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倆個月的時候商老夫人來到了繁錦的別墅,這之前商禦尚已經跟老夫人說過了。沒有隱瞞的直言不諱的說了,老夫人畢竟是曆經歲月的老人家,有些事接受起來比一般的年輕人都快,不但沒把賀長寧當做什麽怪物一樣看待,反而高興地熱淚盈眶,嘴裏一個勁的說商家祖輩有德娶到賀長寧這樣的好媳婦,又說商禦尚有福氣才被賀長寧看上,總之高興地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自那以後每隔幾天老夫人都會帶著一大堆好吃的東西來看賀長寧,知道他孕吐的厲害,也想了不少的止吐的法子,又淘換了不少偏方送來,但是害怕吃壞了又不敢給賀長寧用,就這樣在這樣的矛盾又心疼的心態下,陪著賀長寧折騰到現在。

    如今孕期已經進入第七個月了,商禦尚徹底的放下工作,在家裏專心的陪著賀長寧,照顧的無微不至。

    自從進入第七個月孕吐的情況出現的明顯少多了,不再吐了,賀長寧的身體也好多了,沒了之前的神疲倦怠羸弱不堪,瘦得皮包骨的身體也慢慢的有點肉了,胃口大開給什麽吃什麽,肚子更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商禦尚每天都精神緊張,賀長寧能吃能喝的食量劇增,他害怕把他撐壞了,有心勸一勸慢點吃,少吃點,多吃幾頓,又怕孩子們營養不夠,恨不得賀長寧多吃點,心裏又矛盾又糾結。

    看著賀長寧瘋長的肚子,又擔心長得太快太大賀長寧受不了,老婆嚴重比例不協調的小身板,讓他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就害怕一時不注意他站不穩摔著碰著。

    看著他越來越薄的肚皮,皮膚下青澀的血管都清晰可見,商禦尚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又擔心又害怕,擔心他身體負荷不了倆個孩子的重量,害怕哪一時肚子撐破了,那就全完了,整天的提心吊膽的,眼神總是不經意的看看賀長寧的肚子,就害怕肚子破了,緊張的手心裏都是汗。

    就這樣商大總裁每天都神經兮兮的戰戰兢兢的跟在賀長寧身後,恨不得拿根繩子把倆個人拴在一起,或者幹脆把老婆變小了捧在手心,時刻拿眼睛盯著他,才放心。

    對於商禦尚高度緊張時刻準備出手救人的心態,賀長寧覺得這家夥實在是小題大做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雖然前陣子折騰的厲害,但是孕期進入第七個月狀態明顯好多了,吃東西也不再惡心,沒了之前的疲憊不堪,也不用整天的躺在床上,能在院子裏走動走動,唿吸些新鮮的空氣,心情也格外的好,心情好自然吃的就順心。他想著在後麵的不到三個月的時

    間裏盡量的多給孩子們補充營養,出生後身體素質好大人也好照顧。

    可是每天商禦尚都一副小心謹慎如臨大敵的樣子,賀長寧覺得這家夥又好笑又特別心疼他,自己懷孕遭罪,他也沒好的哪去,整天跟著擔驚受怕,怕他冷,怕他熱,怕他餓,怕他不舒服,忙前忙後的照顧著,自己到是顧不上安心的坐下來吃點東西,一顆心全都放在了他們父子三人的身上。白天跟進跟出,扶著摟著抱著生怕出個意外,晚上隻要賀長寧稍微的動一動,他馬上就會醒過來,見老婆隻是換個姿勢睡覺,一再確定沒什麽事,再躺下繼續睡,就差沒睡著了還睜著眼。

    跟著熬了幾個月,人也瘦了一大圈,眼底的清淤就沒下去過。

    賀長寧真是心疼啊,也哄著勸著叫他別緊張別害怕什麽事都沒有,他嘴上答應,但是該怎麽做還是照樣怎麽做,賀長寧勸不動他也就由著他,隻能盡量的讓自己多吃多睡,才能讓他少操點心。

    這天剛剛照顧好賀長寧上床休息,大周打來了電話,“少爺,公司裏來人了。”

    大周的脾性商禦尚很了解,不是特別重要的事,他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的,“什麽人?”

    大周擰著眉,“他說他姓賀。”

    商禦尚皺了皺眉頭,“怎麽說?”

    “他說,他想見見寧少爺。”

    “什麽樣的人?”

