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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鞋襲事件
“你真是u了，女權社會是社會的本源，男權社隻示過是整個社會發展是一些臨時性的調劑。”
兩人正說笑著，沈娜感到包內的手機震了起來，她看了一下號碼，是個陌生的號碼。一般情況下，下班時間她是不會接陌生電話的，她嘴上下意識地念了句號碼，剛要關掉，不成想，穆恩說了句，“這是江薇琪的手機，她找你幹嗎？”
聽說是江薇琪，沈娜猶豫接還是不接，最後她還是決定接。
“你好，江總。”沈娜熱情而不熱誠地跟江薇琪打了個招唿。
“你怎麽知道是我？”
“呃，或許是直覺，你找我有什麽事？”
“今晚你方不方便和我一起坐坐？”
沈娜拿著手機，用眼看著穆恩，嘴裏故意重複了一句，“和你坐坐？”
“是的，方便嗎？”
沈娜見穆恩一副深思的表情，於是說：“今晚恐怕不行，我跟ny要一起去吃日本料理。”
這時，穆恩似乎忽然想起什麽，他衝沈娜點點頭，意思是讓沈娜同意跟江薇琪一起坐坐。
因為開始已經拒絕了，沈娜一時不知該如何又同意江薇琪的邀請，江薇琪倒是解決了她的難題，她說：“那樣正好，我請你們小夫妻一起吧，我也好久沒跟ny一起坐坐吧。”
沈娜長出了口氣，嘴上說：“那——好吧，在哪兒？”
江薇琪說了一個在民生路附近的一家高級日本館子的地址。
穆恩和沈娜兩個人來到那家叫做“前兵衛”的日式餐廳，見江薇琪早等在哪兒。
沈娜和穆恩一前一後地走了過去。
江薇琪向他們兩人招了招手。
今天的江薇琪身上穿著一套麗姿女裝，臉上隱約浮現著些許的病容。
等兩人坐下，江薇琪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兩人，笑著說：“作為姐姐，我不得不說你們倆人真的很配。今天算是半個見家長了，我買單，你們隨便點好了。”
穆恩看了沈娜一眼，他感到有些奇怪，在他看來，江薇琪從來不會開這種溫情脈脈的玩笑。
侍者拿過一本菜譜遞給江薇琪，看得出她是這兒的老顧客了。
江薇琪把菜譜遞給穆恩，忽然想起什麽似地又轉遞給沈娜，並對沈娜說：“不好意思，在日本，這種事通常是由男人來決定的。”
沈娜無所謂地搖搖頭，她看了一眼菜譜，全是日文，她不懂那些東西是什麽，於是把菜譜交給了穆恩。
穆恩老道地點了幾個菜。
沒過一會兒，侍應就逐一把他們要的菜給端了上來。
海鮮刺身和蔬果壽司是穆恩要的，還有一個味噌湯。穆恩給沈娜要的是菜花咖哩蝦和洋蔥金槍魚炒蛋也有一個味噌湯。江薇琪隻要了一個綠意通心粉和一個海鰻雞骨湯。
“ny，不喝壺酒嗎？這裏的清酒很不錯的，我身最近體不大好，你喝一點的。”江薇琪姐姐對弟弟似的悉心地說。
穆恩忙應道：“噢，我工作時不喝酒的，謝謝。”
見穆恩跟自己這麽生分，江薇琪臉上的表情略僵了僵，然後說“ny，我們今天隻不過是在一起吃頓便飯，你不要太緊張，這樣吧，我陪你喝幾杯好了。”說著，江薇琪向侍應招了招手。
穆恩知道，江薇琪有比較嚴重的肝病，她的病情喝酒等於是飲鴆止渴，於是忙說：“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喝酒了，日本酒的後勁大。”
酒上來了。
江薇琪看了穆恩一眼，略帶苦笑地說：“我沒事，喝一點死不了，我們姐弟也有段時間沒一起喝杯酒了，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敘敘姐弟情，不好嗎？”
穆恩心痛地看著她，無聲地點點頭。
沈娜看著江薇琪一副東北女人舍命陪君子的潑辣作風。心裏不由地感歎，她想，這或許就可以解釋，為什麽一個弱女人怎麽能在高手如雲的萬成集團會成為江渙波最信任的人。
一個人的成功必然有他過人之處，而一個人若要修煉過人之技，必然要經曆常人難以忍受的苦與難，隻是常人看不穿罷了。
沈娜輕輕地攔住江薇琪要開酒瓶蓋子的手，“江總，這又何必，喝酒本是怡性，要是傷了身體，也就失去了它該有的意義了。”
江薇琪聽沈娜這麽說，才住了手，說：“謝謝你的關心。”頓了一下，她接著說：“我這個人是個急性子，我看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沈娜，我這次約你來主要是想跟你談談我們那個新聞發布會的事。”
這個話題是沈娜最不願跟人談的，她求援似地看了穆恩一眼，穆恩給她的眼神卻是：既來之，則安之。該談什麽就談什麽好了。
