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問話，葉薇的聲線瞬間高了些，有些憤怒問：“怎麽，是誰在你麵前說了什麽嗎？”
聽得出，電話那頭的她這會是的的確確地生氣了。
我一下子怔住了，隻好說：“我今天見到南小姐……”
“那又怎麽樣？”葉薇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冷冷說，“當初如果你答應幫忙，我和慎之都會感激你，連送你的房子都準備好了，可你倒是清高，和你死去的爸簡直一模一樣！我是去陪市長喝了幾杯酒，那又怎麽樣？我那都是為了慎之和小念！你沒幫忙，沒出一點力，現在聽到了什麽就來指責我嗎？”
她在電話那頭說了一大堆話，我握著手機的手不住顫抖，什麽指責？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指責她，哪怕當年她在我和爸爸最困難的時候拋棄了我們，我都隻是心裏不舒服，但依然尊重了她的選擇。
今天，我隻是來問一問而已啊！
沒想到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的媽媽葉薇始終都隻想著自己幸福，然後還做著別人眼中不要臉的那些事。
喝幾杯酒，尺度有多大，我不知道，更不敢去想。
我咬著唇，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說：“寰宇董事長在我麵前說您不要臉的時候，我還跟她爭……”
“霍千淑？”葉薇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快，“她和慎之的前妻是好朋友，也不過是個善妒的女人而已，你也不必幫我爭什麽。”
嗬，我簡直想要笑了。
如果知道這就是事實，我又何苦在季夫人麵前自取其辱！
怪不得……怪不得從一開始季夫人就那麽討厭我。
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在您眼裏，錢真的那麽重要？”
她笑了笑，說：“淩止，我的女兒，你已經長大了，還不明白嗎？錢和麵子，都很重要，你想人尊重你，就得同時擁有這兩樣東西。”
我實在不想聽她說教了，小時候聽得太多，好在我從小就是爸爸帶，他還是個正常人。
我就應該把對葉薇的記憶，停留在住在大院裏，那個人人稱讚漂亮的年輕女人身上，僅此而已。
直接掛了電話，我沒有急著出去，而是徐徐坐在了馬桶上，自嘲笑著笑著，就哭了。
是，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媽現在的風光，可她就沒有想過，給她捷徑的那些人又會用什麽樣的目光去看她？
…………
一下午，我都有些發愣。
直到下班，我幾乎什麽工作都沒有做。
收拾了東西直接走出大廈，我怎麽也沒想到季少一會在外麵等我。
不會是白天南瑞婷來找我的事吧？
我不想和他說話，轉身就走，他直接把車開到我身邊，俯身推開副駕駛室的門，凝視著我說：“上車，舅舅讓我來接你。”
霍亦沉？
我有些吃驚，脫口問：“去哪？”
“霍宅。”他依舊盯住我。
“你去霍宅幹什麽？”我警覺看著他。
他有些不耐煩說：“先上車，路上說。”
身後，同事們陸續出來了，我不想在大庭廣眾下難堪，隻好先上了車。
誰知一路上，不管我怎麽問都撬不開季少一的嘴，氣得我幾次都想下車。
麵對無動於衷的季少一，我生氣說：“不停車我跳車了！”
他卻哧的一笑：“搭個順風車而已，你在我車上跳車，舅舅問起來，你要怎麽解釋？”
我氣得不想跟他說話。
好在他沒有繞路，直接開去了霍宅，車子剛停穩，還沒熄火我就急不可耐解開了安全島想要下車，指尖觸及門把手就聽“哢”的一聲，車門被反鎖了。
我震驚迴頭：“你幹什麽？”
季少一徐徐低下頭去解安全帶，漫不經心說：“這一整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的目光忽而轉向我，突然說，“你說你昨晚把我當成了我舅舅？”
我一愣，倒是意外他完全沒有提南瑞婷的事，不過我更不明白為什麽他又糾結到這件事上來了，便有些憤恨說：“對，你要我說幾遍？我就是把你當成了亦沉才進的客廳！現在，給我開門！”
他紋絲不動依舊坐著，眸華如鷹，盯住我，一字一句說：“所以才奇怪你怎麽會認為在客廳沙發上的人是我舅舅？”
我微微撐大了眼睛，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季少一驀然冷笑一聲，犀利問道：“我舅舅不應該睡在你身邊嗎？”
