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丞優雅的坐在那裏,冷眼看著賀家一幹人眼裏的驚異,恐怕他們沒想到當初那個被他們玩弄過後就丟棄的棋子,如今正主宰著他們的命運吧。這世間的事說來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明明毫不起眼渺小到任人宰割的螻蟻,今天卻成了他們的救世主,高高在上的欣賞著不可一世的人們被打落塵埃的淒慘景象,還真是可憐又諷刺。

    賀俊生結結巴巴地說,“劉總,這是,這是,····?”

    劉雲峰恭敬地說道,“這是我老板。”

    賀俊生激靈靈打個冷戰,賀家和顧家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有關姑姑和這個顧丞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但是事情到底如何他不清楚,賀家和顧家的恩怨到了如何的地步他也不清楚,但是看著爺爺和二叔的臉色,他知道倆家的關係絕對好不到哪去,顧丞是他引來的,賀家如今的地步他想逃避責任也逃不掉,隻是不知道這時候顧丞上門來,是什麽意思,該不會是想放棄賀氏吧,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所有賀家人都得背著一屁股的債討生活,別說從前的優沃生活,就是一日三餐恐怕都成問題。

    賀俊生馬上擺出獻媚的嘴臉,“顧總,我是賀俊生,這次合作案就是我和劉總簽的,賀氏多虧了您才得以保存,我真是太感謝您了。不知您這次蒞臨寒舍是····?”

    顧丞對賀俊生的話無動於衷,目光專注的看著賀老爺子,“賀老先生,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來者不善,這是賀老爺子再見到顧丞時,心裏最直接的想法,看情形zk很可能跟顧丞有關,那麽賀家就是主動送到顧丞麵前任人宰割的,“顧丞,你想做什麽?”

    顧丞悠然一笑,“做什麽?當然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了。”

    這話說得可真夠直接的,阿因心裏泛著嘀咕,老板這是為誰報仇呢?

    賀老爺子嘴角抽搐了下,“你想怎麽樣?賀家沒得罪你,你報的什麽冤仇?”

    顧丞嗬嗬笑了,“您老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賀銘蘭是怎麽死的你沒忘吧?我兒子孫子你打的什麽主意,你當我是死人,什麽都不知道嗎?”

    賀老爺子最不希望有人跟他提起賀銘蘭的事,所以氣急敗壞的說道,“銘蘭的事,是我們賀家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賀長寧姓賀,他的孩子賀家有權教養,跟你也沒任何關係。”

    顧丞哈哈大笑,笑聲爽朗但是又充滿了諷刺,笑聲戛然而止,聲音裏滿是寒霜,“你的家事?你別忘了,當初你把銘蘭送到的是我的

    床上,長寧是我的孩子,他的孩子是顧家的嫡孫,想動他們你問過我同意了嗎?”

    “你跟銘蘭不過一夜情而已,你憑什麽替她向賀家討說法?長寧是我女兒的孩子,她的外孫我賀家也有權利撫養,怎麽你兒子不認你,就跑到我們賀家來撒野,真不知道你們顧家事怎麽教養孩子的。”

    顧丞陰冷的看著這個時至今日仍然死不悔改的老家夥,“我很佩服銘蘭當初的決定,有你這樣的父親真是她一生都洗刷不盡的恥辱。雖然她當初疼苦大於對兒子的愧疚選擇了那樣決絕的方式,但是總比每天麵對這樣不恥的家族要好的多。雖然她不是我的妻子,但是不管怎麽說她給我生下了長寧,無論她是否情願,我顧丞承她的這份情,所以為她做點事應該的,至於長寧,他是我兒子,顧家未來的家主,他的孩子也將是顧家下一代的繼承人,你想占為己有,憑你還不配。”

    “哦,忘了告訴你,長寧的血型是a型,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銘蘭是o型血,而我恰巧是a型血,所以長寧的血液裏顧家的基因占了絕對的主導地位,再加上商家的血脈,你認為我那倆個未出世的孫子,身體裏會有你們賀家的血脈嗎?”

