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最後一日,離2012年農曆新年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時,過了今晚總統府辦公人員難得有幾日休息時間。


    窗外,寒氣逼人,樹葉隨風搖擺微微彎了腰。


    車內、暖氣正足,陸景行閉目養神。


    「你媳婦兒怎麽了?」身旁陸琛開口問道。陸景行閉目養神未言語,換句話來說是現在腦子不好,不宜吭聲。


    陸琛見此,伸出腳踢了踢陸景行,男人迫不得含糊道;「身體不好。」聞言,陸琛怎會不知曉他在敷衍自己,微眯著眸子看著他帶著幾分打量,帶著不見底的深沉。


    車子駛進總統府,蘇幕先行下車,帶著沈清直接上了四樓,未曾停留。


    而身後,醉酒的陸景行便顯得有些可憐了,孤零零的,若非林安過來攙扶著,男人隻怕得靠自己摸索著上四樓了。起居室內,沈清換上家居服,蘇幕盯著她泡了個澡才出來,臥室內,男人半靠在床頭,脫了身上工服,僅著一件白襯衫,修長的手臂搭在眼簾上,不難讓人看出他此時有多頭疼。沈清邁步過去站在床沿,居高臨下看著他半晌才問道;「喝過醒酒湯了?」「恩、」男人淺應,帶著濃濃的鼻音。


    「要不要衝個澡?」沈清再問。


    男人並未直接應允,反倒是伸手掀開了身側被子,輕微拍了拍;「你先睡,不用管我。」


    沈清站在一旁未吭聲。男人眼簾微掀看了她一眼;啞著嗓子道;「聽話。」宴會結束已是臨近十點的光景,迴同總府一洗漱,臨近十點半,醫生說了,要注意休息。


    「你這樣躺在旁邊讓我怎麽睡?」她說,話語中帶著些許責怪,再來是,她沒那麽沒心沒肺,身旁坐著個醉了酒的男人,她還能安然無恙的唿唿大睡。


    男人不吭聲。沈清伸手推了推他修長的大腿,「你去洗個澡,一起睡。」「頭疼,晚會兒,」男人吱聲,說出所以然。沈清站在床沿欲要開口言語,臥室門響起,林安帶著傭人端著托盤進來,沈清望過去問道;


    「端的什麽?」「醒酒湯,少夫人,」林安答。


    話語落,沈清望向陸景行,不是說喝過了?


    隻怕是這男人醉迷糊了,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吧!


    沈清伸手端過托盤中的醒酒湯,微熱,想必是已經做過處理了。坐在男人身旁,沈清柔聲開口道;「醒酒湯,喝了。」「喝過了,」男人答,嗓音沉沉。


    沈清聞言,有些疑惑望向林安,隻聽林安道;「少爺,您剛剛喝得是水。」某人嘴角抽搐,素來清明的陸先生這會兒子醉的連水跟醒酒湯都分不清楚了,真是令人擔憂。


    「不想喝,」男人難得傲嬌了一會。


    「不喝晚上會頭疼,」沈清耐著性子開口。「阿幽、、、、」男人掀開眼簾,朦朦朧朧看著自家愛人輕柔開口,伸手摟上她的腰際,沈清見此,端著碗往前坐了坐,恰好男人開口道;「親我,我就喝。」


    轟的一聲、沈清麵上爬上了一陣陣熱潮,陸景行竟然當著管家跟傭人的麵調戲她,這男人、、、、、、。不得了,陸太太要生氣了。


    冷著嗓子輕斥了聲;「陸景行。」「老婆,」男人應允,撒嬌意味如此濃烈。


    摟著自家愛人的手稍稍緊了緊,沈清麵上閃過那麽一絲絲尷尬,氣的她啊!林安與傭人見此,快速低頭,而後默不作聲退了出去,動作輕緩而靜悄悄,豪門中待久了,有些事情形成了一定的準側,不該看的不能看。


