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六根不淨的惡僧!羅縝美眸微沉,綻開如花笑靨,“珍兒看不見之心,就會痛啊。”


    “那之心以後不讓人帶走之心!那時他們來要之心跟他們走,之心不知道去了會見不著娘子,他們好壞。他們不讓之心見娘子,之心討厭他們!”


    “是,他們討厭極了。”羅縝吻吻他洗得水紅的薄唇,“相公以後不必再對他們客氣……”


    四片唇貼貼合合,勾勾粘粘,之心qing生意動,把嬌小娘子抱進浴桶,極盡纏綿。一對鴛鴦將一桶溫涼的水炙出火熱溫度……


    門扃輕響,跫音低近,紈素小心翼翼在外垂詢:“姑爺,小姐,奴婢做了幾個小菜,姑爺現在有工夫吃嗎?”


    “沒有工夫啦,之心正在吃娘子……”


    第二十四章化君厄難7


    最近,驚動杭夏國朝野上下的一樁事,便是六、九兩位王爺與國師之間的爭端。


    據說,某日辰時過後,九王爺率親王衛隊,直衝進了國師設在宮內的國師苑,帶走了國師關押在內的“妖犯”……


    事發時,國師正在國寺為國君祈福,聞訊自是不能忍受,率弟子趕至九王府究問細由。而九王爺亦不客氣,命衛隊驅趕不速之“客”。其時六王爺正在九王府,便亦召來了衛隊前來護駕,以至事態越發嚴峻,終鬧至國君麵前。


    “國君,九王爺非但直衝進國君賜臣的國師苑內搗毀了所有器具械皿,且打傷微臣弟子無數,帶走妖犯,微臣委實不知九王爺意yu何為。”


    國君不免盛怒,“九王弟,你為何有如此失常行為?國師苑乃朕親賜國師之所,其內祈福器械更是保我杭夏萬年平安的寶物,你失狀若此,所為何來?!”


    “皇兄。”九王爺蹙眉如巒,“皇兄此話不妥。若想我杭夏萬年平安,在上需靠皇兄聖明施政,在下需倚百姓愛戴奉擁。再遠了說,需杭夏千軍保家衛國,而絕不是依靠這些器具物什。人生來自該敬畏鬼神,但若將鬼神放在天下蒼生之前,便未免愚鈍了。”


    “放肆!”國君沉聲一喝,“九王弟言間之意是諷刺朕乃‘不問蒼生問鬼神’的中原昏君嗎?”


    杭天予當即俯身跪倒,仰麵正肅冷峻,“臣弟從未作如是想,皇兄之聖明,杭夏之盛世太平足可一見。但臣弟不想一個國師的所謂權威,升到與皇權並駕齊驅之位。”


    “……並駕齊驅?”國君一愣。


    “國師身為一個化外和尚,自該普度眾生,但國師住進了萬丈紅塵,戀棧權位,早已與佛家教誨不符。國師弟子在萬苑城內較之各家親王衛隊更敢橫行街上,三品大員每月奉至國寺內的奇珍異寶更是堪比皇宮珍藏。而國師出行,開羅喝道的佛家儀仗,也隻有皇兄能夠企及……”


    “九王爺!”國師蒼眉倒豎,利眸豁豁,“堂堂王爺,信口雌huáng,是何道理?微臣前來護衛杭夏,乃受吾佛指派,豈是王爺所說的‘戀棧權位’?微臣出行儀仗,全賴聖上恩賜,微臣弟子皆佛門中人,亦絕不敢自比親王衛士。至於收受奇珍異寶之說,更是子虛烏有,紅塵外人要那些俗物又有何用?王爺擅闖聖上賜給微臣的苑所,帶走妖犯,若杭夏國因之妖孽為禍人間,王爺能承擔後果嗎?”


    經他一提,國君亦記起了這樁爭端的最重一環,“九王弟,你為何帶走妖犯?”


    國師的條條反駁並未使杭天予有一絲惶色,國君發問,他亦從容就答:“此人不管是人是妖,他能救玉夏國公主,便是我杭夏國恩人。”


    “他能救玉夏國公主?”國君一喜,“公主當真可平安無事?”


    “良之心擁有與萬物溝通的異能,他能輕易找到那味旁人費上幾年工夫亦難以尋得的藥糙,有了那味藥糙,公主便可獲救。國師,你扣押良之心,想要得到的,不也是這份能力嗎?”


    國師掀唇才yu辯斥,陪審了多時的六王爺道:“天上無二日,杭夏有二主。國君皇威嚴,國師佛威武……國師,你可聽過這樣的歌兒?”


    國師震愕。


    杭夏國國君丕然色變。


    第二十四章化君厄難8


    “九王弟,聽說國師在國師苑裏布了奇異陣法,你如何闖進去的?”


    一場唇槍舌劍未分勝負,國君便斥諸人退下。出了禦書房,杭念雁、杭天予兄弟並行,前者急切求解。


    “良少夫人給我推薦了一位道長,方破了國師所布的那個既能困妖又能困人的詭異陣法。不然,我培養的那幾個,並非國師對手。”


    “培養?”杭念雁訝異,“九王弟你一直想著有朝一日扳倒國師?”