    一直以來賀老爺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得到賀長寧的孩子,然後教養他們使得頹敗的賀家借助倆個孩子帶來的運氣東山再起,而如今知道那倆個孩子身體裏幾乎沒有賀家的血脈,那麽即使他把他們撫養長大,沒有濃厚的血緣做基礎,對賀家也起不到助力的作用,自己白白給別人養孩子不說,對賀家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自己一番心血付之東流也改變不了賀家的命運,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賀氏家族就這樣敗在自己手裏,這是多大諷刺,也充分說明,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本就憔悴不堪的賀老爺子搖搖欲墜,強憑著一口不願在顧丞麵前倒下的意念之氣,沒讓自己立馬昏死過去。

    顧丞眼看著賀老爺子的臉色難看的嚇人,感覺上下一秒就會暈過去,但是他沒絲毫的同情心,或者說他的目的就是讓他生不如死,“我今天來是有件事要通知你,賀氏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給了長寧,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也已經收購了,這些股份我會留給我的孫子們,作為給他們買玩具的零花錢。至於你們賀家的人,法院會就你們未能及時交上的罰金給予適當的處罰。”

    賀俊生聽得雲裏霧裏,但是有一點他聽明白了,那就是他們還要還債,這不在他的認知裏,當初簽協議的時候,已經說好了,賀氏的外

    債都有zk負責,賀家隻要把賀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給zk就可以了,為什麽現在又有欠債要他們還?“顧總您是不是弄錯了?當初簽協議的時候說好的賀氏的外債由zk解決,賀氏的百分之七十股份交給zk的。”

    顧丞不可思議的看著賀俊生,“賀先生不會以為就憑賀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就能抵得了賀氏欠下的所有債務吧?你太天真了。”

    “可是賀氏另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在顧總手裏了,不是嗎?為甚還要我們還債務?”

    “如果賀先生的聽力沒有問題的話,那麽你該聽明白了,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我收購來的,不是你們賀家給的,你明白嗎?”

    緊接著顧丞又扔下一重磅炸彈,“據我所知賀家的每一個人都要背上起碼倆千萬的債務,希望各位有個心理準備,相信司法部門很快會跟各位溝通的。”

    客廳裏賀家人都抽了口涼氣,接著一片嘩然,“怎麽會這樣,這麽多錢我拿什麽還呢?”

    “就是賣了我也不值這個數啊?”

    有的幹脆已經哭了起來,“都是你們的錯,沒事幹什麽招惹人家,幹什麽打人家孩子的主意?養別人的孩子就那麽有成就感嗎?賀家這麽多的孩子還不夠你們折騰嗎?”

    賀俊生哭喪著臉哀求地看著二叔,“二叔,你說句話呀。賀家的人現在哪有那個能力還倆千萬的債務啊,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爺爺,你說句話吧,您跟賀長寧說句話讓他放過我們吧。”

    賀老爺子強撐著一口氣,看著顧丞,“你就不怕我把那件事公之於眾?你可想清楚那後果,你能不能承受。”

    顧丞微眯著伶俐的眼睛,自然明白賀老爺子說的那件事指的是什麽,心裏想這家人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賀老爺子有興趣大可公之於眾,商家再加上我顧家想保住一個人相信不難,隻是,賀老先生你有那個膽嗎?”

    顧丞微眯著危險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座的賀家人,如果賀老爺子敢那樣做,那會他會讓賀家所有的人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賀老爺子頹然跌坐在軟軟的沙發裏,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唇槍舌戰你掙我奪了。

    賀家的客廳裏一片哀嚎聲,喧鬧的如同菜市場討價還價一樣,你埋怨我引狼入室,他怨恨他廢物無能,一時間在外人眼中的顯赫的家族再也沒了金尊玉貴的教養,如同平凡的販夫走卒一樣為了丁點的利益爭得頭破血流。

    顧丞冷眼看著跳梁小醜一

    樣的賀家人血盆大口直咬自己最親近的親人,相互間推卸責任,破口大罵鄙視手足至親的無能愚蠢。而他就像個看客一樣看著他們,心裏悲涼寂寞,曾幾何時顧家人在遇到危難時也是同樣的嘴臉,而他就像今天這樣,完全像個外人冷眼旁觀,心裏的最後一絲寄托就這樣被這些齷齪肮髒的所謂的家人碾得粉粹。

