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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方尚在迴京城路上就接到親信報訊,得知自己院子裏姬妾們情況,先是震驚,之後鬱悶氣怒,惱恨得險些內傷。


    因跟著祖父和父親,他不好自己先行跑開,一直忍耐到進了府門,才以肚子疼為借口先進了內院,連家宴也不參加了。


    走進自己住的瑞風院,就見到一陣琴音幽怨,如泣如訴,顯然是從前方不遠處的亭子裏傳來,羅方皺了皺眉,轉身示意跟隨在後的小廝,主仆二人另外走一條通道。


    花藤纏繞的沁芳亭裏,小丫頭躲在藤蔓後撥開花葉朝外窺視,看見二爺明明都快走到跟前了,卻又轉身離開,急得跳腳,跑到姿態優雅認真撫琴的江侍妾身邊,附耳說了一句,琴音嘎然而止。


    江侍妾緊咬下唇,麵色蒼白,眼中淚水盈盈欲滴,良久,喟歎一聲:“走吧,咱們也去吧!”


    羅方大步走向上房,才到門口,就見房內迎出三四個俏麗丫環,蹲跪地上齊聲道:


    “二爺迴來了,二爺安好!”


    羅方掃了一眼,全是陌生麵孔,他冷冷問道:“你們是誰?原先那些人呢?曲媽媽在哪?”


    領頭一個十五六歲、著水紅半袖綠羅裙肌膚水靈白嫩的丫環軟聲答道:“迴二爺話:曲媽媽犯了舊疾,太太允她迴家養病去了,碧茵姐姐和紅綃姐姐染了時疫,老太太讓她暫時到莊上去休養一陣子,綠蕉姐姐和白露姐姐,還有五月,因與兩位染病的姐姐接觸過,為防意外,老太太也讓一同去莊上住些日子,等好了,再迴來!奴婢幾個,是太太派來頂替姐姐們服侍二爺的!”


    羅方打量著伶牙俐齒的小丫環,又瞧了瞧其餘三個:“你叫什麽名字?她們呢?”


    “迴爺話:奴婢叫春紅,她三人分別是夏綠、秋香、冬蕊。”


    “是大太太送你們來的?”


    “是的。奴婢們原是太太買來訓教多時,等著將來迎娶新奶奶時,服侍奶奶的,如今二爺身邊缺人,就先過來了!”


    羅方唇角牽動一下:“我這屋裏曾有人得過時疫,氣息不好啊,你們怎敢在這裏,不怕也染了病氣?”


    春紅答:“二爺放心,太太請得大夫過來,用藥汁蒸熏過這院裏所有房屋,包括整個國公府全部都經過清理,沒事了!”


    “是嗎?那好,你過來,服侍爺沐浴更衣!”


    “是。”


    春紅從地上站起來,低聲細語三言兩語交待其他幾個丫環立即抬熱水進來,將淨室準備好,她自己又叫上身邊一個丫環,一同跟著羅方走進內室。


    羅方從小得金氏和鄭氏寵愛,也深諳兩個女人脾性,從玩心計到耍手段,鄭氏都不如金氏,甚至辦的事都不及金氏辦得漂亮,可今天給他弄來這幾丫環,倒是出乎意料,特別是這個春紅,十分合他眼緣,兩個清麗嬌嫩的丫環圍著他,雙手靈巧而利落地為他寬衣解帶,小模樣認真細致,一絲不拘,羅方讓她們服侍著洗去滿身疲倦,這一路而來積鬱胸腔的怒意,不知不覺間竟消散大半。


    等進了書房,才喚來院子裏一個負責跑腿的小丫頭,這是他身邊小廝的妹妹,名喚順兒,院子裏發生的事,也是順兒最先傳到前院,再由羅方的親信送出去。


    羅方沒有大婚,原本後院是不會有什麽令他掛心的,可這次的事情太過驚悚,竟然一下子弄出四條人命,別說是留在府中的親信嚇一跳,羅方自己都懵圈了!


    十五歲起他就有通房,也知道未成親之前不可以讓庶子先出世,以往這些事情都是母親金氏代為打理,他不用操心,也從來沒發生過通房意外懷孕之事。


    羅方自己是在八歲之後才擺脫了庶子名份,雖然到他們這一輩因兩位伯父戰死,子嗣太少,在祖父授意下,國公府沒人敢隨意論嫡庶,而羅方也因生得清俊出眾,深得祖父祖母喜愛,比名義上的嫡子羅真還要得勢,但羅方還是很羨慕羅真,羅真身上那種天生的、理所當然的、不受拘束的驕傲霸氣,不論是羅方,還是羅端、羅容,都學不來!


