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薛寒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急速的喘了一口氣,隨後抹了一把額上的汗。

    【怎麽了?】見他卷起床上的鋪蓋,往外走,係統問。

    薛寒道:“地牢陰冷,阿辭又受了傷,是我疏忽了現在才想起來。”

    【你可真是個好爸爸。】係統君酸他。

    薛寒一邊和係統掐架,一邊往暗牢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的的暗牢之中顧辭正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幾名弟子忌憚他白日表現的實力,不敢上前。

    “廢物,愣著幹什麽,快把他帶走!”鄭秋瞪視著跟在身後的幾名弟子,見他們一個個的麵色頗為糾結,怒道:“你們怕什麽,他的靈力已經被鎖鏈禁錮了,把他給我帶走。”

    見那幾名弟子還是一臉為難的樣子,鄭秋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罵罵咧咧的推開那些人自己打開牢門走了進去。他伸出手想要去拉扯顧辭,卻在觸到顧辭眼神的時候將手收了迴來,瞪視著顧辭,半晌眯起眼睛笑道:“你看什麽?”

    “你來做什麽?”顧辭不答反問。

    “我奉師尊之名,帶你迴赤炎仙宗受審!”

    “迴赤炎仙宗?”顧辭有些詫異,事情的始末還未弄清楚,赤炎仙宗怎麽會如此心急的要處置自己?

    見顧辭的視線往牢房四周看了一眼,鄭秋笑道:“不用看了,這是仙都峰掌門授意的事,你殺了我師叔,盜取我宗門的武功心法,這可是死罪!走吧,還要我請你不成?”

    顧辭收迴視線,道:“我要見師尊。”

    “你師尊正與掌門、家師談酒論道,哪有時間管你這個小偷!走吧,還要我動手不成?”鄭秋道。

    顧辭沉默片刻,站了起來,這人所說的話他是斷然不信的,薛寒是什麽樣的人他清楚地很,他對於自己的疼惜絕對是真心實意的,絕對不會因為一點意外就放棄自己,他隻會奮不顧身的來救自己。

    他與鄭秋擦肩而過的瞬間,注意到鄭秋眼中滑過一抹狂喜與陰毒。

    薛寒卷著被子一路往暗牢走去,心裏不由得有些奇怪,暗牢這一路上竟然沒有見到看守的弟子。

    “奇怪。”薛寒道,“人都到哪裏去了?”

    終於暗牢的入口出現在眼前,薛寒快步上前,見到門口站著幾名弟子不由的鬆了口氣。

    那兩名看守的仙都峰弟子薛寒走過來,麵露

    驚慌之色。

    【不對勁。】係統說。

    薛寒走上前去,那兩名弟子就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勉強的笑,道:“師叔,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薛寒不動聲色的向暗牢內部看了一眼,那兩名弟子立刻神色緊張的靠攏在一起,堵住了薛寒的視線。其中一個看著薛寒懷中的被子道:“師叔,這是?”

    “哦,暗牢潮濕陰暗,我來給他送床被子。”薛寒低頭拍了拍被子說道。

    見他抬腳要進去,其中一人忙上前阻攔道:“師叔,暗牢潮濕陰冷,這事交給我們來做就好,天色這麽晚了,師叔請迴吧。”

    “好。”薛寒也不糾結,點了點頭,懷中抱著的被子就被那兩人接了過去。

    見薛寒轉身,那兩名弟子鬆了一口氣。卻不想遠去的薛寒驟然轉身,一道勁風襲來,那兩名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撞翻在地。

    薛寒在見到空無一人的牢房的時候,麵色就是一變,他像一陣風似的刮進來,又像一陣風似的刮出去,門口摔倒在地上的兩人剛爬起來就見薛寒麵色陰沉的出現在眼前。

    “顧辭人呢?”

    那兩人結結巴巴,竟好似嚇傻了一般,薛寒越發不耐起來。

    那兩人沒想到薛寒這個人剛剛臉上還掛著和煦如春風的笑容,不過是轉眼之間就如同覆蓋了寒霜,冷的嚇人。

    過了好半晌,其中一個人才哆哆嗦嗦的伸手指了一個方向。見薛寒離開,他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顧辭跟著鄭秋離開暗牢,就見他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越走越偏僻。

    顧辭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鎖鏈好像完全沒有發現異樣一般,沉默的跟著鄭秋往前走去。

    終於,前麵的人影停了下來,顧辭一抬頭,發現他們竟然到了後山。鄭秋隨手下了一道禁製,又吩咐餘下的弟子去外麵守著。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鄭秋目光火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語調激動地吩咐道:“把震陽那老家夥傳給你的心法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聽他這麽一說,顧辭心中明白了,什麽掌門授意都是借口,這人分明是起了貪念,私自前來此處逼問自己。

    見他沉默,鄭秋的語調開始急切起來,他好像不能在忍受一時半刻,叫道:“我再和你說話,你是啞巴嗎?快把東西交出來,免受皮肉之苦。”