    親眼看著賀長寧在尹家掙紮生存,然而那樣的環境你沒有讓賀長寧變得墮落不堪,反而心思純善溫良,秦姨隻是個下人,但是賀長寧卻待她如母,不僅因為秦姨在那樣艱難的歲月裏撫養他長大,更因為賀長寧內心的孺慕之情,那情感感動了他,顧丞心裏極度渴望賀長寧能對待他像待秦姨一樣,可是他又害怕賀長寧眼睛裏的不屑和鄙夷,畢竟他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這樣矛盾的繁雜的心情,時刻折磨著他。

    今天在賀家又上演了這一幕曾經讓他厭惡的家庭倫理悲劇,他心裏更是渴望賀長寧的情感,也許是為了能得到賀長寧的一點點感情,哪怕是看他一樣,正視他的存在,這對他來說也是難得的心理安慰,為此他會鏟除所有破壞他們父親相見相認相處的任何因素。

    對賀家本就厭惡至極,如今有機會徹底解決他,顧丞樂意之至為兒子掃清一切不安的因素,為孫子們創建一個安全幸福的生活環境,他也可以在旁邊安靜的看著孩子們幸福,如果他能融入其中那就再好不過了。

    在賀家人相互咒罵埋怨的時候賀老爺子再也經受不住打擊昏了過去,賀家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送去醫院,醫生診斷後,告訴賀家人,賀老爺子急火攻心又中了風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就算醒過來也是個生活不能自理徹底癱瘓的廢人。

    賀家人一聽這個消息後都慌的不得了。就在賀銘凡還守在醫院裏的時候,賀家的幾房人有的卷了家裏的財產跑路了,有的變賣了手裏的房產躲了起來,賀俊生在家裏人都忙著卷財說的時候。竟然把賀家老宅偷偷變賣了,拿著錢消失的無影無蹤。當新的房主上門看房子的時候,賀家人才知道賀俊生的所作所為,盡管也據理力爭過,但是人家手裏掐著正規的過戶手續,沒逃跑的賀家的幾個人不得不收拾行李搬出賀家老宅。

    曾經顯赫一時不可一世的賀家,就這樣在賀家自己人的手裏分崩離析徹底瓦解了。

    賀銘凡賣了身上僅有的奢侈品給賀老爺子交了住院費,自己隻能在幾十平的小出租屋裏一邊照顧賀老爺子,一邊找了個臨時工的工作,勉強度日。

    知道了賀家的事,賀長寧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稍微的唏噓了下,然後說道,“簡之,你厲害。”伸出大拇指比了個讚。

    商禦尚笑眯眯的邀功,“那是,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誰?敢打我老婆孩子的主意,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和覺悟。”

    看著商禦尚的嘚瑟勁,賀長寧給了個綿長的深吻做鼓勵,“幹得好,但凡想著打我們兒子的主意的人,統統鏟除,不留後患。”

    商禦尚親昵的蹭了蹭賀長寧溫潤的臉頰,心裏溢滿了幸福感,“知道了,寶貝兒開心什麽都重要。”

    小五對於自家少爺這種膩歪人的做法已經見怪不怪了,從前那個冰山一樣的麵癱少爺在遇見寧少爺以後徹底消失了,當然隻是在寧少爺麵前消失,其它人是沒有那個榮幸可以見到少爺這樣妻奴的一麵的,自己有幸沾了寧少爺的光,可以隨時欣賞少爺各種寵老婆的行為,還蠻有趣的,但是有時還真是挺虐人的,畢竟自己如今還單著呢,所每天這幾個守在少爺和寧少爺身邊的人大都痛並快樂著。

    賀長寧眨眨眼睛,“簡之,跟你說個事。”

    “說吧。”

    “讓人看看賀銘凡,給他找個像樣點的工作。”

    “寶貝兒這樣心軟?”商禦尚非常不待見賀家人,覺得沒必要對賀家人有任何的憐憫之心。

    賀長寧搖搖頭,“不是,他們不值得我可憐。我隻是為了我媽。”說著目光看向遙遠的天際,“當初嫁給你的時候,秦姨給了我一封我媽留給我的信,信上提到如果有一天我結婚了,娶了心儀的女孩子,那麽就沒必要跟賀家有聯係了。”轉過頭看著商禦尚,“簡之,你不覺得我媽說的話裏有另外的一層意思嗎?尤其現在這種狀況。”

