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問我意見,我不同意!”


    周明智一反剛進門時候的緊張怯懦,一臉的堅決,他試圖和對方講道理,“國師大人,什麽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是吧?衛大夫和我家芽芽兩情相悅,親事去年就定了,你這忽然橫插一杠子算怎麽迴事?”


    國師也不惱,微微一笑,“是,先來後到,衛望楚對芽芽也是有些情誼,可是周兄弟,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你聽完再做決定,行不行?”


    周明智大手一揮,“不必,這個決定不管聽到什麽秘密都不會改。我芽芽絕不與人共事一夫。”


    “那如果是未來太子殿下呢?如果是未來皇上呢?”


    國師依舊笑的雲淡風輕,嘴上卻穩準狠的扔出一個**。


    周明智不由一愣怔。


    國師滿意的一笑,以為他被嚇住了,笑意逐漸深化,才要繼續說什麽,卻又見他笑了。


    “怎麽可能?他就是一個郎中,醫術高超,是咱福山鎮的驕傲,怎麽可能會是未來太子皇上的呢?咱朝裏也不是沒有太子皇上吧。”


    國師道:“衛望楚到武家莊的時候已經快四歲了,他是先承德太子和太子妃的嫡出世子,而且,在先太子門生的保護下,留下命來——”


    “砰!”


    國師的故事才開個頭,就被周明智打斷了。


    他一拳打在桌子上,他壓低了聲音,道:“國師大人,話可不能亂說!先承德太子可是謀逆的大罪,全府上下無一生還!您這樣說,是要害死衛大夫呀!”


    “既然敢這般和你說,自然先太子是被冤枉的,很快就能得以平反——”


    周明智又打斷了他,“國師大人,這麽大的家國大事,您不用和我這個農夫說,我就是個種地的,不懂那些什麽平反不平反的。”


    他似乎是壓抑著怒氣,整張臉都漲紅了,“至於您說的什麽東崖先生的孫女,您別和我說,您去找衛望楚,若是他同意,我芽芽和他取消定親,若是他不同意,您就算製服了我也沒用。”


    說罷,他道了聲“告辭”,氣哼哼的走了。


    國師苦笑搖頭,“秀才遇到兵大抵就是如此了。”


    他迴頭看了看,“去請芽芽姑娘來。”


    嘿,果然是親父女,反應都是一個樣的。


    芽芽雙手握拳,堅定的搖頭,“我不同意。”


    “你若知道衛望楚的真實身份,怕你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了。”


    國師故技重施,準備講故事,“你可知衛望楚他不是普通人,他是——”


    “對不住,打斷您一下,您說的衛望楚的真實身份,是指他是您親外孫的身份嗎?”


    芽芽雙手微微顫抖,卻堅定堅持的強撐著與國師對視。


    國師微微一愣,“他連這些也和你說?”


    “很奇怪嗎?”


    芽芽輕笑,一雙杏仁眸刮起一陣黑溜溜的旋風,似乎可將一切吸納。


    “我與他是未婚夫妻,自然沒有不能講的秘密。”


    國師氣息微沉,渾身不由散發出黑壓壓的威懾,“知道這樣的秘密,你可知,我會殺了你?”


    芽芽手腳發涼,卻硬挺直了脊背,“您不會。殺了我,與自己的親外孫徹底反目,您得不償失。”


    國師輕笑出聲,“你可知,男人的心是最靠不住,今日他可能會愛你,明日你人如黃花,他就會愛別人,你就這麽相信他會為了你與我抗衡,與天下抗衡?”


    芽芽也笑,“別的男人我不知道,至少衛望楚現在不會舍棄我,要不,您就等等,等他厭倦了我,您再逼他造反?”


    “一派胡言!什麽造反!他那是拿迴屬於他的身份和一切。”


    國師看著眼前年紀不大的少女,忽然有種燙嘴山芋無處下嘴的無奈。


    周明智裝傻充愣,其實大智若愚。


    周芽芽好似了解一切,不肯退步。


    “好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哪裏有隻有一個妻子的?我不介意你農女身份,給你一個平妻之位,你還有什麽不滿足?”


    國師語重心長,“就算衛望楚不做太子,不做君王,你可知道,以他的富可敵國的財富,也完全不可能做到隻有一個妻子?你又何必執著於他另一個妻子是東崖先生孫女這件事?”


    “為什麽不可能做到?他今年二十七了,若他願意,孩子都會爬樹了,可他為什麽沒有娶旁人呢?”


    “沒娶旁人不代表沒有旁人?”


    國師掰著指頭開始數,“比如四王爺家裏有位國色天香的九郡主,一直對他癡心不改,他們二人更是不止一次共度良宵,還有封大人家的幺女,也是,癡心以對,還有,***裏有個花魁,生的可謂是人間絕色,對外從來賣藝不賣身,唯獨對衛望楚,次次都是閨門大開,隨時歡迎他來……”


    他細細觀察著對麵少女的表情,穩穩一笑,“既然他身邊少不了別的女人,你又何必在意多一個少一個?”


    芽芽卻忽然笑了。


    她想起某次某人他的童子尿雲雲,二十七年仍是童子之身體。


    國師不解的看著她,“你不信?我可以叫她們一個一個都來福山鎮給你看看,隻要以衛望楚的名義一吆喝,隻怕京城的姑娘能把這小小的福山鎮客棧住滿了。”


    芽芽繼續笑。


    國師終於被她笑的說不下去,“我能問問,你笑什麽嗎?”


    芽芽忽然鬆開緊握的雙手,剛剛緊張的一手汗,現在忽然放鬆下來,手有點黏。


    她取了帕子,擦了擦手。


    “沒什麽,隻是忽然想起衛望楚一點小事,覺得很好笑。您還沒說完吧?您繼續。”


    國師看著她,“衛望楚天之驕子,將來必定成就一番霸業,你又何必做他的攔路虎?阻了他的前程,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埋怨你嗎?”


    芽芽認真的看著他,“國師大人,您是不能說服衛望楚,所以才來找我和爹爹嗎?”


    國師唿吸不由一滯。


    少女眼睛一彎,“他都不怕耽擱了自己的前程,我又為何要和他作對強迫於他呢?”


    父女倆一個德行,你有本事取搞衛望楚啊,為何要來找我們?


    國師無語長歎,這一代的青年人不好搞啊!


    “周阿嬌、周杏和你關係很是親厚吧?她們入獄了。”


    赤果果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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