    待傭人退出去後,沈清麵上掛不住了,伸手放下手中瓷碗擱在床頭櫃上,冷著臉看著身前男人輕斥開口;「陸景行,你要不要臉?」「要阿幽,」男人道,醉酒姿態盡顯無疑。


    沈清氣的是麵紅耳赤險些伸手掐死他,不分輕重,不分場合的調戲他,陸景行還是第一次這麽幹,平日裏就算是有傭人在場也是輕微的,今日、當真是怕別人都不知曉。半晌,沈清想,她莫不是傻了,跟一個喝醉酒的男人生氣做什麽?迴頭可別氣壞了自己。


    「醒酒湯喝了,」再度端起瓷碗,話語僵硬而略帶生氣。「阿幽、親親我,」男人說著,高挺的鼻尖緩緩蹭著她的側臉,話語糯糯開口;「許久你都未曾說過愛我,許久你都未曾主動抱抱我,阿幽,」男人控訴嗓音在臥室響起,一句一句落在沈清心頭。


    她不曾記得自己有多久未曾主動抱過陸景行,但記得自己有多久未曾說過愛他,大抵是有了一年多的光景,從他們矛盾不斷升級時,她便不再將愛他掛在嘴邊了,即便是夫妻恩愛時,男人使盡心機手段折磨她也聽不到這句話。一年將至,陸景行突然如此委屈的控訴出來,說不讓她心顫是不可能的。


    端著瓷碗的手緊了緊,仍有陸景行帶著酒氣的高挺鼻尖蹭著自己白皙的麵龐,不用看都知曉麵龐被眼前這男人給蹭紅了。


    「好了、醒酒湯喝了,」沈清並不是個會哄人的人,即便是與陸景行這樣的高手待在一起,也未曾學到半分,男人哄起她的時候一套一套的,可這件事情她實施起來卻如此生硬,甚至是不帶半分感情。「阿幽,」男人許是仗著醉酒,壯了膽子,開始不依不饒。


    沈清隻想扶額,可又知曉陸景行慣來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比如在床上,他想聽你喚聲老公,你若是不說,男人能變著花樣折磨你,可你若是說了,他會像得了糖果的小孩一樣抱著你一個勁兒的毫無章法的亂親一通,以此來彰顯他心裏頭的高興。「不喝會頭疼,」她能做到的,應該是這種沒有半分說服力的循循善誘了,若是讓她想陸景行那樣抱著你說一通情話,還當真是有些為難。「阿幽、」男人再度開口,嗓音中控訴不減反增。


    沈清無奈,實在是被磨不住了。


    側頭在男人麵頰上落下一吻,快起快落,也算是交了作業,完了功,讓這個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男人挺聽話。陸景行心頭高興,蹭著她麵龐的人忽而轉變方向開始攻著她的脖頸之間,沈清一聲驚唿;「陸景行。」一碗醒酒湯端在手裏,險些灑了一床。片刻之後,毫無章法的男人停了動作,埋在她白皙的脖子間悶聲問道;「阿幽、你愛不愛我?」


    話語落地,沈清腦子有些不清醒了,她怎也沒想到,喝醉酒的男人會如此難纏。


    難纏到讓她近乎想抬起手招唿人。


    「醒酒湯喝了,聽話,」沈清再度開口,嗓音好在不似前麵那般蒼白僵硬。


    男人不為所動,依舊埋首於她白皙脖頸之間。


    沈清伸手推搡著人,卻因力氣懸殊有些使不上力。「阿幽、你愛不愛我?」男人繼續胡攪蠻纏。


    這夜,起初剛開始,陸景行控訴了兩個話題。


    一個是沈清好久沒抱過他,一個是沈清許久未曾說過愛他。


    頭一次要求沈清親親他,再來是纏著她問愛不愛。沈清無奈,知曉陸景行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氣不過道;「不愛。」


