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 此為防盜章哦,訂閱比例不夠  第一章


    淒冷寂靜的夜晚, 楚宴蜷縮起身子。


    方才毒酒下肚, 他疼得十分厲害。


    [主人?]係統有些擔心, 畢竟這次的原主,可是被冤死的,戾氣極重。


    [別擔心, 隻是太累了。]


    楚宴來的時候, 便接手了原主的記憶。他叫先生的那位,名為紀止雲。


    紀止雲戀慕著燕國質子燕離,然而他卻不敢向燕離表明自己的心思。某一日,紀止雲遇上了原主葉霖, 他竟然和那位燕離有七分相似。


    紀止雲把葉霖接入府中,以慰相思之情。


    葉霖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替身,卻還是飛蛾撲火的愛上了紀止雲。


    原本他以為,隻要自己一直待在紀止雲身邊的話, 紀止雲會喜歡上他的, 奈何事情卻發生了劇變,燕國不顧質子燕離, 開始攻打周國。


    周國自然要處死燕離,而紀止雲卻在此時想到了一個法子。


    讓與燕離相似的葉霖去死, 讓他代替燕離上刑場。


    葉霖的真心, 全都被踩到了泥土裏, 紀止雲當真如此待他,親手送了他去死路。


    明日就要行刑,楚宴穿過來的時候,正在牢獄之中。


    “好疼……”


    心上像被挖開了一道口子,正滾滾得淌出鮮血。


    他被喂了必死的毒酒,卻因為自己在紀止雲走後狠狠的扣了出來,並沒有下肚多少。可毒酒的威力仍舊巨大,他此刻肚子裏猶如火燒一般。


    太疼了。


    楚宴滿臉都是冷汗,眼神卻極冷。


    [攻略目標:紀止雲。]


    “不能睡,明日就要行刑……我得想個法子,如何才能出去。”


    楚宴的胸腔裏都是血腥之氣,他撐起自己的身體,卻又脫力的瞬間跌倒。


    他閉上了眼,因為極度疲倦,體力不支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身後的官兵押著他,到了邢台之上。


    天邊下起了細雪,冰冷的打在自己身上。


    雪花飛舞,已在大地上鋪上了一片。


    楚宴跪在邢台之上,臉色蒼白如雪。


    他知道,若是到了午時,他就會人頭落地。


    “殺了他!燕國膽敢來犯!便殺了他!”


    “燕國屠城,是豬狗不如的畜生,這燕國質子也同樣狼心狗肺!”


    下麵全是叫囂著要殺他的百姓,也難怪……燕國勢如破竹,就快要攻打至周國皇都了。燕人殺了不少周國的百姓和士兵,他能這麽吸引仇恨,也是情理之中。


    楚宴忽然就笑了,明媚的笑容之下,眼淚也落了下來:“先生,你來這裏了嗎?就連我死之前,你都不肯送我一程。”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幾乎要淹沒一切。


    酒樓那處的紀止雲看著這一切,放在欄杆上的手忽然捏緊。


    饒是這樣,他也不恨他麽?


    自己可是讓他代替燕離去死……


    紀止雲抿著唇,死死的抑製著自己的情感,他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喜歡的人是燕離。


    先下燕離在牢獄之中受了傷,一直在昏迷之中。


    他照顧了他許久,可燕離還是沒能醒來。


    想起今日是楚宴被行刑,他仍是顧念楚宴的,不想他死得那麽痛苦,便為他準備了毒酒。


    沒想到……楚宴竟然沒有死在牢中。


    紀止雲以為是毒酒的計量少了,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樣子。


    他抿著唇:“傻孩子,喝下毒酒死了,比砍頭的疼……少了許多,你非要去嚐試更疼的死法。”


    時間過得越來越快,很快就要到午時了。


    邢台之上的楚宴被人砸著臭雞蛋和菜葉,手上早已經青筋凸起。要不是他強大的演技,楚宴還真的崩不住那副癡心不悔、楚楚可憐的模樣。


    施刑人朝刀上噴了一口酒,他看著跪在邢台上的楚宴,心道自己砍頭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容姿極盛的美人。


    “刀刃鋒利,不會讓你痛苦的。”


    楚宴嘴唇蠕動了兩下,到最後終於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殺吧。


    施刑人也是心憐,不過他知道,這樣猶豫不決反而會讓楚宴痛苦,還不如一刀幹脆的了結。


    正當他的刀子快要落下的時候,一名官兵率聖旨急匆匆的趕來:“刀下留人!”


