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輕紗飛揚,倩影浮動。


    香紗之後,女子的妖嬈的身影和半露的香肩若隱若現,看的內監血脈噴張。


    聽到身後的動靜,女子麵上快速的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急忙的拉衣服遮住半露的身子,慌張的迴過身來,“什麽人?”


    內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是,是奴才。”


    看清來人後,燕雲舒嬌嗔害羞的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聲音尖銳的有些變形,“怎麽是你?”把清紗一樣的衣服裹了裹,怒道,“給本宮滾出去。”


    “是,奴才這就滾。”


    沐兮染淺笑著露出身形,嘖嘖道,“公主竟然在皇上的禦書房這番作態,可真是讓我長了見識,不過公主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本少主今日什麽也沒看見。”


    看到沐兮染也在場,情急之下的燕雲舒有些神色慌張的解釋,“不是,我是在等你。”


    沐兮染輕笑著靠在門框上,“等我?在皇上的禦書房?公主不必擔憂,本少主說話算數,說了不外傳就一定不會外傳。”


    說完,轉身欲走,突然想起什麽,又迴過身來,“對了,公主還是快把這裏收拾了,免得貴妃娘娘一會來了,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沐兮染情商在低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燕雲舒為了勾引她,敢假傳聖旨騙她來禦書房,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站住!”


    沐兮染譏諷的勾唇,腳步未停。


    身後突然傳來衣帛的撕裂聲,接著就聽燕雲舒哭喊道,“來人,快來人。”


    侍衛魚貫而入,不敢靠近沐兮染,就遠遠的把她包圍了起來,最後進來的是滿麵慌張的西燕王和神色得意的張貴妃。


    參與的人還真不少。


    西燕王疑惑道,“沐少主?你怎麽會在朕的禦書房?”


    充滿了謹慎而又小心的問話。


    如今,西燕皇室已經不夠資格在沐家麵前說話了。


    燕雲舒突然從內室衝出來,噗通一聲跪在西燕王麵前,“父皇,您要為女兒做主啊。”


    為了顯得更像是被人欺負了,燕雲舒在原本撕裂的衣服上又做了些手腳,此刻慌亂的跪在人前,春光大泄,倒是讓那群侍衛大飽了眼福。


    西燕王隻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你,你這成何體統!”


    燕雲舒聲淚俱下,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隻求能激起西燕王的怒氣,給他們賜婚,可她忽略了,如今的沐家,可不是一個小小的西燕皇室能掌控的了。


    “父皇,兒臣來找父皇商量圍獵的事,聽李公公說父皇去了母妃宮裏,就像在這裏等父皇迴來,可誰知沐少主突然闖了進來,對兒臣,對兒臣…”


    西燕王尚未開口,張貴妃就當先跳了出來,“沐少主,本宮知道我兒與你退婚非你所願,可你也不該毀了我兒的清白,這讓她以後如何嫁人?”


    事已至此,西燕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原以為貴妃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也這麽蠢,還嫌把沐家得罪的不夠狠嗎?


    “來人。”西燕王怒道,“把公主帶下去。”


    “不不。”情急之下,燕雲舒竟然膝行著拽住了西燕王的龍袍,這是她和母妃精心布的局,若是今日不定下來,她就真的與沐家少夫人的位子無緣了。


    “父皇定要為兒臣做主。”


    張貴妃察覺到了西燕王的怒氣,不敢在火上澆油,遂故作賢惠的勸道,“皇上,依臣妾之見,不如就將雲舒許給沐少主,也好全了兩家的顏麵。”


    她是比尋常女人聰明一些,到底也隻是聰明一些而已。


    “你給朕閉嘴!”


    若是燕雲舒沒有讓這群侍衛看光之前,出了這樣的事,他或許會和她們站在一起,畢竟隨著沐家越來越強勢的崛起,他做夢都想和沐家再次結親。


    可如今,他怎麽敢讓這樣一個失節的女兒嫁給沐少主呢。


    自始至終,沐兮染都冷眼旁觀,好像此事根本就與她無關。


    “沒聽到朕的話嗎,把公主給朕帶下去。”


    兩個侍女應聲上前,邊拉邊勸,可惜燕雲舒不配合,拉扯間,那原本掛在身上淩亂額衣衫就更淩亂了些。


    但一個人的力氣怎能抵得過兩個人,眼見燕雲舒要被拖起來,殿中突然響起了沐兮染清冷的聲音,“公主既不願離開,皇上又何必強人所難。”


    這…兩個侍女看向西燕王,到底是拉不拉公主走。


    侍女抬頭請示的這一刹那,燕雲舒掙脫了她們的桎梏,轉身就往沐兮染的方向撲,沐兮染微微偏身,燕雲舒就撲到了她身後的一個侍衛身上,抱著那侍衛一臉陶醉的道,“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


    沐兮染嘴角掛著淺笑,“看這情形,皇上還真該給他們賜婚。”


    燕雲舒埋在盔甲中的臉上泛起絲絲紅暈,沐少主真的是喜歡她的。


    那被抱住的侍衛先是一懵,聽到沐兮染這話後迅速清醒了過來,皇上要把雲舒公主許給他了?