    校場上兄弟博殺,自己的槍尖明明已達羅真胸口,卻不敢真刺下去,因為知道後果——羅真死,自己也活不了!而羅真卻可以肆無忌憚提槍直刺自己咽喉,沒有半分延緩後退,如果不是父親及時趕到,自己死了也就死了,羅真卻可以活!父親都不能夠打殺他,隻因為他是嫡子,受族規保護!


    西北軍營中爭帥位也是如此,父帥為自己鋪了路,做了很多準備工作,但是抵不住三軍將領的意願,他們屬意的,隻有羅真!


    並不是自己不出色,比不過羅真,自己敗就敗在出世之時帶著個“庶子”名份!哪怕後來成為嫡子,也無法抹煞本質!


    所以,羅方根本不想要什麽庶子,而且還是婢生子,身份隻會更加低賤!如果他在,也隻會認同大太太的做法。


    但那畢竟是他的子嗣,要殺也得等他迴來再說,在他沒有點頭之前,鄭氏竟就作主灌了藥,而且還一下子四個,羅方心裏很不舒服!


    順兒進了書房,先給羅方行禮,羅方問她:“你確定是四個嗎?那些……落下的胎兒,她們都放哪去了?”


    順兒迴答:“我親眼看著的,碧茵、紅綃,綠蕉、白露和五月,五個姐姐都被灌了藥!聽婆子說,綠蕉姐姐肚子裏沒有胎兒,可是,可是她也見紅了,好像說以後再不能生娃娃了!白露姐姐的胎兒三個多月,碧茵姐姐和紅綃姐姐兩個月,五月是一個多月,都由大太太身邊的李媽媽處置,聽說老太太吩咐,一並拿到莊上去尋個好地兒埋了!”


    羅方垂眸,微歎口氣:“她們五個都去莊上了嗎?情況如何?”


    順兒眨巴兩下眼睛,看著羅方:“二爺,我、我從趙婆子那兒打聽來的……說是,說是……”


    “嗯?”


    “白露和紅綃送出城路上就死了!綠蕉和碧茵、五月還在莊上,關在一處!”


    羅方震驚:“你說什麽?白露和紅綃,死了?”


    順兒點頭:“趙婆子說的:通常姨娘們要不就索性喝了息子藥,若不喝息子藥,懷上了又不能生下來,給灌下這種藥就很危險,血止不住或是喝得過量就容易血崩,十之**是要命的,所以又叫虎狼藥!”


    羅方閉上眼睛,瞬間的手腳發軟之後,才慢慢平複過來:“那趙婆子呢?她可知道白露和紅綃葬在何處?”


    “二爺要找趙婆子問話麽?我得出去轉轉才能找得著。”順兒看了看羅方,咬咬唇才道:“嗯,那個,白露姐姐和紅綃姐姐,她們沒有葬,就拿一卷蘆席綁了,扔到亂墳崗!”


    “你!你說真的?”


    羅方再一次震驚,不能置信地瞪著順兒——那五個女子,全是他的女人!雖然沒有名份,隻是使喚丫頭,可這麽多年的相親相伴,那感情不是一般深厚!尤其白露和紅綃,一個管著他衣食住行,日夜離不開她,一個是書房大丫頭,紅袖添香,深夜相伴,兩個女人都與他關係最最親密,他對她們的寵愛,比給別人的更多幾分!


    這幾個女子在他的庇護下,平日過著什麽樣的日子啊?錦衣玉食萬事不愁,他給她們最優渥滋潤的生活,什麽要求都滿足,可以說外頭小富人家的小姐,都不及她們的日子好過!甚至有時候他為她們捎迴來的一些東西,連羅姝羅妍都沒見過!


    可誰能想到,她們竟死得這麽淒慘,最後連副棺材都沒有,直接拋骨荒郊,任野狗撕咬!


    羅方一時無法接受,隻覺陣陣心痛,揮了揮手,眼見順兒要開門出去,忽又問道:“她們四個一致隱瞞懷孕之事,必是三太太想留著,都過去兩三個月了,大太太卻是怎麽發現的?咱們這院子裏都進來了些什麽人?”