    “何事?”主事的官員連忙走了過去。


    “燕國議和!大王急宣燕離覲見!”


    此話一出,頓時惹得周圍一片嘩然。


    勢如破竹的燕國怎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議和?莫非是邢台上的那個人?


    燕國國君顧念兄弟之情……


    眾人將目光移到了楚宴身上,他一聲素白的囚服,臉色幾近慘白。饒是這樣,仍舊掩蓋不了那極盛的容光,尤其是他這樣閉上眼的時候,楚楚可憐,最能勾起心裏的一抹漣漪。


    “離公子,跟我們走吧。”


    楚宴再次睜開了眼:“你們……不殺我?”


    “你王兄來了,說是要拿五座城池來贖你。”


    楚宴微怔,不知不覺間已被人拉到了馬上,駿馬奔騰朝前方離去。


    還在酒樓之上的紀止雲也被這樣的變故給震驚到,他連忙給了酒錢。


    “誒大人你這是要去哪兒?”


    “進宮!”紀止雲的腳步一頓,想起了自己宅院中的燕離,“……還是迴府吧。”


    —


    十一月末,大雪包裹了整個皇城。


    楚宴入了王宮,遠遠看見那邊的燕王和周王正在對弈。雪地裏盛開了紅梅,凜然的盛開在冬日,這樣的紅梅林裏擺了一個棋盤,黑白棋子落下,兩人都沒有說話。


    楚宴心裏有些害怕,畢竟他並非真正的燕離。


    剛出絕境,竟然又被人逼入了絕境。


    倘若被人發現,他也是個死。


    楚宴臉色蒼白,強打起精神,希望周王和燕王別有所察覺。


    待他走進,燕王落下了最後一子:“這局算是我勝了。”


    周王哈哈大笑起來:“燕王果然智慧超群。”


    兩人相視一笑,可那笑容裏完全風起暗湧,互不相讓。


    燕王注意到了楚宴,看向了他:“寡人上次見離兒的時候,他不過十歲。”


    燕王身邊的侍從淮月提醒道:“然,離公子來周國已經十年了。”


    燕王笑了,又看向了楚宴:“倒是我記性不好,離兒,多年未聽你叫我一句王兄了。”


    楚宴總覺得,燕王雖然笑著,可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極冷。


    楚宴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燕王見狀,隻是將自己的披風解下圍在楚宴身上:“天寒地凍,別著涼了。”


    這上麵縈繞著淡淡香氣,楚宴卻一點都不覺得溫暖,心忽然沉到了穀底一般。


    這個燕王……厭惡他。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厭惡著燕離吧?


    可他為什麽要用五座城池來換自己?


    楚宴一時之間完全搞不懂,隻好低下了頭,將自己的臉都埋入了披風裏:“謝王兄。”


    燕王牽唇一笑,又看向了周王:“既然離兒已經來了,議和也談好了,寡人便帶他離開了。”


    周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便任由燕王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離去了。


    他身邊的護衛謹慎的問了一句:“王,為何我們不埋伏誅殺燕王?”


    周王皺緊了眉頭:“你懂什麽?燕王可是帶著三十萬大軍來的,他身死的消息傳出,三十萬大軍就碾壓周國,屆時隻會落得更加淒慘的下場。”


    不過這個燕王當真心機深沉,明擺著說了議和,可那三十萬大軍卻隱隱有威逼之意。


    若是他不答應五座城池換燕離,估計……燕王就更找得到借口攻打他們周國了。


    此人,甚是危險。


    —


    當楚宴和燕王一起走出周王宮的時候,外麵有一輛馬車等著他們。


    楚宴身體都在發顫,昨晚的毒酒他吐出來大部分,卻還是咽下去了許多。


    燕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厭惡更甚。


    這樣的眼神,甚至讓楚宴覺得,他拿城池換下自己,是想更好的折磨他。


    “王上……既然公子已經迴來了……”


    “哼,離兒,你到了王兄的手裏,就別想逃了。”


    等等……究竟是什麽個情況?


