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裏的獵物悄然的露出半個身子, 可能還在觀察周圍的情況,沒有立即顯露出來,原非躲在樹上,撥開眼前的枝葉, 盯緊了他看中的獵物, 他在樹上的位置高, 被隱藏著的岐和罕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當然,他想, 岐應該也看到了他。


    看獵物的樣子應該還有的磨, 不會輕易的出現, 原非索性打開了係統,掃了一眼上麵的任務,一個比一個難以啟齒, 要不是他現在結契了, 豈不是要幹“小鴨子”的工作才能做完這些任務, 有一些任務,原非直接看不懂,像個文盲一樣。


    半響,原非把係統界麵關閉,唿了口氣,青紅交錯的臉恢複如常。


    乃大:“你挑了哪一個?”


    原非不說話。


    乃大:“我可以給你建議和指導, 絕對專業。”


    原非淡漠的臉忽的眸子一沉, 手中的弓立馬呈使用時的姿勢, 泥土裏的那頭獵物,終於放下了戒心,整個的從泥土裏露了出來,個頭不算太大,不知是不是本身獵物的毛關係,從泥土裏鑽出來的獵物,毛皮非常的光滑。


    “這可是我的獵物。”原非拉開攻弓從背簍裏立馬抽出一根箭矢搭上,弓身彎曲,原非鋒利的眸子瞳孔慢慢一縮。


    “唰”的一聲,樹葉抖動,手中的箭矢迅速的朝目標飛出,空氣中飛出淩厲的氣勢。


    同時草窪處離獵物較近的岐也立馬把手中的長矛戳飛出去。


    兩隻武器同時攻向一個目標。


    原非利落的把弓收到身後,站在樹幹上朝前走了一步,眼角微眯,看那隻獵物究竟是誰的。


    空氣被劈開,旋升了一股氣流,讓警覺的獵物耳朵煽動了一下,它警惕的抬頭之後,似乎看去了武器的襲來,立馬轉身就朝最潮濕柔軟的地裏逃,草叢被竄的唰唰作響。


    “噗嗤”獵物慌亂逃跑不遠處,岐戳刺飛出的長矛已經準確無誤的戳進了他的後腿上,獵物發出慘烈的叫聲。


    就像一個信號一樣,這聲慘叫,讓躲在地窪處的岐和罕立馬竄了出來,而在樹上的原非也動作利落的朝獵物的位置趕。


    “嘿,原非。”罕順手抱臂,站在獵物的旁邊,他臉上笑得有些奇怪,讓原非看著覺得不舒服,罕也感覺到了原非視線裏的東西,他忽的想起剛剛岐和他的原非不喜歡他的原因,立馬不笑了,再笑加重了原非對他不好的印象。


    原非把視線移到了獵物的身上,意料之中獵物身上有兩處傷口,一處從後腿直接戳刺進肚子,另一隻他射出的箭矢則掛著獵物的前腿上。


    岐蹲在地上用手去翻獵物的身子。


    原非:“你贏了。”傷口的致命處是岐的長矛造成了,這把弓比簡易的竹弓重了一些,他還有些不適應,失手了。


    原非把獵物前腿上的箭矢□□,抹幹淨箭矢上的溫熱的血,隨即丟迴草簍裏:“我先走了。”他說完轉身,忽的頓住,有些奇怪的偏頭去看蹲在獵物旁邊的岐。


    這個人從自己出現,沒和他說過一句話,蹲在找什麽呢?這獵物身上還能有寶不成。


    “……岐,你在找什麽?”原非半躬腰在岐耳邊淡淡的問道。


    “不找什麽,族長在看怎麽切割這隻獵物。”岐才把頭抬起,罕就擠了過來,在原非的麵前打哈哈,原非鋒利的眼珠一抬,罕立馬住嘴不說話了。


    “岐。”這次原非直接動手了,他錯開罕的身側走到岐的旁邊,骨骼分明的手指一動,抬起岐帶著胡茬的粗糙下巴用不容拒絕的力道把岐的腦袋擰了過來,對朝自己。


    薄唇輕啟,原非黝黑的眼珠看著岐:“問你話。”


    岐大手還拖著獵物的一條後腿,露出獵物稍柔軟的肚皮,下巴的觸感微涼,鼻間是淡淡的野薑花味道,岐喉結上下滾動:“……我找找這隻獵物,身上,哪塊肉好吃?”


    “?”原非一愣,淡漠的收迴了手,用不太平穩的語氣問:“這還用看?”說著他直接蹲到岐了的旁邊,一臉的淡然和平靜,五官輪廓分明,深深的頸側的線條勾勒出清晰的幅度一直延伸進小衣裏,讓岐起伏的胸膛在加快。


    “獵物雖然長得不同,但你也知道大多構造是一樣的,不過……我奇怪的是,獵物身上的肉質最好在哪裏,你不知道?”岐是一個經常在森林裏轉悠的戰士會不知道這些???即使沒有什麽美食研究,可在烹調肉之前靠切割也能分辨出肉是好是壞,原非這會真的有些吃驚。


    結果,岐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十分的真誠:“不知道。”


    原非眉梢一動:“……兄弟,你逗我玩呢?”