    “大概四十幾歲的樣子,身邊還跟著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人現在就在公司裏,少爺。”

    這種時候商禦尚可不想賀長寧見任何一個外人,姓賀的?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賀長寧母親的娘家人,二十幾年沒聯係偏偏這個時候找上門,沒事認親戚想信他才有鬼,“打發了。”

    少爺有多護著寧少爺,有眼睛的都看的到,尤其這種時候,“知道了,少爺。”

    從確定賀長寧懷孕的是時候起,知道的人除了商禦尚,商老夫人,白沫夫夫倆,就是商禦尚身邊的信的過得幾個人,當然還有秦姨,其他的傭人包括當初從老宅帶來的人,統統被商禦尚打發了。

    如今繁錦別墅這除了外圍的人守在外麵,就隻有信任的幾個人能進的了主屋。賀長寧身懷有孕的事絕不可能被泄露出去,那麽賀家人這個時候來見人,是什麽意思?隻是單純的想認親?還是別有目的?但是,不管他們什麽目的,都別想打賀長寧還有孩子們的注意。

    姓賀的被大周打發走後,就在沒去過公司,

    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但是顯然賀家人的堅持還是令人感到意外的,他們找來了繁錦的別墅,在門外要求見賀長寧。

    臥房裏,賀長寧眨巴著大眼睛,“你說賀家人前幾天去了公司,如今找到家裏來了?”

    給老婆喂了口牛奶,又給他擦擦嘴,商禦尚對於賀家人的造訪頗感不耐煩,“恩。”

    “寶貝兒想見他們嗎?”

    賀長寧搖搖頭,“別說現在我不方便,就是方便我也不想見。”

    吻了吻小家夥的臉頰,“恩,都依你,交給我吧。”

    扶著老婆躺在陽台上的躺椅上曬太陽,給他蓋好被子,又放了杯水和零食在旁邊,吩咐小五守好了,做好這一切商禦尚才下樓。

    客廳沙發上坐著倆個人,一個年紀在四十幾歲的樣子,另一個年輕許多,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

    商禦尚下來徑直走過來坐下,修廠的大長腿自然地疊加著搭在一起,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睛裏透著冷光,掃了眼在座的倆個人,低沉的聲音沒什麽溫度,“倆位是什麽人?”

    賀銘凡抬眼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五官刀削一樣的立體,麵容剛毅俊朗,身材修長挺拔,尤其氣質非常出眾,不愧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繼承人,上位者的氣度和給人的壓迫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即使沒有刻意的外放氣場,單單坐在那裏也容不得別人忽視半分,作為賀家人的伴侶當之無愧。

    推了推眼鏡,態度溫和有禮,“商先生,抱歉,來的突然多有叨擾,我姓賀,這位是我的侄子,賀俊生。”

    賀俊生欠了欠身算作打了招唿,商禦尚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目光隻看著賀銘凡。

    文縐縐的咬文嚼字的確像賀家的做派,“有什麽話直說無妨。”商禦尚沒那個耐心陪著他們打官腔。

    聽得出商禦尚語氣裏的不耐煩,賀銘凡也沒在意,“是這樣的,我此次前來是想見見我的外甥賀長寧。”

    “抱歉,賀先生,我的伴侶的確叫賀長寧,但是他不是你口中的外甥,不好意思。”商禦尚已經在下了逐客令了。

    賀銘凡眉頭一皺,“商先生,如果沒有確定,我們是不會貿然上門的。”

    商禦尚仍舊麵無表情,“據我所知,我嶽母是孤兒,那麽就沒什麽還有娘家一說,我愛人的外祖家也自然不存在。”

    賀銘凡沉下臉,“商先生,賀家的事十分複雜,不是一句有或沒有就能定論

    的。”

    “這些與我無關,自然與我愛人也無關。”

    “你···”賀銘凡被噎的一句話沒接上來。

    賀俊生年輕更沉不住氣,見叔叔被商禦尚擠兌的說不出話來,心裏十分氣惱,說話的語氣也僵硬了些,“商先生,我們來是見賀長寧的,你讓他自己來跟我們說。”

    商禦尚冷冽的眼神瞬間盯著賀俊生,“你什麽身份敢命令我的人?”

    賀俊生被商禦尚盯得渾身發冷脊背冒冷汗,不自在的扯了扯領帶,“我是賀長寧的表哥。”

    “你智商是哪個階段?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賀俊生瞪大了眼睛,“你···”

    氣氛僵在那裏,賀銘凡不得不放下身價再次開口,“商先生,我們隻想你見一見長寧,沒有別的意思。”

    “抱歉,我的愛人不是隨便什麽人想見就能見的。”一揮手,“小七,送客。”說完商禦尚大步流星的上樓了。

    連杯熱茶都沒喝上的賀銘凡和賀俊生被請出了別墅。

    酒店的套房裏,賀俊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什麽玩意真是不識抬舉,我們紆尊降貴的來見他,他倒是擺起譜來了,要不是爺爺交代一定要跟他見一麵,本少爺才懶得理他,還有那個商禦尚,真是狂妄自大,商家少爺又怎麽樣,在咱們賀家麵前連給咱們提鞋都不配。”

    賀銘凡畢竟閱曆多,還是能沉得住氣的,“別這麽說,商氏家族並不像表麵上看的那樣,商世集團雖然十年前還隻是個小小的家族企業,如今發展的規模也相當的大,但是商氏家族可不是靠著商世集團才被世人看重的。”

    賀俊生不解,有些事不是他這個年齡和身份該知道的,“二叔這話什麽意思?”