    他虛弱的朝燕王喊了一句:“王兄……”


    燕王什麽都未說,隻是讓楚宴和他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顛簸,直把楚宴的腰都顛得散架了。


    燕王咳嗽了起來,一臉冰冷之色,根本就不像是在周王宮那樣的溫和。


    “王,快喝些熱湯吧。”


    “淮月,快些迴天旭城,暫時別管寡人。”


    “……諾。”淮月隻好駕車駕得更快了,原本五天的路程,他們三天就到了那個地方。


    一路上,楚宴發現,燕王的身體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差。


    他不敢和燕王說得太多,害怕露出馬腳。


    燕王用五座城池換了他,倘若被發現他是假冒的,喜怒無常的燕王定會將他斬殺。


    懷著這種心情,楚宴和燕王好不容易才到了天旭城。


    這裏原來也屬於周國,隻是被燕王占領罷了。因此燕王現在暫住的並非是莊嚴的燕王宮,而是天旭城的行宮,比之燕王宮簡陋了不少。


    當燕王下了馬車,去行宮的時候,來往宮人嫻熟的給他推出了木質輪椅。燕王忍著腳疾,皺著眉頭走了過去。


    隻是連日奔波,他的腿忽然一軟,就朝前麵跌落。


    楚宴下意識的想拉住他下跌的身體,下一秒,楚宴便因為重心不穩而跌倒在地。


    而燕王的身體,直接朝他壓了過來。


    一陣天旋地轉間,燕王就這麽把他壓在了身下。而外人看,卻怎麽都像是燕王跌在他懷裏來了。


    楚宴:“……”


    燕王:“……”


    宮人們被這意外給嚇傻了,連忙把燕王扶起來。


    燕王臉色陰沉的坐到了輪椅上,氣息不順的狠狠咳嗽了起來。


    他的氣壓極低,楚宴也隻好灰溜溜的跟在他身邊走,完惹……調戲了一個見麵不久的人。


    楚宴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否則也不會摔得這麽沒有美感!


    等到了寢宮,燕王的氣顯然是還沒消的。


    不過寢宮裏麵已經不複外麵的寒冷,裏麵加滿了炭火,逐漸變得暖和起來了。


    燕王單手托腮的看著他,身上縈繞著慵懶之氣:“離兒,你知道你在我眼底像什麽嗎?”


    “什、什麽?”


    “一隻披著老虎皮的兔子,逗一逗就會全身發抖。”


    楚宴:???


    燕王笑了起來,眼底暗潮湧動:“小兔子就得關在籠子裏才會聽話,你說是嗎?”


    楚宴沒能聽懂燕王究竟是什麽意思,麵露懵懂之色。


    燕王在他耳邊低聲呢喃:“洗幹淨,你就得進籠子了。”


    楚宴在心裏沉痛的說:[……我發現竟然有人比我還皮。]


    因為林侯爺現在的模樣同以前的楚宴一樣,隻信任一個人。


    可楚宴卻比林侯爺更加淒慘,因為他唯一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


    陛下是不是也感同身受?


    在淩王身邊,或者更早之前被欺負的時候,就隻有他朝楚宴遞了一方手帕過去。結果那個孩子還念舊,竟然把手帕珍藏那麽久,隨身放在身邊。


    林侯爺越是瘋,林瑾之便越是痛苦得不能自已。


    父親到底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林瑾之而後去見了燕峰,燕峰的手上有一本手冊,都是林侯爺預測的未來。


    “這是什麽?”


    “我已經聽說,是公子率領武安軍救出了陛下,那既然如此,我也把實情告知給公子吧。”


    林瑾之翻看著手冊,竟然大多的事情都應驗了,他不由覺得心驚。


    “林侯爺似乎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看到這些……公子還不覺得住在這個身軀裏的人是妖孽嗎?當初來看管林侯爺的時候,我也認為陛下做得太過,可隨著手冊上的事情一一實現,我總覺得林侯爺不是林侯爺了,而是哪裏來的孤魂野鬼。”


    林瑾之的臉色發白,很想對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


    可那些話卡在了心頭,竟然一個字也痛苦的說不出來。


    為什麽父親非要他同七皇子相處?為什麽父親要針對七皇子卻又敬畏著他?


    答案幾乎要唿之欲出,林瑾之是個聰明人,他捏緊了那個手冊,臉色已是蒼白至極。


    林瑾之現在隻想迴宮,隻想去見見楚宴。


    這種心情越發的強烈,他想要找楚宴問個清楚——


    為什麽要囚禁他的父親。


    那個答案,他不想自己去想。


    可到宮中,就傳來了一個噩耗。


    高華死了。


    而楚宴的眼神,再一次死寂了下去。這一次,他的身體衰敗得比上一次還要快,沒人能救得了他。


    他是一心求死。


    高華終究沒能撐得過去,楚宴去屋子裏看了他。高華是死了一兩天才被人發現的,這段時間宮廷叛亂,他就靜靜的死在了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楚宴分明許了他一世榮華富貴的。