    商禦尚凝眉,“嶽母知道你的身世,如果跟女孩結婚,你身為木遺族人的事就會不了了之,而如果你和男人在一起,那麽嶽母可能會擔心你特殊的體質,所以她會留下那樣的話,大概希望真的有事發生賀家會幫你,但是顯然嶽母沒有想到,賀家對我們孩子的執著到了瘋狂的地步,賀老爺子請來的人已經到了這裏,如果不是賀家出了事,恐怕他們已經行動了。”

    想到在郊區見到的那幾個人商禦尚眉頭皺的死死地,幸好他一直對賀家的人有所防範,賀老爺子的偏執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所以老十和十一丟下手邊的工作,迴來監視賀家人的一舉一動,也在第一時間發現賀家請來的這些人。

    不得

    不說為了得到這倆個孩子,賀老爺子是下了血本的,請來的都是一流的殺手,但是在影組眼裏還是不夠看,老八老九老十十一十三五人小組,設計把那幾個各自為政的殺手引到了郊外的一座廢棄工廠裏,在那裏哥五個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貓抓老鼠的遊戲,把那幾個蠢貨玩夠了之後才逐一抓起來交給少爺處置。

    對於想動他老婆孩子的人商禦尚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悄無聲息的處理了之後,一切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賀長寧盈滿星光的眼眸裏,映著商禦尚的俊美容顏,這個男人為了他可以放棄一切,隻為他安心快樂他什麽都願意去做。伸手摟著他的脖頸,吻上他的唇,輕咬撕磨,“簡之,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如果還有下輩子,你一定要第一時間找到我。”

    商禦尚擁緊賀長寧,小心的避開他的肚子,迎上他的唇用力的親吻,唇舌掃過他口腔裏的每個角落,汲取他香甜的津液,手指伸進衣服裏上下遊走撫摸他細膩光滑的肌膚。

    一吻結束夫夫倆喘著氣,慢慢平複激吻帶來的情動。

    賀長寧如水的明眸大眼眨巴著看著劇烈喘息的商禦尚,嘴角掛著勾人的笑容。

    商禦尚剛剛平複的□□又一次蠢蠢欲動,手掌用勁掐了一把賀長寧的後腰,惹來賀長寧的一聲輕唔,商禦尚深邃的眼眸凝成一道旋渦,恨不得把賀長寧吸進去再也不放他出來,暗啞低沉的聲線在賀長寧的耳邊響起,“寶貝兒,我等著我你好好的補償我。”

    賀長寧忽然覺得這樣撩撥商禦尚錯的離譜,趕忙討好的說,“簡之,我錯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商禦尚盯著賀長寧眼睛裏的小算計,“晚了,你男人可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寶貝兒你準備好怎麽補償我了嗎?”

    賀長寧伸出手趕緊給商禦尚順毛,“簡之,別衝動啊,現在我可是孕夫,經不起嚇的,”說著可憐的小眼神衝著商禦尚眨呀眨的,眨的商禦尚心尖發麻。

    商禦尚咬牙切齒的說,“小寶貝兒,你男人我很有分寸,我等得起。”

    賀長寧幹笑著,“嘿嘿,別激動啊,要不我幫你先解決一下。”說完還摸了摸商禦尚腫脹的西裝褲。

    商禦尚悶哼了一聲,“寶貝兒,你是在玩火。”

    賀長寧趕緊收迴爪子,“我錯了。”然後果斷的轉移話題,“我沒打算幫賀銘凡,但是我媽留給我的信裏,雖然沒說賀家任何事,也沒提賀家對她做了什麽,但是她心裏

    賀家還是有分量的,即使受了傷害,仍然存著一絲渴望,我想成全我媽的心意,就當是替我媽完成心願也好。”

    商禦尚重重的在賀長寧的唇上咬了一口,真的是咬了一口,才氣哼哼的答應,“好吧,依你,這個也作為以後要補償我的條件。”

    賀長寧哭笑不得,“什麽?這個也算?”

    商禦尚無比肯定,“算,我都記著呢,你別想抵賴。”

    賀長寧嘴角抽搐著,心裏盤算著生完孩子他是不是該迴顧家走走,咳咳,躲躲也是好的。

    商禦尚眼眸犀利的盯著賀長寧,“寶貝兒你去哪,老公都跟著。”

    賀長寧身子沒來由的抖了抖,完了,別想著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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