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門口,人來人往,眾人聽聞一個稚氣未脫的女生站在門口如此高唿前董事的名字,不由好奇側眸過來,但卻被現任董事身上的冷冽氣場無形中給殺了迴來。


    沈清停駐步伐,目光冷淡望著眼前女孩子。


    對於肖嵐的事情她所知不多,但也聽說過那麽些許,眼前,這個女孩子與肖嵐有著幾分相向,但卻沒有肖嵐那麽像陸槿言。


    第一眼,便覺好麵熟,但這種麵熟不是骨子裏的麵熟,僅僅是有些影子而已。


    此番看來,當真如此。


    她是肖嵐的妹妹,而肖嵐確實是有那麽幾分像陸槿言。


    而眼前這個女孩子,隻覺臉麵上應當時也有某一點相向之處,但若是不細看,看不出來。


    「問問就好,」女孩子見她步伐停住,在言語了這麽一句,甚至還略微急切。


    一身白t恤牛仔褲高馬尾,典型的學生裝扮,睜著圓咕嚕的大眼睛,站在商場女強人麵前竟然有那麽幾分可憐兮兮小白兔的味道。


    就好似沈清此時是個無惡不赦的商場女魔頭,在為難這麽一個小女生。


    如此想來,沈清麵上表情更是好看了些。


    冷漠的視線依舊是落在她身上,淡淡裊裊,未曾言語,轉身離開。


    邁步至陸氏大樓,她在想進去,無任何可能。


    這日、章宜來的時間稍晚,來時,見門口有一女孩子蹲在地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確實是可憐兮兮,但也尤為影響公司形象。


    於是乎、伸手喚來保安,將人攆走。


    在上樓時,聽聞秘書辦的人小聲議論,聽之,才知曉早間發生了何事。


    「怎麽迴事?」章宜出生詢問,秘書班成員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章宜在道;「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說吧!」


    伸手拉開椅子做下去,顯得如此漫不經心又隨意。


    這時,秘書辦成員才開口;「早間有個女孩子在公司門口攔住沈董的去路,好像是詢問沈清陸董的消息。」「陸董?」章宜心頭一跳,詢問陸槿言?


    熟人還是?


    秘書辦成員聳聳肩,「我們也覺得奇怪啊!那女孩子看起來也不像是跟陸董熟悉的那種人。」一個坐擁億萬身家的商場女精英怎會跟門口那種女大學生相識。


    章宜心裏思緒快速閃過,找到陸氏門口棣住沈清詢問陸槿言?


    怕不是那麽簡單。


    思及此,章宜伸手推開椅子起身朝沈清辦公室而去。


    辦公室內,部門經理正在同她匯報情況,敲門進去,沈清停下手中事情,目光越過經理詢問她;「何事?」


    「我晚點來,」章宜開口,伸手帶上門出去了。


    一小時後,沈清忙完,按響內線,讓章宜進來。


    「怎麽了?」章宜推門而入時,沈清正好站在一旁提著水壺倒水,話語問的隨意。


    「樓下那個女孩子怎麽迴事啊?」章宜問,帶著絲絲關心。


    沈清倒水的動作未停,反倒是嘴角笑意悠悠;「你一個遲到的人都知道了,隻怕這會兒全公司都知曉了。」三分揶揄,七分玩笑。


    「你別拿我快刷,我可沒遲到,不過是比你晚了十幾分鍾而已,」章宜橫了人一眼,沒好氣開口,遲到?


    絕對沒有。


    「肖嵐的妹妹,來找人來了,」沈清端著水杯迴到辦公桌旁邊,雙手捧著杯子,半靠在辦公桌上,細長的腿交叉而放,隨意而又優雅,身後一盆綠蘿熠熠生輝。


    窗外,驕陽似火。


    三伏天的太陽焦烤著大地,一點兒也不友好。


    「肖嵐不是……。」章宜欲言又止,話語點到即止,她和沈清都懂這是什麽意思。


    雖說未曾見過肖嵐幾次,但也知曉這號人的存在,肖嵐,陸槿言的替身,待在彭宇身邊許久。


    在陸槿言開車撞上彭宇時她擋了一下,車毀人亡。


    可此時、她的妹妹既然找人來了?


    何其驚悚?


    「不會是……。」人死了,她們家裏人還不知道吧?


    章宜心中如此想,若真是這樣,那覺真的是有待深究了。


    沈清將手中被子落在左手,右手落在身後桌麵上緩緩點著,一下一下,不輕不重。


    權力之巔的鬥爭,死傷在所難免,倘若此時,你身處漩渦之中又有足夠身家本領的話,若是死,尚且還能留個全屍。


    可若你隻是一介平民,被拉入這個漩渦中來,那就另當別論。


    肖嵐是這個圈子裏特例的存在,她無背景,無手段。


    隻是一個被彭宇當成替身養在身邊的手無寸鐵的平民女子,充其量,她是個小公司的管理層,但這中頭銜,終究是難登大雅之堂。


    如今、彭宇事情過去許久,陸景行坐上了高位,那個女子隻怕此時已經將黃泉路走完了。


    而她的家人,卻尋過來了。


    怎能說她不是政治的犧牲品?


