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驟然一驚,一旋身脫離了那個懷抱。

    “你怎麽在這?”薛寒詫異的看向麵前的顧辭,難道他剛剛隻是關門並沒有出去?

    顧辭有些委屈的看著他,道:“師尊想讓我去哪裏?”他的態度是那樣坦然,好像他們就該在一起。

    薛寒又想起白日的那個火熱的要將人溺斃其中的親吻,瞬間不自在起來。

    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雖然以前他們也經常在一起,但是那時候他不知道顧辭對他有這樣的心思,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坦然的和顧辭同床而眠了。

    薛寒心裏亂糟糟的,不忍心看顧辭難過,可是心裏又有點難以接受自己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而且……他還要迴家的啊。如果答應了顧辭,他走了顧辭怎麽辦?

    “師尊?”顧辭見薛寒打開了房門輕輕地叫了一聲,薛寒沒有迴頭,所以沒有發現身後顧辭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失望,眼神伸出的閃著幽微的光芒。

    薛寒一出門就看到幾名結伴而行的女弟子,站在不遠處的假山之後看著這邊,像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房門會打開,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那幾名女弟子才走出來打了聲招唿。

    “公子你好。”

    “這麽晚了你們在這裏做什麽?”薛寒問。

    那幾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異口同聲道:“我們在此賞月。”

    薛寒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這話也如何接下去。那幾名女弟子也是一臉尷尬。

    “這麽晚不睡覺,聚在這裏做什麽?”恰好這時候顧辭從房間內走了出來。那幾名丫頭好像有些懼怕他的樣子,一見到他走出來就尋了個借口散了。

    薛寒看著走了沒幾步躲在柱子後往這邊偷窺的小姑娘,嘴角隻抽搐。實在忍受不了被人“監視”的感覺,薛寒又迴了房間。

    一眼就看見放在桌子上的兩柄劍,他後知後覺的轉過身去問道:“這是你的房間?”

    “你們要無視我到什麽時候?”慕彬輕輕咳嗽了一聲,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句。隨後薛寒就見顧辭的手掌朝慕彬一抓,隨手丟進了琉璃劍中,琉璃劍顫動不已,顧辭又隨手下了禁製。

    這麽簡單粗暴的做法實在是……

    薛寒看向顧辭,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這個徒弟好像變了很多。這從他的行動上就能表現的出來。就像此時

    ,薛寒被顧辭拉著坐到了床上。

    薛寒的第一反應是趕緊站起來,顧辭緊緊的按著他不讓他移動分毫。如此近的距離,薛寒往後撤了撤,就聽顧辭說道:“師尊,你討厭我嗎?”

    薛寒疑惑的看向他,隨後又搖了搖頭。

    他並不討厭顧辭,隻是對現在的關係有些不實適應,他並沒有點頭,可看顧辭的模樣好像他們的關係已經確定了一般。

    “我,我心裏有點亂,你讓我想一想。”半晌薛寒才說了這一句,他心裏真的挺亂的。

    顧辭輕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見他鬆開了禁錮自己的手,薛寒鬆了口氣。

    顧辭笑道:“師尊安心休息便是,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至少現在不會。

    薛寒麵色一黑,直接推開他往床上一躺,這熊孩子。

    聽著身後之人的唿吸,薛寒發現自己好像失眠了。

    “你怎麽會出現在碧霄宮?”薛寒決定說話來打發時間,他知道顧辭定然也沒有休息。

    “魔族向人界修士下了戰帖,我和歡歡剛好在那處巡查魔族的蹤跡。”顧辭盯著薛寒的背影輕聲說道,“這幾年炎夜的動作很大,我們防不勝防。”

    提到炎夜,薛寒終於問出了縈繞在心頭的問題:“在雪山的時候後來怎麽樣了?”他隻記得自己被斷生劍砍傷,醒來之後就是三年之後了,燼明帶走了自己,顧辭又是如何脫身?

