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丸躺在屋頂上,看著星星。左手墊在頭下,右手拿著照片和紙片放在胸前。這時,靈智子上了屋頂,道:“父親。”鹿丸坐起身子,道:“你怎麽上來了?快下去,危險。”靈智子一笑,坐下了,道:“這好象是第一次。”鹿丸道:“什麽第一次?”靈智子道:“父親沒有問母親意見啊。以前無論是什麽,父親都是要問母親的,這次……是怎麽了?”鹿丸道:“沒什麽。”靈智子道:“父親,可以讓我看一下麽?”說著,手伸向鹿丸。鹿丸道:“小孩子不要什麽都那麽好奇,這是我們上一代的事。”靈智子道:“如果不殃及到家裏,父親的**我是不會問的。”鹿丸道:“你這孩子,怎麽學的跟你母親一樣?說話這麽刻薄?”靈智子的臉上失去了笑容,道:“‘刻薄’?這就是你對母親的評價麽?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雖然不清楚,但我知道,母親至少知道過去你外麵有女人,母親有追究麽?她有責怪你麽?如果母親真的刻薄,我想不要說奈秋,那個第三者都不會活到現在了。”鹿丸聽後,臉上略有惱怒之色,道:“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什麽‘第三者’?你不要這麽侮辱井野。”靈智子也失去了往日的溫順,道:“侮辱?我哪有侮辱她?她勾搭有婦之夫她還不是第三者?奈秋的出生在我之後,你們難道不是趁母親懷我的時候勾搭到一起的?父親,我原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但我沒想到,我真的看錯你了。我原本以為我們一家非常幸福,既然是可以拋棄一切榮華富貴的感情,那您一定是很愛母親的。可我沒有想到……我真的沒有想到,一切都是假象。”說到這裏,靈智子的眼淚流了下來。鹿丸看了看靈智子,俯下身子向下喊道:“鹿井……鹿井……上來扶你姐姐下去。”鹿井上了屋頂,見靈智子在哭,向鹿丸道:“老爸,到底怎麽迴事?”鹿丸道:“不要問了,扶你姐姐下去,鹿井。”鹿井道:“不要這樣叫我。我到了今天才明白,我的名字到底是怎樣的含義。在你心裏,你一直喜歡那個叫‘井野’的人,所以才給我取的這個名字,是不是?”鹿丸道:“真是的,又來了一個麻煩的。”鹿井看到了鹿丸手裏拿的東西,一下搶了過來,隻見紙上寫著“以我的方式傳達‘想被寵愛’的願望,而滿溢出的淚水,但你卻沒有發覺。再也不能與你相見,那樣的心情環繞著我,想傳達優美的言詞估計也不可能了,我大概連‘不去’的謊言都不能說。”這時,手鞠也上來了,道:“幹什麽?你們在吵什麽?”鹿井看了看那張照片,道:“這就是那個狐狸精?”鹿丸道:“你小子……”鹿丸的話還沒說完,手鞠就一個耳光打向了鹿井,道:“誰允許你這麽跟你父親說話的?反了是不是?”鹿井呆呆的看著手鞠,靈智子忙過來看鹿井的臉,道:“鹿井,你怎麽樣啊?說句話啊。”鹿井道:“我這可是在為你不平啊,老媽。而且我說錯了麽?你就是這麽粗魯才會讓別人有可趁之機,姐,你看這個女人一副狐媚的樣子。”說著拿照片給靈智子看。手鞠一下搶了過來,道:“你鬧夠沒有?適可而止吧。這是我們這一輩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小鬼評頭論足。你們和奈秋一樣,都是你們父親的孩子,為什麽會相差這麽多?二十年來奈秋從沒見過父親,卻沒有絲毫怨言,你們兩個怎麽會這樣斤斤計較?”鹿井道:“這件事誰不計較,就是誰沒大腦。是那個女人勾引了父親,是她自己活該,自己作的孽就要她自己來承擔。”手鞠道:“實話告訴你,在這件事情上,奈秋的母親沒有做任何過分的事。所以你不要再一口一個‘狐狸精’的叫了,如果說‘犯錯’,這件事中隻有我犯了錯。奈秋是你的姐姐,這是事實,隻有她不認你的份兒,你不準對她有任何怨言。”鹿井道:“我想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我們必須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手鞠道:“不要再問了。到了今天,無論你們的父親選誰,我都沒有怨言。你們兩個快點給我下去,不要再在這兒吵了,聽到沒有?”鹿井和靈智子誰也沒動,靈智子道:“這是我們該知道的事。”手鞠很沒耐性的道:“不要讓我說重複的話。”鹿丸見手鞠的神情,忙道:“你們兩個快下去吧。你們是沒有看到過她年輕是的‘英姿’,惹急了她,她會把你們兩個從這上麵推下去的。”手鞠坐下,道:“你們兩個小鬼快點下去吧,我要多勸勸老頭子,爭取讓他選跟我們在一起。”靈智子道:“鹿井,我們還是下去吧。”兩人下去了,隻剩下鹿丸和手鞠了。呆了許久,鹿丸道:“你不是說要勸我麽?”手鞠道:“這件事我是不會給你任何建議的,全憑你自己的想法。”鹿丸道:“為什麽?”手鞠道:“建議你選擇井野,我做不到,我也很自私。但井野畢竟獨自養了你們的女兒二十年,一定很辛苦。我帶大那兩個小鬼都很吃力,而且還有你在,井野身邊雖然有佐井,但那畢竟不是任何事都能依靠的,將心比心吧,我也覺得井野很可憐,但我……我真的不希望你離開我們……”鹿丸道:“其實我現在也非常矛盾。到底該怎麽辦?唉,井野當初怎麽那麽糊塗?”手鞠道:“她並不糊塗,她在完成她自己的心願。二十年前他說想要一個你的孩子,但我們選擇了離開……我想她就是到了今天也沒有後悔過吧,她在決定的時候,就知道會淪落到什麽樣的地步。她真的很喜歡你,所以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沒有任何怨言。你現在是真的覺得好痛苦吧?覺得還不如當初的六代火影,死了一了百了了,現在一麵是你一生最愛的女人,一麵是過了二十年的妻子,很難選擇吧?”鹿丸歎氣道:“是啊。雖然是井野做的決定,但其實我也覺得好對不起你。”手鞠道:“其實說真的,我還是很喜歡奈秋那孩子的。而且奈秋才是真正繼承你所有優點的人。”鹿丸道:“我原本以為,不會再有人提及過去,不會再遇見過去的同伴。”手鞠道:“心裏很不好受吧?過去的奈良大人是何等風光,現在卻是這樣了。”鹿丸道:“有一點失落吧。我犧牲地位想換來的東西,卻沒有得到。”手鞠道:“但至少井野還活著,你不開心麽?”鹿丸道:“我為了井野一個人,葬送了我同伴和家人性命,隻是為了一個女人害死了太多的人……寧次到底是怎麽死的,我一定要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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