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寧一句話差點沒讓賀老爺子背過氣去,賀銘凡連拍帶順氣的把氣得心髒病快發做的賀老爺子給搶救了過來。

    順了大概十幾分鍾的氣,賀老爺子才慢慢平複劇烈欺負的胸口,“長寧,不管你如何狡辯,你血液裏始終留著賀家的血脈,你是賀家的人這事實不容你再質疑。”

    賀長寧不以為然,“那又如何?”不得不說這夫夫倆有時候相似的如同一個人,就連說話的語氣和氣度都如出一轍,這樣的夫夫倆誰遇見誰倒黴,且還會被虐的死去活來。

    “如何?身為賀家人就要有為賀家繁衍生息發展壯大時刻準備犧牲的責任和義務,當然外公是不會要求你做什麽的,畢竟你已經嫁了人,而且咱們賀家與商家又是交情深厚的關係,所以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商家少奶奶就好,至於你的倆個孩子,就必須帶迴賀家,由賀家教養長大,這件事你們也未必做得了主,我會和商老夫人好好談談這件事的。”

    賀老爺子說的好像不是有關倆個孩子的未來,而隻是賀家對他倆個孩子施與了多麽大的恩澤一樣,賀長寧隻有感激低領並接納的份。

    商禦尚看著這個年逾古稀說的老人一眼,轉頭對著賀銘凡說,“賀先生,我想你有必要送賀老先生去一趟精神病醫院,我們就不多款待了。”揮揮手,“來人,送客。”

    一時間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出現在客廳裏,隨時準備趕人。

    賀老爺子眼睛一瞪,“禦尚,你這話什麽意思?”

    商禦尚嗤笑,“如果賀老先生不是這裏有問題,”指著腦袋,“又怎麽會認為我商家的孩子需要你們賀家來教養?”

    賀老爺子臉紅脖子粗的說,“長寧是賀家的人,賀家養育他的孩子有什麽錯?”

    商禦尚透著惋惜的眼光看著他,“看來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賀銘凡被商禦尚的話羞臊的無地自容,對於父親的偏執和狂熱,他已經無話可說了,堂堂商氏家族又怎麽會任由自己的子孫被他人教養?

    賀老爺子喘著粗氣,“我不管你怎麽說,孩子我是一定要帶迴賀家的,至於長寧,你願意跟著去賀家我歡迎,你想待在商家我也不阻止。”

    商禦尚冷著臉危險的眯起雙眼,“我可以理解為,賀家打算強搶我商家的孩子是嗎?”

    話音剛落一個低沉的男中音響了起來,“誰想搶我商家的孩子?膽子不小哇!!”

    老大恭敬地引著

    商國章走進了客廳,“少爺,先生來了。”

    商禦尚站起來,賀長寧也打算站起來,但是笨重的身子,在商禦尚的攙扶起來的速度也慢了許多,這功夫商國章已經走到沙發跟前,趕忙說道,“長寧快坐下,當心身體,禦尚快扶著長寧,讓他坐下,爸爸不是外人。”

    賀長寧邊慢慢的坐下,邊臉泛紅暈的看著商父,真的是丟死人了,大男人懷著身孕,還讓公公看見了,怎麽說都不自在,雖然猜測到商父可能已經知道了,但是就是不好意思。

    看出賀長寧的羞澀和不自在,商國章笑眯眯的說道,“長寧別難為情,爸爸都知道了,爸爸什麽都不會說,也不會告訴無關緊要的人,隻是想來看看你。是你奶奶告訴我的,你懷孕這麽大的事,要不是你奶奶禦尚那河蚌似得嘴巴是不會透漏半點風聲給我的,爸爸就想來看看你好不好,想吃什麽跟爸爸說,爸爸都會給你準備,雖然禦尚會給準備更多的,但是爸爸的一點心意,你可要收著呦,就當我提前跟我的倆個孫子打好關係,成嗎?”

    商國章的話讓賀長寧分外的窩心,同時也覺得自己對這位老人家疏忽了,滿眼的歉意,“爸,對不起,是我們考慮不周,害您擔心了,您別生氣,你準備的東西我會吃,您對孩子們的心意,我替他們心領了。”

    商國章有點激動,賀長寧的認可無疑是對他最好的安慰,雖然從前見麵的時候這孩子也會這樣叫他,但是今天他這樣叫意義是不同的,他心裏非常開心,“好好,想吃什麽跟爸說,千萬別跟爸客氣,你和孩子們對咱們老商家來說是最重要的。”

    商禦尚這時涼涼的說,“爸,您孫子還沒出世呢,就有人已經打上他們的主意了,兒子挺納悶的,咱們老商家什麽時候淪落到連自己的孩子都養不起了,要叫別人來教養了?”