我的腦袋“嗡”了一聲，瞬間才反應過來！
霍亦沉應該在我身邊啊，天，我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
“你不是愛他嗎？你們分房睡？”他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
我整個人有點慌，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搪塞轉圓這個謊言。
很怕他繼續追著問……
他俯身過來，我的目光躲閃，一手反在背後拚命想要打開車門，但是無濟於事。
這時，我看見霍亦沉的車開了進來，我仿佛看見了救星，冷冷說：“你舅舅迴來了，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行！”
季少一迴頭看了眼，他嗤笑一聲解鎖下車，一麵說：“來的正好，你不想迴答的問題，我直接問舅舅好了。”
“喂！”我嚇得不輕，慌張推開車門就追過去，正好見霍亦沉下車，我伸向季少一的手極快地縮了迴來，心跳瞬間飆升，掌心直冒汗。
霍亦沉抬眸看著季少一就問：“你電話裏說有重要的事，什麽事？”
我的心口一震，下意識快步上前，挽住霍亦沉的手臂說：“亦沉，我有話要和你說。”說著，也不顧眾人奇怪的目光，拉著霍亦沉就往裏麵走。
“怎麽？‘霍亦沉低頭疑惑看著我。
我才想說話，身後腳步聲急至，季少一的聲音傳來：“什麽話這樣神秘？連我都不能聽？你們該不會是想要串供吧？”
霍亦沉停下了腳步，蹙眉迴眸問：“什麽串供？”
我簡直嚇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季少一徑直走進客廳沙發上坐下，閑適靠著看我們：“沒什麽。”他圈起手背咳嗽兩聲，又指了指額頭的傷，說，“我這副樣子還是不迴家了，再在舅舅這裏住一晚吧，免得他們追著問，我又不好說是臨叔失手打的。”
南宮江臨的眉頭擰了起來，才要說話，霍亦沉一個眼神示意他緘言。
他拉著我的手過去沙發上坐下，笑著說：“這不是大事。”語畢，他又看向我，“手什麽這樣冷？還出汗，病了？”
“沒，沒有……”我慌張搖頭。
季少一完全不看我，又說：“今晚舅舅該不會還那麽小氣讓我睡書房吧？”
我本能看向他，明白昨晚讓他睡書房是因為書房在一樓，隻有這樣他才不會發現我和霍亦沉分房睡的事。
沒想到被我不小心說漏了嘴！
霍亦沉認真想了想，這才問：“書房放置的床睡著不舒服？”
“嗬。”季少一笑了笑，“這和舒不舒服沒關係，好歹我也是客人，舅舅這裏難道沒客房嗎？”
霍亦沉無奈說：“樓上空了幾間，沒置床，你如果要睡樓上，那就隻能和臨叔擠一擠了。”
“是嗎？”季少一突然站起來說，“那我得看過臨叔的房間再決定我睡哪裏。”
說著，他直接朝樓上走去了。
我忙站了起來，和霍亦沉一起跟著季少一上樓去。
季少一直接打開了霍亦沉的房間：“這是舅舅的房間吧？”
他說著，目光犀利打量著裏麵，霍亦沉走上前，站在門口說：“臨叔的房間在那？”
季少一識趣推了出來，卻沒有走向南宮江臨的房間，而是直接走到了我的房間門口。
我緊張得小腿肚不住地抖，要不是今天穿著長裙，應該所有人都看到了！
季少一握住門把手轉了轉，皺眉問：“怎麽鎖了？記得沒錯的話，這應該也是個客房吧？我可以睡這裏。”
霍亦沉略微皺眉說：“這個房間不能開？”
“為什麽不能開？”季少一又問。
霍亦沉不迴答，隻說：“走吧，不是要看臨叔的房間嗎？”
門口的季少一卻不走，他抬手敲了敲門，笑得不懷好意，“舅舅不會在裏麵金屋藏嬌吧？”
我生氣上前說：“季總既然是來做客的，那就得像個客人的樣子，主人說不能開，你這樣不依不饒不太好吧？”
季少一嗤笑說：“舅舅還沒生氣，沈小姐生氣什麽？那你告訴我，這個房間裏麵有什麽。”
“我……”
“她沒進去過。”霍亦沉攔住了我，眉目溫然看著我道，“本來是想給你驚喜的，看來少一是知道了什麽。也罷，反正你也幾次想要打開過，臨叔，把鑰匙拿來。”
南宮江臨應了，我聽見他拿鑰匙的聲音，緊張得連手都抖了。
鑰匙插進鎖芯，轉動兩下門就開了。
房間裏的燈被打開，我破罐子破摔望進去，隻一眼，便驚呆了。
季少一也同樣震驚站在門口說不出話來。
裏麵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地上鋪著五彩地毯，天花板上漂浮著卡通氣球，一屋子滿滿的玩具，正中放著一張可愛的嬰兒床……