沈娜這才笑著問江薇琪，“江總，發布會的事，我們在計劃書上不是寫得清清楚楚嗎，你是覺得還有需要補充的嗎？”
“我想跟你談的是計劃書以外的事。”
“以外的什麽事？”
江薇琪略低了低頭，然後抬起頭，眼睛裏忽然露出女強人式的強悍，“沈娜，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坦白說，新達公司能夠請到2的主持人和那麽多的大人物到場我非常意外。”
“江總是懷疑我們請不到他們嗎？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我們在合同裏不是已經約定好了的，如果我們做不到，我們會給予你們巨額賠償的。”
“我說得不是這個意思。”
“那江總是什麽意思？”
江薇琪的眉毛擰成兩個黑疙瘩，跟穆恩著急時一個樣子，“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麽做到這兩件事的？”
沈娜沒想到江薇琪會問這樣沒有水準的問題，這樣的公司機密怎麽可能隨便對外人說呢？沈娜微笑著搖搖頭，拒絕了江薇琪的無理要求。
江薇琪歎了口氣，說：“我知道我這麽問你們有些強人所難，但是如果你們知道我在這個樓盤所受到的壓力你們就可以多少理解我為什麽會這麽做了。”
沈娜注意到，江薇琪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也就是說她的話也是說給穆恩聽的。
穆恩明顯聽出江薇琪的話外音，他小心地問：“你是怕出什麽意外？”
江薇琪喟歎一聲，看著穆恩，緩緩地說：“我的壓力之大你是難以想像的，這些天我總是睡不好，總覺得哪個地方會出問題，可是一時又找不到問題出在哪兒。”
穆恩略略地笑了一下，“前怕狼後怕虎可不像你的風格。”
江薇琪點點頭，“我以前也經曆過幾次樓盤發布會，可是從來沒像這次這樣，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穆恩看了沈娜一眼，對江薇琪安慰道：“我看不會出什麽事，不就一個新聞發布會嘛，再說了，就算出了什麽事，天也塌不下來，有些事怕出事偏偏會出事，你不拿事當迴事反倒不會出什麽事。”
江薇琪又歎息了一聲，盯著沈娜說：“我也希望這次發布會不要出什麽事。”
沈娜注意到今晚她已經歎息了三次。
從日本料理館出來，穆恩開著車往家裏走，兩個人大半天沒說話。
是沈娜打破兩人之間難耐的沉寂，“你姐姐有時看起來真可憐。”
穆恩看了她一眼，“如果她今天晚上所說和所做的一切是故意作戲給我們看，是希望我們把她現在的可憐狀告訴別人，以此來麻痹對手呢？”
“有這麽複雜嗎，瞧你說的像是007電影。她今晚要是演戲，我看她該獲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了。”
穆恩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生活中有許多演員的演技要比那些最佳男女主角要好得多。”
“我們這麽設計你姐姐是不是有些殘忍，她畢竟是你們江家的人，畢竟是你姐姐。”
穆恩使勁踏了一下油門，車子忽地一下向前衝了起來，穆恩說：“雖說我姓江，不過，我跟他們江家沒什麽實質性的關係，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才好，更何況，我這麽做都是為了我媽。”
沈娜很少發現穆恩有這樣的情緒波動，她知道江家的一些事是穆恩心中的一根別人輕易動不得的刺。
停了一會兒，沈娜小心翼翼地說：“我覺得你姐姐似乎覺察出什麽了。”
“她隻是聞到了一些野豬的味道，她還打不到野豬。”
“你不要太小看她了，她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找到她身邊的人來做這件事，她也絕對不會想到她身邊的人會對付她。”
“對了，你不說我倒忘了，你找的那個人可靠嗎？”
“我想我們給他的錢應該讓他忠誠得像條獵狗。那些錢抵得上他三年的薪水加獎金。在萬成集團內，他那個級別的員工能呆上三年的人並不多。我這麽做也是要教一教江薇琪的禦將之道，禦將應以禮，她們這麽多年始終還不明白這個道理，以為別人給她打工，她就該把人家當條狗，人畢竟有受到尊重的**，每個人都是這樣，即使是小人。”
“我討厭這種吃裏扒外的小人。”
“我也討厭，不過，有些事君子是做了不的，我們隻能找小人。”
大連萬成房地產公司新樓盤“北國人家”的新聞發布會在富麗華大酒店的大功能廳準時舉行。
