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在一個屋簷下,探什麽病!


    而且此刻霍亦沉還在書房裏,我有些氣結,不打算理會他,直接退出後鎖屏了。


    洗漱後迴來,卻怎麽也睡不著。


    也不知道怎麽就鬼使神差上網查閱關於肺炎的信息,看著滿屏關於什麽胸痛,嚴重引起的咳血、敗血症,各種並發症……我又想起之前見季少一咳嗽時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嚇得手機也拿不住了。


    我忙丟下了手機,翻身蒙住了頭。


    在心裏告訴自己,別自己嚇自己,要有這樣嚴重,梁驍一定早把他拖去醫院了。


    沒想到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夢裏卻全是季少一。


    那一陣陣令人揪心的咳嗽聲就沒有斷過,我想要逃離,可不論我躲到哪裏,他的咳嗽聲如影隨形,就算我捂住耳朵也無濟於事!


    我有些憤怒轉身,看著那朝我一步步走來的季少一,生氣說:“別再跟著我!你為什麽還要跟著我!”


    “小止……咳——”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季少一的臉,隻聽見他叫了我的名字,然後劇烈一聲咳嗽,我的臉上一陣熱,本能地一抹,全是血。


    “啊——”我驚叫著醒來,房間裏安靜如初,原來隻不過是個夢!


    我忙開燈喝了兩口涼水,心跳這才徐徐緩下來。


    但也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咳嗽聲似乎並沒有從我的耳邊散去,任憑我怎麽努力閉上耳朵都不行。


    這一定是我的心病。


    事情都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我的心裏卻始終放不下他,就算我嘴硬說不關心,可冥冥之中還是騙不了自己的心。


    有時候我真的很痛恨這樣的自己。


    在床邊坐了好久好久,我明白如果不下樓看一眼,後半夜我肯定是睡不著了。


    對,我隻是去看一眼,出於主人的關心看一眼就迴來。


    打定主意,我套上外套悄悄打開房門,沒有開燈,借著微弱的光扶著扶手走了下去。


    腦海中的咳嗽聲,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幻想還是現實。


    書房的門居然隻是虛掩著,我有些驚訝,悄悄推開一條縫望進去。


    我從沒有來過霍亦沉的書房,沒想到竟然比我的房間還要大。裏麵沒有燈,不過還在窗簾沒有全都拉攏,借著月光我可以清楚看見擺在窗邊的點滴架。


    順著架子往下就是放置在書房裏的床,不過此刻,床上居然空空如也!


    我心底大吃一驚,下意識推開了書房門走了進去,季少一真的不在床上!


    怎麽迴事?


    我彎腰摸了摸,床上還有餘溫,人走了不久。


    難道說,他又去客廳了?


    我本能迴頭,這時,眼前一道人影晃過,緊接著,一條有力手臂攬住我的腰,我來不及出聲就被人捂住了嘴。


    “噓——”


    我撐大了眼睛,雖然沒有看清楚來人,可那種熟悉的清冽氣息瞬間彌漫著鑽入我的鼻息之間。


    是季少一!


    搞什麽?


    我突然想起那晚上他把我壓在沙發上吻我時的樣子,整個人都緊張起來,我試圖掙紮推開他,他的力氣尤其地大,完全不給我一絲一毫的機會。


    我氣得不行,幹脆心一橫就咬住了他的手指。


    黑暗中,傳來他的一聲悶哼,我發了狠似的咬。


    明顯感覺到他因為疼痛連整條手臂都是緊繃的,可他就是不鬆手,甚至扣住我的手用了力,我整個人都貼進了他的胸膛。


    我簡直又羞又惱,暗暗責怪自己為什麽要放心不下他?我不該下樓的!


    這樣一想,我更加用了力。


    身後之人卻突然咳嗽了起來,他扣在我腰際的手鬆了,捂住我嘴巴的手仍是沒有鬆,我迴頭,見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嘴,試圖控製住咳嗽,可是卻徒勞。


    我忙鬆了口,遲疑了下抬手撫上他的後背希望能減輕他的痛苦,卻在我伸手過去的時候,季少一突然又攬住我整個人,往一側地上一滾。


    我輕唿一聲,來不及迴神,就看見季少一利落翻身起來,我的目光隨他望去,房間裏突然多了一個人與季少一打了起來。


    我一時間懵了,這個人是誰?他怎麽會在這裏?


    很快,我已經分不清楚眼前兩個人到底哪個才是季少一,但隻是聽見書房裏各種東西被打落的聲音。


    我忙定了神,找準了時機衝出去,想叫南宮江臨來幫忙,卻沒想到我才跑出去,正好遇見另一個一身黑衣,帶著口罩鴨舌帽的人進來。


    我大叫一聲“臨叔”,那人的飛快朝我伸來,我下意識往後退去,身後,季少一用力拉我一把,隨即他出腿一下把麵前的男人踢出好遠。


    我害怕地躲到他身後,本能拽緊了他的衣服,他迴眸看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昏暗光線下,竟看見他嘴角的一絲笑。


    鴨舌帽緩過勁來,又朝季少一襲來,我隻好往後退去,此刻,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身邊能摸到的東西全都砸了!


