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枯葉在兩股相交的風中掀起,身體被重重的砸下, 背脊撞擊, 原非小腿繃緊,迅速掃了上去, 把壓在他身上的人一個翻身掃了出去。


    岐退了兩步, 身體撞到一處簡易的樹枝帳篷。


    “嘩”


    帳篷被他壯碩的身軀壓散架了,在暗黑的夜發出十分刺耳的響聲。


    部落中被驚擾的人紛紛抓著武器跑了出來, 看到一大一小的身軀交纏搏擊,都愣住。


    “怎麽……打起來了?”


    岐的力量很大,原非身軀靈活的躲過他的攻擊,被抓住的手臂靈活的像蛇, 幾下就旋轉了出來, 手肘曲起,蓄力狠狠的朝岐的腹部擊去。


    原非不做沒有意義的攻擊,攻擊基本全都打到人體的要害部位,兩人在一攻一擋間發出不高不低的喘息聲。


    餘光撇到地上的一根木棍, 原非快速的立馬抓了起來, 木棍揚起,朝岐擊下。


    岐伸出手臂擋住, 棍子在擊中過後,脆斷成了兩截, 斷裂的木屑在空中絢爛開。


    揮落的瞬間, 原非感覺掌心都被震的麻木, 五指顫抖, 抬眸間岐已經撲了過來,仗著兩人身材之間的差距,一把把原非按倒在地,隨即扣住他的四肢。


    但原非早快他一步有了動作,鋒利的眸子冷冽得像是深冬中的泉水,他腳尖借著岐的腳踝一勾,身子旋轉成一側,手肘呈三角,重重的對準岐的兩肋骨撞去。


    骨骼碰撞,原非耳邊聽到岐悶哼了一聲,他立馬豎起了上身,反客為主,頓時,情勢逆轉,原非翻身把岐壓在身下,兩腿扣緊壓製住他壯碩的胳膊。


    岐還想用力,鼻間好聞的氣味襲來,似乎帶著花的香氣縈繞鼻間,他身子一下愣住,脖頸上冰冷的一個東西帶著殺意抵在上麵。


    “別動,你的大動脈可經不起我的一下。”原非居高臨下,抵在岐脖頸上是他逃跑是用到的碎玻璃片,他動作完全不留餘地,深深的抵住,凹進肉裏。


    在看到岐盯著他看,瞳孔中暈開完全不加掩飾的欲/望,原非這次直接用動作表達了他的憤怒,他另外一隻手緊握成拳,一拳朝岐的臉上打了過去。


    似乎牙根碰撞到了骨頭,圍觀的人群舉著火把,一時不敢靠近,聽到這一聲脆響,感同深受的抖了一下。


    原非打完一拳,似乎勾起了他一直以來的壓抑憤怒,他沒有收手,緊接著下一拳沒有任何停留直接一拳打到岐的眼窩。


    空氣中飄散開淡淡的血腥味,原非抵在岐脖頸上的手指有些微微的濕潤,還帶著血的溫度。


    岐沒有動作,他隻是注視著身上的原非,一隻眼被原非揍的有些睜不是很開,但卻無法阻攔他心底的顫動。


    月光朦朧,縈繞在他身上原非的全身,似乎披著一層薄薄的絨光,勾勒出他勁瘦的身軀,皮膚的光澤在朦朧的月色中顯出一種清透,仿佛蘊含著水光一樣,要透入每根骨頭。


    兩人在剛剛的搏鬥中都出了不少汗,他能看清臉上泛著薄汗的原非的臉,五官似乎被發大到了他的心底深深的印在上麵,脖頸上已經冒血的地方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他隻感覺原非帶著汗的手指涼膩膩的,讓他想感受更多。


    岐一時陷入呆滯:為什麽他的臉那麽紅,眼珠那麽濕。


    “你輸了。”他看到那張濕潤的小嘴張張合合吐出幾個字,真紅,真濕,他想抬手去擦一擦,擦的更紅,像染了血跡一般。


    原非見身下的人沒動作,他眉梢微挑,抵在岐脖頸上的玻璃片沒有絲毫的放鬆,他當然不可能真把人殺了,不管要在炎夷部落呆多少時間,他可不會選擇去得罪部落的人,他在等岐認輸。


