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又快速搖了搖頭,“他怎麽可能欺負得了我!”


    薑霽流衝她勾勾手,“把手機給我看看。”


    溫冉不明所以,將手機遞過去。


    薑霽流熟悉的打開了通訊錄黑名單,舉起手機用手指敲了敲上麵【狗男人】這三個字。


    “沒吵架,你把人拉黑幹什麽?”


    薑霽流好歹是從小看著溫冉長大的,這小姑娘脾氣暗戳戳的大著呢。


    少年時,生氣也不吭聲,就會默默的把人給拉黑。


    他都被這黑心小棉花給拉黑不下五次了。


    溫冉臉上有點紅,一把搶過手機。


    她想了想,終於忍不住了,就跟小朋友和家長告狀似的,五官都快擠到一起了,“他讓我往薑霽川的腦門上拍煙灰缸!簡直不可理喻!”


    薑霽流也是震驚了,他將手放在下巴上,一副思考的樣子,最後放下手一拍大腿:“其心可誅啊!其心可誅!”


    溫冉:?


    “周祁梟太陰險了吧!他這是想讓你手上沾染人命,然後就迴不去華國了!溫綿綿,等等!”薑霽流似乎才想到,緊張的問道,“薑霽川不會被滅口了吧!”


    “應,應該不會吧,已經讓人送去醫院了。”溫冉覺得周祁梟雖然霸道不講理,但既然沒有當著麵弄死薑霽川,就不會背後放暗箭了吧!


    “要不還是打個電話?”


    薑霽流已經拿出手機,正要撥電話,一個黑衣男人從門口閃了進來,手上舉著手機。


    “溫綿綿,我是不是非得把他腦袋擰下來,才對得起你的想法?”


    這熟悉的聲音讓溫冉脊背一僵,她快速轉頭看過去,就看手機屏幕上是周祁梟那張桀驁不馴的臉。


    嚼著糖的赤那一聽這聲音,快速從沙發上坐起來,直接將嘴裏的糖咬碎咽下去了。


    “是不是信號不好!”她一邊說一邊和舉著手機的手下使眼色。


    奈何她是個麵癱,擠了半天眼睛,手下也沒看明白,反倒還以為自己距離太遠了,急忙又往前走了幾步。


    赤那絕望的閉上眼,想著要不要開口提醒頭兒別亂說話。


    周祁梟已經開口了:“溫綿綿,要不我連他一起埋了?正好他們兄弟倆做個伴!”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沒在跟前,溫冉的膽子頓時就大了起來。


    “那你就迴來埋了吧!”


    “嗬?”周祁梟推開車門從車子上下來。


    屏幕上,男人的頭發被風吹得飛揚起來,臉上帶著野性難馴的笑,“行!溫綿綿你等著!”


    巨大噪音掩蓋了周祁梟說的最後幾個字,緊接著視頻電話就關了。


    客廳再次恢複安靜,溫冉頓時覺得自己衝動了。


    她急忙雙手推著薑霽流的後背,將他往外推:“你還是快走吧!要不連夜偷渡迴國?”


    “我說溫綿綿,你剛剛那硬氣勁兒呢?”薑霽流翻著白眼。


    “形勢比人強,強龍不壓地頭蛇,等咱們迴國再囂張!”溫冉大眼睛一轉,“你帶著大哥一起偷渡迴去吧!”


    “……”薑霽流卻猛地停了下來。


    溫冉推不動他,側頭去看他。


    “溫綿綿,你要是在這兒不開心,哥帶你迴家,下個星期華國會組織專機接第二批滯留的華國人迴去。”


    迴去嗎?


    溫冉其實很心動,但估計周家這龍潭虎穴不會放她走。


    “你和大哥先迴去吧,否則幹媽會擔心的。”


    薑霽流看出溫冉的為難,也沒強求,“你這丫頭,這兩天有空和你幹媽視頻一下,之前就發了幾條短信,她那邊都快瞞不住了。”


    “好的!你快走吧,去看看大哥,他一個人在醫院萬一出什麽事兒怎麽辦?”


