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是。”


    “我知道了,小七妹妹。你幸福就好。本來以為可以挽迴,不過這次看來是真的沒有希望了,小七妹妹以前雖然也不喜歡我,可是卻沒有另外喜歡的人,現在有了喜歡的人我也該死心了,小七……”他看著她,眼神溫柔地讓任君紫產生了些許負罪感。


    “你也會幸福的,你要知道,我任君紫放過你是對你好啊,我這麽差勁兒的人配不上你,真的。袁成一,祝你幸福。”任君紫說道。


    袁成一沒做聲,從懷裏掏出銀錢放在桌上,默默轉身走了出去。


    任君紫心裏默念了n次對不起。


    “我是招誰惹誰了,人家的qing債我給道歉算咋迴事……”任君紫撇撇嘴,小二來收錢看到桌上那一小塊碎銀臉都樂開了花兒,卻在下一秒沒了——任君紫從袖中數出十枚銅錢,然後將碎銀自己收了走人。


    迴到金玉齋果然沒見袁成一,任君huáng拉她到一邊:“你把袁成一怎麽樣了?”


    “先jian後殺。”任君紫說道。這是什麽姐姐啊……


    “不會出什麽事吧?”任君huáng問完使勁點她的額頭:“作孽哦你,多好個男人,你怎麽就看不上眼兒呢?”


    “看上了你嫁啊,誰也沒攔著。”任君紫翻個白眼。


    ~~啪~~


    晚上迴到任家,果然袁家父子走了,任家幾個人看任君紫的眼神都似乎是恨不得揍她一頓。


    不過,還好,這一頁總算翻過去了。


    第二天,任君紫被任君碧接管,去了她的當鋪。邁進門她便不喜歡這裏,那高高的櫃檯看了心裏堵得慌,那櫃檯後麵露出的咕嚕嚕轉著的眼睛看了更讓人不慡,似乎那裏麵都是算計和刻薄。


    任君紫當然是被安排到櫃檯後麵當斂財的,旁邊一個山羊鬍子的老頭兒陪著,應該是怕她瞎給價。


    雖然任君紫以為現在是國泰民安的太平盛世,可是一個上午下來來當東西的也不少,當的東西也五花八門,大到房契地契小到衣服首飾,基本上是應有盡有,任君紫總不想壓價,可是山羊鬍子每次都在最後關頭給殺到最低,氣得任君紫牙癢癢。


    中午飯倒是豐盛的很,任君紫沒吃兩口,這大魚大rou的少做兩個就能多給那些可憐人點銀子,吸血鬼、守財奴。


    因為不喜歡,所以任君紫下午開始便安靜了,基本上成了山羊鬍子老頭兒的立體背景圖案了。


    過了申時,山羊鬍子老頭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吃啥壞了肚子,跑了n次廁所之後迴去歇著了,這個小小的窗口便由任君紫自己守著了,剩下的夥計都各司其職,偶爾瞥她一眼。


    老頭兒走了居然到關店也沒人來她這兒當東西,她還想發發善心呢,看來是不行了。


    第二天,老頭兒據說病qing嚴重要休息幾天,任君紫巴不得呢,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模樣,摩拳擦掌躍躍yu試。


    不過,不知道是啥原因,這一上午就沒個人來跟她當東西,害得她酒足飯飽了拄著櫃檯打瞌睡。


    “噹噹!”一道細小的聲音說道。


    任君紫睜開眼睛往外看看,啥也沒有,閉上眼睛接著睡。


    “噹噹!”還是那個聲音。


    任君紫有點激靈,難不成大白天的鬧鬼了?明明啥也沒有為啥有這個聲音呢?


    呃……那是什麽?一隻小小的不太gān淨的手正在櫃檯外升起,手裏一個小小的銀簪子……


    踮起腳往外看看——嚇死她了,原來隻是個小孩子,個頭不夠高,隻好揮手致意了。


    “小朋友,你要當了這個銀簪子?為什麽?”任君紫問道。小孩子的臉上是不舍,這小朋友雖然穿的衣服補丁摞補丁,不過倒是很gān淨,怯生生的樣子,看著就是個貧苦人家的孩子。


    “因為我娘病了,沒有錢抓藥。我可以當二兩銀子嗎?”小朋友問道,眼睛裏改成了期盼。


    “給我看看。”任君紫伸手拿過那銀簪子,沒啥特別之處,拿來這兒當掉的有好幾隻類似的,大概平民家的簪子多是這樣樸素的吧?


    “掌櫃的……”小朋友遲疑地開口。


    任君紫餘光瞥到那個中年人過來便忙抓起毛筆寫了收條,又摸出兩塊銀子通通遞給那小朋友:“好了好了,走吧。”口氣像是那孩子會迴頭搶她錢一樣。


    “七小姐!”那中年人伸手:“我看看那單子。”


    “有什麽好看的……”任君紫扁嘴,這是明擺著不信任她。


    “七小姐,這是四小姐的意思。”中年人一絲不苟地說道。


    任君紫便“嘁”了一聲把紙甩給他。中年人半晌不做聲。


    這是啥水平?這還要看這麽半天?


    中年人轉身走了,消失在帳房後。


    沒一會兒,任君碧綠著臉就出來了:“小七,你散財是不是?”