    岐眼珠終於動了動,原非壓在他身上,感覺到他的胸膛似乎起伏的更厲害了,猛的一下,岐一把從地上立起,完全把要他命的玻璃片視為無物,直直的朝原非撞去。


    在巨大的力量壓迫下,原非一連退了好幾步,直到背脊抵到了樹幹上,他抬起腿抵住岐的腹部,眼眸鋒利,瞳孔縮成極小,他微微又利落的轉動了一下手指,指尖的濕潤感更粘黏了。


    岐壓近一分,原非冷淩的手指就用勁一分,在外人看來兩相膠著。


    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誰隻要退一步,誰就輸了。


    “你們兩個大晚上不睡覺,打什麽打。”罕在經曆了今天糟心的一天,晚上想好好的睡一覺,才合上眼睛就聽到外麵淩亂的打鬥聲,打著哈欠出來看到圍了密密麻麻的人,他徒手把人扒開,看到情況,眼珠一下就亮了,他瞬間清醒,在看到岐從脖頸處留下的血痕流到胸膛,他跳了出來罵了一句,但考慮在情況沒敢靠的太近。


    “有什麽好好說,喂,原非,我們不為難你,你把手放開。”罕一臉正經,照這個出血量,血牛都未必抗得住。


    “……”


    “……”


    沒有任何人理他,罕抓了下腦袋,大步朝祭司的洞裏走去。


    祭司慌忙的從洞裏出來,部落裏相互挑戰是很正常的事情,往往作為一種交流的手段,但沒想到是原非和人打起來了,還是和岐,他一出來就聞到了散開在空氣中的血腥味。


    他走過去,看著兩個如雕塑的人,他先是朝岐喝道:“岐,退開。”


    岐不動。


    祭司神情一變,提起骨棒,一棒打到岐壯碩的背上:“退開!”


    還是不動,祭司骨棒一砸,朝圍在周圍的人吼道:“把岐給我掰開。”


    於是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幾個雄性出來了紛紛抓住岐的兩手兩腳,然而紋絲未動。


    祭司眼底幽深一片,他轉而朝原非道:“你把手鬆開。”


    “你讓他先起開,他不先起開,我腿麻到抽筋我也不會動一下。”原非一字一句道,抵在岐腹部的腿在長時間的動作中已經微麻。


    誰知他話音才落,祭司還沒說什麽,岐已經一下把他鬆開了,一把抓住他的腿,輕輕捏了一下:“麻了我給你揉揉。”


    祭司:“……”


    原非:“……”


    <br/>一眾部落的人:“……”


    不是打架火急火燎嗎?怎麽劇情變這麽快……


    原非直接驚了,腿上微麻的觸感,他立馬把腿收了迴來,手上抵住岐的脖頸的大動脈也鬆開了。


    透明的玻璃片已經染紅了,原非眉梢微挑看著岐的眼睛,很認真,兩人都在對視。


    岐:“腿麻了,我給你按一按,按完你不麻了,我們再接著打”。


    原非:“……”這人有病。


    祭司看了兩人一眼,隨後他一骨棒敲到岐的背上:“我說過不許你挑戰。”


    岐不接話,抬手在被割開的傷口上隨意的擦了兩下,眼眸微亮的看著原非。


    被無視的祭司:“岐,你聽著,他是父神的使者,你要像尊敬我一樣尊敬他,不許對他無禮。”祭司抬起骨棒重重的落下:“聽到了嗎,岐!”


    岐猛的轉頭看向祭司:“……”


    原非忽然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不過感覺並不壞。


    “我沒有對他無禮,我喜歡他。”岐抿了抿嘴吐出幾個字。


    “啪”的一聲,在岐話音落地的時候,祭司已經一骨棒重重的打了下去,這一下打的比剛剛的幾下重多了,甚至背上都印上了骨棒的鋸齒形狀。


    祭司:“在父神使者的眼裏我們都是他的孩子,不許你有這樣的念頭。”


    原非差點一口氣卡住……什麽叫都是我的孩子。


    “……”岐粗狂的臉上露出一個非常難以言喻的表情,他已經震驚到沉默了半響才憋出幾個字:“……我是他的孩子?”


    原非:“……”嗬,我沒有你這麽大的孩子。


    祭司點了點頭,骨棒上的頭骨相互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音:“岐,你是我帶迴來的孩子,聽話,你要尊重他。”說完祭司朝周圍圍在一起的人群道:“你們也一樣。”


    岐似乎氣急了,他的一下子拔高了聲音:“我帶他迴來不是當他孩子的。”


    祭司歎了口氣:“以後他會呆在部落,你天天都能看到他,這樣不好嗎?”


    岐:“我以前也能天天看到他。”


    “???”原非擰起了眉毛,有些聽不明白他們兩人的對話了。


    半響,岐轉頭看向原非,麵部的肌肉高度繃緊而使得青筋直冒,他忽的抬手在獸皮裙擦了幾下:“你能留在部落,我,很高興。”


    說完走到一處,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直愣愣的走到原非麵前,把東西胡亂的塞到原非的懷裏:“這些是給你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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