    顧辭慢慢的將這幾年發生的事□□無巨細的告訴了薛寒,他的聲音不急不緩,仿佛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很快薛寒的眼皮就慢慢的合上了。

    顧辭凝視著他的睡顏,半晌才慢慢的傾身在他額上印上一吻,沒關係,他們的時間很多,他可以等。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大亮,薛寒晃了一下神忙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腰間橫著一條胳膊。一扭頭就對上了顧辭明亮的眼睛,也不知道他醒了多久,就這麽靜靜的注視著薛寒。

    薛寒嘴唇開開合合,半晌才道了一句早安。

    顧辭慢慢的坐起來,薛寒見他起身鬆了口氣,卻被拉住了胳膊,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蜻蜓點水般的吻。

    薛寒呆愣在當場,心情十分複雜。憤怒?並不會,更多的大概是不能言說的無奈與心疼。薛寒眼神躲閃,有些囧,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麵對這樣的顧辭。

    顧辭好像沒有發現他的不自在一般,態度自然的伺候他穿衣服。

    門外有人影晃動,薛寒眉心一皺,這赤炎仙宗的安保工作是不是太差了點?隻見伸手摘了一片花葉,出手如電的朝那道暗影射了過去。

    “哎呀。”

    竟是澤歡的聲音。

    “師尊,你要謀殺我嗎。”澤歡推開窗子竟惡人先告狀起來。

    “你怎麽在這?”

    澤歡摸了摸鼻子,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在偷窺,她伸手拉著站在一旁當背景板的碧荷,道:“我想師兄了就來看看,我們可是一大早就趕來的,累死了。”

    薛寒聞言瞬間心軟了,他與碧荷的目光相接,見他目光之中竟有一絲欽佩和憐憫。薛寒一哽,大兄弟,你在腦補什麽?

    昨天聽了一半就睡了過去,早上顧辭又耐心的重新說了一遍。炎夜給人界修士下了戰帖,想秘是為了給夜莞辰複仇。

    這三年來很多牽扯六百年前碧霄宮圍剿魔族的宗派都受到了炎夜的報複,甚至有的門派沒落了,弟子四散,當年牽扯到的人的後代子孫也不能幸免。

    他們出手詭異且不可預測,著實讓人忙的焦頭爛額。

    “各大門派的修士正在往赤炎仙宗集合,到時候就可以和炎夜那魔頭分隔高下了。”澤歡在得知炎夜就是傻了自己哥哥的人之後提到炎夜那周身的殺氣好像滿的要溢出來。

    “離珠宮的人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澤歡麵上漫過喜色,和眾人打了招唿便離開了。

    “掌門師伯也快到了,師尊跟我一起去吧。”顧辭伸出手說道。

    薛寒麵上一喜,點了點頭。

    說起來薛寒心裏滿是愧疚,自己傳到這裏世界這麽多年,好像總是在鬧失蹤,看恆陽對薛寒的關心,這麽多年,這麽多次事故,恐怕已經心力交瘁了吧。

    薛寒心裏很喜歡這個師兄,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樣,對自己的關心是真的。對薛寒來說,這些人不再是樹立一個虛擬的角色,他們又自己的喜怒哀樂,受傷了也會流血,難過了會哭泣。

    薛寒有些慶幸,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穿成了“薛寒”這個人渣。

    明明這人身邊有這麽多關心愛護他的人,卻不懂珍惜。

    與碧荷擦身而過的瞬間,薛寒腳步一頓,道:“碧荷姑娘跟我們一起去吧。”說完又覺得有些唐突,碧荷雖說是穿越人士,但是這世界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除了幾年前被燼明抓住,現在他

    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了,碧荷願不願意攪合進這件麻煩的事情之中。

    碧荷突然笑了起來。顧辭見薛寒當著自己的麵和別的女人深情對視,有些不愉的攥緊了薛寒的手,這個女人是什麽身份?必須要查清楚。

    其實薛寒不過是有些奇怪碧荷對自己態度的轉變,明明剛剛還冷冰冰的,現在卻衝自己笑了,而且那笑容是真心的,沒有半點虛假在裏麵,薛寒摸不準這人是怎麽迴事,就多看了幾眼,想從碧荷的眼神之中看出什麽端倪,但是失敗了。

    手掌被緊緊的握住了,薛寒扭過頭來,就見顧辭溫聲道:“大家都到齊了,我們也去吧。”薛寒點了點頭,又扭頭去看碧荷。

    碧荷提著裙擺跟在身後,他的視線在顧辭的背影上掃來掃去,崇拜中帶著點小小的遺憾。

    他盯著顧辭的背影,卻不想顧辭這時候突然抓過身來,目光相接觸的瞬間,碧荷隻覺渾身發冷。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粗/長一點,但是╮(╯▽╰)╭

    去肝陰陽師了,明天爭取粗/長長長長長長長長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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