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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是燕城市北部新區金融cbd的一隅, 共有七個街區。


    靠近市政主幹道的前五個街區盡是聳立的高端寫字樓,樓層都在25層以上。所有大樓的外觀清一色幹掛灰黑色玻璃幕牆,有陽光的天氣,寫字樓在太陽下一水兒熠熠生輝, 奪目而耀眼。


    它們是cbd的門臉兒。


    在這些寫字樓裏辦公的都是有錢人家,比如各大商業銀行、房地產公司、保險公司、航空公司等。


    而後兩個街區則遠離主幹道, 背靠內環高速。街區裏的建築同樣也都是寫字樓,但均為六七層的小高層。沒有玻璃幕牆,外觀並不出彩, 且掩映在人行道兩側枝繁葉茂的木樨、玉蘭、香樟等景觀樹的華蓋下。


    你要說在這些樓裏辦公的單位沒錢嗎?no!


    這邊辦公的企業大多都是豪氣的直接買下一整棟樓自己獨享。最窮的單位, 人家也至少會買下半棟樓。於是,每棟樓的入樓口處正好可以左右兩邊各自懸掛一塊公司招牌。


    說到公司招牌這事兒,前後街區各有宣傳特色。


    前五個街區, 公司名稱在大樓外麵是看不見的。得進入一樓大廳裏去找, 要麽是在前台電子顯示牌上, 要麽就是在電梯門口處。排排坐一般, 列著各樓層辦公的公司名稱, 同玻璃幕牆一樣的高大上。


    後兩個街區則非常實在, 皆是直接將印著單位名稱的木匾豎掛在入樓口。豎匾為清一色的白底黑字, 質樸而端方, 很有國家機關的特色。


    而這些單位, 一看名稱就能讓人肅然起敬。為什麽呢?因為在此辦公的都是諸如設計院、出版集團、資產評估公司、律師事務所和會計師事務所等這種單位。


    前五個街區和後兩個街區是如此的涇渭分明,但又奇異的和諧共處於寸土寸金的金融cbd,沒有誰會看不起誰,因為大家都是有錢人。


    如果說前五個街區的寫字樓堪稱高調豪奢的公主,那麽後兩個街區的辦公樓就是含蓄低調的小家碧玉了。


    cbd寫字樓林立,白天倒是很熱鬧,但一到傍晚下班時間一過,這裏就變成了一座寂寞無聲的空城。


    入夜後,更加安靜。


    街邊的路燈散發著柔和暈黃的光,隻照得見一小片區域。而在綠化麵積很高的後兩個街區,街道的光線更加昏暗。若是獨自一人行於此處,你會忍不住後脊發涼,因為太安靜了,還總覺得那些搖曳的綠植裏黑影幢幢。


    此時此刻,第七街區的一棟寫字樓裏,猶有微弱的煞白燈光從六樓的玻璃窗裏透出來。


    “滿好,走了!都快要到十一點了!”審計六部的員工白卓爾揉了揉腰杆,然後站起身來,仰起秀美的脖子朝審計四部大喊。


    是晚上的十一點,不是白天的十一點。


    “好,馬上,等我一分鍾!”


    滿好頭也不抬的答應了一聲,目光還盯著筆記本電腦,十根手指在鍵盤上健步如飛。


    君行會計師事務所的業務範圍廣闊,涵蓋審計、資產評估、工程造價諮詢、稅務籌劃和稅務代理等。員工多,所以,事務所的合夥人也很壕的買下了一整棟樓作為公司的辦公場所。


    其中六樓為審計業務部,共有六個部門,全在一層樓裏集體辦公。


    君行因為擁有證券服務業資格,而上市公司得趕在次年四月份之前將經審計的年度財務報告對外公告出去,所以每年春節前後都是審計部最繁忙的時候,也因此,這段時間審計部門的員工加班乃是家常便飯。


    事務所留不住男孩子,女孩兒居多,一直陰盛陽衰。女孩兒們在會計行裏工作久了後,一個個都將自己活成了女漢紙。


    蛻變的過程中有兩大主要變化。


    一是膽子變大,即使是加班至深夜也敢於獨自一人迴家。


    二是力氣變大,無論是多嬌小的女員工,祖國各地出差的畫麵也是這樣的:一手拖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拖裝滿了底稿的底稿箱。遇到沒條件在有電梯的樓裏辦公的客戶,不妨事,不用任何人幫忙,唿哧唿哧,自己也能提著二三十斤重的底稿箱爬三四層樓沒問題,背上還能再背個四五斤重的電腦包。


    滿好是同屆進所女員工中的佼佼者,她甚至還有過連續加班兩個通宵的驕人戰績。


    當然,事務所領導為了迴報她的兢兢業業,加薪、升職、表彰,一樣不落下。


    學校一畢業就進君行的滿好,工作五年時間,已經晉升為審計四部的部門經理助理了。


    要知道,君行會計行的員工職級可是很變態的十三級呢,一年才有一次升職加薪的機會。即是說如果沒有越級晉升的話,一般員工需要工作十三年,才有可能進入公司副總級別的管理層。