    “二兩而已!而且那孩子那麽可憐。”任君紫說道。


    “可憐,誰不可憐?所有人都不迴來贖東西你就等著餓死吧。”任君碧說道。


    “差二兩銀子就餓死……嘁!”任君紫嘀咕道。


    “死丫頭,這二兩銀子記你帳上,知道嗎?”任君碧放下那收條,親自在她身邊守著。


    第18章


    不知道是不是任君碧的“動物兇猛”氣息嚇跑了人,反正她枯坐在任君紫身邊一個時辰都沒人來當東西。好不容易,有人影進來了,徑直走到她這邊,手裏一個臂釧兒扔到櫃檯上。


    這東西不是金玉齋賣出去的嗎?


    “四十兩。”那人說道。原來是鍋底灰大哥。


    任君紫便看任君碧。


    任君碧也看她——惡狠狠地。


    任君紫撇撇嘴,鍋底灰大哥的主子又指使他來這裏湊啥熱鬧?


    “四兩。”任君紫說道,任君碧臉色差qiáng人意地好看了點兒。


    “四十兩。”鍋底灰大哥很是堅持。


    “四兩。不當就算了。”任君紫調高音量。


    “當!”鍋底灰大哥鬆了口。


    任君紫便給他寫了條子給了銀子,鍋底灰大哥麵無表qing地走了。


    任君碧哼了一聲轉到後堂去了。


    任君紫拿著那臂釧兒看了看,鍋底灰大哥他們主僕二人很閑啊,從任家買了再當到任家,能拿四十兩買個破東西然後再來當個四兩?估計不是做買賣的……沒見過不會算帳的生意人。


    “怪人一個。”隨手把那東西放好,看看天色差不多了,任君紫匯報了一聲打算迴家吃飯。


    任君碧再次晃了出來,吩咐夥計去備車。


    姐妹倆上了車的時候這條街上已是燈火通明了,門口各自掛著的那大紅燈籠煞是好看。


    “大紅燈籠高高掛。”任君紫念叨著,那電影裏的紅燈籠看得她毛骨悚然,不過這裏倒是很有喜慶的感覺。


    任君碧撩了簾子看一眼:“天天都這麽掛著你嘟囔什麽,出去了一趟迴來還附庸風雅了,死丫頭。”


    附庸個鬼啊,這是電影名字好不好……


    “小七,今天來當臂釧那個男人你是不是認識?”任君碧問道。


    “天地良心,不認識。”任君紫說道。


    “否認的這麽快一定有問題,小七,你跟姐姐說實話,那個臂釧是不是有啥說道?你怎麽就那麽肯定隻給四兩?”任君碧賊兮兮的。


    “你想知道啊?那你得謝謝任君huáng,她那裏的東西都是十倍賣的,我隻不過又給除以十罷了,這可是她告訴我的,黑心的jian商。”任君紫說道。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人怪怪的,按說嘛,這東西一般是女子所佩戴,他一個男人拿來當……”任君碧說道。


    “他媳婦的唄,有啥奇怪的。”任君紫說道。那鍋底灰大哥的臉色……不知道誰願意嫁給他。


    “不對,那個人的氣質和這臂釧不配,他很冷硬,應該是拿劍使刀的,而且他的衣服雖樣式普通,不過材料可是極上等的,這種人怎麽可能會拿著這種東西到當鋪來還隻當了四兩銀子。”任君碧又捏任君紫的耳朵:“你個死丫頭,你說,他是不是就是那個野男人?”


    使勁拍掉任君碧的手:“我的野男人——這傢夥不及萬分之一。”


    任君碧手哆嗦了一下:“任君紫,你的厚臉皮還和以前一樣。不過,既然你說的那個野男人那麽好為什麽都不敢上門啊?”


    “因為動物兇猛。”任君紫說道。


    任君碧毫不留qing地拍了她後腦勺一下。


    迴家正吃著飯,任老頭看看任君紫,似乎是想了大半天才下定決定一樣說道:“小七啊,城東劉家今兒上門提親了。”


    任君紫嚼著飯:“提親?跟我有啥關係?”忽然想到什麽停下了咀嚼運動,狐疑地看看任老頭:“老頭兒,不會是向我提親吧?”


    任老頭笑笑:“小七啊,爹還沒答應,想聽聽你的意見。”


    “爹,小七外麵有了野男人了,現在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放她麵前她都不會動心了。”任君碧說道。


    “什麽?野男人?”任老頭提高了音量:“小七,那野男人是做什麽行當的?家裏幾口人?有無父母兄弟?”


    任君紫白了任君碧一眼然後恢復了咀嚼的動作:“無業遊民吧……家裏啥樣子我也不知道,沒問過。”心裏再一次對秦九道歉。


    “這樣……那他相貌如何?”任老頭問道。其餘姐妹幾個眼睛便都瞄準了任君紫。


    任君紫想了想說道:“反正他那樣長相的我就見過一個。”


    “誰?像誰?”任老頭問道。


    “他自己嘍。”任君紫說道。沒有兩片葉子是想同的,自然也沒有兩張臉是完全一樣地。


    “小七,那城東劉家……”任老頭似乎在琢磨措辭。


    “您看著辦!”任君紫眼皮都不抬。


    “爹知道了”任老頭說道,似乎還小小地嘆了口氣。


    迴房洗澡看看脖子上掛著的那把小鑰匙,任君紫嘆口氣:“秦九到底gān什麽去了?這麽重要的東西寄存著也不著急啊……”


    想想,自己對秦九的認識隻是停留在最最表麵,比一麵之緣那種沒qiáng多少,可是莫名地,她就是覺得他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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