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初已經三天沒有遇見祁鋒了,祁鋒的人把他保護的很好,就連秦薇的人也不能接近一步,祁鋒這個人深沉內斂,比他父親祁謙要優秀的多,做起事情來也十分謹慎,季雲初並不擔心秦薇發現什麽。

    倒是這幾天嚴爵每天晚上都給他打電話,每次都打倒季雲初昏昏欲睡,嚴爵才會說一句晚安,有一次季雲初太困睡過去了,第二天醒過來手裏握著電話,竟然還是通著的。

    嚴爵對他的耐心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季雲初對此也很無奈,他已經不想再跟誰有太深的牽扯,因為牽扯越深,到時候他們一個個消失的時候,心裏就會越難以承受,他自以為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但白梟的事情,真的把他傷到了。

    這天晚上季雲初把電話放的遠遠的,沒有理會嚴爵打來的電話,早早就上床睡了。

    半夜裏他迷迷糊糊的就感覺不對勁,睜開眼睛嚇了一跳,一個高大的人影立在他床邊,正垂頭看著他。

    季雲初嚇得差點叫出聲,“誰?”

    “別怕,是我。”

    “醒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猶如大提琴的音色一般迷人。

    嚴爵?

    季雲初愣了一下。

    以嚴爵的身份,要收買祁家的人不是什麽難事,不過他這樣悄無聲息的進來,還是讓季雲初驚了一下。

    “嚴大哥?”季雲初鬆了口氣。

    他能感覺到身邊的氣息是無害的,而且十分溫柔,就好像昔日他每天晚上醒過來身邊的那個男人一樣,那樣令他安心和眷戀。

    也許白梟永遠也不知道,當初他身邊的少年晚上總是不敢深睡,往往半夜裏會醒過來好幾次,因為太怕他消失,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珍惜。

    黑暗中,少年清澈的眼睛如同星辰一般璀璨,然而裏麵卻閃爍著難以言喻的悲傷之色,嚴爵感覺自己的心尖猛地顫了一下,刹那間有了一種強烈的悸動。

    平日裏季雲初可以完美的掩飾住自己所以的情緒,然而此時此刻,夜深人靜的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季雲初突然有些抑製不住。

    “嚇到你了?”嚴爵坐在床邊,伸手撫摸他的額頭,指尖卻不經意碰到他的眼角,那濕潤的觸感令他指尖仿佛都被燙了一下。

    他想起了什麽?為什麽看起來這麽難過?

    嚴爵有種把少年抱入懷中的衝動,但他還沒

    伸出手,少年突然掙紮著坐起身,把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嚴爵愣了一下,少年突然間的舉動令他心髒不規則的狂跳起來,驟然升起來的熱度一直蔓延到了臉上。

    這種感覺就好像失去了很久的寶貝突然迴到了自己懷裏,又好像突然間找到了一種追求的摯愛,他抱住少年到時候,甚至小心翼翼怕傷害到他。

    手中柔軟的觸感令男人心神微蕩,然而此刻嚴爵隻能死死壓抑住心中莫名的欲望,因為他能感覺得到,少年此刻需要的是安慰,他就像一個失去了一切毫無安全感的孩子,哪怕誰向他伸出雙手,他都會投入他的懷中尋求溫暖。

    但他絕不會放手,這是上帝賜給他的獨一無二的禮物,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將他搶走。

    季雲初一直沒有說話,因為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抑製不住說出讓自己可能後悔的話來,男人的懷抱讓他既懷念又貪戀無比,他甚至有種把這一刻永遠停留的想法。

    可是,這個男人不是白梟,他不是白梟,他是嚴爵,是一個與白梟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心裏眷戀的人是誰。

    季雲初覺得自己很卑劣,明明知道這一切,卻依然貪戀嚴爵帶給他的熟悉和溫暖,不管是對嚴爵還是白梟都是不公平的。

    嚴爵能感覺到他低落的情緒,甚至能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抖,這個家給他帶來的用永遠隻有痛苦和傷害,他不會在這裏感受到一絲一點的溫暖和快樂。

    嚴爵既無奈又心疼,他撫摸著少年柔軟的頭發,薄唇輕輕印在他的發頂,“什麽時候想離開了就告訴我,我隨時都會帶你走。”

    ……為什麽連說出來的話都一模一樣?

