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小一幾個被丟迴了俘虜堆,岐重新檢查了原非捆在手腕上的草繩牢不牢固,洞裏的人開始收拾東西出發,山洞裏這會的氣味並不好,即使洞口更多,散了一夜還是隱隱約約可以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臊味道。


    岐檢查完畢,一拉草繩,拖著原非率先出了山洞。


    寬敞遼闊的平原地段慢慢在消失,這代表他們已經離河刺刺部落越來越遠,空氣漸漸變的幹燥,腳下的堅實的土地在慢慢變的鬆軟,漸漸的土地消失,腳下踩的變成了黃沙,周圍的環境有種像是在沙漠中一般,偶爾掀的風也帶了一股沙的味道,眯得讓人睜不開眼睛,抬眼向前望去,前麵的地段遼闊,入眼可見的是一座極高的山峰聳立在了天空之中。


    而現在他們即將要跨過這座山峰,四周已經徹底看不到綠意,都是黃皚皚的沙土,烈日當空,帶著熱浪的風刮過,似乎要蒸發幹皮膚下全部的水分,腳下的沙土也越來越燙,幾乎所有人的身上都被汗水浸濕,呈現出蜜色的油光,隊伍越走越慢,炎夷部落的族長終於發令所有人原地休息。


    他們帶的水並不多,隊伍中央的罕捏著水壺一個一個的給俘虜喂水,他動作粗魯不耐,甚至沒把水灌進俘虜們的喉嚨,隻是淺淺的一揚就抽開了,但如果有人企圖多討一口水喝,他就會立馬拿出腰上的鞭子甩過去抽打。


    等他一路從俘虜堆裏走過,走到小一幾個身邊的時候,一壺水還剩下不少,罕看著低著頭的小一,麵無表情,不像其它俘虜一樣看到水壺就迫不及待的撲過來,他旁邊兩個小的也一樣,甚至還用兇惡的眼神看著他。


    罕先是把水喂給小五小六兩個,隻是一口就移開了水壺,隨後把水壺塞到小一的嘴裏,壺底輕輕一抬,然後就放下。


    小一根本沒喝到一口水,罕咧開嘴,彎下身去,在小一的麵前搖了搖水壺,水壺裏的水在這篇幹燥的空氣中晃動著誘人解渴的聲音。


    “喂,小瘸子,壺裏的水都可以給你喝哦。”他壓低著聲音在小一耳邊說道:“你讓我艸一頓,怎麽樣?”他答應岐不動這個小瘸子,但那是昨天,不是今天,更不是現在。


    小一涼薄的視線僅僅隻是掃了一眼他手中的水壺,移開頭沒有說話。


    罕摸了摸下巴,他們攻進河刺刺部落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這個小瘸子躲到了帳篷底下,於是他故意隨手抓了一個雌性按住那裏搞,看著微微抖動的帳篷角,他真是亢/奮的不行。


    他舔了舔嘴角,覺得很是幹燥,身體也有些激動,臉上就跟著露出一個十分符合內心的想法,手一伸把水壺朝小一遞了過去,沒想到旁邊的小五看到他的動作,像是小獵犬一樣,撲了上去,抱住罕拿著水壺的胳膊,一嘴撕咬了下去。


    “嘶!”罕吃痛一聲,反射性的揮胳膊甩開,誰知也沒把眼睛都紅了的小五甩開,他氣得拎起鞭子,幾下甩了下去。


    小一臉色一變,嚇了一跳,看到罕甩下的鞭子,踉蹌的身子撲過去壓在小五身上,罕收不住揮下的鞭子,鞭子已經甩在了小一的背上,一下就腫起一條,他臉色頓時沒了笑嘻嘻的表情,還不待做什麽,小腿上猛的一痛,低頭一看,另外的小東西——小六正抱著他的小腿就咬。


    旁邊的人笑哈哈的出聲嘲諷。


    “罕,真沒用,兩個還沒有鳥大的孩子都收拾不了。”


    “哈哈哈哈哈。”


    罕頓時覺得掛不住麵子,氣息一凜,手臂一繃,用了放重了幾分力,鞭子甩到腿上的小六身上:不聽話的東西就是欠教訓!


