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阿姨那麽的和顏悅色的對待我,其實她笑的樣子的確不賴,完全可以和那些貴婦人相提並論,也許還會小勝一籌呢。

    阿姨坐在了我的對麵,手上喝著咖啡,她也學會了有錢人的生活,開始了有營養的生活。她慢慢的抬起頭看了看我,說,木沐,你知道子洛最近在幹什麽嗎?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我現在壓根就沒有見過他,原來偶然還會在校園裏不期而遇的,可現在連他的影子都摸不著了。

    不過這樣也好,眼不見心不亂。

    阿姨又說,木沐,這幾天他的老師打電話給我,說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去上課了。

    我又木木的點了點頭,隻要是關於子洛的事情我好像一直都比較木木。

    “我聽他同學說,他最近整天泡在酒吧裏,你能不能去勸勸他。”

    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子洛還不是成年人怎麽可以進那個地方,而第二個感覺就是我自己也是未成年人好像也進不去的。

    阿姨遞了一張紙給我,說,這是那家酒吧的地址,你照著上麵的地址就可以找到了。

    然後她又從包裏掏出一張身份證,我接過一看,果然準備充足,竟然連我的假身份證都做的可以以假亂真了,除了那個年紀其他的好像都是非常的標準。

    其實我想不清楚為什麽子洛要去那個地方,更弄不清楚他為什麽不去上學,我一直都天真的以為學習是他的興趣,沒想到他那麽的快就放棄了自己的愛好。

    現在的子洛未必會聽我的,他可能還會把一瓶酒潑在我的身上,然後對著我大吼,夏木沐,你以為你是誰呀,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是一個沒有家的孤兒了。

    確實我應該感激子洛,所以我更要去找他。我在心裏暗暗的替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裏麵很熱鬧,燈紅酒綠的。美女們在舞動他們美妙的身姿,帥哥們則在發揮著他們的特長,眼睛像方圓村的田螺一樣,轉個不停。

    我坐在了最裏麵的位子,這裏可以看到酒吧的全景,也許就能看到子洛了。其實我還沒有想好如果見到了子洛的時候自己應該說什麽?是聲淚俱下的請求他迴去,還是像一個暴君一樣破口大罵。

    突然一個長的很妖豔的女孩拿著一瓶酒走到了我的麵前,她身上的衣服單薄的可以看到裏麵的內衣,雖然濃妝豔抹但卻遮蓋不了她身上的稚氣。

    她坐到了我的麵前,說,小姐,你是第一次來吧,我請你喝酒。

    這個女孩就是馮瓜瓜,她是一個孤兒,但喜歡用沒心沒肺的笑容掩蓋心中的憂痛。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果當初沒有阿姨的收養,沒有子洛的照顧,自己現在也許會和她一樣,在酒吧裏賣著微笑,賣著靈魂。

    瓜瓜說完就把酒瓶往我的麵前一推。我本不想喝,但無奈來了這個地方,俗話說入鄉隨俗,也隻有硬著頭皮上了。

    這是我第一次喝酒,原來子洛是不允許我喝,他總是說,夏木沐,女孩子是不能夠喝酒的,這樣會變得越來越笨的。那時我還以為自己前世喝酒喝的太多了所以今世才變成了一塊笨笨的木頭。

    一杯酒下肚,感覺眼前都是一片朦朧。子洛說的對,女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一個長的像李逵的叔叔坐到了我的身邊,他的手不停的在我的身上亂摸著,我想站起來離開,卻發現手被他緊緊地拉著了。

    瓜瓜把手中的另一瓶就狠狠的放到了桌上,說,在老娘麵前還敢調戲我的朋友,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在她的身上壓根找不到一絲屬於文明的影子,她仿佛就是一個野蠻人,說著野蠻的話,做著野蠻的事。

    李逵叔叔終於放開了我的手,笑著站了起來,說,喲,原來是瓜瓜姐呀,要不你們兩個一起來吧。

    說完他就往瓜瓜的身上撲去。

    突然“啪”的一聲,我看見瓜瓜拿起桌上的酒瓶朝李逵叔叔的額頭額頭狠狠的砸去,一滴一滴的鮮血流了下來,她死命的拉著我的手往外跑。

    我迴頭看了看,媽呀,一群人也在跟著我跑,我發揮著我天生的特長,跑。

    肚子裏的食物上下亂翻著,好難受。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們在一堆垃圾旁停下,瞬時肚子裏的食物像排山倒海的排了出來,臭氣一陣比一陣濃。

    瓜瓜遞給我一張麵紙,說,一看你就知道是第一次來,而且應該還沒有成年吧。

    我疑惑的看了看她。她指了指我的衣服,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學生證還掛在脖子上,果然這種交易是不好做的,下一次還是找別人代替吧。

    瓜瓜帶著我走進了一家破舊的屋子,裏麵的東西都橫七八豎的躺著,所有的家具都已經差的可以進廢品迴收站了。她扔給了我一瓶水,然後自己進去卸了妝。

    原來瓜瓜是個很清秀的女生,她今年才15歲,比我還小一歲。

    我略感抱歉的說,對不起呀,今天害的你失去了工作。

    瓜瓜聳了聳肩,說,沒事,反正那個地方我也不想呆了。

    她說話粗裏粗氣的,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溫柔,反而有一種屬於男孩子的豪爽,如果子洛見到了她,一定會和她談天說地的吧。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今天的正事,趕緊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畢業照,上麵的子洛笑的那樣的陽光,真的就像是太陽的寵兒一般。我把照片遞給她,問,馮瓜瓜,你有沒有見過這個男孩。

    她看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這個男孩前一段時間老在我們酒吧裏喝酒,不過現在好久都沒有來了。

    我也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瓜瓜,你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呀?

    說實話全世界叫這個名字的可能都是“隻此一家別無分店”了吧。

    她先是楞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大聲說,夏木沐,你不覺得我長得比較像一隻西瓜嗎,臉圓圓的。

    咦,她不說我還沒有發現,一說還真有那麽迴事,她的臉確實比較圓,真的可以和西瓜有的一拚了。

    她把頭伸到了我的麵前,問,那夏木沐,你怎麽叫木沐呀。

    我吐了吐舌頭,說,也許我長得很木吧。

    她突然坐下來拉著我的手,說,夏木沐,我們都可以組成一個組合了,就叫木瓜組合,你看怎麽樣?

    她拉著我跳了起來,嘴角的微笑像一朵含苞開放的花朵。其實我挺羨慕她的,經曆過這麽多還可以這麽開朗的活下去。突然我想到了最近熱播的一部電視劇《笑著活下去》,她真的有晏陽的精神。

    我們像一對久逢的知己一般,兩個人背靠著背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原來她還有一個姐姐,可是在幾年前就已經得了絕症離開人世了。我把手輕輕的伸過去想要握住她的手,可是她手上冰涼的水滴也滴進了我的心裏,原來她也有悲傷,原來這個上帝對自己還是比較仁慈的。

    晚上我們擠在了一個被窩裏,我在睡夢中仿佛又聽到了陣陣哽咽聲,但是我沒有睜開雙眼隻是在被窩裏靜靜地聽著,直到慢慢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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