    話語落地,圈在她腰間的手落在其肩膀上,大力壓下來,壓得她肩膀疼,陸景行使了大力將沈清壓進懷裏,而整個人依舊埋首於她脖頸之間,空氣中瀰漫著不同尋常的靜謐。


    她說不愛,陸景行竟然萬分安靜未同她鬧,當真是怪異。


    沈清正如此想著,腦子裏的想法還未落地,便隻覺裸露在外的脖頸有些些溫熱的液體滴下來,她心頭一驚,自是知曉這些是什麽東西。


    片刻,隻聽男人略帶哭腔的嗓音在其耳旁響起;「沒關係,我愛你就行了,我愛寶寶就行了,你們都不愛我都沒關係,都沒關係。」


    沈清楞在原地許。


    一手端著湯碗,一手緩緩抬起,欲要落在男人後背上,僵在空中數秒之後,最終還是落了下去,輕輕緩緩拍著男人寬厚的背脊,此時的陸景行,顯得如此委屈與脆弱。「故意氣你的,」沈清試圖寬慰陸景行,可話語出來之後,連她自己都覺得沒有半分說服力。


    男人依舊保持姿勢不動。


    「陸景行,」沈清開口輕喚。


    「阿幽、我愛你,很愛很愛,」男人開口,鼻音濃厚。


    「恩、我知道,你愛我,很愛很愛,」沈清順著他的話語下來。「可你不愛我,」男人控訴聲響起,沈清輕嘆一聲,帶著無奈。「愛你,」「真的?」男人抬起頭望向她,紅著眼眶顯得如此可憐兮兮。「真的,」沈清答,沉重點頭。


    轉而,男人薄唇覆下,落下冗長的一吻。


    一吻閉,沈清伸手將醒酒湯送至其嘴邊,哄騙著;「乖、喝了。」「喝了去洗澡,有些困了,」沈清在繼續道。


    陸景行似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也不鬧沈清了,喝光了醒酒湯,轉而踉蹌進了浴室,沈清進衣帽間找睡衣遞給男人。


    屋子裏酒氣衝天,雖不至於不舒服,但多多少少有些熏人,沈清邁步至窗邊,伸手將窗戶推開一些些,讓屋子裏空氣稍稍能流通,繼而喚來傭人端走瓷碗,如此一番事情尚未做完,陸景行便出來了,渾身冒著熱氣,黑色頭髮濕噠噠的貼在腦袋上,顯得有些淩亂。


    男人站在門口,一手拿著浴巾,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帶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沈清見此,欲要轉身上床,走了兩步見身後沒動靜,在迴首,陸景行依舊站在原地不動,漆黑的眸子深如古井,萬般恐怖。沈清心頭一嘆,邁步過去牽起他的手,接過男人拿在手中浴巾,讓其坐在沙發上擦拭起了他濕漉漉的頭髮。


    「不是說會少喝些?怎我去了你還是逃不了被灌醉的命運?」沈清話語輕輕,一邊動著手中工作一邊柔聲詢問。男人默不作聲,低垂著腦袋任由沈清替自己擦拭頭髮,隻是雙手落在她腰後圈著她。


    沈清繼續手中動作未停,停下來時欲要轉身走,陸景行摟著人往前帶了帶,悶不做聲一吻隔著睡衣落在她平坦的腹部,話語淡淡道;「我愛你們。」這夜、男人數次告白,沈清次次有所動搖。


    除了覺得醉酒的男人有些難纏之外,其餘的便是今日的陸景行格外嬌柔。


    沈清抬手摸上男人腦後,帶著為人母特有的柔軟。


    「寶寶以後不可以像媽媽一樣不愛我,」男人貼著她的肚皮緩緩控訴著,這話落在沈清耳裏,讓其後背一僵。


    即便是陸景行喝醉了,也不難聽出沈清剛剛那兩個字中滿滿的敷衍。


    她抓著毛巾的手緩緩縮緊,手背骨節分明。


    陸景行適時鬆開她,沈清後退了一步,看著男人帶著滿身委屈上了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一手搭著眼簾一手垂在身側,臥室內燈未關,他的一舉一動沈清看的格外清晰。