    唰唰的鞭聲,場麵一時亂哄哄的,但罕教訓幾個俘虜並沒有人阻止,甚至當看戲一般拍手叫好。


    原非在隊伍的最前方,他聽到聲音的時候正兩手費力的抱著水壺喝水,邁過頭的時候,正看到了罕一鞭子甩到小六的手臂上,他一下站了起來卻被一道蠻力拽了迴去,水壺“啪”的掉到了地上,裏麵的水一小股的流了出來,轉瞬就被沙土吸幹,留下幾條水痕。


    原非身子半倒在了地上,手腕上草繩的另一端被岐踩在他厚實的腳底下,他盯著他不說話。


    原非脫口便道,每個字都帶著牙齒打顫的聲音:“罕會殺了他的,你得幫他。”他對視著岐嗜血蠻橫的眼睛。


    岐的臉色有些晦暗不清,他聲音低沉而厚實,皺著濃黑的眉問道:“我叫什麽。”


    原非一愣,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但隨即立刻答道:“……岐,你叫岐。”


    岐聽完站了起來,剛硬如削的額骨線條明朗開,他拿起腳底的草繩,拖著原非走到了隊伍中央。


    罕揚起還未揮落的鞭子被一把拽住,岐精悍的手臂肌肉一顫,就把罕手裏的鞭子奪了過來,扔到地上。


    岐平靜的說道“別打了。”


    岐的舉動,讓本來不關心事情的族長站了起來走到他們身邊:“岐?”


    岐麵無表情的盯著罕,隨即轉頭朝族長道:“帶他們迴部落,不是打死。”


    族長蹙起了眉,眯起了眼掃了一下被罕教訓的幾個人,身上被打的紅痕交錯,而且還沒有成年,年紀也小,於是他語氣不容拒絕的說:“是的,罕,我們要把他們帶迴部落,不是打死。”


    罕也不知從那裏冒出來一股邪火,他惡狠狠的看向岐身後的原非:“岐,為了哄他開心,你第二次壞我好事了。”


    岐不說話看著他。


    罕擦了擦手臂上被咬的傷口:“你會後悔的。”他指向原非:“他,我瞧著養不熟的,還不如砍砍做人肉幹,而且你再哄他開心,討好他,難不成你不艸他?不想……嗷!”岐喪心病狂的聲音嘎然而止,隻見原非左腿一抬,一腳毫不留情的踹向罕的獸皮□□,幹淨利落,完全不拖泥帶水。


    原非揚了揚下巴,臉廓泛著雕塑般的冰冷氣勢,頜骨線條向下延展開,結果聲音完全突然的變了一種模式:“你這樣恐嚇我,我好怕怕啊~”


    ……


    ……


    一片沉寂後。


    “艸,我弄死你!”罕臉色都青了,額上青筋直冒,蹲在地上捂著獸皮裙疼的直吸氣,隨手就抓起了長矛。


    岐猛的一拉草繩把原非拖開,對上攻過來的罕,警告道:“你試試。”


    罕:“……麻蛋!都來欺負老子,岐,你,我就不說了,就他,都騎到我頭上來了!”


    岐皺眉不滿意道:“騎一下,你死不了,再說,他沒有騎你。”


    罕:“……”他恨恨的咬牙切齒瞪了原非一眼,隨後姿勢別扭同手同腳的走到一邊,一屁/股坐下掀開獸皮裙,看了看□□裏自己的寶貝,末了還輕輕的對著小口吹著氣,這要是廢了,他得吃多少東西補迴來,以後還怎麽艸人。


    原非查看了小一他們身上的鞭痕,背上和手上居多,一條條已經浮腫起,不過萬幸沒有打到實處,但他們年紀少,估計要疼上幾天,他本來還想交代幾句,手腕上一痛,岐轉身拖著草繩把他拖走了。


    隊伍之後沒再朝前走,就在原地生火休息過一夜,秋風微涼,特別是夜晚更是涼的讓身上都豎起了寒毛,黃皚皚的沙漠環境更增加了危險性,特別是這麽人在一起,會成為一些在夜間成群結隊的獵物補食的對象。


    炎夷部落的人也比之前警戒了不少,安排人在外圍輪崗放哨,以保證隊伍的安全。


    晚上吃的是幹巴巴的肉幹,味道並不算好,顏色黑黢黢的,而且沒有任何添加,就是一塊埋在火堆裏烤的半生不熟的肉幹,肉幹是岐拿過來的,有巴掌那麽大,原非看到的時候,擰起了眉毛看向俘虜堆,沒說話,一口一口開始吃東西。


    很顯然他得到的肉幹是比較多的了,至少他看見坐在他旁邊的岐手裏的那一塊和他一樣大,甚至比他小一點,但肉幹實在是太硬,導致原非腮幫子都酸了也沒把肉全部吃完,牙根有些酸軟打顫,最後原非一咬牙,胡亂的把剩下的一股腦塞到嘴裏,嚼了幾下,全部咽下去。


    寧靜的夜,火堆燒的劈裏啪啦,偶爾還有星星點點的火星飛舞到了上空,原非眼皮重的很,昨晚沒睡的困意和身體的倦意感強烈的襲來,岐在剛剛已經去了外圍輪崗放哨,原非也打起了哈欠,沒一會就開始腦袋一點一點的睡著了。


    原非是在手背上泛起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摩挲感中驚醒的,那種感覺像是螞蟻爬在你的手背上。