    囉嗦一句,副總再往上就是事務所的合夥人,但那已是老板,普通員工幾乎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晉升”成為老板的。


    工作五年就成為部門領導之一,滿好,她的職業道路是跳著走的。


    滿好迅速整理好辦公桌上的文件資料,再關好窗子並日光燈,便和白卓爾相攜著走出辦公室。


    兩個人加班加得疲憊不堪,誰都沒精神聊天,便默默的站在走廊裏等著電梯上來。


    但是電梯上行,卻並沒有在六樓停頓,而是直接上了頂層七樓。


    兩個人對視一眼,立刻不約而同的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裝,亂發也撩至耳後,又搓了搓僵硬的臉頰。手放開時,已換上了一副神采奕奕的精神麵貌緊盯著電梯門。


    事務所的大佬也是集中辦公,都在七樓呢,不知此刻是誰。


    電梯終於下來了。


    叮鈴一聲。


    電梯門打開,裏麵果然就是個領導。


    是才來了不到半年的副總---趙不凡。


    對方原本懶洋洋的靠在牆壁上,同樣神色憔悴。門緩緩打開時,他的眼皮兒漫不經心的掀了下,隨即:“才下班?噢,已這麽晚了!”


    借著看腕表的動作,趙不凡不動聲色的站直了身體。


    滿好內心暗笑。


    都在裝呢。


    “是啊。喲,趙總也才下班嗎?”滿好大方得體的笑問道,“最近好像經常碰到你加班呢,在忙什麽?”


    她就是隨口一問,但其實很明白他努力的原因。


    趙不凡是空降事務所領導層,要立威信,拚命是自然的。


    “看個審計報告,明天下午就要送出去了,怕出錯。審計部門就你們兩個了嗎?”


    “嗯,不過其他人走得也很晚。”


    寒暄兩句後,趙不凡的目光就移向了滿好身旁的人:“小白,燈關了沒?”


    白卓爾有點尷尬的揮了揮手道:“關了關了。趙總,你別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也管啊。”


    “小事情嗎?”趙不凡很認真的看著她,肅道:“我聽說上個月有人離開時沒關燈,差點給小偷可乘之機。”


    “……”白卓爾臉一紅,“那也是物業保安的問題吧,怎麽能怪我呢?”


    滿好咬著唇極力憋住笑。


    三個人很快就下到了一樓。


    兩個女生請趙不凡先出去。


    趙不凡也不客氣,走出去後迴頭道:“我送你們兩個迴去吧,太晚了。”


    滿好道:“我有車,趙總送卓爾一個人就好了。”


    “嗯,那小白你就跟我一起到車庫去吧。滿好,你路上開車小心點。”


    滿好剛要答應下來,白卓爾搶著道:“不了不了,謝謝,太麻煩你了。趙總,你趕緊走,別管我,我坐出租車迴家很方便的。”


    “出租車一般不進街區裏麵來,需要走到外麵主幹道去等車。小白,以你的小短腿走這截路起碼得十分鍾吧。這一片比較黑,前段時間還出了治安問題,萬一出事怎麽辦?”趙不凡說。


    白卓爾越聽越囧,“趙總,你走吧,真的不用管我啊。”


    滿好看自己這老同學似乎在領導麵前很拘謹,便適時說:“那這樣,我送她出去坐車好了。趙總,你就不用管了,先走吧。”


    趙不凡抱懷,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卓爾道:“小白,你家好像是在龍頭寺公園北門外,對吧?”


    白卓爾不解,“嗯,是啊,有問題嗎?”


    “哦,很巧,我住在龍頭寺公園南門外的禦景江山小區。”


    滿好心思微動,碰了碰老同學的肩膀:“卓爾,趙總能順路把你送到家誒!從這裏迴去走洪福路,到龍頭寺公園正好是自北向南方向的,你連馬路都不用過。”


    白卓爾終於消停了。


    趙不凡自去車庫取車。


    北部新區是最近兩年才發展起來的,離成熟的行政區域比較偏遠。為了早上能多睡半個小時,搬到cbd來工作後,很多單位的員工都買了私家車。


    君行內部規定,唯有部門經理以上的領導才配給車位,其他員工隻能自己找地方停。為了節省每月幾百塊錢的停車費,大家都是直接停在街道兩邊的。


    也因此,這邊七條街區白天的時候可打擠了,滿滿當當都是私家車。


    幸好街區裏麵的道路不是市政主幹道,否則交警每天守著貼罰單都會累得夠嗆。


    滿好的車就隨隨便便停在馬路邊上的。


    趙不凡沒出來,她不好先走,便站在路燈下陪著白卓爾等,閑聊道:“你們領導真好。唉---,我們領導一下班就跑了。”


    “他人是還好啦,但其實要我說,像這種經常跟員工打堆的領導是樹立不起來威信的。”白卓爾不以為然道,“人太隨和,一些狡的員工就會各種提要求,工作便很難開展下去。”


    “你不知道,滿好,周三我們部門開會的時候,幾個新員工還不分場合的衝他撒嬌抱怨工作量太大,要求將自己手上的項目分些出去呢。說好聽點是趙總接地氣,說難聽點,是他和手下都沒擺正自己的位置。”


    “你說別人?剛才我可是親眼看見你懟他呢!”滿好搖頭失笑,假意歎氣道:“領導隨和些就趁機蹬鼻子上臉,現在的員工咋那麽難伺候呢?”


