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 塗山王爺的糖與砒霜
重生狂妃之明月罩西樓 作者：梅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伐城，”張閣老跟趙淩雲說兵法，“這個你知其意？”（出自《孫子兵法?謀攻》）</p>
趙淩雲：“知道，動腦子，不費一兵一卒把敵人給解決了，這才是最高明嘛。”</p>
張閣老點一下頭，說：“你也不是朽木不可雕。”</p>
趙淩雲：“我當然不是朽木，老爺子您覺得我是朽木，那是您沒見著趙老二。”</p>
張閣老：“老夫不想與你，談你弟弟的事。”</p>
也隻有張閣老打斷話題，打斷得這麽果斷，才沒有讓他與趙淩雲之間的這場談話，再一次離題十萬八千裏。</p>
趙淩雲：“行吧，繼續說塗山王，可我是這麽想的啊，塗山王又不止趙淩霄這一個兒子，他要真鐵了心造反，那趙淩霄的命對他來說算得了什麽？”</p>
張閣老：“塗山王要反，他付出的代價也必將是巨大的，況且就算他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他也未必能贏。”</p>
趙淩雲：“那麽問題來了，既然塗山王怕付出的代價太大，他不敢反，那聖上要忌憚他什麽？”</p>
“這就是如何掌控人心了，”張閣老說了一句。</p>
趙淩雲擰了眉頭，“人心如何掌控？人有時候連自己的心都掌控不了，還掌控別人呢？”</p>
“所以你要有手段，”張閣老看著趙淩雲說：“官場政壇，那大內皇宮之內，從來就沒有過快意恩仇。”</p>
你說一句打仗容易，可仗是容易打的嗎？</p>
趙淩雲則在想，這是不是就是文武不和的緣由啊？文官推崇動腦子，陰死敵人，武將呢，在武將這裏，能動手為什麽要費腦子，耍心眼？</p>
張閣老：“世子有可能繼承大統，這是聖上喂給塗山王爺的糖，也是砒霜。有這麽一個希望，塗山王就不會那麽迫切地想要天下，他在塗山王府裏，錦衣玉食，眾多美人相伴，可以夜夜笙歌，這般的好日子，會一點點消磨他的野心，讓他舍不得拚死一搏。”</p>
是糖也是砒霜，趙淩雲琢磨著張閣老的話，說：“照您這麽說，聖上是準備跟塗山王比命長，看誰耗得過誰？”</p>
張閣老麵色又是一沉，“你這是大不敬！”</p>
聖上的壽數，是你能信口開河的？</p>
趙淩雲笑了起來，不當迴事地說：“您不會去禦前告我，我怕什麽呢？您是我的老師嘛。”</p>
張閣老緩緩地吐了一口氣，當這位的老師，他上輩子應該是作惡不少，所以才有了如今這個報應。</p>
趙淩雲：“您就說，我說得在理不在理吧。”</p>
張閣老低聲道：“聖上在準備，在找機會，他需要時間，甚至於，聖上還需要那麽一點點運氣。”</p>
趙淩雲：“什麽運氣？塗山王吃飯被噎死的運氣嗎？”</p>
張閣老：“若真是這樣，豈不是快哉？”</p>
趙淩雲“呃”了一聲，這倒也是。</p>
“哎，這麽說來，趙淩霄是不是從來就沒過機會？”趙淩雲突然問張閣老說。</p>
張閣老：“這不就是世子一直在掙紮的緣由嗎？”</p>
不想認命，那趙淩霄就得將機關算盡，拚了命的掙紮啊。</p>
“當年與世子一同進京的宗室子弟，如今隻剩他一人了，”張閣老跟趙淩雲說：“你不妨好好看看，那些宗室子弟的去處，以及他們身後各王府的下場。”</p>
趙淩雲又愣住了，這些人以及他們的王爺爹，都被聖上解決了？他不記得聖上殺過誰啊。</p>
“一顆樹，削去它的枝葉，讓它的根慢慢壞死，”張閣老幽幽地道：“那這樹哪怕是百年老樹，是參天大樹，它也會慢慢死去的。”</p>
趙淩雲：“啊？”</p>
張閣老：“老夫方才與你說過，官場政壇，大內皇宮不是講快意恩仇的地方。”</p>
趙淩雲摸一把自己的下巴，說：“行，我得空去打聽打聽。”</p>
他倒是真有些好奇了，聖上對皇室宗親們都做了什麽啊。</p>
“就著這個題，去寫一篇策論來，”張閣老要求趙淩雲說：“你給老夫寫一寫快意恩仇的無用論。”</p>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p>
趙淩雲人都傻了，“又，又一篇策論啊？”</p>
