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被所有人拋棄了?老天爺,她果然是不幸的,先是莫名其妙改朝換代,現在又被遺棄。他們都gān什麽去了?難道真是打家劫舍搶劫去了?


    盼著等著到了天黑,仍舊沒有半個人迴來。雖然還是一樣的大月亮地,可是任君紫覺得有點怕,以前沒人理她,可是她知道穀裏的某些個角落裏還有人在,可是現在她確定,除了她一個直立行走的就隻剩下這些四肢著地或者爬行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任君紫迫不及待把各個地方又跑了一遍,還是沒有人。跑到穀外在林間飛來dàng去一天也沒看到半個人影。


    這樣的qing形維持了好幾天,這天任君紫正挽袖子,忽然發現袖子裏掉下來的字條,是取衣服的憑證。雖然有點遠,可是那地方怎麽說還有點人氣。於是任君紫不顧路途遙遠一大早便出穀去取衣服。


    雖說她是路癡,可是她記得去那鎮子的路是一直走的,似乎都沒有拐彎的。結果,果然沒錯。鎮子本來就不大,所以就算是路癡也會找到布料店的——鎮子上就那麽一家,這是任君紫在鎮子上繞了兩圈之後的一個重大發現。


    取了衣服,果然難看,看一眼都沒有穿的yu望。老闆還在一邊非要她穿上試試看,任君紫拿過衣服奪門而逃,雖說身上這嫁衣在人群中看著詭異,但總也比尼姑服好吧?


    因為剛剛繞了兩圈了,所以任君紫也沒有了繼續逛的興致——關鍵是口袋裏沒有銀子,沒有底氣。慢悠悠地往迴走,剛出了鎮子就被一聲頗有魄力的“站住”給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地方民風淳樸呢,誰知道才出了鎮子就有打劫的,囂張啊,還是女土匪,有魄力。


    迴頭,這女土匪看著眼熟。


    “看什麽看?任初七,還不跟我迴去?”女子個子高挑,聲音也高——調。


    “大姐,你認錯人了吧?我不叫任初七。”任君紫說道,雖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可是土匪應該智商高點吧?


    “什麽大姐?我是你四姐。少廢話,任初七,快點跟我迴去。”女子說道。


    “四姐?”任君紫gān笑兩聲:“四姐,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沒有姐姐,我是獨生子女。”這拐賣婦女的現在都開始攀親戚了。


    “好啊,初七,你私自逃婚不算,現在連自家姐姐都不認了,你想gān什麽?”女子咆哮。


    任君紫挖挖耳朵:“什麽逃婚?你不要造謠。”嘴裏這麽說著,心裏卻有些納罕,這女人居然知道她逃婚的事?可是說是她親戚就太搞了吧?她可是穿越過來的,哪裏的親戚——有的話,也都是她的老祖宗。


    “你身上的衣服是任家每一位小姐出嫁時的嫁衣,你還狡辯?”女子忽然欺近任君紫:“還不快給我滾迴去?”附近沒有樹,任君紫沒地方施展她的淩空飛度,而且這女土匪似乎也有那麽兩下子真功夫,所以任君紫被她抓住了。


    “有話好說,別動手動腳授受不清。”任君紫說道,看著那女土匪:“拜託你睜大你的眼睛,你看清楚,來來來,看清楚,我哪裏是你家那個初七。”


    “哼哼,你個死丫頭,居然還不承認。你耳朵後麵的那顆紅痣~~你看,你還抵賴?”女子拍她腦袋一下:“死丫頭,還狡辯?”


    “長紅痣的都是你家初七啊?歪理邪說。放開我,否則我喊非禮了。”任君紫說道。


    “非禮你個鬼!”女子又拍了她頭一下:“隻要長了眼睛就知道我和你是姐妹,再說,非禮也不非禮你這個德行的。囉哩巴索,快點跟我迴家。”


    誰說古代女子都是賢良淑德的?這女人能跟溫柔嫻淑搭邊嗎?


    “到底怎麽說你才信我不是你家那個倒黴的初七呢?”任君紫問道。


    “除非~~你把你說的那個初七給我找迴來。”女子說道。


    任君紫還要囉嗦——據理力爭,那女子手指頭輕輕一戳,任君紫就變成了啞劇演員了。世界清淨了。


    那女子帶著她迴鎮上唯一一家客棧扔到房間裏,告訴她不要想跑,她可是一定要將她抓迴去的。為了防止她跑,那女子居然用繩子將她捆了個結結實實,任君紫無聲地罵她“最毒婦人心”“沒有人xing”“nuè待俘虜”之類,可惜,女子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捆完了才大功告成似的拍手說道:“死丫頭,有本事你再跑啊?看迴家老爹不打斷你的腿。”


    很快,任君紫被女子扔到了馬車上,雖然馬車裏麵鋪著厚厚的墊子,可是——馬車在飛奔,她常常被顛起來,像是鍋裏爆炒的捲心菜。


    馬車基本上除了吃飯基本不停,跟著的兩個僕役輪流換著趕車,那女子則是騎馬前頭帶路,任君紫那個鬱結,他們這就是將她當貨物來運的,還不是那種要易碎需要輕拿輕放的,而是隨便扔來扔去都沒關係的那種。


    所以終於這樣日夜兼程過了十幾天之後馬車停下來之後,任君紫的臉都成秋菠色了。簾子掀開,任君紫眼珠子從左轉到右,喲,歡迎排場還蠻大的,看著這任初七家還挺有錢的。


    那四姐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拖出來進了院子。任君紫愣住了,這院子真大牆真高,難不成還真是個豪門大宅?omg,慘了,會被裹小腳。