霍亦沉略靠近了我，聲線低醇問：“我悄悄準備好久了，怎麽樣，喜歡嗎？”
聽得出，電話那頭的她這會是的的確確地生氣了。
我一下子怔住了，隻好說：“我今天見到南小姐……”
“那又怎麽樣？”葉薇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冷冷說，“當初如果你答應幫忙，我和慎之都會感激你，連送你的房子都準備好了，可你倒是清高，和你死去的爸簡直一模一樣！我是去陪市長喝了幾杯酒，那又怎麽樣？我那都是為了慎之和小念！你沒幫忙，沒出一點力，現在聽到了什麽就來指責我嗎？”
她在電話那頭說了一大堆話，我握著手機的手不住顫抖，什麽指責？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指責她，哪怕當年她在我和爸爸最困難的時候拋棄了我們，我都隻是心裏不舒服，但依然尊重了她的選擇。
今天，我隻是來問一問而已啊！
沒想到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的媽媽葉薇始終都隻想著自己幸福，然後還做著別人眼中不要臉的那些事。
喝幾杯酒，尺度有多大，我不知道，更不敢去想。
我咬著唇，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說：“寰宇董事長在我麵前說您不要臉的時候，我還跟她爭……”
“霍千淑？”葉薇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快，“她和慎之的前妻是好朋友，也不過是個善妒的女人而已，你也不必幫我爭什麽。”
嗬，我簡直想要笑了。
如果知道這就是事實，我又何苦在季夫人麵前自取其辱！
怪不得……怪不得從一開始季夫人就那麽討厭我。
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在您眼裏，錢真的那麽重要？”
她笑了笑，說：“淩止，我的女兒，你已經長大了，還不明白嗎？錢和麵子，都很重要，你想人尊重你，就得同時擁有這兩樣東西。”
我實在不想聽她說教了，小時候聽得太多，好在我從小就是爸爸帶，他還是個正常人。
我就應該把對葉薇的記憶，停留在住在大院裏，那個人人稱讚漂亮的年輕女人身上，僅此而已。
直接掛了電話，我沒有急著出去，而是徐徐坐在了馬桶上，自嘲笑著笑著，就哭了。
是，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媽現在的風光，可她就沒有想過，給她捷徑的那些人又會用什麽樣的目光去看她？
…………
一下午，我都有些發愣。
直到下班，我幾乎什麽工作都沒有做。
收拾了東西直接走出大廈，我怎麽也沒想到季少一會在外麵等我。
不會是白天南瑞婷來找我的事吧？
我不想和他說話，轉身就走，他直接把車開到我身邊，俯身推開副駕駛室的門，凝視著我說：“上車，舅舅讓我來接你。”
霍亦沉？
我有些吃驚，脫口問：“去哪？”
“霍宅。”他依舊盯住我。
“你去霍宅幹什麽？”我警覺看著他。
他有些不耐煩說：“先上車，路上說。”
身後，同事們陸續出來了，我不想在大庭廣眾下難堪，隻好先上了車。
誰知一路上，不管我怎麽問都撬不開季少一的嘴，氣得我幾次都想下車。
麵對無動於衷的季少一，我生氣說：“不停車我跳車了！”
他卻哧的一笑：“搭個順風車而已，你在我車上跳車，舅舅問起來，你要怎麽解釋？”
我氣得不想跟他說話。
好在他沒有繞路，直接開去了霍宅，車子剛停穩，還沒熄火我就急不可耐解開了安全島想要下車，指尖觸及門把手就聽“哢”的一聲，車門被反鎖了。
我震驚迴頭：“你幹什麽？”
季少一徐徐低下頭去解安全帶，漫不經心說：“這一整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的目光忽而轉向我，突然說，“你說你昨晚把我當成了我舅舅？”
我一愣，倒是意外他完全沒有提南瑞婷的事，不過我更不明白為什麽他又糾結到這件事上來了，便有些憤恨說：“對，你要我說幾遍？我就是把你當成了亦沉才進的客廳！現在，給我開門！”
他紋絲不動依舊坐著，眸華如鷹，盯住我，一字一句說：“所以才奇怪你怎麽會認為在客廳沙發上的人是我舅舅？”
我微微撐大了眼睛，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季少一驀然冷笑一聲，犀利問道：“我舅舅不應該睡在你身邊嗎？”
我的腦袋“嗡”了一聲，瞬間才反應過來！
