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密密麻麻幽深的樹林、灌木, 蜿蜒翠綠又充滿危險, 早晨的露珠正隨著日出而慢慢的揮發, 綠色的野草上的一滴露珠隨著葉脈凝結在葉尖,即將緩緩掉下, 一片黃色的圓葉接住了它。


    圓葉被一隻髒兮兮的小手托住底部,上麵已經有了將近一半的水。


    原非小心翼翼的用手捧著,把圓葉口對折,喝下了他收集了一早上的水。


    這點水並不足以補充他身體裏的水分,而且這具身體……


    他把手裏的圓葉放下,撥拉撥拉亂草的頭發, 他現在這具身體整個縮小了近一一圈,大致目測隻有八九歲,一個被驅逐拋棄差點被當成肉幹的野人。


    就在幾天前,原非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圍著一群明顯看上去不是和他一個品種的人類, 裸/著上身, 手臂上有著繁瑣複雜的紋路亦或者是刺青圖騰,腰間圍著獸皮、稻草, 有的甚至全身赤/裸, 他們身體黝黑,連那個地方也不可避免, 就像是幹巴巴的老樹皮。


    並沒有多長時間給原非多觀察情況, 因為圍著他的幾個野人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對, 眼中的冷漠與周身野蠻的氣息近在咫尺, 在那一個瞬間原非的腦袋是空白的。


    “噗”的聲音,額角上一陣溫熱,鐵鏽的味道讓他慢慢轉動眼珠,看向剛剛就發生在他旁邊的情景。


    在他身邊一個和他差不多一樣高的小孩,被一把石斧砍成了兩截,噴湧出的鮮血染紅了草叢也濺到了他的臉上,過於刺激的情景,這具身體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這個的手已經斷了,他做不了戰士,隻能做食物。”那具小孩的屍體被拖著下去,砍成幾段,肚子的內髒被幾下掏出來丟到草叢中,剩下的都掛在了樹上,樹枝上還掛著一些紅通通的肉條,有部分已經風幹。


    原非已經震驚到被扯翻在地壓住後頸骨才迴過神來,他濕潤的眼珠變得鋒利:“你們這樣是犯/法的。”他想這麽說,但說出的語言連他自己也聽不懂。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引起周圍野人的注意,他們打量著他,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推語言,原非能清楚的知道他們說的。


    “這一個,沒有外傷,是哪家的孩子。”


    “木答家的,這是他家最小的孩子,他身體不強壯,在我們遷移的路上肯定熬不過去,木答就把他送過來了,之後,希望能得到一條腿作為食物。”


    那個手裏拎著石斧的野人,盯著他像是一塊食物,點點頭,隨後高高的舉起手中石斧。


    原非在這一刻感受到真實的死亡氣息,他瞳孔盯著那把石斧,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跑!


    手裏抓到一塊濕乎乎的石頭,原非抓起反手就朝拎著石斧的野人砸去,沒有任何猶豫,在後頸骨的粗糙的大手鬆開的瞬間轉身就朝茂密的草叢堆裏跑。


    原非反應很快,以至於幾個宰殺他的野人在愣了一會之後才追上去。


    “別,別去。”


    草棚裏一個年老的頭上戴著五彩羽毛,手裏拿著一根骨杖的野人出來了,他渾濁的目光盯著原非逃逸的方向,像是誦經一般舉起骨杖,喃喃自語:“出現了,出現了,引導蠻荒統治的人神。”


    已經一整天或許更久沒有進食的胃讓原非在喝下一點點水之後持續幹嘔,蔫頭蔫腦的靠在一個雜草不是很多的土堆上。


    他已經在這個幽深的樹林裏走了很長時間,連一個野果也沒有看到,這具身體年紀太小,過於挨餓導致已經不足以支撐原非實行他想做的求生的一切,身體在極速衰弱,內髒似乎全部擠壓絞緊,他知道他需要食物,僅僅是在幾分鍾的心裏建設之後,原非慢慢動了動身子,他趴在土堆上的小小的蟲洞麵前,用樹杈從裏麵掏了掏,在掏出幾條白色肥肥胖胖的幼蟲之後,弄掉頭部,隨即丟進嘴裏……


    身體的適應能力比想象中的差,這出乎原非的意料之外,他以為這具野人小孩的身體應該已經適應生食的環境。


    意識越來越模糊,原非不禁想:生活就像強↑奸,既然反抗不了,就享受好了,享受再一次死亡的過程。


    剩下的雄性戰士聽到他說的話,沒有遲疑的舉起了長矛,他們要帶迴他們的家人,他們要戰鬥!