    賀銘凡看了他一眼,這個侄子有些自大,仗著賀家少爺的身份很少能把誰放在眼裏,今天就好好的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商家是傳承了幾百年的家族,家族底蘊比賀家還要厚重,商家的老祖宗原本是那個朝代的朝廷重臣,權勢幾乎是一人下萬人之上,但是商家老祖卻是個都非常通透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權勢早晚會被皇帝猜疑,本著過猶不及的想法,一點一點的退出了權利的中心,並告誡後代子孫為官決不可功高蓋主,以免禍及子孫。”喝了口茶,繼續說,“到了商家老祖的兒孫倆代基本上已經退出了國家的權力中心,以經商為主。曆經數個朝代的變遷,商家不但沒有沒落反而經久不衰”

    “雖然退出了權力的中心轉為經商,但是商家的人非常有先見之明,無論國家的主人是誰,無論他們經營的產業對國家的貢獻有多大,都難保不被有心人利用要麽吞並要麽鏟除,所以商家老祖早早就建立了一隻屬於自己的隱秘的力量,用來保護自己的家族。”

    賀俊生聽得眼睛瞪得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叔叔,希望他說的更多一些。

    賀銘凡清了清嗓子,“數代人經營下來,這隻神秘的力量強大到可以和國家機器抗衡,也因此幫商氏家族度過了無數次的危機,使得商氏家族得以繁衍生息至今。”

    “作為這一代商氏家族的繼承人,商禦尚絕對有可能已經掌握了這隻力量,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八年時間裏,把商世集團發展到如今的局麵。”

    何俊生聽得脊背發涼,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可是既然商氏家族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存在,為什麽商世企業在商禦尚父親的手中隻是個小小的家族企業?他難道不會利用這力量幫自己把商世發展得更好嗎?那樣的話,哪還輪到他兒子上場啊。”

    年青人的想法就是單蠢,“不是所有商家的人就都有資格繼承那力量的,不然商氏家族很可能已經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了。”看了眼賀俊生,“每一位被認可的家主都會經過嚴格的甚至是殘忍血腥的修煉,達到要求的才會有資格被承認,有很多的繼承人即便沒有被那股力量認可也能做上家主之位是因為被篩選的繼承人裏資質和頭腦最重要,他們會帶領商氏家族繼續生存下去,而那股力量會蟄伏起來,等待有能力有頭腦有資格成為他們領導者的人出現的時候,就會主動出來認主,從而再繼續為商氏家族效力。”

    賀俊生有些口幹舌燥,“那,二叔的意思是商禦尚不但是現任商氏家族的家主,而且還有可能是那神秘力量的主人?”

    賀銘凡腦海裏迴想著今天跟商禦尚見麵時的情景,一個三十歲的青年人,即使是在商場上再怎麽狠辣果斷,手段強硬,也不可能會有那樣令人無法忽視的強大的上位者的氣勢,這樣的氣勢如果在一個縱橫商場多年的沙場老將身上看到,那不足為奇,但是如果這種駭人的氣勢出現在一個隻有三十歲的男人身上,那麽就不簡單了,“我想應該是的。”

    賀俊生腦子裏還在迴放著,商禦尚看他的那一眼,身子不由得抖了下,那眼神有點嚇人,“二叔說的也許是對的。”

    倆人都陷入了沉默中,這趟來商家就是為了見一見賀長寧,老

    爺子要求他們一定要親眼見到賀長寧,雖然猜不透老爺子的用意,但是在賀家沒人敢對老爺子的話置若罔聞,賀老爺子是賀家的脊梁骨,沒有他,賀家什麽都不是。

    賀俊生蔫了吧唧的說,“二叔,現在怎麽辦呀,爺爺交代的事,恐怕辦不好了,那個商禦尚把賀長寧護的死死的,我們想見到人比登天還難。可是爺爺那,我們怎麽交差呀?”

    賀銘凡揉了揉眉心,“實話實說吧,看看你爺爺是什麽態度。”

    沒想到一次簡單的會麵變得這麽複雜,難怪出門前老爺子再三交代,在商家人麵前一定要謙卑有禮,決不可放肆,另外見到賀長寧也絕對不能漏出驚恐疑慮的表情,就當什麽都沒看見,隻要確定那人是賀長寧就行。

    老爺子的交代很令人費解,但是現在也見不到人,說什麽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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