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怎麽可能,不可能的,哲怎麽會得癌症呢?我不相信。”

    “悠然。”

    “熙,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哲才17歲,怎麽會呢?”

    “你告訴我啊,說啊。”

    “悠然。不要這樣子。”

    “你不肯告訴我,那我去問別人。”

    “苜蓿,你告訴我,哲沒有得癌症,對吧?”

    “你幹嘛哭呀,這又不是真的。”苜蓿還是哭,眼淚一點一點落在地上,冰冷。

    “楓,你跟哲是最好的兄弟了,你不會騙我的,哲不會有事的,他才剛剛找到我這個妹妹,他怎麽忍心這麽快離開我呢?”

    “你們都說話呀。求求你們了。”我一下坐在了地上,冰冷的感覺包圍了我的全身,你們都是在開玩笑,你們都在騙我,哲,哥哥,我討厭你,你不可以再把我一個人丟下了。我的頭越來越來沉,“哥哥……”

    “悠然。悠然……醫生,醫生,快來呀。”

    “悠然,你不會有事的。”

    我的耳朵聽不見他們,聽不見唿喊,聽不見了,一切都聽不見了。

    我慢慢睜開眼睛,因為我聽見有人在唿喚我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唿喊著。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空氣。白色的世界。一切都是白色的。我討厭白色,我不要醒來,不要睜開眼,“白色,走開,我討厭,走開。”

    “悠然,是我。”

    “熙。這裏是哪裏?是不是醫院的病房。”

    熙握著我的手,點點頭。

    “不要,我不要呆在這裏,這裏隻有死亡的氣息,我討厭,我討厭……”

    “悠然。不怕,我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熙把我抱在懷裏,安慰我。

    “熙,哥哥,沒有得癌症對嗎?”

    “悠然,你要麵對現實。哲,隻剩下1個禮拜的生命了。”

    “1個禮拜,不是還有2個禮拜嗎?”

    “因為你已經昏迷1個禮拜了,而哲他似乎熬不過這個禮拜了。”

    “熬不過這個禮拜了?我居然昏迷了這麽久。我要去看哥哥。帶我去看他。”

    熙扶著我一步一步向哲的病房走去,我的腳在顫抖,我的手也在顫抖,我的身子也在顫抖,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悠然,哲就在裏麵。我扶你進去。”

    “不用,我自己進去。”我的聲音在顫抖,我的手顫抖地抓住了門把,顫抖地打開房門。

    “哲,今天是你昏迷的第9天了,看著你,我好希望你可以睜開眼睛看看我。我發現我真的離不開你了,隻要你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我就會有一種恐懼之感,我怕我一轉身你就睜開了雙眼,卻看不見我在你身邊,你會傷心難過,我知道。所以你要快快醒來看看我,這麽久沒看見我的樣子了,你一定忘了,我不要你忘了我,我要你永遠記住我的樣子。你瞧,我沒有哭……哲,等你醒了我們去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好嗎?我要你背著我像那天一樣背我迴家,你知道嗎?哪天你背著我的時候,我趴在你背上,看著你帥帥的後腦捎,我希望那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可以永遠這樣被你背著走下去……永遠……永遠……”

    “紫晚……”我輕輕地唿喚了她。

    她轉過身,我發現她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她哭了很久,很久然後才接受了現實,“悠然”,她輕輕地叫了我的名字,聲音已經沙啞……“我出去下,你……”她轉頭看了看他,“你留下來陪他吧。”然後出了病房。

    病房內隻剩我和他了。

    我看見他了,他靜靜地躺在那裏,他好憔悴。我慢慢地靠近他,他的臉旁是那樣的慘白,連那嘴唇也是慘白的,沒有一絲血氣。他閉著雙眼,微弱的唿吸,冰冷的鹽水順著他的血液流遍他的身體。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沒有一絲溫度,是冰冷的。“哥。”我輕輕地唿喚著他,他似乎沒有聽見,他沒有動,就安靜的睡著。“哥,我來看你了。哥,是不是很痛,悠然也好痛哦。”說著我的眼淚又來了,“哥,我和你說說小時侯的事吧。小時侯你總是讓著我,哄著我,從來不和我搶。我被人欺負了,你第一個站出來保護我。你還記得嗎?有一次你帶我去看蒲公英,白色的蒲公英,風一吹,那花兒就散了,散落在原野上,散落在我們的身上,白色的精靈,在半空飛舞,像天使的羽毛。你摸摸我的頭,對著我說,悠然,要記住哦。蒲公英的花語是無法停留的愛。哥哥,我記著,你呢?是不是也記得?”

    我哭的泣不成聲。

    “悠然。”紫晚她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口,她怕……

    “紫晚,我好怕,真的好怕。”紫晚抱著我,我知道她也怕,她也沒有勇氣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悠然。我怕他……”她沒有說下去,因為那是需要勇氣的。

    “紫晚,如果他真的離開了,你怎麽辦,所以他不會丟下你的,不會的。”

    “悠然,不要這樣。我知道你無法接受,可是這是事實。堅強點。哲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哲對我說隻要自己喜歡的人,愛的人,想保護的人開心,快樂,幸福,即使他不在身邊了,他也不會難過。我們不要讓他難過,,我們要堅強些。”

    “紫晚。”你說的對,我們不能讓他難過。

    “我們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

    “恩。”紫晚,謝謝你,在哥哥生病的時候還能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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