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這個陣法本來就是為了試探崔浚的能力, 他沒過多久便破了他擺的雄鷹陣,路隱心中也有了底。


    可是令崔浚奇怪的是他對這裏的地形非常的熟悉,故意將他引到此處來擺這個陣法就是為了試探自己,這樣的人不得不令人害怕。


    “崔將軍倒是很有本事的人, 真是真人不露相, 沒想到能一舉擊破我的雄鷹陣。”


    路隱的武功同崔浚不相上下,可是善用陣法讓人無計可施, 他迴到了營中,“這個路隱真是奇怪,為何對建康城的地形如此熟悉, 今日竟然勉強同他打了一個平手。”


    會用陣法並不讓他覺得有什麽新奇, 隻是能對這裏的地形如此熟悉這當真讓崔浚匪夷所思。


    “他善用陣法, 你還是小心為上。”明崇隱麵色平和甚至沒有多說什麽, 換作平日他或許會為他出謀劃策。


    “這陣法我是不怎麽懂, 明崇隱,你懂不懂?”崔浚從未接觸過陣法, 所換做是尉遲善說不定還能提些意見, 可是他畢竟年輕。


    明崇隱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調侃道:


    “我若是能懂這些早就上陣殺敵了。”


    “我覺得這些陣法實力確實不應該小覷。”門口傳來了女子的聲音,不知道她已經在門口站了多久。


    見她緩緩地走過來, 明崇隱驚訝地問道:“雲兒你怎麽來了?”


    “韓信曾在井陘之戰中采用了方形陣,用三萬老弱擊潰的敵方二十萬大軍。”自古以來有多少關於陣法的例子, 所以褚雲知道對付這路隱確實需要下一番功夫, 她也隻是聽人說過這些東西, 並沒有什麽實戰經驗。


    明崇隱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懂這些東西?”


    “我也不懂,隻是略有耳聞,隻是陣法都有它的破綻之處,隻要能連連破陣,路隱也就無計可施了。”她也想幫到崔浚,畢竟皇城的安危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冀國一方麵牽製住了尉遲善的兵馬,而派路隱向另一條路進攻,如此想來便可以看出明國和冀國聯手的決心。


    “那你可有這方麵的書籍?”崔浚心想著若是能看到這些書便可以從中參透些什麽,雖然這隻是臨時抱佛腳,可總也比坐以待斃要強上許多。


    “沒有,即使有也早就銷聲匿跡了。”褚雲搖了搖頭,就算真的有這些書,現在也無處可尋,他們被困在這座城裏,眼下隻有將路隱擊敗才是唯一的出路。


    隻是今日明崇隱變得沉默寡言,這讓褚雲覺得有些吃驚,她推了推麵色平靜的男子,問道:“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怎麽今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在聽雲兒的意見,隻是這雄鷹陣是最簡單的陣法,能破此陣之人並不新奇。”明崇隱早就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辦法試探崔浚,所以這個陣法被破對他沒有半點威脅,反而是更加掌握了崔浚的用兵之策。


    “明崇隱你怎麽好像很了解路隱的樣子?”崔浚神情有些震驚,路隱遠在明國自己也曾聽過他的名諱都隻是略有耳聞,而明崇隱卻說得頭頭是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明崇隱淡淡地笑了一下,仿佛根本不放心上。


    “那你倒是說說這個路隱下次會用什麽陣法?又有什麽辦法應對。”崔浚說這些也不過是想故意考考他,打著他根本猜不出來的想法隨意調侃一下而已。


    可是明崇隱沉吟了半晌,“我沒猜錯的話他擅用齊槍陣,他下次一定會用這個陣法。”


    他的神情極為專注,看來他方才說不了解路隱和陣法根本是假的。


    就連褚雲也有幾分猜疑他曾經認識路隱,可是她沉默不語並沒有道破,直到結束後才單獨出來見了他,男子迎風而立,“此處兇陷無比,你為何要來?”


    “就是因為兇險無比所以才要前來幫助你們。”褚雲來的目的同他一樣,幫崔浚,也希望能為褚國出一份力。


    明崇隱目光柔和下來,他將女子圈在懷中,“傻瓜,這裏不需要你幫忙,你平平安安的就行了,明白嗎?”