    都說醉酒的男人嬌弱,沈清此時算是看到了。陸景行這情緒,來的太過莫名其妙,讓她稍稍有些把控不出。


    沈清站在沙發旁好一會兒才轉身進了浴室。


    出來時,男人依舊保持姿勢不動。


    她掀開被子上床,關了燈,躺在陸景行身側,黑暗中頻頻側眸望向男人,他依舊未有所動。


    直至沈清伸手戳了戳他堅實的臂彎,男人才往旁邊挪了挪位置,似是不願與她隔得太近。沈清滿頭大汗,看著如此傲嬌的陸景行一時間竟也是找不到應對的方法。


    沈清緩緩側身看著男人堅硬的麵部線條,欲要挪動身子靠過去最終是止了動作,看了他數秒之後緩緩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她不知曉陸景行這股子怨氣來自於哪裏,也找不到話語去寬慰男人,再來是,她實則沒習慣去好言好語哄人,片刻,她伸手掀開被子蓋至肩膀,一翻身,背對陸景行。


    男人動了動,落下附在眼簾上的臂彎,側眸看向沈清,心頭一疼,帶著有些難以言喻的痛心。許是心中鬱結之氣蹭蹭蹭的往上冒,男人氣不過,大力度掀開被子欲要起身,沈清見此,整個人翻身而去看著他的動作,伸手拉住他健碩的臂彎,疑惑問道;「你是怎麽了?」


    男人不吭聲,坐在床沿眸光落在她柔柔軟軟的爪子上。「到底怎麽了?」她在問,話語中帶著些許困惑,醉個酒怎還矯情起來了,往日也沒見如此啊。男人依舊悶不吭聲,沈清挪了挪身子,挪到男人身側,微微仰頭看著他堅硬的麵部線條,話語半分揶揄道,「又不是我把你灌醉的,怎還掛著張臉給我看。」這話,氣著陸景行了,明知他並非計較這個。


    話語落地,男人滿身鬱結起身欲走。


    「好了好了,」真真是風水輪流轉,沈清怎也沒想到自己還有如此一天。哄人當真是個技術活。「剛剛不該說話氣你的,我道歉,」沈清適時低頭道歉。


    陸景行聞言,微微轉身,深如古井的眸子瞅著她,帶著打量,「你說。」「說什麽?」


    「愛不愛?」


    「……」這是槓上了?不到黃河不死心?非得打破沙鍋問到底?


    沈清有一秒呆愣,而後是冗長的靜默,她越是沉默,陸景行麵色越是難看。


    「到底是有多難以迴答,足以讓你想這麽久,」言罷,男人不輕不重扒拉開落在自己臂彎上的小爪子,滿身怒火起身,帶著委屈與孤寂。


    「陸景行,」沈清喚,再繼續道,「我不舒服。」欲要起身走的男人聞言生生頓住了腳步在轉身折了迴來,坐在床沿看著沈清難免焦急,「你……。」關心的話語止在了唇間,沈清薄唇傾覆而上,止住了陸景行所有話語,她的主動,讓男人呆愣,半晌才迴過神。而後伸手扯開身前人,冷著臉問,「哪兒不舒服。」「心裏不舒服,」沈清嘟囔,微微憋著嘴帶著些許委屈。


    陸景行見此,氣結,一口老血險些噴湧而出。


    欲要開口訓斥,話語還未出口,沈清故技重施,細長的手臂勾著陸景行的脖頸,輾轉反側。


    醉酒,腦子本就不清醒,再加上陸景行素來喜歡粘著沈清,自家愛人如今倒貼上來,可謂是幹柴烈火一碰就燃。


    男人一手摟上她的後腰,一手攀上揉旖,本就沈清主動,再加上陸景行素來調情一把好手,不久之後,呻吟聲不自覺流露出來。


    沈清的聲響,可謂是往這幹柴烈火中加了把油。男人伸手一帶,二人倒在床上,密密麻麻的吻順著她的薄唇而下,往白皙的脖頸上而去,一時間,臥室氣氛格外旖旎,喘息聲外帶呻吟聲,交織在一起,譜成了美妙的樂章。


    情到濃時,沈清細瘦的爪子伸進男人睡衣裏,


    剎那間,一個激靈,陸景行布滿浴火的眸子猛然間睜開來,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愛人,猛然起身。