    剛剛周祁梟掛斷了電話,溫冉還是有些不安的,隻想先讓薑霽流離開。


    等人一走,溫冉剛想和赤那說迴房間睡覺。


    赤那卻叫住了她:“你可能不理解,但這裏是南州。”


    溫冉見她有話要和她說,便坐到沙發上。


    赤那想了想,終究是多事了一迴,和溫冉提了提周祁梟以前。


    她內心狂野,但開口卻得組織一下語言,“頭兒雖然做過除疤,但仔細看還是能看見淺淡的痕跡,幾乎滿身。”


    “為什麽除疤呢?”赤那突然問了這麽一句,然後自顧自的說起來,“因為最深的幾處疤痕都是他曾經信任過的人留在他身上的。”


    溫冉聽到這兒不由得收緊了捏著杯子的手。


    “他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傷,是和他從死人堆裏一起扶持著走出來的小十一幹的。


    過命的交情,因為周家的收養名額,小十一想將頭兒困在後山狼群裏。


    如果是現在的頭兒,戳穿小十一的瞬間就會殺了他。但當時頭兒放了他,結果被捅了一刀,扔到了亂葬崗,九死一生。


    所以,小冉,頭兒和我們這種人,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而如今也已經失去了相信的能力。


    這裏是南州,軍閥割據,戰亂頻生,活著靠自己,正義靠實力!”


    赤那說完喝了一口水,一口氣兒說這麽多話,真是難為死她了。


    不過溫冉這麽聰明,應該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溫冉捧著茶杯,沉重的點了下頭。


    “我理解的,也很心疼你們,但是理解歸理解,要接受有些困難……而且如果……”


    有一天周祁梟覺得她沒有價值或者是威脅到他了,也這麽對她呢?


    再者傷害周祁梟的並不是她,她可以同情他、心疼他,對他好,但不能因為他受過苦難就一味妥協的放棄自己的原則。


    溫冉垂下頭,感覺承受了自己目前承受不了的壓力。


    好像自己真的成了個狠心小渣女,但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隨便傷人,有事找警察叔叔……


    讓她當個南州悍匪,她有點慫,想迴國。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更想迴家了,這裏真的一點歸屬感都沒有。


    “該吃吃該喝喝。”赤那卻忽然站起來,轉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端著早餐放到溫冉麵前。


    “別為了任何人虧待自己的身體。”赤那看著溫冉嬌俏的臉,可看不得小美人挨餓,忍不住又勸了一句,“你們那邊不是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吃飽了才能有力氣走一步看一步。”


    溫冉被逗得笑了起來,雖然仍舊沒胃口,但卻不想辜負赤那的這份心意,立馬點點頭,乖乖的吃早餐。


    視線落在那焦糖蛋上,煎的火候剛剛好。


    溫冉用筷子戳了戳,還是夾起旁邊兒的灌湯包。


    吃了一個包子之後,又拿筷子戳了戳蛋。


    最後還是沒忍住咬了一口。


    雖然有點涼了,但焦而不糊,微微的甜,口感特別好。


    吃完飯,溫冉看著手機,上麵顯示的是黑名單那頁。


    【狗男人】三個字格外明顯。


    正猶豫要不要將人從黑名單裏放出來,外麵就響起轟隆隆的聲音。


    緊接著大風將外麵的樹吹得來迴亂晃。


    就聽天上傳來一聲吼:“把溫冉給我綁上來。”


    嗯?!


    這聲音很熟悉,是周祁梟的。


    但綁上來是什麽意思?


    他這是又視頻通話,還是……迴來了?!


    溫冉急忙站起來,小跑到門口。


    就看不遠懸停著一架軍用直升飛機。


    男人正站在開著的機艙門內,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高大的男人穿著軍用迷彩,帶著飛行員墨鏡,見她看過來,勾起嘴角。


    此刻的他狂野如美洲豹,張揚痞野。


    “綁上!”


    說著守在小樓附近的暗線衝了過來,抓著溫冉的胳膊把她拉到飛機下麵垂下來的繩子上。


    溫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套上了安全腰帶,然後掛上了繩索。


    嗖,就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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