他上上上篇還沒寫出來呢，這就又多了一篇了。</p>
張閣老：“你去寫吧。”</p>
趙淩雲認命道：“是。”</p>
他現在是債多不愁，虱多不癢了，張老頭兒隨便出題，出多少都行，反正他寫不出來。</p>
張閣老起身要走了，要他坐書桌旁邊看趙淩雲寫策論，這等於是要他的命。</p>
趙淩雲突然又說：“老爺子，我在去不夜樓的路上，看見有太監往魏府去了，聖上是不是要宣魏相進宮啊？”</p>
張閣老停了步，說：“塗山王府之事，還涉及魏相？”</p>
趙淩雲：“王妃在屋裏快死的時候，是魏相的大孫女兒守在門外啊，咱們這世子妃不是幫兇，就是主謀之一。”</p>
張閣老：“還有此事？”</p>
趙淩雲：“嗯？剛才我沒說嗎？”</p>
張閣老已經沒有力氣生氣了，老爺子隻是神情冷漠地說了句：“沒有。”</p>
趙淩雲“嘖”的咂一下嘴，“這兩人真是一對兒，都不是好人，誰也別嫌棄誰。”</p>
張閣老：“你給老夫認真寫策論，天亮之後，老夫要看見這篇策論。”</p>
趙淩雲一口就答應了，說：“一定的，我一定好好寫。”</p>
我寫不出來，老頭兒你還能殺了我啊？趙大老爺在傻眼片刻之後，就一點都不慫了。</p>
張閣老走出了書房，站在簷廊下，看著隆冬時節裏，一片蕭瑟之象的庭院，張閣老是心緒難平。</p>
若是太子有個好身體，趙淩霄又何至於不願認命，生出如此放肆的野心呢？再退一步，若是太子能有一個子嗣呢？那又會是一副什麽樣的情景呢？</p>
“對了，我剛忘了說了，”趙淩雲從書房門裏探出頭來，跟張閣老說：“榮林王的次子趙淩闕，今晚上進宮了，我嶽父大人送他進得宮。”</p>
張閣老迴身看趙淩雲。</p>
趙淩雲說：“聖上讓陳盡忠出宮來迎接的，老爺子，這位是榮林王的糖和砒霜嗎？”</p>
張閣老：“不是。”</p>
“哦，行吧，”趙淩雲的腦袋又縮迴門裏去了。</p>
不是啊，張閣老心裏道，這一批稚子，聖上是要親自撫養的，對這些稚子，聖上想占一個養恩啊。</p>
“太子啊，”張閣老歎息了一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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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淩雲：“知道，動腦子，不費一兵一卒把敵人給解決了，這才是最高明嘛。”</p>
張閣老點一下頭，說：“你也不是朽木不可雕。”</p>
趙淩雲：“我當然不是朽木，老爺子您覺得我是朽木，那是您沒見著趙老二。”</p>
張閣老：“老夫不想與你，談你弟弟的事。”</p>
也隻有張閣老打斷話題，打斷得這麽果斷，才沒有讓他與趙淩雲之間的這場談話，再一次離題十萬八千裏。</p>
趙淩雲：“行吧，繼續說塗山王，可我是這麽想的啊，塗山王又不止趙淩霄這一個兒子，他要真鐵了心造反，那趙淩霄的命對他來說算得了什麽？”</p>
張閣老：“塗山王要反，他付出的代價也必將是巨大的，況且就算他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他也未必能贏。”</p>
趙淩雲：“那麽問題來了，既然塗山王怕付出的代價太大，他不敢反，那聖上要忌憚他什麽？”</p>
“這就是如何掌控人心了，”張閣老說了一句。</p>
趙淩雲擰了眉頭，“人心如何掌控？人有時候連自己的心都掌控不了，還掌控別人呢？”</p>
“所以你要有手段，”張閣老看著趙淩雲說：“官場政壇，那大內皇宮之內，從來就沒有過快意恩仇。”</p>
你說一句打仗容易，可仗是容易打的嗎？</p>
趙淩雲則在想，這是不是就是文武不和的緣由啊？文官推崇動腦子，陰死敵人，武將呢，在武將這裏，能動手為什麽要費腦子，耍心眼？</p>
張閣老：“世子有可能繼承大統，這是聖上喂給塗山王爺的糖，也是砒霜。有這麽一個希望，塗山王就不會那麽迫切地想要天下，他在塗山王府裏，錦衣玉食，眾多美人相伴，可以夜夜笙歌，這般的好日子，會一點點消磨他的野心，讓他舍不得拚死一搏。”</p>
是糖也是砒霜，趙淩雲琢磨著張閣老的話，說：“照您這麽說，聖上是準備跟塗山王比命長，看誰耗得過誰？”</p>