    看得眼花繚亂,不知道穿過幾道穿堂拐過幾個月亮門,任君紫被帶到一排房子麵前,四姐推推她:“還不快點,爹在等你。”


    第10章


    任君紫無聲地抗議過,磨磨蹭蹭地往裏走,腿被綁著,她隻能雙腿跳進門檻,跳進去了見一個老頭正坐著,為啥看起來這老頭有點淒風苦雨的呢。


    “哎喲,爹,您就別哭了,初七迴來了。”四姐似乎很是無奈。


    然後任君紫眼前一黑被抱進那老頭的懷抱,坐著沒看出來,站起來還是很高大的老頭,他邊使勁揉搓任君紫的頭髮邊罵道:“你這個死丫頭,不想嫁你當初還點頭答應?答應了你還跳什麽崖啊?不想嫁就下了轎子迴家來好了,爹給你做主。”


    靠!不早說,早說可以走迴來她跳什麽崖——不對,她不是自己跳的,她是被大鳥嚇得。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這迴你要再嫁了,爹親自送你去。”老頭說道。


    她不嫁,嫁個鬼。


    使勁搖頭表示她的不同意見。


    “好好好,不嫁不嫁,隻要小七高興,不嫁就不嫁,爹養你一輩子。”老頭抓住她肩膀看她的臉:“瞧瞧把我寶貝小七給弄的,灰頭土臉,像個小叫花子,這是誰弄的,告訴爹,爹讓人滅了他。”


    任君紫看向“四姐”,瞪瞪眼睛。


    “初四,你怎麽把小七捆成這樣?還點了xué?你怎麽這樣?”老頭說道。任君紫立刻不厚道地笑了,初四?初七——敢qing他家孩子都是這個名字,太搞笑了。


    “爹——還不是為了你早點見著你的寶貝小七?這個死丫頭現在更加奇怪了,人我是帶迴來了,您自己看著辦吧,這個死丫頭從來都不讓人省心。”任初四邊說著邊給她利落地鬆了綁按了“continue”鍵讓她恢復了語言功能。


    任君紫使勁扭扭脖子動動肩膀揉揉手腕,tnnd,都快生鏽了。


    “來,爹給你揉,坐下。”老頭拉著她坐下,給她揉肩膀。


    “爹,你不能這麽慣著她,你看看她那個德行!”任初四叫道。


    “哎喲,好疼啊,胳膊疼腿也疼手也疼,哎喲,我要死了要死了。”任君紫哼哼唧唧,心裏迅速盤算著,任初七的老爹要是真如此寵溺她,她就不跑了,在這個家裏做一輩子的霸王好了。不過,任初四那個笨鳥不信她不是任初七,這個任老頭不知道如何?


    “不會死的,寶貝,沒事。”任老頭說道。


    “我不是你女兒,別叫了,不過,你女兒捆了我這麽久,怎麽著也得給我點賠償吧?否則我去衙門告你們光天化日qiáng搶民女。”任君紫說道。若是假裝是他女兒估計早晚有露餡那天,得試試反其道行之。


    “小七啊,你是不是生氣了?生氣爹現在才找到你?啊?小七,爹一直派人找你,可是那個山穀七拐八繞機關重重,怎麽都進不去~~小七,你可不能賭氣連老爹都不認了。”任老頭說道。


    “老頭,對不起啊,我真不是你女兒。我都不記得你~~還有她還有~~”愣了一下,媽呀,啥時候廳裏多出這麽多女人,那衣服——赤橙huáng綠青藍——鮮艷無匹。這幾個女人看起來年齡相仿,和自己看來差不多,奇怪,古代20歲的女人還不出嫁?難道是嫁進來的?


    “還有什麽?你這個死丫頭!”六個顏色衝過來,每人在她頭上拍了下:“死丫頭,你逃婚跳崖這麽任xing的事我們不跟你計較,你居然說不認識爹和姐姐們?”


    “姐姐?”任君紫張張嘴:“我以為你們是小妾呢。”


    七聲“啪”~~加上任老頭的一巴掌。


    “小七,爹不是故意打你的,誰讓你氣爹來著。爹給你揉揉。”任老頭的行為遭到了女兒們的一致鄙視。


    “爹,我們應該好好談談。”紅衣服說道。很qiáng勢。


    “明天再說,小七剛迴來~~”任老頭的話被橙色衣服打斷。


    “就是談這個死丫頭。”


    “爹,您不能再這麽溺愛小七。”


    “是啊,再這麽下去,我看她總有一天闖大禍。”


    “沒準兒連皇宮她都敢去燒了。”


    “株連九族。”最後的藍衣服說道,那個擲地有聲。


    “放心,我不知道皇宮在哪兒,對燒皇宮也沒興趣,就算燒了皇宮也不會連累你們家。”任君紫說道。這家人的聯想力真豐富,算了,她還是不假冒了,因為這家人看起來腦筋都不咋正常。她還怕哪天她們燒了皇宮連累她呢。她還是努力找路迴去找她的老闆和鐵飯碗好了。


    “小七,你怎麽這麽說話?爹白把你養這麽大了~~你娘死得早,是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你怎麽這麽狠心,說不認爹就不認爹了~~”任老頭說道。


    “爹,您又扯那些裹腳布,現在說的是怎麽教育小七。”赤色衣服說道,很無奈的樣子。


    “怎麽教育?”任老頭說道。


    “切!不用你們教育,我念過書,基本的常識我都有,用不著你們。”任君紫說道:“說完了吧?讓讓,我還要迴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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