    沈清尚且還在情慾之中,陸景行如此快速抽離,當真是叫她尤為不悅。


    蹙眉盯著撐在身上的男人,布滿欲望的眸子帶著些許疑惑。「不可以,」許久之後,男人喘息漸平,才開口言語。


    沈清惱了,一雙清眸帶著不悅,頗為咬牙切齒;


    「陸景行。」「前三個月不可以,阿幽,」男人再度開口,伸手將沈清放在自己脖頸上的爪子扒拉下去,帶著堅定與果斷。


    沈清望著他,都快氣暈了。


    「那你還撩我,」某人先聲製人,到底誰撩誰,二人心裏都明白。「我的錯,乖乖、先忍忍,」言罷,陸景行伸手摸了摸她清秀麵龐而後翻身而起,不管不顧沈清直接進了浴室,此時、需要解決的是他,而不是沈清。人才走到門口,一個枕頭從床頭飛過來,砸在男人身上轉而落在地毯上。


    陸景行迴眸,見沈清清明的眸子布滿委屈,坐在床上狠狠瞪著他,男人俯身撿起枕頭丟迴床上,轉身進浴室。不能去跟前,在撩、不敢保證還能不能把得住。


    苦的是誰?隻怕是陸景行比沈清還難受。這人,素來情慾濃烈,自上次分別半年之久都未曾好好飽餐一頓,今夜,沈清如此撩他,撩的他近乎懷疑人生。半小時後,陸景行出來,沈清竟然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抱著枕頭、、、、、睡了。


    對、沒看錯,就是睡了。


    安安穩穩的。這下,可真是氣的陸景行心肝脾肺腎都唱起戲來了。他慾火難耐進浴室沖了數次冷水澡才平息下來,而沈清,竟然抱著枕頭睡了。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到底是娶了個什麽東西?


    撩他,撩完之後反咬一口,咬完之後他慾火難耐近乎原地爆炸,而沈清竟然、、、、。罷了、罷了,不能想,在想當真是要氣死了。


    床沿,男人坐在床上伸腳踢了踢自家愛人,後者挪了挪地方,睡到自己那側,跟條毛毛蟲似的。


    陸景行見此,鬱結之氣更甚。


    俯身下去,將人往自己懷裏帶,沈清嬰寧出聲,哼哼唧唧極度不悅。


    男人壞心肆起,雙手遊走於全身,鬧得沈清近乎發火。


    這夜,醉酒後的陸景行跟不再頻道上的收音機似的,無理取鬧,各種她以前不會見到的另一麵悉數展現了出來。


    夜間,被鬧得煩不過的沈清抬手便是一巴掌,落在男人麵頰上,打的陸景行是眼冒金星更重要的是未曾想過自己既然會挨打。


    繞是誰,好端端的被一巴掌拍下來也會有情緒。


    何況還是醉了酒的陸景行。


    沈清迷迷糊糊的,倒是未覺得有何不同之處,反倒是沒人鬧騰了,她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次日清晨醒來時,身旁人依舊再睡,後者翻身而去,進浴室洗漱換好衣服出來,陸景行依舊躺著未動。


    平日裏,隻要她動彈便醒的人,今日難得未醒。


    許是覺得反常,邁步至床沿欲要看看,這一拐彎,便見陸景行蹙眉躺在床上,整個人焉焉兒的,無半分精神。


    「怎麽了?」沈清微微彎子身子坐在床沿柔聲問道。


    男人微微掀開眼簾,見其坐在床沿,許是看著她頭疼,翻身,背對自家愛人。


    帶著濃濃的情緒。


    這一翻身,不得了。


    陸先生麵上的五指山就這麽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了某人眼前。


    某人嘴角抽搐,微微汗顏,思忖著昨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可不認為這屋子裏還有人能讓陸景行麵上掛彩的。


    伸手,落在男人麵頰上,陸先生極為不耐拍掉她的爪子。雖慢慢嫌棄,可動作卻異常輕柔。


    「我昨晚、、、、、打你了?」沈清問,話語中帶著不確定。


    男人聞言,深邃的眸子掃過來落在沈清身上,如此一來,沈清便是確定了。「我、、、不是故意的,」後者訕訕,萬分心虛。


    怎就打人了呢?


