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人之間的關係總是這麽奇妙,平日裏沈清是絕不會服軟的,特別是在麵對這個三十來歲男人的無理取鬧的時候,特別是因為高亦安的事情的時候。


    婚後至今,沈清不知就高亦安的問題展開了多少此解釋。


    可似乎、都不足以消除陸景行心中的芥蒂。


    身為當事人,真心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何值得上綱上線的。


    落在他脖頸上的手緩緩捏了捏男人臂彎,後者鬆開她,抵著她的額頭微微喘息著。


    良久,沈清氣息順暢;「不早了。」


    這句不早了,單純的隻是她累了,想休息。


    卻不想落在陸景行耳裏有別樣的意味。


    「我今晚留這兒,好不好?」陸先生低沉的話語帶著絲絲蠱惑,話語尚未落地,英俊的麵龐撒嬌似的落在自家妻子頸窩裏,緩緩蹭著。


    似是一隻等著別人捋毛的小貓。她本想拒絕,但拒絕話語尚未來得及出口,隻聽陸景行在道;「連著幾日未眯眼了,很累。」


    迴應他的是一陣冗長的靜默。


    許是感受到沈清的遲疑,陸景行原本落在她腰後的時候緩緩抬起來捏著她的掌心,一下一下,不輕不重,撒嬌意味尤其濃烈。


    累。


    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耗費太多耐心,她也自認為自己耐心比不上陸景行這隻老狐狸。


    「去洗澡吧!」如此一句話,算是特赦。


    陸景行心頭一喜,捧著沈清麵龐吧嗒就是一口,異常高興。


    帶著小孩子得了糖果之後的那種雀躍感。


    「你先洗,」此時的陸景行哪裏還有剛剛那個滿身怒火蓄勢待發的模樣。


    分居數月,此時有了突破口,他怎能不高興,不興奮?


    這種感覺,就好比一個長期堅持買彩票多年未中獎的人突然一下就中了獎,那種雀躍感,歡喜感,哪裏是用言語可以形容的?


    不不不不、此時,縱使有千言萬語也不足以形容他內心的歡騰感。


    五月到現在。


    臨近一百天的光景。


    當真是煎熬。


    這夜、沈清躺在床上昏昏入睡之際,隻覺身後一暖,緊接著,男人溫暖的身軀靠了上來,不不過數秒,寬厚的大掌落在她平坦的腹部,來來迴迴。


    帶著暖意。


    思及為何,沈清後背一涼。「睡吧!乖乖,」發頂的溫度告知她陸景行那一吻落在何位置。


    陸景行確實很累,身為一國總統腦子長期高速運轉,在接著出訪他國,每一樣都是及其費力的。


    這夜、夫妻二人在歷經臨近一百天的分居後相擁於床上淺眠。


    這夜、陸景行睡了上任以來最為舒坦的一覺。


    甚至是夜間沈清起身也未能將人吵醒。


    讓他知曉的是清晨睜眼,原本睡時窩在自己懷裏的人此時離得尚遠。


    緩緩挪動身子靠過去將人在度擁進懷裏,動作很輕柔,但還是將沈清鬧醒了。


    某人哼哼唧唧的欲要掙脫,卻被陸景行連哄帶吻的擁進了懷裏。


    可謂是說盡了好話,才能免了沈清的一通起床氣。


    「晚上起來了?」男人寬厚的大掌在她柔順的發頂來來迴迴,話語輕輕柔柔,帶著輕哄。


    「恩、」某人不耐翻身,扯被子的動作異常煩躁。「好了好了,再睡會兒,不鬧你了,」


    此時,五點將到。


    陸景行本想起身,但貪戀這難得的溫軟,眯上眼在睜開已是七點之後。


    一睜眼,便見沈清睜著大眼眸子瞅著天花板,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陸景行心頭疑惑一閃而過,輕啟薄唇帶著晨起的沙啞問道;「怎麽了?」「想上廁所,」某人呆呆開口,帶著沒睡醒的朦朧。


    陸景行聞言,趕緊鬆開人,臂彎才鬆開,便見沈清爬起來去了洗手間。


    不知她醒來多久,也不知她就這麽睜眼躺了多久。


    隻知道,見她火急火燎的奔赴衛生間,想必是憋了很久了。片刻,沈清迴來,陸景行靠在床上笑眯眯看著她,話語輕輕軟軟;「下次可以喊醒我。」


    「喊了,」你沒醒,沈清就是這麽個意思。陸景行有些不信,輕佻眉頭望著自家愛人,顯然是有些懷疑的。


    他素來敏感,沈清若是喊了,自己怎會不知?