    他噌的一聲將

    劍拔了出來,抵在顧辭的脖子上,“你不要以為會有人來救你,你現在不過是個階下囚,是個重犯,誰會把你放在心上?”顧辭不動聲色的看著他,雙手輕輕的抓住鎖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鄭秋見他如此,冷笑一聲:“你真以為有人能救你?我告訴你,我做這件事情是明華那個老不死的授意的,你以為他為什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你關押起來,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震陽是不是你殺的,他在乎的隻是震陽的心法。至於你們仙都峰,嗬,雖然這些年仙都峰名氣大增,但是在赤炎仙宗麵前,碾死仙都峰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他們根本救不了你。”鄭秋說道,“除非他們想與整個赤炎仙宗為敵。不過,你若是聽我的,我可以保你不死。”

    顧辭的嘴唇抿緊,視線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鄭秋見他麵色有些鬆動,心下大喜,往顧辭跟前湊了湊。

    薛寒趕到的時候就見鄭秋用劍指著顧辭,一臉奸笑的湊近他俊美無雙的二徒弟。

    “你要幹什麽?”薛寒瞬間憤怒起來,顧辭此時雙手被鎖鏈綁縛著,沒有一絲靈力,這家夥笑得那麽惡心,都快貼到顧辭的臉上去了,這是準備幹什麽?薛寒不由的想起那本《龍陽》,他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聽見薛寒的聲音,顧辭原本準備掙脫鎖鏈的手垂了下來,那鄭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低罵一聲,拿著劍站到了顧辭的身後。

    “薛仙師,這麽晚了,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薛寒看著那鋒利的劍刃擱在顧辭的脖頸處,笑道:“這話應當我問才是,你半夜三更帶著我徒弟來後山做什麽?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而容貌俊美,你門這麽多大男人,將我徒弟強行帶往後山,該不會是準備行那不軌之事?”

    薛寒說完,就見對麵幾人嘴角直抽搐。顧辭也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薛寒。

    “你少血口噴人。”鄭秋麵色漲紅,憤怒的瞪著他。

    薛寒不解道:“那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麽?赤炎仙宗這麽沒有規矩?你可知這裏是仙都峰的地盤,而他是我仙都峰的弟子,誰給你的權利動我仙都峰的人?”

    “是我。”

    一道聲音響了起來,鄭秋的麵色一瞬間變得慘白,顧辭感覺到他拿著劍的手都在劇烈的顫抖,好像隨時會掉下去一般。

    “師、師尊,我、我是想讓他說實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人現在在這裏,請、請您發落。”半晌他才結結

    巴巴的吐出了一句話。

    來人正是明華道君,他叢陰影中走出,雙手背在身後,麵色陰鬱的看著顧辭。

    薛寒總感覺眼前的明華道君有絲絲的違和,他道:“道君,這是何意?此事證據尚未齊全,師兄已經派人去尋歐陽輝,這是做什麽?”

    明華道君冷笑一聲,“你們仙都峰有意包庇於他,若是一直找不到人,難道我要一直等下去不成?”

    “道君,這件事確是誤會,赤炎仙宗是修仙魁首,這樣做是不是有損門派威嚴?”

    “不殺了這小子,才是有損門派威嚴。”明華道君上前一步,眼角的餘光瞥了顧辭一眼,顧辭也在看著他,好像想從他的視線裏看出什麽一般。

    “要不這樣,不管此事是否屬實,顧辭身為仙都峰弟子卻修習了我赤炎仙宗的功法,這可說不過去,我看不如這樣,顧小子,你不如脫離仙都峰拜在我赤炎仙宗門下。”

    “不可能。”

    “好,那就是第二條路,將師弟交給你的功法全數交出來。”

    “對,交出來。”鄭秋喜形於色,看起來好像要跳起來一般。他現在完全反應過來,眼前這人並不是真正的明華道君。

    薛寒終於發現是那裏違和了,白日裏明華道君雖然看起來很難說話,但是他不曾表現出對於震陽道君功法的貪念,整個人也更為超脫,而眼前這一名男子,分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震陽道君的功法。

    這麽一想,薛寒就想通了,這個人極為有可能是假冒的,但是是真的嗎?在仙都峰的地盤上,假冒明華道君,怎麽可能有人察覺不出來。

    他袖袍一滑,琉璃劍鞘已經握在手中。

    噌的一聲,琉璃劍衝天而出,明華與鄭秋等人尚未反應過來薛寒便衝破禁止,將鄭秋逼退,一件砍斷顧辭手腕上的鎖鏈。

    明華道君眼睛一眯,不悅之色彌漫上來,“找死。”

    薛寒將顧辭拉至身後,那明華的身影已經到了近前。琉璃劍橫斬,逼退了明華道君。

    師徒二人踩著琉璃劍唿嘯而去。

    鄭秋看著兩人遠去,眼睛都快噴出血來。指著“明華”道:“你不是說能夠達成我的目的嗎?現在他們跑了,明日明華那老不死的就會知道這件事情,我們都得完蛋。”

    “明華”卻笑起來,他豎起一根手指,在鄭秋麵前搖了搖,笑道:“錯了,不是我們,而是你。”

    聞言鄭秋的麵色一變,不悅道:”你什麽意思。“

    “明華“伸手扭斷了正秋的脖子,笑了起來,“你的利用價值結束了。”

    “那麽接下來,好戲上演了。”“明華”眯著眼睛,看向遠方的天際,麵色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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