到會的客人非常多，除了各大媒體記者還有許多東北商界和中國房地產界的大人物也準時到會，另外，還有一些經濟專業雜誌上常常露麵的封麵人物。
江薇琪穿一襲克莉絲汀.拉克魯瓦黑色裹胸曳地晚禮服，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的光彩奪目，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花蝴蝶一樣在各類客人們中打招唿，偶爾會跟某個熟人輕輕地擁抱一下。
整個發布會的主持人就是那個2的主持人。整個發布會大體分三個步驟，一是幾個市級領導和幾個商界大人物站在主席台上為剪彩，接下來，首先是一位市領導說了些鼓勵加勉勵的話，接著是幾個房地產大人物對中國的房地產前景進行論壇式的探討，最後是媒體提問時間。
前兩個步驟進行得很順利，市領導嘮家常式的講話博得了一片掌聲。他講完話就離開了，接下來是幾個商界大人物對中國的房地產前景進行論壇式的探討，那個王強強又大放他慣常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陳詞濫調。
沈娜緊張地注視著整個發布會的每一個環節，心在腹腔內突突地跳。
王強強說：“我們是追求利益的商人，沒有責任和義務替窮人蓋房子……中國的住房應該劃分富人區和窮人區……對於真正的有錢人來說現在的房價不是高了而是低了，我們作為商人，應該多蓋一些以富人為主要消費群的豪宅而不是經濟性適用房……”
沈娜注意到王強強現在的言論跟以前的口出狂言有些變化，以前，他大放厥詞更多是為了吸引人的眼球，有作秀的成份，現在，他自我感受良好的奇談怪論是長期的偏執性思維方式讓他的大腦產生出的一種自然而然的垃圾。
沈娜站在側幕邊聽著他讓人恨不能想扇他幾巴掌的言論，恨自己沒有任意懲罰人的權力，如果有的話，她會罰王強強向鱷魚池投食，並讓他再親自過去把食物從鱷魚嘴裏搶迴來。
接下來是媒體提問時間，沈娜的心裏緊張得要命，她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找那個小人，可是沒找到。
沈娜倒是希望他能半路堵車，或者出點僅傷及皮毛的小車禍，總之他最好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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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笑著，沈娜感到包內的手機震了起來，她看了一下號碼，是個陌生的號碼。一般情況下，下班時間她是不會接陌生電話的，她嘴上下意識地念了句號碼，剛要關掉，不成想，穆恩說了句，“這是江薇琪的手機，她找你幹嗎？”
聽說是江薇琪，沈娜猶豫接還是不接，最後她還是決定接。
“你好，江總。”沈娜熱情而不熱誠地跟江薇琪打了個招唿。
“你怎麽知道是我？”
“呃，或許是直覺，你找我有什麽事？”
“今晚你方不方便和我一起坐坐？”
沈娜拿著手機，用眼看著穆恩，嘴裏故意重複了一句，“和你坐坐？”
“是的，方便嗎？”
沈娜見穆恩一副深思的表情，於是說：“今晚恐怕不行，我跟ny要一起去吃日本料理。”
這時，穆恩似乎忽然想起什麽，他衝沈娜點點頭，意思是讓沈娜同意跟江薇琪一起坐坐。
因為開始已經拒絕了，沈娜一時不知該如何又同意江薇琪的邀請，江薇琪倒是解決了她的難題，她說：“那樣正好，我請你們小夫妻一起吧，我也好久沒跟ny一起坐坐吧。”
沈娜長出了口氣，嘴上說：“那——好吧，在哪兒？”
江薇琪說了一個在民生路附近的一家高級日本館子的地址。
穆恩和沈娜兩個人來到那家叫做“前兵衛”的日式餐廳，見江薇琪早等在哪兒。
沈娜和穆恩一前一後地走了過去。
江薇琪向他們兩人招了招手。
今天的江薇琪身上穿著一套麗姿女裝，臉上隱約浮現著些許的病容。
等兩人坐下，江薇琪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兩人，笑著說：“作為姐姐，我不得不說你們倆人真的很配。今天算是半個見家長了，我買單，你們隨便點好了。”
穆恩看了沈娜一眼，他感到有些奇怪，在他看來，江薇琪從來不會開這種溫情脈脈的玩笑。
侍者拿過一本菜譜遞給江薇琪，看得出她是這兒的老顧客了。
江薇琪把菜譜遞給穆恩，忽然想起什麽似地又轉遞給沈娜，並對沈娜說：“不好意思，在日本，這種事通常是由男人來決定的。”
沈娜無所謂地搖搖頭，她看了一眼菜譜，全是日文，她不懂那些東西是什麽，於是把菜譜交給了穆恩。