    就在一行人準備出發的時候,黢被人扶著走了過來,他身下有著無數的傷痕,蒼白的臉上呈現出一種陰沉之氣:“你們戰勝部落炎夷部落的人,現在馬上就要過冬,你們要拋下部落的人去追被俘虜的人,你們有沒有想過剩下的人怎麽辦?!”


    他說的話讓好大一部分的人堅定的眼神開始變的猶豫遲疑,他們看向了布加,族長在這次對戰中已經死了,現在部落裏要仰仗的是布加。


    布加看著黢,他眼眸中閃現出掙紮:“原非是祭司選定,是父神選定的族長,我們必須把他,他們救迴來,還有那些雌性和沒有成年的,他們都是部落的人,我們不能拋棄他們。”


    又是原非,這個名字像是點燃了黢一直壓抑的怒火,他甩開扶著他的人,氣勢洶洶的走到布加的麵前:“祭司選定的族長?祭司已經死了。”這次入侵帶走的不僅是族長的生命,同時還有祭司的。


    黢怒吼道:“布加,現在我是部落的祭司,而你是族長,那些雌性被抓了就被抓了,我們可以重新繁衍,為了部落,我以祭司的名義命令你,不準去!”


    往日溫柔的黢,此時讓人忌憚他的瘋狂,大多數人猶豫後則是服從於他,因為他現在是河刺刺部落新的祭司。


    受傷的族人,被毀的部落,半響,布加鬆開了手中的長矛,他做出決定:“我明白了。”


    ***


    原非走的跌跌撞撞,手臂關節處灼熱的痛感開始發作,應該是錯位了,他盯著前方扯著自己手腕上草繩另一頭岐的背影,身材高大,腳下之處不是路都被他硬是踩出一條道來,他的骨刀被岐插在腰間的獸皮裙裏,如果可以拿迴來,他帶小一小五小六逃跑的幾率會大很多。


    秋風唿嘯著,似乎在趁著冬季來臨之際,竭盡展現所有的力量,太幹燥了,腳底枯黃的草葉也失去了水潤的生命,幹涸的仿佛即將融入泥土。


    “走快點!快走!”


    隊伍的中央,被草繩一個一個捆成一串的俘虜已經走不動了,他們都是雌性或是還沒成年,已經徒步走了一天,相比雄性戰士的他們顯然虛弱太多,最終其中的一個腳步不穩跌倒了,這引發了大部分俘虜疲乏崩潰的心情,緊接著低聲的哭泣與吵嚷叫罵聲傳來。


    原非停下腳步,他轉過頭,明亮的眼珠濕潤而又沉寂,隊伍中間混亂成一片,他看不到小一小五小六。


    身子被猛的向前一扯,原非腳底淩亂了幾步後穩住腿才沒有摔到,他擰起眉毛,抬頭看向草繩那頭的岐,隻是瞥了他一眼就麵無表情的移開頭。


    嘴邊被塞了一個水壺,原非不說話也不喝。


    岐把草繩一扯,把原非扯得近了些,壓迫性的氣息瞬間籠罩全身,幾乎近在咫尺的從左臂到肩頭一直延伸到胸口的圖騰泛著極度的兇殘。


    岐緊盯著原非,隨即水壺一抬自己喝了一口,然後把水壺重新塞到原非嘴邊。


    原非:“……”


    水壺口上麵濕漉漉的大,仿佛還粘著上一個人熱乎乎的口水。


    原非把頭朝後離遠了些,他聲線平靜又認真的說道:“你不用單獨捆著我,把我和後麵的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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