    順兒答道:“咱們院子到是沒進什麽人,全是當初三太太給撥來的。懷孕的事,卻不是大太太發現的,而是有一天大奶奶帶著鄭六姑娘去花園子散步,路過咱們院子,就進來坐坐,然後被鄭六姑娘身邊的婆子發現了!二爺您不知道吧?鄭六姑娘小時候陪鄭老太太在寺院裏休養,住了兩年,跟著住持學了醫術,她身邊的婆子丫環都懂些藥理,聞味兒便能分辨出是什麽藥,所以那天她們就知道了!而四個姐姐有身子,確實應該是三太太允的吧,我其實早有懷疑,就是不敢亂說——因幾位姐姐以往每月來月事,婆子們清理汙物,我都瞧見的,可這兩三個月裏她們扔出來的汙物很少。而且彭媽媽煮的藥也奇怪,味兒不同!後來那天大太太的婆子來灌藥,也帶了大夫來細細檢查樹下的藥渣,說那確實是保胎藥!而樹根最底下一層,卻是……那個啥補藥,就是讓人容易有孕的暖宮藥!那種藥二爺若不讓吃,太太也不讓吃的話,姐姐們定然是不敢自己吃的!”


    羅方徹底無語,伸手揉著眉心,眼前一片灰暗,心頭更是亂紛紛的一團,忽然間感覺自己這小小的院落,竟是比戰場上兩軍混戰的場麵還要亂!


    腦海裏,沒來由地浮現出羅真和錦繡的影像,他們的保定侯府,雖不及國公府富麗堂皇,巍峨壯觀,卻是端莊肅穆,井然有序,裏頭內院是錦繡的天下,羅真隻有她一個,寵著她,由著她保留原本的率直性子,誰都不放在眼裏,不滿意了老太太也一頭頂撞過去,羅真半句話不說她,更沒有公公婆婆管束……可是,他們貌似很幸福很美滿!


    各人有各人的緣份,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天意吧?當初,自己是沒有羅真那樣的勇氣和魄力,不顧一切先斬後奏娶了錦繡,如今想想,就算捉住了那個機緣,隻怕也沒有善果!錦繡那樣的女子,受不了國公府的規矩束縛,而自己,卻必須承受這一切!


    羅方再一次震驚,不能置信地瞪著順兒——那五個女子,全是他的女人!雖然沒有名份,隻是使喚丫頭,可這麽多年的相親相伴,那感情不是一般深厚!尤其白露和紅綃,一個管著他衣食住行,日夜離不開她,一個是書房大丫頭,紅袖添香,深夜相伴,兩個女人都與他關係最最親密,他對她們的寵愛,比給別人的更多幾分!


    這幾個女子在他的庇護下,平日過著什麽樣的日子啊?錦衣玉食萬事不愁,他給她們最優渥滋潤的生活,什麽要求都滿足,可以說外頭小富人家的小姐,都不及她們的日子好過!甚至有時候他為她們捎迴來的一些東西,連羅姝羅妍都沒見過!


    可誰能想到,她們竟死得這麽淒慘,最後連副棺材都沒有,直接拋骨荒郊,任野狗撕咬!


    羅方一時無法接受,隻覺陣陣心痛,揮了揮手,眼見順兒要開門出去,忽又問道:“她們四個一致隱瞞懷孕之事,必是三太太想留著,都過去兩三個月了,大太太卻是怎麽發現的?咱們這院子裏都進來了些什麽人?”


    順兒答道:“咱們院子到是沒進什麽人,全是當初三太太給撥來的。懷孕的事,卻不是大太太發現的,而是有一天大奶奶帶著鄭六姑娘去花園子散步,路過咱們院子,就進來坐坐,然後被鄭六姑娘身邊的婆子發現了!二爺您不知道吧?鄭六姑娘小時候陪鄭老太太在寺院裏休養,住了兩年,跟著住持學了醫術,她身邊的婆子丫環都懂些藥理,聞味兒便能分辨出是什麽藥,所以那天她們就知道了!而四個姐姐有身子,確實應該是三太太允的吧,我其實早有懷疑,就是不敢亂說——因幾位姐姐以往每月來月事,婆子們清理汙物,我都瞧見的,可這兩三個月裏她們扔出來的汙物很少。而且彭媽媽煮的藥也(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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