    隻要她安全便什麽都夠了,他是為了還崔浚人情,而褚雲根本從來不虧欠他什麽,實在不應該前來冒險,就像她落在尉遲善手裏他都會責怪自己。


    “你也說了那個路隱狡猾無比,我怕你們不能應付得過來。”褚雲不僅僅擔心他還有褚國的安危,她以為明崇隱這麽做也和她有著相同的想法,所以才會幫助崔浚度過難關。


    明崇隱目光一沉,邪魅地一笑,“有我在你還需要擔心?”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日後若再有兇險我情願同你死在一起,也不願活著分隔兩地,所以我想隨時隨地知道你的情況。”褚雲再也不想離開他,她隻希望明崇隱陪在他身側,哪怕是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大殿上,蘇清烈站在下麵拱手說道:“太後,崔浚與路隱勉強才打了平手,若撫遠將軍的軍隊遲遲不到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現在隻有拖延時間,還能如何應對。”太後急的每日寢食難安,她生怕路隱會打進宮來,她好不容易才當上太後,怎能就這樣淪為階下囚。


    “大軍若是殺進皇城,褚國就這樣完了。”


    時間越久對褚國越是不利,除非援兵及時趕到。


    蘇清烈皺著眉,沉聲說道:“城中人心惶惶,我們不能久戰,否則如何安撫那些百姓?”


    那些百姓已經是怨聲載道,此時若是讓路隱鑽了空子後果不堪設想。


    太後搖頭神情有些茫然,“現在這個時候哪裏管的了那些百姓?哀家坐在這裏提心吊膽的,若不然哀家讓出皇城遷都到襄陽。”


    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逃離建康城,至少遷都去其他的地方可能會獲得暫時的平安。


    “太後娘娘不可,此戰勝負不明,如果現在遷都會大失民心的。”如此做雖然可以保住一時的安定,可是誰還能信賴褚國?


    軍隊裏,明崇隱命人搬來所有的投石車,崔浚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麽,“明崇隱,你為什麽要讓我準備那麽多投石車,是有什麽用處嗎?”


    眼下齊槍陣不能硬碰硬,更不能強力打擊,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投石車遠戰,明崇隱意識到了這一點,“對於齊槍陣不適於強攻,不接近敵軍的辦法隻有用投石車。”


    “這麽多的投石車需要很大的人力,我隻怕到時候軍隊會意誌渙散。”可是這樣的做法有利有弊,崔浚擔心士兵會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壓力,到時候反而被明國的軍隊找到了弱點。


    明崇隱點點頭,“所以我們才需要速戰速決,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時間越是久對我們越不利。”


    他們等不到尉遲善的軍隊,又不能緊守城門,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一力去抵抗敵軍。


    崔浚自然是相信他的,他打算按照他的意思放手一博,“好,就按你的意思去做。”


    褚雲聽到他的這番言論,問道:“這個辦法你真的覺得可行嗎?”


    “怎麽娘子在懷疑我的能力?”明崇隱笑眯眯地看著她,眼下隻有他們兩個人,本可以無話不談,可是褚雲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推開了明崇隱,佯裝生氣的樣子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開這樣的玩笑。”


    “指環都戴上了你怎麽還總是想賴掉啊?”明崇隱看著她戴在手上的指環,那是他們感情的見證,也是他向她求親的見證,所以他們即使沒有辦婚事,他也認定了眼前這個人。


    “言歸正傳,你真的覺得這個方法可以把明國的軍隊趕出去嗎?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褚雲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打仗是一件極為嚴肅的事,更何況這次的戰爭隻能勝不能敗。


    明崇隱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反問道:“那現在還有其他的辦法嗎?隻要多困在城裏一日,百姓便多受難一日,明軍為何用這樣的方法你還不明白,他就是想等待時機,等到大軍糧草匱乏,無力作戰再攻入城裏。”


    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我支持明崇隱的想法,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崔浚願意去試一試,那褚雲自然也不好說什麽。


    城門又一次打開,崔浚命人推出了投石車,而明軍那邊則是利用了齊槍陣,這樣的陣法隱狠,戰火紛飛,四處都是士兵的屍體和震撼人心的哀嚎之聲,這樣的辦法雖然殘忍可是能抵擋住路隱的陣法,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血肉模糊,鮮血流在了一處成了一道道血泊,可是士兵卻仍不顧生死地向前衝著。


    死傷越來越多,崔浚則是滿意的一笑,而路隱卻神情略顯焦急,“怎麽會這樣,崔浚你怎麽會知道我要用的陣法是什麽,你必定使詐。”


    他的陣法就這樣被破了,看來他現在隻有退迴軍營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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