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被燒飯的張媽叫醒了,自從老夫人死後,那些傭人都差不多走光了,隻有張媽還一個人支撐著,她說,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也就是她的家,她是不會離開自己的家的。

    張媽急切的把我從床上叫,說,木沐,出事了,子夜她在酒吧裏被人強暴了。

    我趕緊下床,隨便的找了一件衣服套上。我一直都以為子夜的悲痛會成為我的快樂,可是我錯了,我不是那種會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身上的人,我也不是那種會幸災樂禍的人。

    當我趕到酒吧的時候,我發現莫楚瀟緊緊的抱著子夜,他把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臉上是那種說不出的哀痛。

    子夜的雙眼深深的鑲嵌在裏麵,我感覺到她的全身都在顫抖,頭發就如千年的女屍一樣亂披著。

    夏子夜突然抬起頭,她的左手指著我,大叫道,夏木沐,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呀?

    我不明白,這一切與我又有什麽關係,即使我在心裏祈求過老天爺不要那麽的友善的對待夏子夜,但是這也並不能代表我會幫老天爺做決定呀。

    瓜瓜也來了,她驚訝的望著這一切,嘴角是掩飾不住的疑惑。

    地上的血跡很鮮明,我聽到莫楚瀟對我說,夏木沐,你不應該這麽做的,不應該的。

    我拚命的搖頭,我總是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掉進了獵人的陷阱中,無論我怎麽掙紮都逃脫不出他們的手心,阿姨的事情是這樣,夏子夜的也是,就連我那次吸毒事件也是。那時的我是知道在這一切的背後有一個強有力的手在支撐著,可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會是她,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一輩子都不知道,一輩子迷糊。

    夏子夜就像是一個暴齧的母老虎一般,狂吼著,夏木沐,昨天晚上是你打電話讓我來這裏的,可是等我到這兒的時候你根本就不在這裏,隻有一個男人在那裏諂媚的看著我。

    瓜瓜走到了我身邊,說,木沐,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喝醉了,自己做了什麽都不知道。

    不,不可能,我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

    莫楚瀟從地上把夏子夜從地上抱了起來,我聽見他說,木沐,你不應該這樣,即使你在討厭她,你也不應該那麽的殘忍的。

    他竟然用“殘忍”這個詞兒來形容我,如果我真的殘忍的話現在也不會這麽的痛苦了。

    莫楚瀟抱著子夜從我的身邊走過,他的肩狠狠的撞了撞我,現在疼痛對於一個已經麻木的人來說是沒有任何的意義的。

    莫楚瀟還是選擇了相信了子夜,而不是自己。突然間我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她起碼有老天的協助,起碼還有六月的血為她哭泣,起碼還有她的父親為她祈福平冤;而自己呢?始終隻有一個人。

    我哭著跑了出去,我想對莫楚瀟說我沒有,可是當我跑出去的時候,他的汽車早就已經開動了。

    我蹲在地上嚎嚎大哭,到底我做錯了什麽?老天竟要如此折磨我。

    瓜瓜也跑了出來,她緊緊地抱著我,說,木沐,別哭了,一切都會好的。

    不,不會的,夏子夜的貞潔永遠都不會恢複了,而自己的清白則永遠的被抹上了一層黑黑的底色。

    突然我拉著瓜瓜,說,瓜瓜,你告訴我,昨天我喝醉了我做了什麽?

    原來莫楚瀟也真的來過,是他捏著我的鼻梁偷笑,也是他把我送迴了家。其實我更迷糊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可以說是我的證人了,為什麽他還要這麽的對待我。

    瓜瓜又說了,木沐你聽我說,人喝醉的時候所有的意識都已經不在它原先的軌道上了,所以這一切你不需要買單。

    原來連瓜瓜都已經不相信我了,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話,我不僅需要為子夜買單,更需要為自己買單。

    子夜其實還是比我幸運的,因為莫楚瀟會永遠的守護在她的身邊;而自己呢?

    我的路在哪裏?通往救贖的路又該怎麽走?子洛,你認識路嗎?如果認識的話,請你緊緊地牽著我的手帶著我一起走,千萬不要放手,這樣我就不會再迷路了。

    子洛,子洛,我們一起迴到方圓村吧,那樣我就不會迷失了,就不會痛苦了;你也不會去參軍了,我們也許就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一輩子了,即使你是我的哥哥,我也會開心的,因為你會一直的陪伴在我的身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哥哥別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淚落成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淚落成金並收藏哥哥別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