    “主要是他管得太寬!”白卓爾有些別扭,“反正總之我覺得他態度有問題。你看所裏幾個高冷的老總,人家一個眼神兒就能讓人噤聲,怎麽還敢提要求呢?”


    “我覺得是時代變了,現在的年輕人個性更加解放。” 滿好微微一笑道,“加上趙總人本來年輕,所以大家也才把他當兄弟朋友般對待。”


    “你想事務所裏的老員工,就好比你我,參加工作這麽多年,對待公司領導,即便再小的官,也還不是畢恭畢敬的?唉---,其實是我們自己跟不上潮流了。”


    “你意思就是說我們老了嘛。”白卓爾沮喪的接口。


    滿好默然。


    二十七了,對女人而言,可不就是有點老了?


    “不說年齡這個話題了。”白卓爾煩躁的搖搖手,轉頭語重心長的數落滿好,“不是我說你,都當領導了,哪裏還用得著天天加班?滿好,你肯定還在做具體的項目吧?你得把工作分派下去啊。大小一把抓,你這樣當領導會累死,必須得學會抓大放小!”


    滿好笑著解釋道:“我也才剛晉升,手上幾個項目是我原來就負責的,有些都快要收尾了,怎麽好半途交給手下?等過了這個年審,部門會重新分派各個項目的。”


    遠處的車庫有燈光打出來,趙不凡應該是正在刷卡出來。


    正說著話的兩人便不自覺的住了口,一起望著車庫方向。


    片刻後白卓爾吐槽道:“滿好你給分析分析,這個人為什麽每次叫我就叫小白,叫你卻叫全名兒?他知道咱倆是大學同學啊。每迴聽他這麽叫我,我就覺得比你矮了一輩!”


    滿好輕笑道:“第一、領導叫自己的手下,不都是一個‘小''字再帶上姓嗎?小李、小張、小王這樣,我還聽見所裏老大叫他小趙呢。我不是你們部門的人,換言之,他不是我的直係領導,不叫我小滿很正常啊。第二、好歹我是個部門經理助理,也是個小領導了,好嗎?”


    白卓爾一撇嘴,“那我還是項目經理來著,去掉‘項目''二字,我也是個經理!”


    滿好秀眉一挑,道:“咱們審計部門十個人中至少有六個都是項目經理,你覺得你這個經理值錢嗎?小白。”


    “唉唉,別再叫我小白了!”白卓爾作勢要打,滿好嬉笑著避過。


    “我真搞不懂我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爸怎麽會姓這麽一個陽春白雪的姓氏?他拋妻棄女,還姓白,真是諷刺。哎,就是可憐了我。每次人家喊我小白,我就覺得那意思超出了字麵意義。”


    “哈哈哈……”滿好忍俊不禁,揪了揪老同學白嫩的臉頰,說:“即便你不姓白,可你看起來迷糊的樣子,的確是很傻白甜啊,不怪人家會那麽執著的喊你,肯定是心裏覺得唯有叫你小白才符合你的人設。”


    白卓爾唉聲歎氣,“我穿得這麽一本正經,不苟言笑,還迷糊嗎?這分明就是一個職場白骨精的人設啊。唉---,怪隻怪我沒考過cpa,不然我也是個小領導了,看誰還敢覺得我傻!”


    “想當領導?”滿好勉強憋住笑,故作神秘道:“我告訴你一條捷徑。”


    “啥捷徑?”傻白甜立刻感興趣的問。


    滿好擠眉弄眼,“我聽說小趙總還單身,也沒女朋友。你要是搞定了他,爬他頭上,就真成領導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喊你小白!”


    “胡說八道,你去死!”


    “哈哈哈……”


    兩人嬉鬧一會兒,話題自然而然就轉到了個人問題上。


    “家裏媽媽又逼我相親了,都是親戚介紹的,說靠譜,可我一點都不想去。原本我在外地工作,大家還不曉得我的情況。現在倒好,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二十七還沒嫁出去,好像犯了十惡不赦的大過,都輪番數落我,煩死了!滿好你呢,情況怎樣?”


    “我啊?”滿好歎了口氣,語氣也頗為無奈,“親戚朋友介紹的全相過一遍了,一個沒成,都說我挑,現在幾乎沒人給我介紹了。但我瞧著我爸媽已經成功的將一起跳壩壩舞的老頭老太婆發展起來給我當紅娘,這不,上周才去相了一個,這個周末又約好了一個要去見麵,全是壩壩舞舞友介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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