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出門, 秦戢拿著藥方匆匆進了書房,“大司馬,這是那老頭昨日寫出來製藥的配方。”


    “此方真的能讓人產生幻覺?”隻是聽說城中幻術都會找專門的人來煉藥,而他們製的藥會讓人產生幻覺, 所以讓人產生了對幻術的信仰, 尉遲善認為明崇隱用的也是同樣的方法才會把那些人騙的團團轉。


    “不錯,明崇隱就是利用他的藥物製造了幻術的假象,屬下想有了這個必定能讓陛下信服。”秦戢是想確定了這件事, 萬一那老頭故弄玄虛弄假藥騙他們, 那到聖上那裏後果不堪設想。


    尉遲善目光炯炯,點頭道:“你趕緊讓人去驗明此藥的真假, 若是那老頭騙了我們就在讓他多吃些苦頭。”


    今日逼尉遲蕤嫁給司徒錦, 她必然會怨恨尉遲善,這也是秦戢所擔心的, “可是您今日這樣做屬下真的擔憂小姐日後會恨你。”


    “用她一時的委屈換一生的榮華富貴她會理解我的。”尉遲善這樣做也是為了她,為了她以後能更好的生活, 那是明崇隱不能給她的,更何況他絕不會放過明崇隱。


    夜更深了,窗外樹葉如同蝴蝶隨風翻轉,也逃不過落在地上低到塵埃的命運,那也是尉遲蕤的命運, 她的衣衫分外單薄, 唇色蒼白, 雪白的肌膚上也留下了幾道紅色的印記, 她看著天空的冷月不禁失笑,“明大哥,你為什麽不來救救蕤兒,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我終有一日會讓你知道最愛你的人是我,也隻能是我,今日所有的一切我日後一定會百倍討迴來,所有的委屈淩辱我都會討迴來,殺光所有傷害過我的人,讓他們統統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她的目光驟冷,就如同天上的冷月,寒冬的冰川,這是她第一次無助絕望,但她不會輸……


    就在此時,司徒錦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了女子麵前問道:“夫人,更深露重你站在窗戶邊做什麽?趕緊過來早些歇息吧。”


    尉遲蕤如同一個行屍走肉,她迴到了床上男子將她攬在懷裏,可是這一切她的眼裏隻有厭惡。


    果然,明崇隱對褚雲說的話時刻都放在心上,沒多久便把樂芝帶了過來,為了不透露行蹤,他們在一間無人的破廟相見,樂芝揭開了眼睛上的布條,顫顫巍巍地問道:“你們是誰?”


    褚雲走上前問道:“樂芝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


    明崇隱替她守在了門外,樂芝臉上則是寫滿了錯愕,“是你,你是褚雲!”


    這裏不知何時多了幾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茶杯,褚雲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然的笑容,說道:“我今日找你來是有事問你,你不用害怕,不如先坐下來喝杯茶。”


    樂芝警惕地看著她,問道:“我以前這樣對你你會有那麽好心?”


    褚雲替她倒了一杯茶又放在了她的手裏,淡淡地說道:“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這個世界也有以德報怨之人。”


    樂芝還是不敢與她過於親密,她喝了一口茶,又問道:“你想要問什麽?”


    褚雲放下了茶杯目光如炬,問道:“你和尉遲善到底密謀過什麽?那個非禮我的人到底是不是尉遲善派來的?!”


    “我不知道,我同大司馬會有什麽關係,我隻是一個尋常百姓罷了。”樂芝當然不會告訴她,畢竟尉遲善的個性她也不是不了解,若是觸怒了她恐怕自己也難逃死罪。


    這時,褚雲露出了一抹深邃的笑容,她看著茶杯中的水,又繼續說道:“你不願意說也沒有關係,隻是你方才喝的這杯茶是有劇毒的,半個時辰之內你將會七竅流血而死。”


    樂芝一個哆嗦倒在了地上,倉皇無措地問道:“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褚雲是來和她談條件的,“我說了,隻要你告知我真相,我就會給你解藥你也能平安的離開這裏。”


    麵對這樣的情況樂芝當然覺得保命要緊,她的手依然顫抖著,“我說,我全都說,隻要你給我解藥。”


    良久,樂芝將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訴了褚雲,褚雲得知了真相卻並不意外,她也不想為難樂芝,“你走吧。”


    樂芝驚訝地注視著她,又問道:“我知道的已經全都告訴你了,我的解藥呢?”