    雖然雲舒公主的名節不在,可樣貌和身份都擺在那,他真是走大運了。


    “既如此,那就依沐少主所言,給他們賜婚吧。”西燕王厭惡的擺手,“你們下去吧。”


    眼看事成定局,張貴妃腦中嗡的一聲,隻知道不能讓它女兒嫁給一個視為,情急之下直接叫喊著上前拉扯他們,“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娶我女兒?”


    西燕王怒不可遏,“來人,把貴妃給朕拖下去!”


    “皇上,皇上…沐兮染,你不僅毀了我女兒的清白,還要把她推個一個侍衛,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侍衛?


    燕雲舒抬起頭來,看到上方麵如方田的男人,驚叫著後退了一步,“你是誰?”


    “公主自己撲到這位侍衛懷裏,再反過來問人是誰不太好吧。公主不必擔心,皇上已經打算給你們賜婚了。”


    明明是在笑,燕雲舒卻感覺那笑意冰寒刺骨,“你胡說,分明是你…”


    “啊。”沐兮染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打斷她的話,“今日之後,公主何故百般妖嬈的躲在禦書房,也不會有人追究了。”


    這話…


    信息量有點大啊。


    該不會是…


    一時間,西燕王和燕雲舒之間,好奇又隱晦的眼風亂飄。


    正扶著燕雲舒的那侍衛,像碰到什麽髒東西一樣,迅速撤迴了手。


    “皇上金口玉言,還望早日讓這二位成親。”沐兮染餘光瞥見這動作,心中冷笑。


    “本少主這裏有句話送給公主,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今日就當公主給我開了個玩笑,再有下次,可要事先想好後果。”


    與其說是給燕雲舒聽的,還不如說是給西燕王聽的,那兩個女人拎不清,西燕王這個久居高位的統治者,應該對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沒錯,她就是在威脅。


    這樣的鬧劇,發生一次就夠了,她可沒心情應付第二次。


    謠言這種東西,往往是見風就長,第二日便被添油加醋的傳出幾個版本來。


    其中流傳最盛的還是最貼近真相的兩個。


    雲舒公主看到沐家如今的風光後悔了,費勁心機勾引沐少主,在眾多侍衛麵前衣著暴露,煙視媚行,丟盡了顏麵,西燕王不敢得罪沐家,隻好草草的將雲舒公主許給了一個侍衛。


    還有一個版本,說雲舒公主和西燕王父女之間有些不清不楚,正好被沐少主撞破,為了遮住皇家的醜聞,才將雲舒公主塞給了一個侍衛。


    西燕王金口玉言,再加上旨意是當著沐兮染的麵下的,就算此時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他們可以無視百姓的輿論滔滔,卻不可以無視沐家。


    不管真相如何,燕雲舒的結局都已經定了,西燕皇室再一次淪為街頭笑談。


    “雲舒公主那麽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沒想到最後自己隻能嫁個侍衛吧。”


    “當初錯把珍珠當魚目,恨不得沐少主早日去死,如今悔悟也太晚了,沐少主又怎麽會看上她?”


    “什麽叫如今悔悟,雲舒公主很早就悔悟了,當初天才選拔賽的時候,雲舒公主就想上聖靈宗找沐少主,隻是還沒到聖靈宗,沐少主就先迴來了。”


    此話一出,哄堂而笑。


    皇宮一處精致寬敞的宮殿中,侍女內監都低著頭躲得遠遠的,隻當自己是聾子瞎子,生怕被那對心情不好的母女遷怒。


    張貴妃拿著手帕抹淚,“我可憐的女兒。”


    才砸了一個花瓶的燕雲舒聞言,委屈的撲倒了張貴妃懷裏,“母妃,我該怎麽辦。”


    張貴妃撫著她的發絲,垂淚的眸中閃過一抹堅定,“母妃不會讓你嫁一個低賤的侍衛。”


    “母妃可是有了辦法?”她不要嫁給侍衛,她要做沐家少夫人。


    “你父皇那裏母妃沒有辦法,但是母妃可以讓別人代替你嫁過去。”


    “母妃是說?”


    黃妃母女最近蹦躂的很是歡快,那她就發發善心送她們一門好親事。


    “你先應下來,剩下的事就交由母妃來做。”


    大女兒是個白眼狼,而雲舒和燕容兩兄妹可是她捧在手心裏,嗬護著長大的,她絕不會讓他們活的不如意。


    燕雲舒目帶希冀,還不死心,“那沐少主那邊?”