    而所謂的驚醒就是身體完全沒有動作,隻是眼睛一下就睜開了。


    睜開眼的瞬間,映入瞳孔的景象讓他嚇的腳底哇涼哇涼的,不易於差點尿褲子。


    岐單膝跪在他的麵前,半邊臉隱沒在黑暗中,僅有的臉廓帶著一股侵略的味道,眼神一如既往的蠻橫兇惡,在忽的看到他睜開眼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順勢背脊豎起,上半身前傾,最後與原非的距離近在咫尺,貼的極近,唿吸交錯。


    原非睡的地方是一個斜坡,岐這一動作,讓他們兩個靠的很近,他甚至感覺自己唿吸的空氣都被掠奪,從遠處看猿背蜂腰的岐把原非整個的罩住,除了露出的兩隻腳踝再看不見其他。


    手上雞皮疙瘩的感覺還沒消失,原非一激靈,把手一抽,指尖還沒脫離,冷不防的就被岐重新一把抓了迴去,放在熱乎乎的大手掌裏摩挲,手背上有濕漉漉的感覺,原非皺起了眉,拒絕去思考是否是口水一樣的東西,即使在他睜開眼的一瞬已經看到岐……抱著他的手在/舔。


    岐欣賞注視著原非的一切,淡色的月光下,原非的臉頰從頜下一直往下的線條延伸得無比柔軟又有些冷靜堅硬,骨骼均勻修長流轉可見,雙腿筆直漂亮的像是毫不彎曲的樹幹,被他握住的手指骨節一段一段的,他握著就不想鬆開手,此刻看著他迷離不解又驚懼淡然的樣子仿佛散發著難以言喻的魅力。


    讓岐巴不得……一口吞了。


    沉默還是沉默,眼前的氣氛撕扯著原非的神經,似乎已經斷截,他是驚駭的吐出幾個字,像是被打破的碗碟碎裂:“你看什麽?”


    而岐在沉默後依舊沉默,像是頭耐著性子等待獵物的獵者一般,剛硬如削的額骨線條微微鬆軟了些,但強勁有力的肩背肌肉繃緊,展示著他濃鬱的雄性氣息。


    “原非。”


    出乎意料的是岐喊了他的名字之後就沒有說什麽,以至於原非完全不知道他在琢磨些什麽,過了一會才他有些迴過味來:岐怎麽知道他的名字的,好像並沒有任何人告訴過他。


    原非的腦海裏突然鑽出白天罕說的那一堆話,於是在岐近距離毫不掩飾……一顆想艸他的目光中頓時有些不自然和煩躁,帶了絲反感厭惡,然而對於危險來臨的敏銳感讓他不禁向後挪了挪拉遠了一些距離,隨後他直接道:“你能放手嗎,你手上都是汗,讓我有點惡心。”


    岐:“不是汗,是我舔的。”


    原非感覺眼皮都跳了一下:“……”嗬


    岐一臉蠻橫,粗狂的麵容此刻極度兇殘,八風不動的表達自己的感情:“我想艸你,使勁艸。”


    原非:“……”嗬,男人,說的真直白,你贏了。


    最後僵持了片刻,還是岐主動鬆開了手,他站了起來,當著原非的麵絲毫不再加掩飾的揉了好一會的獸皮裙。


    原非:“……要擦擦嗎?”


    岐:“不用,習慣了。”然後什麽話也沒說,十分瀟灑的轉身走了。


    被當成意/淫/物的原非,臉紅一下又青一下,五顏六色的變換像是一個大染缸:“……”他要說謝謝光臨嗎……


    黑夜涼風中,原非抬起還泛著濕意的手,透過淡色的月光皺眉看著上麵的半幹的口水,他“啪”的一下把手背按在沙土裏狂擦了幾下,仰頭看天,眼睫動了動,眼稍微微拉長,麵部表情平淡放鬆。


    黑夜中的星辰璀璨,仿佛披著一層薄紗般的霧氣,原非挑起了半邊眉梢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乃大,出來,我有事問你。”原非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很平靜,然而,係統毫無反應。


    原非:“乃大。”


    乃大:“……啊,原非,有事?”


    “嗬,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亂動了什麽手腳。”原非突然想起之前乃大胡亂說的:讓看到他的人都對他一見鍾情,舍不得殺他……隻想寵他。


    會不會這個叫岐的被乃大給耍了。


    乃大矢口否認:“……我不是,我沒有。”


    原非眼稍眯了起來,像是拷打行刑的犯人:“沒有?”


    乃大:“我……沒有那麽吊炸的技能。”


    原非思考了片刻,覺得確實不太可能,他直起身半坐著,環視周邊的情況問了另外的問題:“怎麽樣,可以做到提前更新嗎?”


    “可以,不過最快也要到明晚,而且這次提前更新了兌換界麵,下一次的更新時間需要會比之前的久。”


    明晚嗎,時間倒是剛剛好,隨即他背脊朝後一倒,雙手扣著後腦勺,看著天空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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