    她並不喜動手動腳,打人?


    在她的印象中隻有一次,便是上次陸景行氣著她,當著蘇幕的麵給了他一巴掌,在來是、今晨。


    在她不知曉的情況下。沈清還想說什麽,門外響起敲門聲,看了眼陸景行起身開門,赫然拉開門便見蘇幕端著碗醒酒湯站在門口,見是沈清開門,麵上稍稍不悅;「景行呢?」「還在躺著,」沈清答。


    聞言,蘇幕滿上不悅更甚;「你一個孕婦,他好意思讓你來伺候?」沈清聞言,心裏一咯噔,見蘇幕跨步要進來,下意識擋在門口,這要是進去見著了陸景行麵上的五指山,她這潑婦的名聲可就坐穩了。


    上次好歹是陸景行氣著她了才動的手,這次,無緣無故,怎也說不過去。「無礙,難得一次,醉酒本就難受,」說著,沈清欲要從蘇幕手中端走瓷碗,卻被蘇幕躲開;「燙。」轉而,繞過沈清進了屋子,門外,沈清握著門把手隻覺太陽穴突突跳著。


    蘇幕進去時,躺在床上的男人不見了。


    對、不見了。


    沈清剛剛起身開門時人還在床上,這會兒、、、、不見了。後者也是滿麵疑惑。


    蘇幕轉身望向她時,沈清尚且還未收迴驚愕的眸光。「陸景行,」她喚了聲。


    而後,衛生間傳來男人聲響,沈清心頭一顫。


    蘇幕見此,曖昧的眸光在其身上一掃而過,伸手將瓷碗擱在一旁茶幾上,出去了。沈清驚出一聲冷汗。蘇幕走後,沈清帶上門,靠在門板一兩秒才邁步過去敲響浴室門。


    隨後,浴室水聲停掉,男從浴室出來,四目相撞,後者一臉怨恨之氣。


    沈清心虛。


    「氣勢洶洶抽了人,你還有怕的時候?」陸景行也是氣,若不是知曉她那些小心思說什麽也不會大清早的頂著宿醉跑到衛生間馬桶上坐了許久。「我不是故意的,」沈清自知理虧,說出來的話語也少了那麽一兩分底氣。


    轉身從茶幾上端起醒酒湯遞給陸景行,男人接過,一口氣喝幹了在將瓷碗還給她。


    沈清看著其半晌才諾諾開口道;「要不、我去拿點冰塊給你敷敷?」


    「去啊!隻要你不怕被人知曉你有事沒事兒抽我,」男人話語涼涼。有事兒沒事兒抽他?哪有?


    這鍋她不背。


    沈清靜默了,站在男人跟前許久都未言語,陸景行瞅著她,她瞅著陸景行。


    大年三十被抽,論本事,隻怕除了沈清沒別人了。


    「我道歉,」識時務者為俊傑。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動的手,但識相總歸是沒錯的。


    畢竟那巴掌印也不會是別人印上去了。「毫無誠意可言,」男人冷颼颼開口,帶著傲嬌之氣。「那陸先生說,要如何?」某人開始詢問。


    陸景行聞言,不悅了,泛著寒光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陸先生?」沈清眨巴著大眼睛瞅著跟前人,等著他接下來的言語,隻聽陸景行接著道;「想好了在說。」


    這模樣,大有一副,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你想清楚了在開口的架勢。


    沈清太陽穴直抽抽,大清早的,她莫不是腦子有洞才會被陸景行這樣懟著為難?


    她稱唿眼前人素來是連名帶姓。


    可今日,陸景行明顯是為難她。


    窗外艷陽高照,屋內氣氛時而高漲,時而低下,起伏不定。


    最終,沈清低頭開口喚了句老公,陸景行麵色才稍稍好轉,起身,背手進浴室,甚至不忘傳來悅耳聲響;「暫且饒過你。」瞧瞧,陸少多慈悲?


    暫且繞過她,意思是要是想起來了,還得為難她?