    楚宴下令徹查此事,沒幾天就有了結果。


    原是淩王的餘孽竄逃,看見高華想要挾持他逃走,可高華打死不從,在掙紮之間淩王的餘孽竟然殺了高華。因為害怕出來被人發現,他便住在了高華的屋子,也不管高華的屍體就在旁邊。


    韓錚聽到這個消息,自責到極點。


    在逃避了幾日之後,他最終走到了那邊,朝楚宴跪下:“陛下,微臣該死,請陛下賜罪。”


    楚宴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滿是死氣,他朝地上望去,落在韓錚身上的眼神都輕得快要散去。


    韓錚滿是痛苦:“陛下,章文是微臣的義兄,微臣以為義兄章文是被您害死的,所以才會……”


    “章文……舅舅?”


    時隔幾日,楚宴終於說了話。


    韓錚一直這樣低著頭:“是。”


    “他是你的義兄……你也是,我的舅舅?”


    韓錚的手死死的捏緊:“是。”


    “你是我舅舅,為何還要這樣對我?”楚宴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笑聲裏也冷然一片,“這個真相,我還不如不去知道。”


    “請陛下賜罪。”


    “你,的確該死。”


    楚宴走到他身邊,他是直接下床的,根本沒有穿鞋,韓錚的眼前閃過一緞雪色,青黛的血管精致可見。楚宴生得好看,身上每一處都猶如玉做那般。


    就連這腳,也漂亮極了。


    韓錚的喉頭滾動了兩下,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腳:“三月仍涼,陛下還是穿上鞋吧。”


    楚宴不由挑眉。


    [總覺得韓錚在摸我的腳。]


    [他沒淩王那麽變態!主人別瞎想了!]


    [……哦。]


    楚宴的目的就是要羞辱一下韓錚,以報之前的仇。


    所以韓錚這樣握住他的腳時,楚宴還以為他是在朝他示威:“放開!你還想反抗?”


    韓錚的指腹在他的腳趾摩挲了兩下,隻是這個動作細微得很,一般不會被發現。


    入手生涼,猶如一塊上好的玉石。


    “我並不是想反抗,隻是希望陛下身體安好,這樣直接踩在地上,會著涼的。”


    楚宴冷笑了一聲:“這種話,你以為我會相信?”


    韓錚低垂下了頭,身體巋然不動,猶如一顆鬆柏。


    楚宴把腳從他右肩上放下,坐到了床邊,低著頭看向了那邊的韓錚:“既然你這麽關心朕的身體,不如這鞋就由大將軍來提朕穿如何?”


    楚宴就是想羞辱他,讓韓錚做這種下人的事。


    楚宴眯起眼,欣賞起韓錚屈辱的表情。


    在聽了他的話以後,韓錚竟真的站起身,一步步的朝他走來,跪在了他的身邊。


    韓錚的喉頭滾動了兩下,眼神也沾染起了些許炙熱。


    “大將軍莫不是猶豫了?”


    “臣不敢。”


    韓錚握住了他的腳,手裏拿著鞋子,替他緩緩的穿上。不得不說,楚宴每一個地方都漂亮得驚人,他的唿吸紊亂,看著那雙白皙光潔的腳,竟然生出了想吻上去的衝動。


    韓錚握住楚宴那隻腳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楚宴不由冷笑了起來,看來這個韓錚還是很不願意。


    當初那麽對待他,現在為了活下去又這幅樣子。


    “怎麽了?還不穿?”


    這對於韓錚來說簡直是個煎熬,特別是楚宴似笑非笑又慵懶的看著他的眼神,身上的外衣還跨下去一半,完全是一副勾引人的模樣。


    韓錚的太陽穴青筋凸起,到最後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給他穿上鞋。


    “臣已經給陛下穿好了。”


    楚宴方才為難了他一下,也算給了韓錚一個下馬威,便沒有再繼續做更過分的事。


    楚宴擺了擺手:“朕頭疼,想一個人待著。”


    韓錚一聽他身體不舒服,緊張的看了過去:“陛下可是身體不適?需要請太醫嗎?微臣留在這裏陪陛下吧!”


    韓錚這幅模樣,可和之前的相差太多了。


    以前的他,恨不得自己死了。


    楚宴自嘲的笑了起來:“你留在這裏作甚?難不成會唱個小曲兒?逗朕開心?”


    誰知道韓錚當真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唱起了小曲兒。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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