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兒他們在皇宮裏為了將來要走的路努力, 留在家裏的雲兮等人也是擔憂不已。


    因著擔心計劃走漏, 丁衡他們所以才會商量著於今天早上就行動。


    雖說這樣避免了走漏風聲, 可同樣的, 因為時間緊張, 他們準備的並不充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雲兮等人忐忑不安地坐在家裏的正堂中等著他們。


    直到午時, 丁衡才派了十三迴來,告訴雲兮他們一切順利。


    聽到這個消息後, 雲兮她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不會有事,你早上就沒吃什麽, 這會要不要吃些東西?”


    阮昕看著雲兮剛把這話說完, 秀春就立即跟著開口接話道:“是啊, 您早上就吃了半碗粥,如今廚房還溫著粥,您再用些。”


    秀春跟著阮昕話音剛落,雲兮就瞧著尤娘子已經起身要往外走。


    看著她們如此, 雲兮一時沒忍住,直接笑了出聲。


    “你們不必如此緊張, 我早上是的確不餓, 這會倒是覺得有些餓了。”雲兮看著眾人說完這話後見她們好似有些不信,立即失笑搖頭道:“你們真的不用如此擔心。


    我不是幾歲不懂事的小娘,真餓了, 我也會吃的。


    如今還懷著身孕, 我心裏清楚。”


    雲兮說的認真, 可聽到她這話的尤娘子等人卻將信將疑。


    尤其是尤娘子,那明顯地擺出一副‘你還知道自己有孕,我當你都忘記’的神情。


    觀她們幾人的神色,雲兮就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沒用。


    她也沒有再解釋,等尤娘子從廚房端了粥來,她又吃了一碗多後,這才放下木箸。


    見雲兮隻吃了這麽些又不吃了,尤娘子還想再勸兩句,可這會雲兮卻開口轉移話題道:“也不知辰哥兒他們今天什麽時候迴來,說好了不會留在皇宮裏的。”


    一聽雲兮這話,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都知道今天出門有危險,雖說陸淮如今不行,可他手底下還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屬下。


    莫鈺和丁衡他們商量著去策反,可最後能說動幾人,這可說不準。


    因為眾人都惦記著事情,所以雲兮一開口,眾人的注意力就立刻被轉移。


    發現眾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後,雲兮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如今是真不餓,她的空間裏還有之前丁衡給她剝的核桃。


    她無聊和想事情的時候都會吃一些,昨晚到今天想了許久的事情,所以吃了不少,今天自然是真不餓。


    不過她會提起這件事情也是因為她真的惦記。


    辰哥兒他們今早出門時就說了不會留在皇宮裏過夜,哪怕順利也不會留在皇宮裏。


    雲兮算著時間,按著十三迴來的時間,也估計辰哥兒他們快要迴來了。


    可她們一群人又等了半個時辰,還不見辰哥兒他們迴來。


    就在雲兮等人想要安排人去詢問的時候,丁衡又派人迴來了。


    這次迴來的是尤東,丁衡會派他迴來,也是怕別人說不清楚,亦或是身份不夠被雲兮為難。


    尤東就不會了,不說尤東借著他阿娘與雲兮的關係喚了她多年的‘姨母’,就是他如今與小魚兒皆為辰哥兒副將的身份,說的話,就足夠有分量。


    “姨母放心,少主未能及時迴來是因為在與朝臣們商議突厥的事情。


    之前我們準備進宮時,朝臣們就在商議此事,想必此事當真很急切。”


    尤東看著雲兮將這話說完後,想了想又繼續道:“姨父有叮囑我,讓我告知姨母不要擔心,他們今晚定迴來。”


    聽到尤東這話,雲兮這才對著他點頭道:“行,我知道了,你姨父可還有交代別的事情?”


    雲兮這句話剛說完,尤東就短暫失神而後突然咧嘴笑道:“姨父果然了解姨母。


    我臨迴來時,他交代我,如果姨母詢問我,就讓我將今早皇宮裏的事情告訴姨母。”


    一聽尤東這話,坐在正堂裏的雲兮等人立刻來了精神。


    尤其是秦氏,她剛才聽著十三說趙皇後用她來要挾眾人,就怕有人說什麽,讓灝哥兒難堪,壞了辰哥兒大事。


    雲兮也知道秦氏的心思,所以便對著尤東點頭示意他開口。


    畢竟之前十三迴來的確說了一些,可卻說的不夠詳細。


    尤東也知道自己不能耽誤,如果他廢話多,肯定要被罵。


    想到這裏,他便離開將今早皇宮裏發生的事情告訴雲兮等人。


    之前大殿裏發生的一切,都是小魚兒告訴他的,直到說到朝臣們迎辰哥兒迴宮,他才親眼目睹。


    隨著尤東的講述,雲兮等人的麵前也立刻浮現出一副副畫麵,好似親眼看著辰哥兒被眾臣恭敬迎進宮的畫麵。


    皇宮


    辰哥兒之前站在眾臣麵前失神的一瞬並未有人發現,等到他迴神,便欲直接拉著灝哥兒進宮。


    可就在他邁出第一步後,灝哥兒卻慢了他半步,錯開了他第一的位置。


    發現灝哥兒的動作,辰哥兒當即小聲詢問他是怎麽了。


    聽到辰哥兒的詢問聲,灝哥兒則是不急不緩地開口解釋道:“阿兄即將為新君,自當為首。


    將來與阿兄並肩而立的,是阿兄的娘子。


    弟願永為閑王,如兄需弟,弟定當助兄一臂之力。”