    唯有一種可能,這小傢夥在騙人。


    這日清晨,徐涵眼中的陸先生,神清氣爽,沒了那股子陰雲密布,更為駭人的是晨間出門,嘴角竟擒著半分淺笑。


    一度以為是自己清晨起來眼神兒不好,可當餘桓聞起來的時候,徐涵想,應該是真的。


    陸先生這陰了許久的臉可算是好了,這一切,無疑是沈清的功勞。


    這天底下,能讓總統閣下黑了臉的除了總統夫人,似乎沒別人。


    當然,能快速讓總統閣下陰天轉晴的也唯有總統夫人了。中午,辦公室內,沈清正於章宜等人一邊用餐一邊商量公事,本事異常緊湊,卻被一通電話打斷。


    拿起看了眼,見是陌生來電,伸手掐斷,動作幹脆利落。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似乎也便的順其自然了。


    這夜、沈清迴來時,陸景行正抱著孩子坐在餐桌上餵輔食。


    平日裏腦騰騰的人兒,今日窩在陸景行懷裏可謂是異常安靜,沈清起先還覺得奇怪,邁步至餐室倒水時才發現小傢夥麵上掛著幾行麵條淚,無疑是被自家親爹給摧殘過了。


    多撩了兩眼,端著水杯來了又去。


    餐室裏不時傳來陸景行低聲哄孩子的聲響,小傢夥乖巧安靜,一口一口的吃著陸景行遞過去的餐室。


    客廳裏,沈清端著水杯站在落地窗前喝了半杯,正要轉身去用餐的時候包裏手機鈴聲大作,伸手接起,卻是章宜在那側溫聲提醒她八點還有個視頻會議別忘了,聞言,低頭看了眼手錶。


    七點五十整,僅剩十分鍾。


    這十分鍾內她還要將相關文件過一遍。


    晚餐?


    省了吧。


    陸景行餵完小傢夥,轉身,才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將小傢夥交給南茜,起身上樓,才站上臥室門口,便聽見屋子裏傳來冷聲質問聲,他靜靜聽了會兒,無疑……。是在開會。


    且還在訓斥下屬,怒火尤其大。


    工作時,不宜打擾。


    遂又轉身下樓。


    卻不想,陪著孩子鬧了會兒,直至小傢夥困的小雞啄米了沈清依舊未曾結束。


    樓上,會議正進行深水火熱之時被一陣敲門聲打斷,迴眸望去,見陸景行抱著小傢夥站在門口靜靜凝視著她。


    而小傢夥趴在他色肩頭已然是睡著了。


    數秒,到了句休息十分鍾會議就此中斷。


    如此,陸景行才抱著孩子進來。


    「怎不去書房?」他問。


    「父親在,」沈清答。


    瑤居的占地麵積不算寬闊,所以,房間也不算很多。


    這夜間,沈清抱著電腦下樓將地點轉戰至餐室,樓上,陸景行抱著孩子洗澡,哄孩子睡覺。


    十一點,沈清結束手中工作,見到的是小傢夥趴在陸景行胸膛睡覺的場景。


    本是上樓的人推開房門站定數秒復而又轉身下樓,房門帶上之時,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陸先生眼簾微睜,望著天花板許久,才又聽到了響動聲。


    此時、已轉點。


    沈清輕手輕腳洗漱完躺在床沿,抱著兒子睡覺的人伸手將她撈了過去。


    「累不累?」陸景行問。


    臥室此時一片黑暗,沒有半分光亮。


    男人的嗓音聽起來也是那般低低沉沉。


    「恩、」她淺應,扯過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睡吧!」陸景行伸手摸了摸她腦袋,帶著寵溺與心疼。


    這夜、小傢夥趴在陸景行胸膛打著微鼾聲,沈清窩在男人身旁淺睡,如此一家人,怎能說不幸福?


    ------題外話------


    下雪天,凍得瑟瑟發抖,少更,明天多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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