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不認識怎麽知道他的名字啊?”季白萼看著眼前很是貴氣的年輕人,貴氣是貴氣,問得問題很白癡。


    “你和金六福有仇?”弘晝問道。這少女一身白衣,卻不是中原的樣式,看著有些奇怪。


    “沒有。”季白萼答道。


    “那你為何見死不救?”弘晝問道。


    “不是還沒死嗎?”季白萼說道。


    呃貌似有理,貌似還沒理。


    “小白鵝,你還不救我?要是我死了你可就守寡了。”金六福說道。


    弘晝看看少女又迴頭看看蹲在車上做可憐狀的金六福,守寡?難道這還是他弟媳婦?


    “給你守寡的是你的小娘子。哦,對了,金小六,我的大貓呢?”季白萼問道。那個見色忘義的大貓找迴來一定好好揍一頓。


    “大貓被他們捉走據說送給皇上了。”金六福說道,一副可憐相。


    季白萼想了想,掃了掃那十幾名侍衛又看看弘晝。


    “你們,全都是很討厭的山下人。”說著話迅速飄動,手裏多了一把軟劍,臉上的表qing滿是憤懣。目標直指弘晝,弘晝反應雖快,可是——身上沒帶兇器,不,防身工具,所以隻好láng狽地躲閃。金六福也沒閑著,還有侍衛們要解決呢。


    他一個人可能不會撂倒所有的侍衛,可是現在有小白鵝幫忙就沒有問題了。不過,禦前侍衛果然不是當擺設的桌椅板凳,收拾起來還真是費了不少力氣。


    包括弘晝在內的都被撂倒了,小白鵝劍指著弘晝:“說,我的大貓在哪兒?”


    弘晝瞪金六福,這死小子——可是,大貓到底是什麽東西?


    “小白鵝,你bi他也沒用,不是他抓的。”金六福笑眯眯地對著他五哥笑了笑:“我說的他們另有其人,他今天不過是奉命抓我而已。”


    季白萼想了想,忽然劍尖換了方向:“死金小六,你又騙我。”


    金小六口中說著“謀殺親夫”邊施展輕功飄遠了。


    侍衛們扶了弘晝起來:“五爺?奴才們這就去追。”


    “甭追了,追也追不上。”弘晝說道:“走吧,跟皇上復命去。”


    經過那桑樹,樹底下那人還在不停繞圈。


    一路疾行,到了一處古樸的莊子,侍衛們見是弘晝來了忙請了安直接請他進去了,跨過穿堂來到院子裏,另一個人正院子裏坐著。


    “四哥,小六跑了。”弘晝說道。


    “又跑了?”弘曆微皺眉:“這小子是泥鰍轉世。”


    “這迴半路還碰到個幫手。”弘晝說道:“一個女孩子。”


    弘曆眼睛發了發光:“女孩子?這小子到處沾惹女孩子?”


    “一個奇怪的女孩子,奇怪的衣服奇怪的名字奇怪的想法。”弘晝說道:“而且,看來,小六和這女孩子關係不一般,沒準兒是弟妹。”


    弘曆的茶灑了些:“弟妹?”聲音都提高了。


    “聽小六的意思是這樣,不過,看來人家女孩子對小六沒興趣,對他的關心還不如對一隻大貓呢。哦,對了,四哥,你讓人抓了小六的大貓?”弘晝問道。


    “什麽東西?”弘曆疑惑。


    “這死小子又騙人。”弘晝說道。


    大貓,到底是什麽東西?


    弘晝簡單和弘曆說了經過,聽說那少女閨名小白鵝弘曆忍不住笑了。


    這廂。跑了很遠,金六福停了下來,季白萼不滿地看著他:“金小六,你怎麽沒看好大貓?”


    “大貓沒事,我故意說的,否則你怎麽會幫我呢。”金六福一屁股坐地上,累死了。


    “金小六!”季白萼狠狠地瞪他,又露出小虎牙嚇唬他:“大貓在哪兒?”


    “在安全的地方,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去把大貓弄出來,然後你跟我迴江南。”金六福說道。


    “江南我自己會去,你把大貓還給我。”季白萼說道。


    “你知道我家在哪裏嗎?”金六福問道。


    季白萼搖頭。


    “那你怎麽去?”金六福接著問。


    季白萼看他:“我去你家gān嘛?”


    “醜媳婦見公婆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杜美人沒教你?”金六福笑嘻嘻地。


    “教過是教過,可是我也不醜啊。”季白萼說道。


    “你醜不醜不是重點,重點是要給老爹老娘看,懂不懂?”金六福問道,這家禽腦袋。


    “他們又不是我公婆為什麽要給他們看?”季白萼問道。


    “杜美人把你許配給我了,我得對你負責。”金六福說道。


    “不用。”季白萼一口否決:“我娘無聊,你也跟著無聊。再說,在山上你可是寧死都不娶我的嘛。”


    “現在是在山下,這要看具體qing況。”金六福說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季白萼探手摸摸他的額頭:“金六福,你沒毛病吧?”