    灝哥兒繃著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認真開口說完這些話。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不願與阿兄並肩一起走入皇宮。


    以後能與阿兄一起走入這皇宮,成為這裏主人的隻有阿兄以後的娘子。


    而他甘願做‘閑王’,但隻要阿兄有需要,他一定會幫助他。


    灝哥兒的聲音不小,靠近他們兄弟二人的朝臣都有聽見。


    不管那些朝臣們怎麽驚訝地打量,灝哥兒依舊神色不動地堅持自己的話。


    而辰哥兒在短暫地失神後便略顯感動地握緊灝哥兒的手,他心裏明白,灝哥兒今天會說出這些話,肯定是娘教的。


    娘會這麽教灝哥兒,也是怕他們兄弟以後為了皇位,反目成仇。


    想到這裏,辰哥兒用玩笑似地口吻開口道:“弟若為賢王,兄自當為明君。


    你我兄弟二人為我大越江山共同努力,定揚太.祖建國之風采!”


    辰哥兒耍了個心眼,灝哥兒說‘閑王’,可他卻自動理解為了‘賢王’。


    兩個字雖同音,可這字裏的含義卻大為不同。


    灝哥兒並未聽出辰哥兒的意思,但他知道辰哥兒那話不對勁。


    他看著辰哥兒還想繼續開口,可辰哥兒卻堅持拉著他繼續往裏走,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穿過皇宮大門,辰哥兒就指著不遠處通向勤政殿的正陽門對灝哥兒說:“賢弟與兄一同去祭拜阿爹與王叔,當年,他們就是在這裏被殺害的。”


    辰哥兒的語調很冷靜,聽到他這話後灝哥兒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而聽到他這話的朝臣們卻紛紛抬頭看向他。


    跟在辰哥兒他們身後遠一些的朝臣起初還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麽,直到辰哥兒帶著灝哥兒走到正陽門後直接跪下,他們這才心驚膽戰地看向臉龐還稚嫩的辰哥兒。


    沒有人能想到辰哥兒會帶著灝哥兒做這件事情。


    畢竟當初先太子和柳王被陸淮殺害的事情並不光彩。


    雖說當初陸淮用計,可先太子和柳王同時被殺是事實,這也側麵證明他們還有不足。


    但辰哥兒今天卻一點不避諱,更是在如此重要的時刻將這件事情提出來說。


    而灝哥兒在聽到辰哥兒的話後,更是立刻紅了眼眶,毫不猶豫地隨著辰哥兒跪下。


    等兄弟倆跪在這裏磕頭行禮後,這才起身繼續往勤政殿走。


    他們走到勤政殿時,花甜已經帶著不該屬於這裏的人離開,小魚兒和姚遠正帶著隸屬於辰哥兒的親衛守在這裏。


    辰哥兒的親衛年紀都不大,都是丁衡一個一個替他選出來的。


    跟著辰哥兒一起進來的朝臣們看到這一個個十幾歲的小郎麵容肅殺,明顯都是殺過人的,心裏更加緊張。


    他們心裏明白,這些肯定都是辰哥兒的親衛。


    雖不知這些是丁衡從哪裏弄來的,但是就憑著看到的這些年紀不大的將士,就知道他們手裏的將士不少,而且都是真正上過戰場的。


    辰哥兒領著灝哥兒率先走到大殿上首,他卻並未在龍椅上坐下,而是坐在了小魚兒不知從哪裏搬來的椅子上。


    等他坐下,灝哥兒自動站在他身旁後,朝臣們這才陸續走進坐下。


    這些朝臣們也沒有想到,一天之內他們會進出往返勤政殿兩次。


    而這第二次,坐在上首的人卻換了個人來坐。


    辰哥兒隻掃了一眼就看懂了這些人的心思,可他卻未開口點破。


    見眾人都走進來,辰哥兒既沒有封賞功臣也沒有說怎麽處置陸淮一黨。


    他說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突厥。


    “突厥狼子野心,如大越如今退一步,往後就可能退第二步。


    吾的意思,突厥要戰便戰,我大越絕不退讓!”


    辰哥兒根本沒需要別人開口拋出引子,他剛坐下就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而聽到辰哥兒這話,之前的主戰派自然是開心,覺得新君與自己的心思一樣。


    至於之前堅持主和的朝臣們,則是立刻偷偷對視一眼,最後由戶部和兵部出麵,將大軍出征所需糧草說了出來。


    言語之間,自然有所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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