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服出宮自然得低調再低調,任君紫便被弄成了小書童樣。出了宮門來到市井任君紫真想撒歡。清苑斜她:“聽說你們任家的女人都挺厲害的,咱今兒就去瞧瞧怎麽個厲害法。”


    不會想白吃白喝白玩吧?任君紫想到。


    去了酒樓正是中午人頭攢動好不熱鬧,清苑死丫頭皺了眉然後問任君紫:“你姐姐呢?”


    抬抬下巴指向二樓某個開著門的包間門口,任君橙正笑著出來嘴裏還說“幾位慢用”,小二上前來卻見旁邊杵著任君紫忙道“七小姐您來了,老闆娘在……”


    “給我找最好的雅間。”清苑說道。小二看看任君紫她也隻能點點頭,但願不是白吃白喝,否則任君橙這帳又算她頭上了。小二有些為難說最好的雅間被京兆尹家公子包了,清苑有些不樂意不過不知看到什麽便轉了想法:“那隨便找個地方吧。”


    坐在這個大廳裏吃飯任君紫也是頭一遭,清苑那倆賊溜溜地眼睛跟著任君橙飄啊飄的,終於把任君橙給飄過來了。


    橙老虎這次沒有揪任君紫的耳朵,迴頭便吩咐去騰了她自己那包間出來請貴客移步並準備最好的菜飯,還一切免單。任君紫心裏哀嚎,又要算她頭上了。


    任君橙稱清苑為貴人,還說自家妹妹從小魯莽若有得罪處還請貴人高抬貴手,一番chui捧弄得清苑很是高興,隻是臉上還做出那愛答不理的表qing。吃著飯任君紫“內急”出去了拉任君橙說悄悄話,還沒等她抱怨啥手裏就多了一疊小麵額的銀票,任君橙正往下摘首飾:“不是說養狗嗎?怎麽跟了這麽個小姑奶奶?她是gān什麽的?”任君橙一股腦把東西塞她懷裏:“留著打點。”


    “她是公主……公主身邊的紅人。一言難盡,不過我現在沒吃苦還很威風呢,喂,說好了,這錢可不能讓我還啊?”任君紫說道。


    任君橙揪了她耳朵:“這時候你還想著錢死丫頭,在宮裏給我收斂點放聰明點,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再熬兩個多月就行了,記住沒有?”


    任君紫嘿嘿笑著使勁抱住任君橙在她臉上還吧唧了一口:“姐,你看你這人,關心我總用母老虎的語氣。我知道了,我還等著迴來作威作福呢。你告訴老……爹我挺好的,不能迴去看他,讓他好好保重,順便幫我把汪汪照顧好了。”


    任君橙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罵了句死丫頭,然後各自分開。


    往包間走不妨旁邊的門忽然開了,任君紫沒留意走過去了聽後麵有人叫她“任初七?”


    這誰啊?迴頭看,不認識。再看,有點認識。仔細看,哦,猥瑣男。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飯店也能遇狗熊。


    “啥事?”任君紫問道,自家地盤上她才不怕。


    罕見地猥瑣男有點訕訕:“沒事不能叫你嗎?你還騙了我好幾千兩銀子呢。”


    “嘁!你自己樂意的。”任君紫yu走。


    “喂,任初七,你上哪兒去了,怎麽哪個店裏都沒見你?”猥瑣男繼續問道。


    任君紫有被鬼附身的感覺,狐疑地圍著他轉一圈:“我去哪兒跟你有關係啊?我又沒偷你的搶你的,管這gān啥?”


    “當然有關。我要跟你提親啊!”猥瑣男說道,聲音有點小。


    任君紫使勁晃晃腦袋:“你瘋了吧?跟我提親?”


    “劉公子,小七她現在還有事,提親的事迴頭再說吧。”任君橙出現了笑著安撫那“劉公子”並對任君紫使個眼色讓她快閃。


    閃迴包間見清苑正笑得花枝亂顫,任君紫偷偷瞪了她好幾眼。有啥好笑的,有人愛慕她是件搞笑的事嗎?


    吃完了飯清苑說再去別家溜達溜達,任君橙看來隻是圓滑而已沒什麽大不了。她說聽說任家姐妹裏有個開青樓的不如去溜達一下。


    誰說隻有穿越女愛逛青樓,純粹是汙衊,公主也愛逛……隻是時間不對。


    第36章


    任君紫跟清苑說這個時侯小姐們正睡美容覺呢,一般都是huáng昏時分才起來工作,所以現在去也是吃閉門羹,不如去別的地方逛逛。清苑聽說她家還有染坊、金玉齋、賭坊之類立刻亮了眼睛一錘定音向賭坊進發。


    看吧,不是穿越女才喜歡去人龍混雜的地方。人地好奇心都是一樣的。


    此時是下午也不是賭坊最熱鬧的時候,一撩簾子清苑扭頭就出來了深唿吸了兩下才又就義般進去了。裏麵三三兩兩的男人們正擼胳膊挽袖子踩凳子吆喝著,形容粗鄙不堪,清苑這見過了各路瀟灑人物的自然是瞧不慣,一張俏臉繃得跟彈棉花的工具一樣。


    雖然如此,做清俊公子打扮的清苑還是招了不少男人迴頭看。一桌桌看過去清苑對五花八門的賭博方式有了興趣,在那擲骰子賭大小的桌上坐下來很是豪氣地堵了幾把。


    賭博這玩意在任君紫看來就是有心的巧克力糖,剛開始嚐到了甜頭就繼續舔啊舔,裏麵一層就是鴉片,一旦上了癮就難以去除,再繼續下去裏麵那一點點鶴頂紅就露了出來直接要了命了。


    此刻桌邊那幾個賭客是玩慣了專門騙這種初入賭坊的雛兒,任君紫在這兒待過一陣子自然是聽任君青說過的,不過清苑這妞不是個能聽得進勸的主兒還是算了,再者她哥哥家有的是錢,就算她哥欺負自己給的jing神損失賠償好了。


    清苑果然是贏了好幾把俏臉上便逐漸有了笑容,眼看著麵前的銀子一小堆了清苑忽然站起來:“得意,收錢走人了。”


    任君紫愣了下掃一眼那幾個設套的,一個個跟吃了米田共一樣。還是那尖嘴猴腮的先開了口,自然是說清苑沒賭品贏了錢就走。清苑一笑:“賭錢賭錢不就是圖的錢嗎?本公子贏夠了不想玩了不行嗎?”