    商國章沒空細想兒子那句‘爸’現在可是槍口一致對外的時候,國章本就嚴肅的臉上,剛剛因為賀長寧展露的笑容又因為商禦尚話收了迴去,臉上的溫度降到了零下,“怎麽?居然有人敢質疑商氏家族的能力?那我到是你要好好看看是什麽人敢這麽藐視商氏家族?”

    對於傳承了幾百年的商氏家族而言,賀家真的不夠看。無論根基財富權利或是背後的勢力,賀家在商氏家族麵前就如同小孩穿著大人的衣服,在真正的大人麵前耀武揚威一樣,是沒辦法同日而語的。所以在商國章問出這樣的話時,賀家父子不約而同的瑟縮了一下。

    賀家父子可以不把禦尚放在眼裏,即

    使他真正掌握著商氏家族的精銳力量,也總覺得他的年齡不足以震懾住他們,而即使商國章在位的時間不長,但是畢竟是商家教導出來的繼承人,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氣勢,是容不得別人有半點褻瀆的。

    賀銘凡輕咳了下,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緊張,“商大哥你別誤會,家父的意思是希望長寧的孩子賀家也能撫養。”

    商國章皺著眉,“怎麽?賀老弟覺著商家養不起自己的孩子?”

    賀銘凡趕忙揮手,“不不,商大哥你去誤會了,我們隻是希望長寧的孩子,我們賀家也可以教養,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商國章緊皺的眉頭鬆動了些,臉上也沒那麽嚴肅了,“是這樣啊,那是我多心了。不過我商家的孩子就不勞賀老弟費心了,我母親對這倆個小家夥非常重視,我想她老人家是絕對不會允許她的重孫子流落在外的,你的好心我隻能心領了。”

    賀老爺子非常不滿商國章的態度,“國章這話說的不對,長寧的孩子在我們賀家怎麽會是流落在外呢?賀家也是孩子們的外祖家,在自己的外祖家生活無可厚非。”

    賀長寧微微笑著,“爸,我的兒子可是姓商呢。”

    商國章立馬微笑著對賀長寧說,“那當然了,商家的孩子當然要姓商了,他們也會在商家長大成人,他們會是整個商氏家族的寶貝,未來也會成為商氏家族的驕傲,想想看二十年後倆個玉樹臨風的大小夥子站在我們麵前,那該是多麽大的成就感啊,我都等不及要見到他們了。”

    賀老爺子又嫉妒又憤恨又無奈,商家是絕不會輕易把孩子送到賀家的,但是沒了這倆個孩子賀家就完了,“國章啊,要不這樣吧,孩子們二十歲之前我們賀家會教養他們,等到他們二十一歲的時候就讓他們迴商家繼承家業你看怎麽樣?”

    賀長寧冷眼看著賀老爺子,“我的孩子我會親自撫養長大,絕不會假手他人,至於老先生提出來的假想,我想我應該給予正麵的以及肯定的答複,我不會讓我的孩子踏進賀家半步,我與賀家也沒半點關係,老先生可聽清楚了?”“如果老先生年老記憶混亂,那麽賀先生正值壯年應該聽得懂我說的話吧。希望賀家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懂我的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賀老爺子的怒火即刻爆發,“你這是對賀家的列祖列宗大不敬,是要遭報應,你別忘了,你身上始終流淌著賀家的血脈,這可不是你一句不想承認就可以不認得。”

    “我隻認我的血脈是我媽留給

    我的,與你賀家無關。”

    “別忘了你媽她是賀家的人。”

    “賀家的人?真是笑話,既是你賀家的人,那麽她被逼迫為了賀家犧牲的時候,你身為父親在做什麽?哦,我忘了,是你這個親生父親想拿自己女兒的人生做籌碼逼著她跳火坑的,對吧?那麽一計不成又來一計,騙她迴去對已婚的女兒下藥再送到另一個男人的床上,這又是你們所謂的賀家人做出來的事?午夜夢迴你可曾夢見過我媽,她有沒有跟你訴說她撇下三歲的我跳樓自殺的時候都想了些什麽?她心裏可有怨恨?她可有說過身為賀家人是多麽恥辱的一件事?這樣肮髒齷齪的賀家,你憑什麽會認為我會把我的孩子送到賀家撫養?”“還有,你別忘了我身上可不止你嘴裏所謂的賀家的血,還有另一種血脈在我身體裏流淌,我想你知道那是誰的血,對嗎?”

