角流著血，正在跟人打電話，“你那批貨我要了，可是我現在手裏沒有錢，等我把貨賣了再給你錢……”
朱江邊收拾屋子邊問穆恩，“是不是你的債主上門討債。”
穆恩在屋子裏來迴踱步。
朱江把一個破台燈扔進一個破紙箱，問，“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
“我準備接一批黑貨，對了，你這裏的損失我全由我負責。”
“黑貨，是贓物嗎？”
穆恩默默地點點頭，“前些天，電子城的一個賣bp機的老板收了一批黑貨，他想讓我替他賣，當時我沒答應，可是現在……我不能不做了。”
“穆恩，你剛從派出所出來，難道你還想進去嗎，你上次是打架，孔新會救你，可是這次你這是賣贓物，要是給抓進去，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他是不會救你的。”
穆恩把腳邊的一個被打破了的杯子一腳踢開，大聲說：“我難道不知道這是犯法嗎？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欠人家那麽多錢，五萬呐，我到哪裏去弄？”
朱江看著穆恩，半晌，他靜靜地說：“我替你弄。”
朱江走進朱世傑的偌大的辦公室。
朱世傑笑著看著兒子，“你能到我這兒來，真是難得呀。”
“我想跟你借五萬塊錢。”
朱世傑一怔，“你借錢幹嘛？”
“我可以不告訴你原因嗎？”
朱世傑站起身，走到兒子眼前，“如果你肯叫我一聲爸爸，我可以不問。”
朱江漠然地說：“對不起，從你做了對不起媽媽那件事的那一天起，我的心中就沒有你這個爸爸了。”
“小瑞，這事都過去多少年了，你還不能原諒我？”
朱江固執地搖搖頭。
朱世傑的臉冷了下來，“既然這樣，我恐怕沒有理由隨隨便便給一個陌生人五萬塊錢，你說對嗎？”
“那就是不借了？”
朱世傑固執地點了點頭。朱江也點點頭，轉身離開。
朱江離開後，朱世傑馬上拿起電話，“小胡，你替我查查我兒子出了什麽事？如果是欠了別人的錢，你到財務室拿錢幫他還了。”
晚上，朱世傑敲了敲朱江租住房的門，許偉打開門，“你找誰？”
“我找朱江，我是他爸爸。”
許偉把朱世傑讓進房間。
朱江和穆恩正在吃方便麵，看到朱世傑進來，朱江一臉的驚訝。
朱世傑把一張收條放在朱江麵前，看了穆恩一眼，說：“那些五萬塊錢我替你，你們還掉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找你們的麻煩了。”說罷，他轉身要走。
朱江叫住他，“等一下。”
朱世傑轉過身，“還有什麽事？”
朱江放在心中的碗，站起身，“朱總，你們公司招人嗎？”
朱世傑先是一怔，馬上明白了朱江的意思，他笑著說：“如果你要到我的公司工作的話，我非常歡迎，而且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職位。”
朱江搖搖頭，“我要做那種最賺錢的崗位。”
朱世傑想了想，“我們公司的副總一般年薪有一百多萬。”
朱江靜靜地說：“我想你們公司不會給一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人，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大學應屆畢業生副總職位和百萬年薪吧？”
朱世傑微笑道：“通常的情況下不會。”
“那像我這種情況，在你們公司最合適做什麽，最賺錢的那種。”
朱世傑低頭思索了一下，“那就是我們公司下麵的力工了，不過那種工作很苦，很累，而且……”
朱江點點頭，“好，我就要做這個職位，我希望明天能上班。”
穆恩站起來，“朱總，多要一個人可以嗎？我也想到你們公司工作，就和朱江一樣的那種工作。”
穆恩和朱江被安排到世傑公司下麵的一個裝修公司做力工，他們的經理是一個叫唐光的人。
這一天，兩人幹完了活往迴走。
穆恩忽然朱江，“朱江，你有沒有一個姐姐或妹妹呀？”
“沒有，你要幹嗎？”
“你看呀，要是你有個姐姐或妹妹，我就可以通過泡她們成為你姐夫或妹夫，這樣我就不用這麽辛苦了，最少可以少奮鬥十年。”
“那很容易呀，他非常想要一個兒子，你可以給他當兒子。”
“對呀，這也是個辦法，你等一下，我給我爸爸電話問問他同不同意。”說著，他走向路邊的一個電話廳，忽然停住迴過頭，“喂，問一下，閻王爺那邊的電話總機是多少？”
朱江笑上前踢了穆恩一腳，兩人抱在一起笑。
穆恩忽然想起什麽，問朱江，“我們倆現在賺了多少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