    任君紫看一眼樓上欄杆邊拄著下巴看的任君青,姐姐,你還真淡定,這兒都要打起來了。


    任君青迴她一個笑臉又微微搖搖頭繼續看熱鬧。


    天下的老鴇是無良的,賭坊老闆是冷血的。


    果然三言兩語下來那邊幾個猥瑣男人已圍住了她們,又要打架了,人家她是一個文靜的人來著……為什麽沒人聽到她的吶喊?兀自哀悼著耳邊已有了陣陣哀嚎,沒看出來清苑還是個走打女路線的,難怪出門這麽囂張連侍衛都不帶。既然這麽能就別怪她不保護“主子”了,她還是哪裏涼快閃哪裏眯著還安全些。


    眯著看打架任君紫發現這打女其實隻能去拍電視劇——根本沒啥真本事,眼見著落了下風被bi得步步後退。


    揪揪任君青的袖子:“上!”


    腦袋被拍了一下,任君青慢條斯理開口了:“你們鬧夠了沒有?”


    聲音不大卻夠分量,那幾個男人住了手看她:“青姑娘平日裏不管這些,今天怎麽多起事了?”聲音裏有不滿。


    任君紫曉得,他們平日裏給的抽紅比別人的多所以任君青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況且按任君青的理論:被這群無賴欺負是好事,知道賭博是騙人的玩意以後這幫雛兒就不來了,世上也多幾個好男兒。


    “巧了,今兒有點閑,閑得無聊了。”任君青說話的語氣和下樓的姿態都讓任君紫覺得架空板金香玉橫空出世。


    接下來自然是那幾人被任君青“勸”走了。


    “女孩家的別來這種臭男人們來的地方,小七帶你朋友迴去吧。”任君青上樓去了,帥呆酷斃太有型了。


    清苑雖然還有些不服氣不過這小妞宮裏待慣了的,知道全身而退比較重要所以拉著任君紫出門了。


    也許今天是不適合出門的日子。這條街還沒走完呢就見胡同裏竄出幾個流氓混混,手裏雖拿的是大木棒而非大砍刀但看著也挺嚇人,尤其那yin邪的眼神看了讓人直噁心。


    聽他們罵罵咧咧的口氣應該是與剛才幾人同夥的。一言不合自然又是一場混戰,路上的行人看熱鬧的多沒幫忙的,大概也是平日裏被他們欺壓慣了的。


    “喂,需不需要幫忙啊?”聲音從房頂上傳來的,聽著就是找揍型。


    “歐……”身上一麻任君紫又一次變成了啞巴,恨恨地盯著仍舊房頂上臥著的人。


    “毆?毆打?要幫忙?要幫忙點個頭。”某個人還一副醉劉伶的姿勢。


    任君紫使勁地點頭,死歐陽青石,你就得瑟吧,等清苑丫頭真受傷看她哥不剁了你餵狗。


    街巷鬥毆以歐陽青石一方完勝告終,某石還特意捋了捋頭髮問任君紫他頭髮亂了沒,任君紫眼角直抽筋,無奈不能親口表達對他的鄙視。就這一身灰不拉嘰的衣服披頭散髮的頭型加上跟沒洗gān淨的臉——啥造型有用啊?


    歐陽青石輕輕解了她的xué道還故意手輕拍她的肩膀:“好久不見,小紫你瘦了,是不是被欺負了?”


    ji皮疙瘩一身。


    “歐……”


    “還毆誰?”歐陽青石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一向做好事不留名,你就別替我到處宣揚了。”然後“飄然遠去”……比起秦九在城外樹林中細雨中飄然比起來歐陽青石明顯是在演戲。


    迴宮的路上清苑拐彎抹角地表達了對歐陽青石這廝的qiáng烈好奇:“他姓歐?叫什麽名字?是什麽人?你們家親戚嗎?”


    本來任君紫正愁著給不讓“bào露”身份的歐陽青石弄個啥身份呢清苑正巧就提醒她了。


    “哦,他是我們家一個遠方表哥,很多年沒來往了,不知道怎麽就來京城了,至於是哪裏人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家境不太好,聽說小時候因為吃太多差點被爹娘扔了,後來為了省錢就把他送去出家當小和尚了,誰知道竟還俗了。”任君紫說道。心裏忍著笑。死歐陽青石別怪我抹黑你的形象,雖然你本來也沒啥形象而言。


    “很多年沒見你怎麽認出來的?”清苑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我爹說他打小就有個怪癖,睡房頂。他自小還特愛臭美,照鏡子據說比他娘都勤。”任君紫瞎掰。管他呢,反正胡說八道不露餡就行了。


    “那他跟你說什麽?”清苑問道。


    “哦,他問我您是不是女兒身,男孩家沒有長這麽好看的。”任君紫說道。


    然後就見清苑神qing有些不自然,眉眼都是忍不住的笑,嘴裏卻還說著:“登徒子,讓我逮著了看怎麽教訓他。”


    為的就是這個目的呢,不過——斜眼偷看清苑,教訓估計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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