霍亦沉應該在我身邊啊，天，我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
“你不是愛他嗎？你們分房睡？”他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
我整個人有點慌，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搪塞轉圓這個謊言。
很怕他繼續追著問……
他俯身過來，我的目光躲閃，一手反在背後拚命想要打開車門，但是無濟於事。
這時，我看見霍亦沉的車開了進來，我仿佛看見了救星，冷冷說：“你舅舅迴來了，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行！”
季少一迴頭看了眼，他嗤笑一聲解鎖下車，一麵說：“來的正好，你不想迴答的問題，我直接問舅舅好了。”
“喂！”我嚇得不輕，慌張推開車門就追過去，正好見霍亦沉下車，我伸向季少一的手極快地縮了迴來，心跳瞬間飆升，掌心直冒汗。
霍亦沉抬眸看著季少一就問：“你電話裏說有重要的事，什麽事？”
我的心口一震，下意識快步上前，挽住霍亦沉的手臂說：“亦沉，我有話要和你說。”說著，也不顧眾人奇怪的目光，拉著霍亦沉就往裏麵走。
“怎麽？‘霍亦沉低頭疑惑看著我。
我才想說話，身後腳步聲急至，季少一的聲音傳來：“什麽話這樣神秘？連我都不能聽？你們該不會是想要串供吧？”
霍亦沉停下了腳步，蹙眉迴眸問：“什麽串供？”
我簡直嚇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季少一徑直走進客廳沙發上坐下，閑適靠著看我們：“沒什麽。”他圈起手背咳嗽兩聲，又指了指額頭的傷，說，“我這副樣子還是不迴家了，再在舅舅這裏住一晚吧，免得他們追著問，我又不好說是臨叔失手打的。”
南宮江臨的眉頭擰了起來，才要說話，霍亦沉一個眼神示意他緘言。
他拉著我的手過去沙發上坐下，笑著說：“這不是大事。”語畢，他又看向我，“手什麽這樣冷？還出汗，病了？”
“沒，沒有……”我慌張搖頭。
季少一完全不看我，又說：“今晚舅舅該不會還那麽小氣讓我睡書房吧？”
我本能看向他，明白昨晚讓他睡書房是因為書房在一樓，隻有這樣他才不會發現我和霍亦沉分房睡的事。
沒想到被我不小心說漏了嘴！
霍亦沉認真想了想，這才問：“書房放置的床睡著不舒服？”
“嗬。”季少一笑了笑，“這和舒不舒服沒關係，好歹我也是客人，舅舅這裏難道沒客房嗎？”
霍亦沉無奈說：“樓上空了幾間，沒置床，你如果要睡樓上，那就隻能和臨叔擠一擠了。”
“是嗎？”季少一突然站起來說，“那我得看過臨叔的房間再決定我睡哪裏。”
說著，他直接朝樓上走去了。
我忙站了起來，和霍亦沉一起跟著季少一上樓去。
季少一直接打開了霍亦沉的房間：“這是舅舅的房間吧？”
他說著，目光犀利打量著裏麵，霍亦沉走上前，站在門口說：“臨叔的房間在那？”
季少一識趣推了出來，卻沒有走向南宮江臨的房間，而是直接走到了我的房間門口。
我緊張得小腿肚不住地抖，要不是今天穿著長裙，應該所有人都看到了！
季少一握住門把手轉了轉，皺眉問：“怎麽鎖了？記得沒錯的話，這應該也是個客房吧？我可以睡這裏。”
霍亦沉略微皺眉說：“這個房間不能開？”
“為什麽不能開？”季少一又問。
霍亦沉不迴答，隻說：“走吧，不是要看臨叔的房間嗎？”
門口的季少一卻不走，他抬手敲了敲門，笑得不懷好意，“舅舅不會在裏麵金屋藏嬌吧？”
我生氣上前說：“季總既然是來做客的，那就得像個客人的樣子，主人說不能開，你這樣不依不饒不太好吧？”
季少一嗤笑說：“舅舅還沒生氣，沈小姐生氣什麽？那你告訴我，這個房間裏麵有什麽。”
“我……”
“她沒進去過。”霍亦沉攔住了我，眉目溫然看著我道，“本來是想給你驚喜的，看來少一是知道了什麽。也罷，反正你也幾次想要打開過，臨叔，把鑰匙拿來。”
南宮江臨應了，我聽見他拿鑰匙的聲音，緊張得連手都抖了。
鑰匙插進鎖芯，轉動兩下門就開了。
房間裏的燈被打開，我破罐子破摔望進去，隻一眼，便驚呆了。
季少一也同樣震驚站在門口說不出話來。
裏麵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地上鋪著五彩地毯，天花板上漂浮著卡通氣球，一屋子滿滿的玩具，正中放著一張可愛的嬰兒床……
霍亦沉略靠近了我，聲線低醇問：“我悄悄準備好久了，怎麽樣，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