    「也許,」沈清點了點頭,及其沉重的道出這麽一句話。


    伸手,端起手中溫熱的水喝了一口。


    視線依舊是落在某個不知名的點,;「給徐涵打電話,讓他來解決。」


    想必處理這種事情她們應該很擅長。


    章宜聞言,點了點頭。


    隨後轉身出去。


    而沈清,依舊是靠在辦公桌上端著水杯失神。


    良久,視線左移,陽關充斥眼簾,強光的闖入引起的不適讓她微微閉了眼眸。


    半晌才迴過神來。


    傍晚時分離開陸氏集團大樓,女孩子依舊在。


    沈清將將出門,便被她攔住了去路。


    四目相對,後者露出微微嫌棄的表情。


    「我隻是想問問我姐在哪兒,」肖珊開口,麵旁帶著誠懇。


    「人口失蹤的事情應該找警察局,不是找我,我也跟肖小姐說過了,我跟你姐姐、並不熟,」沈清說著,欲要繞道離開。


    「可你應該見過她,要不是對你有特別印象,我姐不會提起你的,」女孩子依舊攔住沈清去路。「對我有特別印象的人有很多,難道我每個人都要認識嗎?」她反問,話語冷厲。


    伸手撥開擋在眼前的人,抬步欲走,卻被人再度擋住了腳步。「劉飛,」沈清失了耐心,高唿出聲,帶著肅殺之氣。


    陰沉的眉目望著眼前人,盡是不悅。


    她素來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許多時候,商場之人都受不了她冷厲肅殺的目光何況是一個尚且還未出校門的小丫頭?


    「肖小姐,浪費他人時間等於謀財害命,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言罷,沈清轉身離去,劉飛護著人上車。


    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從早上攔到晚上,沈清是沒了耐心了。


    迴總統府時,全程都是掛著一張陰雨沉沉的天,劉飛一路開車上去,大氣都不敢喘息。


    因著傍晚時分天氣好,蘇幕帶著小傢夥滿院子溜達,沈清迴去時,並未見到人。


    索性也不去詢問。


    客廳內,南茜見女主人滿身陰氣從車上下來,站在一側不敢上前。


    四樓,沈清伸手將包丟到沙發,轉身進衣帽間,脫了身上黑色西裝外套,丟在長踏上,而後是脫了襯衣,這才從衣櫃撈起一件家居服套在身上,下身是條淡藍色棉麻長褲。


    南茜端著水杯上來,站在門口輕喚女主人,後者看了她一眼,道了句;「送進書房。」


    片刻,沈清鑽進了書房,那方,線上會議等著她。


    倘若是在過三分鍾她沒上線,章宜電話一準兒過來。


    書房內,窗簾微開,光線照進來,落在沈清麵龐上,讓她清冷的視線稍稍溫和了幾分。


    六點整,陸景行歸來,環視了圈未見沈清人,詢問南茜。


    後者小心翼翼道;「太太五點左右就迴來了,麵色不大好。」


    「怎麽了?」陸先生扯領帶的手微微一頓。


    之見南茜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如此一來,陸先生原本溫和的視線稍稍沉了沉。


    跨大步朝樓上而去,尚未走近,便聽聞方向傳來一口標準的英語,字正腔圓尤其好聽。


    這方,沈清正在端著董事的架子懂那方進行會議,一抬眸,撞進陸景行溫軟的眼裏,話語微微卡頓,數秒之後才重新找迴思路。


    繼續這場正在半道的會議。


    晚餐時分,沈清工作尚未結束。


    陸景行吩咐南茜將晚餐端上去,反倒是蘇幕在一旁言語了兩句,無疑是不能因為工作廢寢忘食之類的話語。


    而陸景行知曉,若是忙完了,她會下來的。


    沒下來,證明工作尚未結束。


    夜間,陸景行忙完了手頭事情,給兒子洗完澡,沈清會議依舊未結束。


    陸景行來迴在書房門口走了這麽幾遭,刻意在人跟前晃悠,也未能見到沈清停下手中工作。


    四五次後,陸先生伸手敲響了書房門,推開半掩著的門進去,沈清正雙手交疊將下巴放於手背上帶著耳機,在聽聞那側言論。


    見陸景行進來,視線落在他身上,似是在詢問有何事情。後者站在門口點了點手腕手錶,似是在告知沈清,時間不早了。


    見此,沈清難得擰了擰眉頭,微微有些不悅,她也想早些結束,可、、、工作一大摞,怎能結束?