    季雲初眼眸閃爍了一下,在心裏無聲地歎了口氣。

    ……

    祁若雲身邊伺候的人每天都會跟祁鋒匯報祁若雲的情況,以往隻有一次,現在每天都要好幾次,因為祁鋒發現自己無時無刻都在牽掛著弟弟,擔心他有沒有被人欺負,身體會不會出狀況……

    “大少爺,剛才雲少有著問您什麽時候迴來,還有,他早飯和午飯都吃的很少。”

    祁鋒臉色僵了一下,大步走到自己的房間,少年本來坐在床上發呆,一看見哥哥眼睛立馬就亮了,隨即眼睛裏就氤氳出了一層薄霧,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哥哥……”

    聽他叫著一聲哥哥,祁鋒心都要化了,他走過

    去將少年小心翼翼的擁入懷裏,啞聲道:“對不起,小雲,對不起,哥哥來晚了。”

    “沒有關係,哥哥迴來就好。”少年眼含淚水,唇角卻露出滿足的微笑,“我還以為……哥哥不想要我了。”

    祁鋒抱著他的手臂僵了一下,沉默片刻後沉聲道:“不會的,哥哥再也不會不要你了。”

    “真的嗎?”

    “嗯?”祁鋒低下頭,在少年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哥哥向你發誓。”

    當初有多冷漠,現如今就有多愧疚,季雲初要的就是這種愧疚,當然他也可以自己讓那母女倆生不如死,但那不符合祁若雲的身份設定,秦薇母女不斷的作死才是這個遊戲最大的樂趣,而自從他成為祁若雲的那一刻起,祁若雲就不再是一個受害者。

    隻有讓秦薇母女真正體會到什麽叫絕望,真正的祁若雲才能解脫。

    秦薇終於發現這幾天身邊有些不對勁,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要不然以她交際花的身份,也不會在祁謙身邊待了那麽長時間,她女兒還沉浸在與韓文昊的甜蜜之中,秦薇已經對身邊的事情有所發覺,但當她發覺是祁鋒在調查當年的事情的時候,其實已經晚了。

    “大少爺,秦夫人邀請您一起午餐,她說席上還會有一位小姐,讓您到時候好好表現。”

    秦薇自以為已經是祁家的女主人,祁鋒雖然不是她親生,但她也是他名義上的母親,自然也要幫他操心一下婚事問題,也借此機會談談祁鋒的口風。

    祁鋒一直沒把這個女人放在眼裏,在他心裏,哪怕是若雲的母親雲芊若,也比她有資格當祁家的女主人,隻是礙於父親的麵子,這些年來才無視了她,但是現在他從那些人口中得知秦薇當年對祁若雲做的事情之後,他對這個女人就隻剩下濃濃的厭惡和憤怒。

    雖說把若雲推下樓梯的人是祁悅,但當初祁悅才多小?如果不是她這個當母親的放任,祁悅又怎麽會做出那樣過分的事情,而且當年,秦薇對若雲所做的事情,已經稱得上是虐待了。

    雖然當年雲芊若去世,但祁若雲到底是祁家正兒八經的小少爺,就連傭人都不把這個小主子放在心上,說到底還不是因為秦薇在背後使的手段?

    祁鋒本想直接拒絕,但頓了一下,還是改口了:“告訴她,我會如約赴宴。”

    “是。”

    秦薇聽說他答應赴宴,很是滿意,她精心挑選的千金小姐,無論容貌還是家世都與祁

    鋒很般配,如果祁鋒娶了這個女孩兒,也就說明服從了她這個當母親的安排,那樣再好不過。

    但秦薇沒有想到那個女孩兒卻中途變卦沒有如約來,她自己一副貴婦裝扮進了酒店,卻遭了一個晴天霹靂。

    “秦夫人,我家小姐說,您既然不是祁家大少爺的母親,也就沒有資格邀請她與大少爺見麵,我家小姐很期待與大少爺見麵,但這次隻能遺憾了。”

    秦薇臉色一陣漲紅,活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沒錯,這番話等於在當眾打她的臉,因為誰都知道秦薇雖然是祁家現在名義上的女主人,但她是交際花出身,不可能真正嫁入祁家,祁謙這些年來把她留在身邊,也隻是因為她為祁謙生下了一個女兒,再加上她的手段,所以嚴格來說,她與那些被包養的情婦也沒有什麽區別,比起那些真正家世顯赫的富太太,她的身份就有些上不了台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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