    金六福歪頭看她,嘆口氣:“唉,我們山下人都知道知恩圖報,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許,小白鵝,你今天救了我,我隻好對你以身相許了。”


    季白萼笑了,小虎牙平添了嬌俏。


    “這些天我還知道了你們山下人的另一個規矩,男人看了女人的身體要負責的,你不對那個迴部女人負責嗎?”季白萼問道。


    “你還說”金六福換了一副委屈狀:“我聽了你的話已經脫光給她看了,算是兩清。再說,不過是看看,哪比得上救命之恩重。”


    “金小六,我才不是要救你,我覺得像你這樣油嘴滑舌的拖出去埋了也好,我是為了大貓才動手的,你別自作多qing,少廢話,去把大貓給我找迴來。”季白萼說道。


    “你這個人一點同qing心都沒有,我們這麽多年的qing意比不上一隻貓嗎?”金六福問道,眼睛裏閃爍著期盼。


    季白萼點點頭。


    金六福撲通躺倒,手撫著心髒的位置:“完了完了,自尊嚴重受傷了。”


    季白萼拖著腮看金六福耍寶。


    因為觀眾沒興趣,金六福站起身:“快點兒,否則一會兒大貓真就送給皇上了。”


    讓季白萼等在城外,金六福火速奔迴劉海胡同,偷偷翻牆跳進去偷偷留了字條然後帶著大貓翻牆而去——因為牆太高還費了些功夫,趁著天黑,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城,馬不停蹄一路北行,而且是專挑那種林間小道,弄得跟兩人私奔一樣。


    好不容易休息會兒。


    “金六福,江南是往北走嗎?”季白萼問道。


    “你不知道塞上江南嗎?”金六福瞄她一眼:“小白鵝,你大晚上的和陌生男人到荒郊野外的gān什麽?”口氣跟抓住老婆出牆一樣。


    “不gān什麽,找棵樹給他繞著玩。”季白萼說道。山下的男人都好色,娘親果然沒說錯。


    “你擺奇門遁甲?”金六福問道。居然……居然連她都會?


    “不算吧,幾塊石頭而已。”季白萼說道。


    “他繞了多久了?”金六福問道。


    “一個下午。”季白萼答完了看金六福:“以前覺得我娘教的東西沒用,現在發現也挺好用的,金小六,你再騙我我就讓你轉圈圈。”


    呃


    “萼兒,不要這樣嘛,你看我們同甘苦共患難的,你忍心嗎?”金六福賴皮。


    “金小六,你剛才叫我什麽?”季白萼斜著眼睛看他。


    “當然是親親的小萼兒啊……”金六福笑著說道。


    季白萼抖了抖。


    “真冷。”瞪一眼金六福:“金六福,你家在塞上江南?”


    “不在。”金六福笑眯眯地:“我家在長江之南。”


    “那你說……”季白萼哼一聲:“金六福,你就沒一句話是真的。”


    “有啊,有真的。”金六福笑著說道。


    “哪一句?”季白萼歪頭看他,臉上滿是不信任。


    “我要對你以身相許啊。”金六福說道。


    四目相視了半晌,季白萼眨眨眼睛晃晃腦袋摸摸自己的額頭,喃喃道:“山下的人太奇怪了,我還是迴山上算了。”


    金六福翻個白眼:“得了,說你是家禽腦袋你還真是順著我的話來了。”撲通地仰身躺倒:“朽木啥時候能開竅家禽啥時候變飛鳥啊……”


    季白萼撇撇嘴,檢視了一下糙地,弄得平坦點了也躺下:“金六福,家禽的腦袋和飛鳥的差不多大吧?家禽變飛鳥能有什麽好處?”


    金六福歪頭看看她,然後轉過身:“老天爺,為什麽救我的非得是個家禽啊……”


    呃悶哼一聲。


    “金六福你少嘮叨,否則明天讓你在這兒轉圈。”季白萼揉揉手,金小六的背還真硬,撇嘴也翻過身睡了。


    21、一路北上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樹葉散碎地照在兩個人身上時金六福醒了,動了動,身後暖暖的,輕輕翻身見季白萼微微彎著身子貼著他,抱著自己的肩膀,怕是冷的。金六福便沒動。


    咕嚕嚕


    金六福摸摸肚子,又看看季白萼,然後伸出手指頭戳戳她的額頭:“懶婆娘,日上三竿還不下廚做飯,你想餓死為夫?”


    季白萼睜開一隻眼睛瞄瞄金六福,還是一臉茫然。


    “還看?還不快快下廚弄些吃的來?”金六福說道。


    “為什麽不是你去……”季白萼問道。


    “君子遠庖廚,不懂嗎?”金六福斜眼。


    “你是君子嗎?好笑。”季白萼坐起身,秀氣地打個哈欠,四處看了看:“金小六你又胡說八道,哪裏有廚房……”


    “沒廚房你就餓著我?”金六福說道。


    “反正我不餓,你餓了就自己找吃的。”季白萼說道,話音剛落隻見雪豹迴來了,嘴裏還叼著什麽東西,到了近前扔在金六福麵前,季白萼瞪著眼睛:“大貓,你你你去狩獵?”


    “難不成你以為它還真是家貓?”金六福拍拍大貓的腦袋:“乖,大貓,來來來,弄早飯去。”


    簡單燃了堆火將那小兔子給烤了,香味在樹林中瀰漫,季白萼托腮在一邊看著,使勁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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