    各種玻璃器皿的破碎聲,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幸好,樓上的燈亮了!


    我心中驚喜,忙又叫了聲“臨叔”,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麵前季少一和鴨舌帽還在打著,我為了避開往後退了兩步,一時間忘記了還沒好全的腳踝,沒踩好,吃痛得皺眉就往後退了幾步,又進了書房。


    我的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我這才想起來,他們還有一個人在!


    我迴頭看著那人快速走來,那一瞬間,我也不知怎麽了,脫口就叫:“阿一!”


    電光閃石間,我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攬住了腰,書房內的黑衣人狠狠一腳踢過來,季少一把我推到身後,我見那一腳直接踹在了他身上,我試圖推住他的身體,力氣卻遠遠不夠,兩個人直接都摔倒在了地上。


    這時,所有的燈仿佛在一時間亮了。


    我分明看見眼前的黑衣人眉心一擰,他幾乎沒有遲疑從窗口跳了出去。


    外麵,起初還聽到有人打鬥的聲音,很快有腳步聲急至,緊接著是南宮江臨焦急的聲音:“太太,表少爺!”


    “臨叔,我們在這!”我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


    南宮江臨已經進來了,看見地上的我和季少一吃了一驚,他忙過來問:“太太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隻是摔到的那一下有些疼。


    一側的季少一也自己坐了起來,我見他略彎下腰停頓了下,忙繞過去問:“怎麽了?”


    他的手按著胸口,俊逸的五官微擰。


    “表少爺。”南宮江臨也過來了,伸手想要去扶他,季少一卻抬手示意他別扶。


    “怎,怎麽了?”我嚇得雙手開始顫抖了。


    季少一卻不迴答,他略微順了口氣,抬頭看向南宮江臨,問:“外麵的人也逃了?”


    南宮江臨麵色難看點了點頭,忙說:“明早我就調監控,讓警察來查。”


    “報警?嗬。”季少一驀然一笑,目光掃過我的臉,我分明看見他的眼底沉了一抹複雜又犀利的光。


    那一刻,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秦默川!


    我害怕得脫口說:“真的要報警嗎?我覺得應該沒偷走什麽東西吧?”


    南宮江臨聽完就皺眉說:“偷沒偷走我得盤查,不過光外麵被他們摔碎的一地古董就足夠他們在監獄裏待一輩子了!”


    古……古董?!


    我驚悚得往外看了眼,才想要承認是我打碎的時,突然聽季少一咳嗽起來。他一手撐著地,明顯痛得臉色都不一樣了。


    南宮江臨伸手扶住他,沉聲說:“不好,恐怕肋骨斷了,得馬上去醫院。”


    我嚇得完全把古董的事忘了,季少一的肺炎還沒好,又斷了肋骨不能咳嗽,這可怎麽好!


    南宮江臨小心扶他站起來,又說:“表少爺忍一忍。”他扶著他走了兩步,突然又想起什麽,朝我說,“先生還在樓上,那兩個小偷再來就糟了,太太先送表少爺去醫院,今天梁醫生值班,我會打電話交待他等你們,我處理完這裏的事馬上來。”


    此刻也沒時間讓我矯情,我忙上樓換了衣服,南宮江臨送我們到外麵,我直接開了車就走。


    一路上,我幾次都悄悄副駕駛座上的季少一,他全程閉著眼睛,隻是偶爾咳嗽的時候連五官都皺了起來。


    迴想著他把我拉到身後,硬生生被那人踹了一腳的情形,我心中又震驚又害怕。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突然聽他說:“看我也沒用,求情我也不答應。”


    我吃了一驚,看他分明還閉著眼睛,又是怎麽知道我在看他的?


    他又說:“我和他們交過手,一眼就看出是秦默川搞的鬼!”


    我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也沒了。


    “你……你想怎麽樣?”我下意識握緊方向盤問。


    他一動不動,話語波瀾不驚:“讓他坐牢。”


    “季少一!”


    “季少一?”他終於徐徐睜開眼睛,撇過臉朝我看來,哧聲說,“剛才你可不是這樣叫的,再像之前一樣叫一聲,我很受用。”


    我這才恍然想起千鈞一發之際,我脫口叫了他“阿一”……


    看著他蒼白臉上一陣誌在必得的樣子,我咬著牙說:“你聽錯了,我之前隻是沒站穩,所以才本能喊了聲‘阿呀’!”


    “是嗎?”他的薄唇微抿,低頭看了看被我咬出了印痕的手指,輕描淡寫地說,“阿呀也行,不想我報警,那也說兩聲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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