    沈清站在床沿恨不得問候男人祖宗十八代。事實是,她確實也如此做了。


    陸景行進浴室呆了許久,許久之後出來麵上五指山稍稍下去了些,但還是有些印子。


    「讓林安上來,」這話,她自然知曉對誰說的。


    沈清按了你先讓林安上來。「你出去,」這話,沈清知曉是對自己說的。


    於是乎,某人很聽話的離開了臥室去了起居室。


    林安進來,點頭招唿,林安敲響浴室門,男人在屋裏言語道;「去拿些冰塊上來,莫讓少夫人瞅見了,小心著些。」


    林安聞言,片刻呆愣,而後轉身出去,出去時,不忘看了眼沈清。這夫妻二人清晨當真是演了一齣好戲。


    八點整,陸家人要去祠堂祭祖,沈清彼時已經下樓,唯獨陸景行待在二樓許久才下來,下來時,沈清不忘朝男人麵上多看了兩眼,好在,五指山消了下去。


    男人下來,一手拿著厚厚的羽絨服與圍巾。


    一手拿著雪地靴。


    均是女士款。


    男人也不避諱,站在客廳給沈清穿戴整齊,沈清聽話的很,讓抬手抬手,讓抬腿抬腿。


    老爺子跟陸琛二人麵不改色不曾看向這方,反倒是蘇幕與老太太看起來一臉高興。大年三十這日,沈清在首都。


    從2011年到2012年的過渡段,這條路夫妻二人都走的不易,最為讓她們感到幸福的便是陸景行受重傷待在清幽苑的這段時日。


    二人平平淡淡,無爭無吵。


    甚至在潛意識裏,她們更多的是在向這個小家庭靠攏。


    也許是因為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又也許是因為心中還有那麽一丁點位置是留給對方的。


    陸家祭祖,想來隊伍龐大,全家出動,沈清也不例外。


    車隊駛向祖堂,護衛隊前前後後開道,氣勢宏偉,一看便知曉不是普通人家。


    陸家祖堂相隔並非太遠,驅車過去不過四十分鍾的距離。


    傭人們擺好餐食,陸家人以陸老爺子為首站在前排,依次是陸琛與陸景行,在來,才是他們四個女人。


    皇家祭祖,頗為講究。


    祠堂內,沈清口袋手機適時叮咚一聲響,眾人都聽見了,但無一人言語,各個屏息凝神,以真誠之姿,叩首亡人祖先。


    對待逝者,持一顆敬畏之心。


    祭拜結束,老太太帶著蘇幕與沈清、陸槿言三人先出來,站在一側耳房內避寒。


    恰逢有時間,沈清拿出手機看了眼簡訊。


    這一看,時間太過長久,長久到陸槿言將目光停留在其身上。


    感受到強烈的注視,後者才將手機收進口袋裏。


    而後,如同若無其事似的,站在耳房內等著男人們出來。


    大年三十的一通簡訊,讓沈清一顆平靜的心動盪的萬分離開,若非外人在場,她不保證自己是否會感到顫慄。片刻,陸景行出來,牽著沈清的手上車,捏了捏她s瘦弱的掌心,許是覺得微涼,伸手將小爪子帶進了自己口袋裏暖著。


    片刻,手機再度傳來一聲叮咚聲。


    沈清一顆薄弱之心,隨之而顫。


    「誰的簡訊?」男人漫不經心問。「商場朋友發來的問候簡訊,」逢年過節如此信息近乎能塞滿整個信箱,如此迴答,陸景行自是也沒覺得有何好奇怪的。


    ------題外話------


    頂級盛婚:億萬天後/醉三果


    25歲的顧安安沒有想到一場地震改變了她一生的軌跡。


    前世,她是個什麽都沒有的殘疾女孩,一朝重生,她重生到了一個叫顧安兒的十八歲女孩身上,從此擁有了健康的身體。


    一切都才剛剛開始,一切都還可以重來,她發誓,既然上天給了她機會,這一世,她便要活出人樣來。


    寫小說,唱歌,比賽,走上人生巔峰。


    隻是,高興之餘,身邊出現一個比她大十二歲的未婚夫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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