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隻剩下他們兩個,其他的人已經走遠。


    “原非。”布加肩上扛著兩頭四尾羊,他印滿圖騰的手臂看著完全不費力量,此時他把手中捏著的水壺遞給原非。


    原非背好工具,看到水壺詫異了一下,隨即還是接了過來淺淺的喝了一口,下巴微抬,脖頸向上拉長線條柔韌有力,漂亮的喉結上下滾動,喉嚨和幹燥的唇都得到了潤濕。


    “謝謝。”


    他把水壺遞迴去,盯著他的布加移開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道:“你走前麵,我跟在你後麵。”聲音執拗不容拒絕,凸顯出他雄性的氣勢。


    隊伍的最後並不是安全的位置,一般來說都是由勇猛的雄性斷後。


    原非搖了下頭,坦然道:“我走的慢,而且我還要留意路上有沒有可食的食物,你先走,不用管我。”


    誰知布加立馬接道:“我和你一起。”


    原非:“……好吧。”


    他們兩個已經離前麵的隊伍有了些距離,原非走踩的穩當,身後的布加隔一會和他說幾句話,但基本都是他問原非在答。


    乃大:“原非,依我豐富的理論經驗,他想泡你。”


    原非:“膚淺的理論經驗,理論比不上實踐,在你眼裏,誰都想泡我。”


    這大概是乃大作為一個貌美係統擁有的自信,連帶著它所寄宿的宿主在它眼裏也是萬人迷一枚,遭人哄搶,人見人愛。


    乃大眨巴眨巴眼:“難道不是嗎?非得人家抓著你親一口,摸兩把你才能認清事實?”宿主情商太低必須有待調/教。


    原非:“你的語氣充滿了空虛寂寞。”


    乃大:“……”嗬嗬,在這個攪基的蠻荒世界,我空虛寂寞冷有錯嗎?!


    其實,在原非加入河刺刺部落的時候,和布加的關係遠比現在親近多,兩人會一起偷偷出去打獵,是一起訓練的好友夥伴。


    但直到原非第一次打到獵物的那天,有不少的還沒成年的都要挑戰原非,想要和他提前結契。


    原非到現在都還記得,差不多好像有十幾個,壯得跟小牛犢似的,一個一個說著要和他結契,有些甚至他見都沒有見過,而讓他驚訝的是其中還有布加這小子。


    當原非把他掀翻在地的時候,也正是那一次,他們的距離莫名就拉開了,去年布加成年,被賜予圖騰,成為一名雄性後,倒是比之前有了些改善。


    “原非,你馬上就要成年了,想好要做雄性,還是雌性了嗎?”纖細瘦弱又有力量的背影,布加看著他的背影,直不愣噔問了出來。


    他的聲音聽著有點笑意,聽著好像在打趣原非。


    “雄性。”原非沒有任何遲疑的迴答,身後半響才傳來帶著笑的聲音:“……也對,原非你這麽厲害,等成為雄性之後,我們可以一起圍獵,獵到更多的獵物。”


    原非調侃道:“說什麽呢,我現在難道沒和你們在一起圍獵嗎?”


    布加低下了頭,笑容有些勉強:“哈哈,是啊。”


    隨後的路程上兩人無話。


    幾經周折後,他們的身邊已經完完全看不到繁茂的樹木,視野漸漸變得空曠,平地的石窟,草堆出現,原非知道他們已經快要迴到部落了。


    在翻過一個小山坡之後,他們到達了河刺刺部落。


    留守部落的人遠遠的看到蜿蜒的身影,早就激動的出了帳篷迎接他們打獵的戰士,獵物被堆放在了部落口的空地上。


    “嗷嗷嗷——!!”


    大量的獵物讓部落的人沉浸在喜悅興奮中,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多的獵物。


    由石堆圍成的大片區域,河刺刺部落世代生活守護在這裏,他們的部落很大,一個一個的帳篷挨得十分緊湊,帳篷有用幹草鋪成的,也有用獸皮縫製的,帳篷的頂上都會掛著一些獵到獵物頭骨,帳篷外的木架子上掛著零零散散的黃色葉子和一些肉條,隱隱約約還有沒熄滅的淡淡的火煙。


    部落的周邊都有守衛的戰士,他們時刻戒備著周圍的環境。


    現在,部落口的人站得密密麻麻,把這次圍獵的戰士都圍住,為他們慶賀狂歡,有幾個雌性更是迫不及待的依偎到他們外出打獵的雄性的相擁。


    緊緊的擁抱過後,開始狂放的親昵低語,黏黏糊糊的聲音聽著真是熱烈又刺激。


    雌性額角的圖騰顏色圖案深淺程度都不一,身上除了腰下的獸皮,上身不會像雄性一樣光/裸著,會用細軟的獸皮製成小衣的樣子,圍成一圈遮住胸前,但看在原非眼裏,完全和女人用的裹胸沒什麽區別。


    相反比之還更暴露一些,因為肋骨到肚臍的一圈腰肢都是裸/露的,短短的一小截還不如不穿。


    雌性還會在頭上戴好看的花朵和編製的飾物,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真是無處不在,原非有時看著這次雌性也會覺得挺好看,賞心悅目。


    大男人戴花好看。


    ……這難道是審美扭曲嗎?原非忽然覺得有些愜意,每個地方果然都有它獨特的美麗。


    幾對雄性雌性還在親昵得難舍難分,身體交纏得像是麻花,手指都在往皮裙裏鑽,正要準備現場直播的時候。


    部落中間一個全是由獸皮縫製的帳篷裏走出一個老人,他手裏拿著差不多比他還高的一根骨棒和一個橢圓形黃色頭骨,身上掛著很多條由各種骨頭製成的飾物,臉上的皮膚萎縮皺在一起,手臂上的圖騰也淡得有些看不清圖案。


    但唯獨他那雙眼睛沒有歲月的痕跡,很是明亮,充滿了算計。


    他一出現部落的人都退開一個缺口,為他讓開道,這是河刺刺部落的祭司,部落裏越年長的祭司越受信賴,族長上前告知祭司了這次合作狩獵的豐收,祭司點點頭,他沒有過多關注食物,而是要準備為迴來的戰士進行儀式。


    這次出門圍獵的人一個跟著一個低著頭,十分尊敬的走到祭司的麵前,祭司用手中的骨棒敲擊每個人的額頭,意寓賜福和讚揚。


    原非是最後一個走上前的,祭司年邁的臉龐看到他和藹的笑了,搖動著手中的骨棒為他賜福。


    接下來祭司圍著那一堆獵物開始唱跳,念出聽不懂的咒文,最後他用骨棒連續敲擊黃色骨碗三下,向天空詠唱。


    祭司神聖並受人尊崇,據說他們能對大地之靈說話,是父神智慧的使者。


    所有人都低頭傾聽祭司對父神的禱告,除了個別幾個小豆丁時不時的轉著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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