穆恩老道地點了幾個菜。
沒過一會兒，侍應就逐一把他們要的菜給端了上來。
海鮮刺身和蔬果壽司是穆恩要的，還有一個味噌湯。穆恩給沈娜要的是菜花咖哩蝦和洋蔥金槍魚炒蛋也有一個味噌湯。江薇琪隻要了一個綠意通心粉和一個海鰻雞骨湯。
“ny，不喝壺酒嗎？這裏的清酒很不錯的，我身最近體不大好，你喝一點的。”江薇琪姐姐對弟弟似的悉心地說。
穆恩忙應道：“噢，我工作時不喝酒的，謝謝。”
見穆恩跟自己這麽生分，江薇琪臉上的表情略僵了僵，然後說“ny，我們今天隻不過是在一起吃頓便飯，你不要太緊張，這樣吧，我陪你喝幾杯好了。”說著，江薇琪向侍應招了招手。
穆恩知道，江薇琪有比較嚴重的肝病，她的病情喝酒等於是飲鴆止渴，於是忙說：“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喝酒了，日本酒的後勁大。”
酒上來了。
江薇琪看了穆恩一眼，略帶苦笑地說：“我沒事，喝一點死不了，我們姐弟也有段時間沒一起喝杯酒了，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敘敘姐弟情，不好嗎？”
穆恩心痛地看著她，無聲地點點頭。
沈娜看著江薇琪一副東北女人舍命陪君子的潑辣作風。心裏不由地感歎，她想，這或許就可以解釋，為什麽一個弱女人怎麽能在高手如雲的萬成集團會成為江渙波最信任的人。
一個人的成功必然有他過人之處，而一個人若要修煉過人之技，必然要經曆常人難以忍受的苦與難，隻是常人看不穿罷了。
沈娜輕輕地攔住江薇琪要開酒瓶蓋子的手，“江總，這又何必，喝酒本是怡性，要是傷了身體，也就失去了它該有的意義了。”
江薇琪聽沈娜這麽說，才住了手，說：“謝謝你的關心。”頓了一下，她接著說：“我這個人是個急性子，我看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沈娜，我這次約你來主要是想跟你談談我們那個新聞發布會的事。”
這個話題是沈娜最不願跟人談的，她求援似地看了穆恩一眼，穆恩給她的眼神卻是：既來之，則安之。該談什麽就談什麽好了。
沈娜這才笑著問江薇琪，“江總，發布會的事，我們在計劃書上不是寫得清清楚楚嗎，你是覺得還有需要補充的嗎？”
“我想跟你談的是計劃書以外的事。”
“以外的什麽事？”
江薇琪略低了低頭，然後抬起頭，眼睛裏忽然露出女強人式的強悍，“沈娜，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坦白說，新達公司能夠請到2的主持人和那麽多的大人物到場我非常意外。”
“江總是懷疑我們請不到他們嗎？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我們在合同裏不是已經約定好了的，如果我們做不到，我們會給予你們巨額賠償的。”
“我說得不是這個意思。”
“那江總是什麽意思？”
江薇琪的眉毛擰成兩個黑疙瘩，跟穆恩著急時一個樣子，“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麽做到這兩件事的？”
沈娜沒想到江薇琪會問這樣沒有水準的問題，這樣的公司機密怎麽可能隨便對外人說呢？沈娜微笑著搖搖頭，拒絕了江薇琪的無理要求。
江薇琪歎了口氣，說：“我知道我這麽問你們有些強人所難，但是如果你們知道我在這個樓盤所受到的壓力你們就可以多少理解我為什麽會這麽做了。”
沈娜注意到，江薇琪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也就是說她的話也是說給穆恩聽的。
穆恩明顯聽出江薇琪的話外音，他小心地問：“你是怕出什麽意外？”
江薇琪喟歎一聲，看著穆恩，緩緩地說：“我的壓力之大你是難以想像的，這些天我總是睡不好，總覺得哪個地方會出問題，可是一時又找不到問題出在哪兒。”
穆恩略略地笑了一下，“前怕狼後怕虎可不像你的風格。”
江薇琪點點頭，“我以前也經曆過幾次樓盤發布會，可是從來沒像這次這樣，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穆恩看了沈娜一眼，對江薇琪安慰道：“我看不會出什麽事，不就一個新聞發布會嘛，再說了，就算出了什麽事，天也塌不下來，有些事怕出事偏偏會出事，你不拿事當迴事反倒不會出什麽事。”
江薇琪又歎息了一聲，盯著沈娜說：“我也希望這次發布會不要出什麽事。”
沈娜注意到今晚她已經歎息了三次。