    “我不是你……兄弟……我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人。”岐手臂肌肉抖動,顯然對原非給他的稱謂不太滿意。


    “……恩,”原非微不可見的把頭從和岐對視中移了迴來,定格在獵物的身上,不去看一眼岐幽深蠻橫的眼眸。


    “獵物身上除了不必要的部分,剩下的能吃的隻要烹煮得當,都好吃,而且,不管好不好吃,能作為食物就行,在沒有足夠的食物下,味道是奢侈的。”原非臉上淡漠,聲音清冷,一個字一個字,就像是匯報講解一樣,這幅樣子和他還在當法醫的時候,做屍體解刨的報告重合在了一起


    “身上最嫩,在這周圍。”原非纖細的手指在獵物柔軟的皮上滑動遊走,指尖最後定於脊椎椎骨,原非手指往裏按了按,摸了一整條的脊椎骨:“這裏麵的是最嫩的,你非找一處這頭獵物上哪塊肉好處,那麽就是這塊了。”


    原非說罷站了起來,他狀似淡漠的壓低聲音:“這些獵物都是統一待會要進行部落分配的,……你現在是族長,要克製。”當了部落的族長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以前可以單獨去獵獵物,得到的獵物是自己一個人,現在的岐不行,他單獨獵的,就隻能算是部落大家的,要進行分配。


    岐:“??”


    原非餘光飄了一眼在他們不遠處的罕,他上前一步靠近岐,微微壓低自己的腦袋,用咬耳朵的聲音悄聲淡淡的道:“你喜歡吃,我用其他自己獵到的獵物換這一頭,我幫你留著,你先克製一點,”不要總在著獵物上翻翻撿撿。


    原非不是族長,雖然是父神的使者的,但他單獨一人獵到的獵物和其他人一樣,是屬於自己的,如果岐真喜歡吃這個,原非可以用自己的獵物去換,這是部落允許的。


    “再克製就太可憐了,原非,雖然你是父神的使者,但岐是一個雄性,他需要發/泄。”罕在邊上豎著耳朵就聽到原非說的最後幾個字,他本著用不冒犯原非的口氣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但在原非視線的壓力下是,聲音到後麵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原非愣住,脫口問道:“你在說什麽?”讓岐克製吃肉就太可憐??他沒不讓岐不吃肉啊,這滿口說他虐待不給岐吃肉是什麽情況?


    罕:“……”


    原非剛剛的話就貼著岐的耳邊,暖暖濕潤的氣息,岐控製不住的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癢的耳朵:“哦。”


    他就一個字應下了,讓周圍本來安靜了下去之後更安靜了,原非和罕相視的目光也都移到了他的身上。


    岐:“罕,收拾好這頭獵物,我們接著狩獵。”


    罕呆呆的點了點頭。


    “等等,這頭我帶迴去。”原非猶豫了一會,阻止了罕的動作,他把獵物的四肢用草繩捆住栓起:“你們去吧,我來弄。”


    這隻獵物不算大,不過長得有些奇怪,兩腿前腿比後腿小多了,原非不以為的拿起腳下的碎石把獵物肚子上的傷口的結成的大片血痂剮下來。


    但原非手裏的動作忽的停住,他眸子一閃 ,手腕關節處傳來撕裂般尖銳的疼痛,這種疼原非很熟悉,他臉色一變“唰”的把手收了迴去,但手腕關節處已經綻放出了打著花苞的骨朵,紅色的花苞層層綻放開後,微黃光亮的蒲公英出現在其中。


    花冠上的圓形絨球閃爍著微涼暖人的光澤讓岐和罕立馬看了過來。


    原非眉毛一擰,動作飛快的把抬起另一隻手蓋在蒲公英上,但似乎是遲了一步,花冠上的圓形絨球變得水潤,輕微透亮“嗒”的一聲。


    圓形絨球上滴落下一滴晶亮的水滴,滴落進獵物肚子的傷口上,瞬間傷口在飛速的愈合,皮肉相互連接瘋長在了一起。


    岐迅速的重新拎起長矛戳刺過去的時候,獵物已經蹦蹦噠噠一溜煙的跑——沒了。


    氣氛過於驚駭,沒有人能想到都死了的獵物又在獵人的手裏活了。


    原非手掌壓著蒲公英,鋒利的眼眸閃耀得觸目驚心,索性,他五指一抓,試圖把要合成花苞縮迴他手腕裏的蒲公英□□。


    焦灼半響,最後蒲公英成功縮了迴去,原非的手腕骨上光滑如絲。


    原非:“……”


    乃大:“你這技能真是……射/死的獵物都蹦躂活了,你以後還打獵?打一個活一個?”


    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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