    賀長寧突然笑了,“我從來沒驗過血型,你說要是我的血型隻像我的生父,那麽我的孩子可是一丁點你嘴裏高貴的賀家血脈都沒有,這樣你還打算強搶我的孩子帶迴賀家撫養嗎?”

    賀老爺子嘴唇氣的青紫止不住的哆嗦著,手指頭顫抖的指著賀長寧,“你,你···。”半天說不出第二個字。

    賀銘凡慌忙幫著父親順氣,“爸,爸,你冷靜點,吸氣,快吸氣,爸,爸。”

    眼看賀老爺子就要背過氣去了,賀長寧不緊不慢的說,“老先生你可千萬別昏過去,在我家如果老先生暈過去了,世人會唾棄我是個不仁不義的畜生,我這人沒什麽優點,但是很會記仇,萬一不被逼急了抖出點賀家的陰私隱諱什麽的就不太好了,畢竟我有什麽事我男人都會無條件的給我兜著,要是賀家出個什麽事,隻怕會加速頹敗甚至是就此消弭於世上,那可就太不劃算了,你說呢老先生?”

    明明已經快不行的賀老爺子居然奇跡般的慢慢緩過氣來,賀長寧嘴角若有似無的笑容刺激的賀老爺子真的快昏過去了,但是他不能,否則賀長寧真的把賀家的隱私公之於眾,那麽賀家不用別的世家動手,自己就會在大眾的口水下被淹沒的。

    賀老爺子依靠著賀銘凡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說,“兒子,爸心髒不舒服,迴酒店休息會吧。”

    賀長寧一副擔心的樣子,“老先生沒事吧,要不你在我家先躺會兒再走,不然你這個樣子從我家出去,別人會認為我們做晚輩的怠慢了你,這對商家和我男人的名聲不太好,你說是吧?”

    賀銘凡再能忍如今也忍不住了,“長寧你太

    過分了,你外公已經老了,經不起刺激,如果他有什麽事你良心上能安嗎?”

    賀長寧嗤笑,“良心?賀家這樣的家庭也講良心嗎?那在你滿口仁義道德的時候先還我媽一個公道在跟我倚老賣老吧。”

    賀銘凡被堵的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兒裏,咽不下去吐不出來,“你···。”

    賀長寧毒舌饒過誰,“賀家真是傳承百年的世家名流嗎?我真懷疑。”頓了頓,“一個滿是男人的家族卻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背負整個家族的命運,說來真是可笑又悲哀,賀家的男人軟飯吃的還真順口,不知道有沒有嚐出那裏麵和著我媽的血和淚,你們咽的下去嗎?”

    賀銘凡渾身顫抖,嘴裏似乎真的有股腥甜,那是血的味道嗎?

    賀家父子狼狽的逃也似的離開了別墅,大門外一百米開外的地方,賀俊生正瑟縮著身子蹲在那等著爺爺和二叔,對於旁邊虎視眈眈看著他的倆個保鏢,他嚇的連你眼睛都不敢看他們。看著二叔扶著爺爺出來了,他也不敢迎上去,隻能在原地等著爺爺和二叔走到自己身邊。

    看著爺爺和二叔的臉色都不太好,賀俊生識相的什麽都沒說,攔了輛車灰溜溜的逃走了。

    客廳裏,商禦尚心疼的看著賀長寧,溫熱的手掌揉搓了小家夥的手指,“長寧別傷心,你心情不好直接影響到孩子們,所以忘了那些不愉快,好不好?什麽都別想有我呢。”“寶貝兒想吃點什麽我叫秦姨給你做,來喝點果汁,想喝牛奶再熱一杯來。”

    商禦尚小心謹慎的嗬護讓賀長寧煩悶的心好多了,臉上也有笑容,“簡之,我沒事,你別緊張,這會兒心裏好多了。”

    “有什麽事別藏心裏說出來,不順心的老公替你出氣啊。”

    見著兒子夫夫倆恩愛相互體貼,商國章既欣慰又覺得孤寂,如果他不曾做錯事,那麽他們一家四口再加上未出世的倆個小孫子該是多麽圓滿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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