    心情不悅,麵色自然也是好不到哪裏去,於是乎,抿了抿唇,麵色寒了寒。


    那方,對著鏡頭的一眾高管,見自家老闆麵色微寒,正在作報告的人突然就停了言語。


    細細迴想自己剛剛說的每一句話,想想哪裏出了錯,迴想每一句話,終究是沒有不當言語。


    原本作報告的聲響突然停頓,足以讓眾人視線紛紛挪過去,細細掃過屏幕,才發現,老闆麵色最黑。


    一時間,眾人噤若寒蟬。


    片刻,沈清視線收迴,落在電腦屏幕上,冷淡開腔,「繼續。」


    無視陸景行的存在。


    陸先生此時可謂是心頭一跳。


    隻怕是今晚又不好過了。


    也確實如他所想,今晚不大好過。


    夜間、沈清工作結束,本是想去嬰兒房看看孩子,推門而入,一片漆黑,不用想也知曉小傢夥被蘇幕抱去了。


    轉身進臥室洗澡,臥室內,陸景行端著筆記本帶著金絲邊眼睛處理公務。


    沈清淡淡裊裊的撩了人家一眼,轉身朝衣帽間而去。


    尚未來得及從衣櫃裏取下睡衣,身後一隻寬厚的大掌伸了過來,取代了她的動作。「餓不餓?」陸先生一邊將睡衣遞給她,一邊柔聲詢問。


    沈清轉身,相隔不過數厘米的距離仰頭望著陸景行,未穿高跟鞋的她站在陸景行麵前稍稍有些小鳥依人的姿態,可她平靜的眸子給陸景行傳達的可不是這種感覺。


    男人伸手將睡衣擱在後方的長踏上,眸光溫和落在自家愛人身上;「怎麽了?」沈清未言,依舊是靜靜望著陸景行,目光平平,讓人看不清她的思緒。


    良久,她伸手,一頭撞進了陸先生的懷裏,纖細的臂彎攔著他的腰肢。


    腦袋悶在陸景行胸前,蹭著他身上灰色寬鬆短袖。


    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


    如此猛然間的一個動作,陸先生稍稍有些不淡定了,伸手掐著人的腋下抱起落座在長踏上,摸著沈清柔順的短髮輕輕開口;「怎麽了?寶貝兒?」沈清一聲嘆息,話語帶著些許無力;「累。」


    她伸手,將摟著男人腰肢的手落在其脖頸之間,緩緩蹭著他的頸窩,跟慵懶的貓兒似的。


    「洗個澡我們睡一覺,恩?」陸景行伸手將人往懷裏帶了帶。


    脖子間的手緊了緊,蹭著他的人在蹭了蹭。


    「不想管公司了,」她悶聲開口,帶著萬般委屈。


    陸景行聞言,摟著她的手明顯一僵。


    良久之後才重新找迴動作緩緩拍著她的背脊,在給這隻撒嬌的小貓順毛。


    「不順心了?」陸先生話語異常溫軟。


    低頭瞧著自家愛人一舉一動,心頭軟的一塌糊塗。


    百鍊鋼成繞指柔,也不過這一下下。


    「恩、」沈清悶聲應到,蹭著陸景行的脖頸吸了吸鼻子。


    這一吸,不得了。


    陸先生的心肝兒都顫了。


    「有人欺負你了?」原本抱著老婆坐在衣帽間長踏上的人轉移了地點,迴到了臥室貴妃椅前,一手摟著人,一手嘩嘩扯過放在一側矮幾上的紙巾。


    「誰欺負你了?老公替你收拾他?」說完,男人捧起自家愛人麵頰,還好,沒有淚水。


    紙巾送上鼻子,沈清躲了躲,陸先生寵溺笑道;「乖、鼻涕擤擤,等下蹭我一身。」


    沈清抬眸,一汪清水的眸子就這麽瞅著陸景行,帶著些許委屈。


    「沒嫌棄你,」俯身,碎碎薄吻落在沈清唇角,一下一下的,異常輕柔。


    「好了好了,恩?」陸先生在度開口柔聲規勸,但顯然,這規勸似乎沒起到任何效果。


    隻聽陸先生在道;「晚間哄兒子吃飯潑我一身湯湯水水,好不容易兒子不摧殘我了,你又來了,到底上輩子誰挖了誰祖墳,恩?」


    此前,身在沁園時,沈清與陸景行吵鬧時時常說自己挖了他陸家祖墳了,才會遇到陸景行。


    如今、陸先生時不時拿這句話來揶揄她。


    「好了,好了、我不想今天在換第四套衣服了,」說著,陸先生將手中紙巾捏成一團丟進一側垃圾桶裏,掐著人的腋下將人跟抱小孩似的抱起來往衣帽間而去。


    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走、我們去洗澡。」


    「陸景行,」趴在肩頭的沈清軟軟糯糯開口,嗓音沉沉悶悶。


    「恩?」男人溫聲應允嗓音微膩。


    「我說我累。」「洗個澡早點睡覺,」陸先生如是答。


    「我說我不想管公司了,」沈清在道。


    陸景行前行的步伐頓住了,若第一句是撒嬌的話,那麽這一句,絕對是一本正經。


    他感受到了身後之人不同的氣息。


    ------題外話------


    有人說作者最近更少了,因為年底工作忙,寫文時間相對減少,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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