    “沐家那邊先放一放,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把你的婚事對付過去。”


    張貴妃蹙著眉頭,皇上已然左右不了沐家,那她雲舒的親事也不能如願,說來都怪那該死的沐兮染,就算僥幸突破了靈王,也不能掩蓋他曾經是個廢物的事實,還看不上她的女兒,真是有眼無珠。


    燕雲舒依賴的靠在張貴妃懷裏,“我聽母妃的。”


    來日方長,她一定要做沐家的少夫人。


    而這邊,沐兮染看著沐家大門前亭亭玉立的白衣少女,思索著要不要翻牆進去,明明跟大師侄交代了,來沐家的時候不要驚動沐秋薇,怎麽她還是迴來了?


    對於一切想沾上她的女人,沐兮染都是敬而遠之,但沐秋薇不一樣,她不想傷害她。


    “兮染。”


    沐兮染僵硬的轉過頭,盡量讓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裝作無事的問道,“你何時迴來的?”


    沐秋薇在她麵前站定,“昨日,我是特意迴來找你的。”


    “找我?”沐兮染撓著頭裝作聽不懂她的意思,邊說邊往沐家走,“府內的事應該找大師侄才對,他如今在神府,你們應該是錯開了。”


    “兮染,你已經躲了我很長時間了。”


    沐兮染腳步一滯,最後還是把步子踩了下去,頭也不迴的往門裏走,“我一直都很忙,何時躲過你。”


    沐秋薇小跑著追上來,橫在她麵前擋住了去路,“不管你的態度如何,有些話我一定要跟你說。”


    沐兮染心中一跳,這姑娘不會是要在大門口給她表白吧?


    “先進去說。”


    在大門口,明日不知道會有多少不好聽的流言傳出來。


    沐秋薇執拗的道,“進去你一定會想辦法把我甩了,我要在這裏說。”


    她的擔心不無道理,沐兮染也確實是這樣想的。


    “進去說。”忽略了她的話,沐兮染直接拽著她往裏麵去了。


    京城的流言有多可怕,她最清楚,以前的沐兮染就深受其害。


    她無所謂,但她不得不為沐秋薇考慮。


    沐秋薇愣愣的隨著她走,目光一直放在握著她手腕的手上,“兮染,你…”


    沐兮染轉頭,握著的手腕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下意識的就往一邊甩開了去。


    另一隻手撫上剛剛被她拉著的手腕,沐秋薇抬頭看她,沐兮染這這一動作,她早就猜到了,她的冷淡,她早已習以為常。


    “我有話跟你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如…讓我想想?”沐兮染麵上的表情真誠至極,心中卻在想著立刻躲出去一段時日。


    他難道不是直接拒絕她,還要想想?那她還有機會?


    沐秋薇神色欣喜,“多久?”


    “三日後,我給你答複。”這種時候,如果說的時日太長不放她走,時日太短又不可信,所以三日是最好的。


    “好。”


    背過身去的沐兮染,長唿了一口氣,被一個女子正經的表白,這種體驗,她一點都不想經受。


    沐家不能待了,天蒼學院也待不得,迴神府也不行。


    聽人說,聖靈宗覆滅的那一日,天蒼大陸和霧海接壤的隱霧山也有異樣發生,她正想找個時間去看看呢,眼下這個時機正合適。


    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她過去跟爺爺說一聲,就往隱霧山去。


    “兮染。”


    沐兮染腳步一頓,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縮,她不會反應過來了?


    “我等你。”


    “好。”沐兮染忐忑道,“還有事嗎?”


    “沒了。”


    “那我走了。”


    在轉過一個彎後,沐兮染腳步加快,快速轉向沐項南的書房,她現在就要去跟爺爺告辭,一刻也耽誤不得了。


    書房中,聽了沐兮染所言的沐項南皺著眉頭道,“你要去天蒼山脈?”


    隱霧山上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此刻絕不是去天蒼山脈的好時機。


    “若隻是因為秋薇,兮染你大可不必冒這個險。”沐項南思忖道,“不然爺爺跟她談談?”


    沐兮染搖頭,“爺爺還不明白嗎,秋薇擰的很,除非告訴她我是個女的,否則沒戲。”


    “那你就因為躲秋薇要去隱霧山冒險?”


    “也不隻是要躲秋薇,要想不讓上麵那些人乘虛而入,天蒼大陸必須掌握在我們手中,隱霧山是個變數,我不得不去。”沐兮染勸道,“爺爺放心,我還未突破靈聖的時候,那些人就奈何不了我,更何況我如今已是靈聖之上的靈王了。”


    “還是不行。”


    沐兮染低下頭,皺著眉瞥著嘴,小聲嘀咕道,“早知道就不說這個了,直接說迴神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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