從日本料理館出來，穆恩開著車往家裏走，兩個人大半天沒說話。
是沈娜打破兩人之間難耐的沉寂，“你姐姐有時看起來真可憐。”
穆恩看了她一眼，“如果她今天晚上所說和所做的一切是故意作戲給我們看，是希望我們把她現在的可憐狀告訴別人，以此來麻痹對手呢？”
“有這麽複雜嗎，瞧你說的像是007電影。她今晚要是演戲，我看她該獲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了。”
穆恩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生活中有許多演員的演技要比那些最佳男女主角要好得多。”
“我們這麽設計你姐姐是不是有些殘忍，她畢竟是你們江家的人，畢竟是你姐姐。”
穆恩使勁踏了一下油門，車子忽地一下向前衝了起來，穆恩說：“雖說我姓江，不過，我跟他們江家沒什麽實質性的關係，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才好，更何況，我這麽做都是為了我媽。”
沈娜很少發現穆恩有這樣的情緒波動，她知道江家的一些事是穆恩心中的一根別人輕易動不得的刺。
停了一會兒，沈娜小心翼翼地說：“我覺得你姐姐似乎覺察出什麽了。”
“她隻是聞到了一些野豬的味道，她還打不到野豬。”
“你不要太小看她了，她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找到她身邊的人來做這件事，她也絕對不會想到她身邊的人會對付她。”
“對了，你不說我倒忘了，你找的那個人可靠嗎？”
“我想我們給他的錢應該讓他忠誠得像條獵狗。那些錢抵得上他三年的薪水加獎金。在萬成集團內，他那個級別的員工能呆上三年的人並不多。我這麽做也是要教一教江薇琪的禦將之道，禦將應以禮，她們這麽多年始終還不明白這個道理，以為別人給她打工，她就該把人家當條狗，人畢竟有受到尊重的**，每個人都是這樣，即使是小人。”
“我討厭這種吃裏扒外的小人。”
“我也討厭，不過，有些事君子是做了不的，我們隻能找小人。”
大連萬成房地產公司新樓盤“北國人家”的新聞發布會在富麗華大酒店的大功能廳準時舉行。
到會的客人非常多，除了各大媒體記者還有許多東北商界和中國房地產界的大人物也準時到會，另外，還有一些經濟專業雜誌上常常露麵的封麵人物。
江薇琪穿一襲克莉絲汀.拉克魯瓦黑色裹胸曳地晚禮服，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的光彩奪目，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花蝴蝶一樣在各類客人們中打招唿，偶爾會跟某個熟人輕輕地擁抱一下。
整個發布會的主持人就是那個2的主持人。整個發布會大體分三個步驟，一是幾個市級領導和幾個商界大人物站在主席台上為剪彩，接下來，首先是一位市領導說了些鼓勵加勉勵的話，接著是幾個房地產大人物對中國的房地產前景進行論壇式的探討，最後是媒體提問時間。
前兩個步驟進行得很順利，市領導嘮家常式的講話博得了一片掌聲。他講完話就離開了，接下來是幾個商界大人物對中國的房地產前景進行論壇式的探討，那個王強強又大放他慣常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陳詞濫調。
沈娜緊張地注視著整個發布會的每一個環節，心在腹腔內突突地跳。
王強強說：“我們是追求利益的商人，沒有責任和義務替窮人蓋房子……中國的住房應該劃分富人區和窮人區……對於真正的有錢人來說現在的房價不是高了而是低了，我們作為商人，應該多蓋一些以富人為主要消費群的豪宅而不是經濟性適用房……”
沈娜注意到王強強現在的言論跟以前的口出狂言有些變化，以前，他大放厥詞更多是為了吸引人的眼球，有作秀的成份，現在，他自我感受良好的奇談怪論是長期的偏執性思維方式讓他的大腦產生出的一種自然而然的垃圾。
沈娜站在側幕邊聽著他讓人恨不能想扇他幾巴掌的言論，恨自己沒有任意懲罰人的權力，如果有的話，她會罰王強強向鱷魚池投食，並讓他再親自過去把食物從鱷魚嘴裏搶迴來。
接下來是媒體提問時間，沈娜的心裏緊張得要命，她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找那個小人，可是沒找到。
沈娜倒是希望他能半路堵車，或者出點僅傷及皮毛的小車禍，總之他最好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