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熙!”

    “紫晚!”

    “祁……他沒事吧。我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就來了。”

    “現在還在急救。”

    “悠然,沒事的。祁……他不會有事的。”紫晚安慰著。

    “悠然。”

    “苜蓿。”

    “悠然,不哭。祁不會有事的。”

    “哥,祁……他……”

    “……”

    “熙!祁……他……?”

    “伯父。祁……還在搶救……”

    “怎麽迴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對不起,夜伯父,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祁……也不用……”

    “悠然。發生什麽事了?不哭,夜伯父不會怪你的,乖。”

    “對不起……”

    “伯父,關於這件事等手術結束在說吧。”

    “恩。那現在醫生怎麽說?”

    “不知道,醫生一直都沒有出來過。”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醫生,我是他的爸爸。我兒子怎麽樣了?醫生?”

    “病人由於失血過多,現在急需輸血,你們誰是o型血。”

    “我是。”

    “悠然!”

    “悠然,可是伯父擔心你的身子受不了。”

    “伯父,祁……是為了保護我才這樣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所以我沒關係的,醫生,抽我的血吧。”

    “悠然……”

    “沒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救祁!”

    “小姐,請跟我來。”

    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隔著屏,我看見祁安靜地躺在另一邊,白色,四周……恐懼感慢慢爬上心頭……小時侯的一切似乎又迴來了。白色的病房,白色的手術台,白色的大褂,一切都是白色的,隻有那鮮紅的血色是鮮豔欲滴,刺人眼目的,它靜靜地從我的血管中抽出,順著長長的管子到達那頭的他的血管中。看著看著我的恐懼感逐漸消失不見,他那微微上揚的弧度給了我無窮的信心,我不知道他是否可以感覺到我的堅強……也許在這之後我將離開你,也許我的出現就是不該,無論是誰,我帶給他的隻有麻煩和災難……也許我的出生就是不祥……正如你所說的一樣,從今天開始我可以完全擺脫你了,我將離開你生活,就像我把你驅逐出我的世界一樣,我們隻能是對手……我一直記的那句話樸悠然,我是不會放棄的。可是我卻先放棄了……

    “悠然。”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

    “放心,現在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病人仍然處於昏迷中,所以需要留院觀察。”

    “謝謝,醫生。”

    “悠然,你的身體……?”

    “沒事的,熙。”

    “我陪你迴去休息吧。”

    “不用了,你陪紫晚迴去吧。寒,苜蓿,萱蒽,楓,哲你們先迴去吧。我來陪著祁吧。”

    “可是,悠然,你剛剛才……”苜蓿還沒說完就被寒拉住了。

    “我們走吧。讓悠然好好陪著祁吧。”哲低沉地說。

    “……”熙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不曾離開。我卻逃避著,我知道紫晚會介意的。

    “熙,我們走吧。”是紫晚。

    “恩。”熙輕輕地應著。

    “悠然,我們先迴去了。”

    “恩。再見。”

    病房。

    白色。

    我走進去,輕輕地坐在他的身邊。我可以聽到他安靜而平穩的唿吸聲。看著他那黑色的眼睫毛似乎在跳動,似乎在微笑,他那嘴角的弧度給人舒適感。

    “祁,我要離開這裏了。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麽理由再呆在這裏,謝謝你帶給我的蒲公英,即使那些都是假象,但是我很開心。想到你拚命保護我時,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安全感,那種被人保護的滋味是幸福的。我好希望永遠被保護,可是我不能這麽自私,這麽軟弱。我要變的堅強。祁,從明天起,你要將我忘記,從此我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了。”

    我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瓶子,“這是我給你的最後的禮物。好了。我走了。再見。”再也不見。即使我有多麽不舍,我也要堅持我的決定,離開,重新各自的生活。

    我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很輕,很模糊,聽到了,是悠然。她說什麽,她要離開,不,我不許。光明在哪裏,為什麽是黑暗?眼睛,眼皮似乎粘了膠水,怎麽會睜不開。悠然,不要離開我,至少是現在,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請不要走,我不要再也不見……

    我睜開眼睛,似乎天已經黑了,病房有些昏暗。我朝四周看去,卻沒有她的蹤跡,難道剛剛都是假象,是夢。可是為什麽又是那麽真實。我緩緩地坐了起來,手撐在旁邊的櫃子上。手似乎碰觸到了什麽物體。

    “蒲公英!真的是她,她來過。”

    安靜地瓶子立在那裏,裏麵是白色的蒲公英,它們在動,在飛。我輕輕地捧起瓶子,打開瓶蓋,於是,白色洋溢而出,漂浮在我的四周圍。瓶底有兩棵種子。靜臥。安詳……

    我要去找她。

    “祁,你終於醒了。”

    “紫晚,悠然呢?她是不是來過這裏?”

    “她……”

    “她怎麽樣了,快說呀?”

    “她離開了。離開這座城市了。”

    “……”

    “祁,你剛剛才醒,先去休息會。”

    “她離開了?她還是選者離開……”

    “祁……”

    “熙,祁他醒了,可是當他聽到悠然離開的事就一直座在角落裏……”

    “好,我馬上就來。”

    “紫晚。”

    紫晚,用右手指向一個角落,“他在那裏。”

    “祈!”

    “走開!”祈大聲地命令到。

    熙無奈,隻好帶著紫晚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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