張閣老麵色又是一沉，“你這是大不敬！”</p>
聖上的壽數，是你能信口開河的？</p>
趙淩雲笑了起來，不當迴事地說：“您不會去禦前告我，我怕什麽呢？您是我的老師嘛。”</p>
張閣老緩緩地吐了一口氣，當這位的老師，他上輩子應該是作惡不少，所以才有了如今這個報應。</p>
趙淩雲：“您就說，我說得在理不在理吧。”</p>
張閣老低聲道：“聖上在準備，在找機會，他需要時間，甚至於，聖上還需要那麽一點點運氣。”</p>
趙淩雲：“什麽運氣？塗山王吃飯被噎死的運氣嗎？”</p>
張閣老：“若真是這樣，豈不是快哉？”</p>
趙淩雲“呃”了一聲，這倒也是。</p>
“哎，這麽說來，趙淩霄是不是從來就沒過機會？”趙淩雲突然問張閣老說。</p>
張閣老：“這不就是世子一直在掙紮的緣由嗎？”</p>
不想認命，那趙淩霄就得將機關算盡，拚了命的掙紮啊。</p>
“當年與世子一同進京的宗室子弟，如今隻剩他一人了，”張閣老跟趙淩雲說：“你不妨好好看看，那些宗室子弟的去處，以及他們身後各王府的下場。”</p>
趙淩雲又愣住了，這些人以及他們的王爺爹，都被聖上解決了？他不記得聖上殺過誰啊。</p>
“一顆樹，削去它的枝葉，讓它的根慢慢壞死，”張閣老幽幽地道：“那這樹哪怕是百年老樹，是參天大樹，它也會慢慢死去的。”</p>
趙淩雲：“啊？”</p>
張閣老：“老夫方才與你說過，官場政壇，大內皇宮不是講快意恩仇的地方。”</p>
趙淩雲摸一把自己的下巴，說：“行，我得空去打聽打聽。”</p>
他倒是真有些好奇了，聖上對皇室宗親們都做了什麽啊。</p>
“就著這個題，去寫一篇策論來，”張閣老要求趙淩雲說：“你給老夫寫一寫快意恩仇的無用論。”</p>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p>
趙淩雲人都傻了，“又，又一篇策論啊？”</p>
他上上上篇還沒寫出來呢，這就又多了一篇了。</p>
張閣老：“你去寫吧。”</p>
趙淩雲認命道：“是。”</p>
他現在是債多不愁，虱多不癢了，張老頭兒隨便出題，出多少都行，反正他寫不出來。</p>
張閣老起身要走了，要他坐書桌旁邊看趙淩雲寫策論，這等於是要他的命。</p>
趙淩雲突然又說：“老爺子，我在去不夜樓的路上，看見有太監往魏府去了，聖上是不是要宣魏相進宮啊？”</p>
張閣老停了步，說：“塗山王府之事，還涉及魏相？”</p>
趙淩雲：“王妃在屋裏快死的時候，是魏相的大孫女兒守在門外啊，咱們這世子妃不是幫兇，就是主謀之一。”</p>
張閣老：“還有此事？”</p>
趙淩雲：“嗯？剛才我沒說嗎？”</p>
張閣老已經沒有力氣生氣了，老爺子隻是神情冷漠地說了句：“沒有。”</p>
趙淩雲“嘖”的咂一下嘴，“這兩人真是一對兒，都不是好人，誰也別嫌棄誰。”</p>
張閣老：“你給老夫認真寫策論，天亮之後，老夫要看見這篇策論。”</p>
趙淩雲一口就答應了，說：“一定的，我一定好好寫。”</p>
我寫不出來，老頭兒你還能殺了我啊？趙大老爺在傻眼片刻之後，就一點都不慫了。</p>
張閣老走出了書房，站在簷廊下，看著隆冬時節裏，一片蕭瑟之象的庭院，張閣老是心緒難平。</p>
若是太子有個好身體，趙淩霄又何至於不願認命，生出如此放肆的野心呢？再退一步，若是太子能有一個子嗣呢？那又會是一副什麽樣的情景呢？</p>
“對了，我剛忘了說了，”趙淩雲從書房門裏探出頭來，跟張閣老說：“榮林王的次子趙淩闕，今晚上進宮了，我嶽父大人送他進得宮。”</p>
張閣老迴身看趙淩雲。</p>
趙淩雲說：“聖上讓陳盡忠出宮來迎接的，老爺子，這位是榮林王的糖和砒霜嗎？”</p>
張閣老：“不是。”</p>
“哦，行吧，”趙淩雲的腦袋又縮迴門裏去了。</p>
不是啊，張閣老心裏道，這一批稚子，聖上是要親自撫養的，對這些稚子，聖上想占一個養恩啊。</p>
“太子啊，”張閣老歎息了一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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