    方才褚雲隻想嚇唬她,如今知道了真相,她反而心無旁騖,“沒有解藥,你根本沒有中毒,方才隻是我想知道真相才這樣騙你的。”


    翌日,下人端著盥洗用具和早膳給尉遲蕤用,一旁的婢女準備好了粥在一旁小聲地提醒道:“世子妃,您今日要給侯爺請安。”


    尉遲蕤本來就對這婚事不滿,她坐正了身子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粥,說道:“我身子向來不太好,起得晚也是人之常情,請安今日便免了,晚些我要同夫君迴門。”


    婢女皺了皺眉有些為難,“這……”


    “就按照少夫人的意思去稟報,還有去備馬車我們這就迴尉遲府。”司徒錦也是個憐惜妻子之人,畢竟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娶到那麽漂亮的妻子。


    二人用完飯便迴到了尉遲府,尉遲蕤見到了大哥,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說道:“司徒錦,你先去花廳喝茶吧,我和大哥有要事商量。”


    眼下書房隻剩下了他們兩人,尉遲善也並非拐彎抹角之人,他神情淡淡問道:“妹妹是個聰明人,現在還恨大哥嗎?”


    尉遲蕤沉默了許久,目光閃爍又繼續道:“恨,但又能如何,你是我大哥與我的榮辱綁在了一起,你坐上皇位那我便是最高貴的公主。”


    “你能想通這一點就好,明崇隱他根本不愛你,就算不嫁給司徒錦他也不會娶你,所以大哥給你的才是最好的歸宿,有了權力才能得到任何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尉遲善的心中認為有權利才是擁有了一切,所以他才會不惜一切代價,甚至讓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可是他卻總能找到借口。


    “大哥,無論怎樣我都不許你傷害明崇隱,我答應會幫你做任何事情,隻要你能不傷害他。”這是尉遲蕤唯一的請求,她隻想日後能和明崇隱白頭偕老。


    “放心,你是我尉遲善的妹妹,你說的話我都會答應。”眼下隻有穩住尉遲蕤,他才可以完成大業,所以尉遲善要靠妹妹借助侯爺的勢力擊垮太後。


    聽到這話,尉遲蕤才放下心來,“那妹妹就放心了。”


    她走後,秦戢又緊隨其後而來,他將藥放在了桌案上,試探性地問道:“那藥方才研製出來了,不知道還要不要向陛下去稟報?”


    “暫時不要,我要先穩住蕤兒她現在情緒不穩定,我怕她會做出對尉遲府不利的事情,你看好那個老頭千萬不要讓他逃出去。”尉遲善要利用尉遲蕤,所以明崇隱如今是她唯一的支撐,至少他現在還不可以出事。


    秦戢點點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屬下明白,還有一件事。”


    尉遲善問:“什麽?”


    “是關於褚雲的,有人看到她曾經出入過雲泥庵見過靜賢師太。”秦戢知道靜賢就有以前的年貴妃,而褚雲是尉遲善帶迴來的,如果這個秘密被人知道他們都逃不了幹係。


    尉遲善喃喃自語道:“靜賢師太?”


    秦戢在一旁應和道:“就是從前的年貴妃。”


    “她難道是知道了真相所以才離開的尉遲府,難道她知道靜賢師太是她的生母?”尉遲善心想著褚雲是不是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才記恨她。


    秦戢在一旁說道:“屬下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沒過多久,尉遲善去了雲泥庵,這麽多年他是第一次來這裏,青燈古佛她果然與當初不同,“靜賢師太,年貴妃好久不見啊。”


    靜賢停下了手中的木魚,在一旁問道:“不知大司馬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尉遲善看著屋子裏的陳設,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問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想必你也見過褚雲了是嗎?”


    靜賢青灰色的衣服染上了塵土,他緩緩地站起身說道:“貧尼不懂大司馬在說什麽。”


    “褚雲她就是你的親生女兒,不過很可惜她已經不認識你了,她再也不要你這個母親了。”眼下真相根本就不重要,這些年褚雲都在他的身邊,可是她從來都不記得有這麽一個母親以後也不會想起。


    靜賢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說道:“你胡說我的女兒她已經死了。”


    “她沒有死,但是你活得太久了也知道的太多了,隻要你肯死便能換你女兒的平安,若你活著就會有人知道褚雲還活著,那顆帝王之星並沒有隕落,難道你想害死自己的女兒嗎?”尉遲善料定了靜賢會為了自己的女兒屈服,要不然太後若是知道褚雲沒死就是欺君,他們所有人都脫不了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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