    杭天予冷哂,“本王隻是很不高興,原本一個杭家家寺的小沙彌,就因為比常人活的時間長些,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而已。不過,不得不說,他的確有幾分斤兩。那個陣法著實有些高深,如果沒有去惡道長,我隻好火燒國師苑了,但真若那樣,又怕傷了良之心。想來,那位良少夫人竟識得去惡那等的高人,倒真不是個平常女子呢。”


    良少夫人?杭念雁想到那女子的譏諷嘴臉,眉際抽搐,“那女人,最好能救範穎,不然本王……”


    “範穎是誰?”


    “……哦,不是誰……”


    “六哥哥、九哥哥,等一等,等一等珍珠!”


    “嗯?”聽到這聲嬌喚,六王爺、九王爺不約而同止步迴身。


    一個桃紅衣影奔跳而來,撲進他們張開的臂內,“九哥哥,是你把之心帶走了是不是?你把之心還給珍珠啦!”


    秋時正午,陽光充足的內院裏,僅著一身月白中衣的之心躺在長椅上,向天蹬著長腿,嘴裏嘰呱有詞:“娘子,娘子,之心要吃粥,之心要吃粥,想吃想吃很想吃!”


    羅縝端著素rou粥,見這呆子的耍賴撒嬌模樣,又是生氣又是好笑,將粥放在一旁小木幾上,“還不吃?”


    之心張開薄紅嘴兒,“娘子喂!”


    “臭呆子找打了是不是?”羅縝如是嗔著,仍舉匙餵他,“這粥有你禦貓哥哥叼來的魚好吃嗎?”


    “好吃,娘子餵的最好吃,禦貓哥哥的魚沒有娘子的好吃,公主餵的也沒有娘子餵的好吃喔。”


    “公主?”羅縝微怔,持巾拭了他唇邊粥漬,“什麽公主?”


    “有一次貓哥哥陪之心呆了好久,公主來找它,就見著之心啦。公主是從屋頂爬下來的喔。後來,她就總是拿好多好吃的給之心吃,但是都沒有娘子餵的好吃喔。”


    難怪去惡道長說這呆子福澤淵厚,就連身處困境,也有一位會爬牆的公主出手相助,焉能不厚?“吃完了粥,去為珍兒的朋友玉韶公主找一些可以延年補身的藥材,好不好?之心能見著珍兒,全靠她的幫助呢。”


    “玉韶公主好好喔,之心喜歡她!”


    羅縝失笑,拿匙尾輕敲他光潔額頭,“九王爺必然不樂意聽你如此說。”


    “小姐,九王爺來了,就在廳裏。”


    第二十四章化君厄難9


    “九王爺,此時前來,是公主的病體發生什麽變故了嗎?”盡管明知不可能,但羅縝猜不出除了韶兒,還有何事能勞動堂堂九王爺登門造訪。


    杭天予此下,心底倒有幾分為難。但事關幼妹與愛妻密友,又必須跑這一趟。“良少夫人,良公子的身體調養可好?”


    “王爺盡管放心,我家相公明日就可上山為玉韶公主採集藥糙。”


    “這……本王並不是為此而來。”杭天予在說與不說中猶豫再三。


    羅縝最善觀人顏色,自是覺察到了九王爺的異樣,秀眉一挑,“九王爺有何事吩咐?”


    “……良少夫人與良公子……夫妻感qing還好罷?”


    “……呃?”


    “是這樣。”杭天予還是不習慣如此吞吐,yu一言挑明,“此次良公子被國師羈押,因禍得福……”話到半路,又覺“因禍得福”用在這裏實在不妥當。


    “王爺,您不妨直言。”羅縝莞爾,“我家相公究竟因為這場禍事得到了什麽樣的福氣?”


    好敏銳的良少夫人吶。“本王有一個幼妹,名喚珍珠,今年十二歲,是先皇六十歲高齡時得的愛女,先皇生前極是珍愛……”


    ……然後呢?羅縝目注九王爺麵上為難之色,靜待他下言。


    “良公子在押期內,由於國師攔著,外人少難進去。珍珠的寢宮距國師苑最近,她人小體輕,在貓兒的帶領下竟鑽了進去,認識了良公子……”


    ……所以呢?羅縝心中不好的預感漸成形,“這位公主……不會是看上之心了罷?”


    “良少夫人真是一語中的。”杭天予拍額,“總算不必為難本王了。”


    “……也許是公主少不更事,一時心血來cháo罷。”


    杭天予苦笑搖首,“良少夫人……若珍珠是個正常女兒家,本王也許會如此斷定,但她是……她與良公子的qing形有些相同,她若要什麽,國君和國後定然會滿足的……”


    “嗯?”又來了一個姚依依?


    “小妹生下時便有幾分癡症,當年父皇崩逝之前,曾再三囑我兄弟幾人定要對珍珠極盡疼愛……”


    “敢問王爺,您今日前來,是來勸羅縝讓出自己相公的嗎?”


    杭天予挑眉一笑,“如果本王作如是想,便不會在良公子為韶兒尋找藥糙之前造訪府上。”


    “可是,依羅縝看,您也無意勸珍珠公主打消主意。”


    “若她是個正常孩子,本王或是訓斥,或是不予理會,皆可。但她是那樣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本王便無法了。本王此來,是看在良少夫人乃韶兒閨中密友,加之良之心又是韶兒救命恩人的雙重麵上,事先知會良少夫人一聲。國君與國後也許會用一些手段來成全珍珠,良少夫人要有所準備。而本王,雖不會助珍珠,卻也無法助良少夫人。”


    羅縝頷首,笑噙唇角,“九王爺是個真男子,難怪韶兒會那樣愛王爺。”


    杭天予深眸一閃,“……韶兒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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