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槐坐在主位上,姿態悠然的品著茶,“沈家主,你可知騙我們的後果是什麽?”


    “我…我…”


    齊槐拂袖一揮,沈越從半空中落下,重重的摔在地上,隻覺得那條被藍非翎打傷的腿再也不能站起來了。


    忍著刺骨的痛意,沈越跪在地上朝上首的二人“嘭嘭”的磕著響頭,“我錯了,還請二位大人繞我一條賤命,我願將功贖罪,告知二位大人堇青石的下落。”


    “哦?你知道?”


    “是,小人知道。”


    齊石催促道,“在何處,你快說。”


    “在,在聖靈宗。”


    齊槐問道,“你這次沒有騙我們?”


    “絕不敢再有半句虛言。”


    “那好…”


    沈越抬起頭來,脖子驀然被扭成一個詭異的弧度,驚恐的望著上首齊槐。


    “既然知道了堇青石的下落,你也就沒用了。”


    齊槐掃了一眼地上瞳孔大張,死不瞑目的沈越,就像剛剛掐死了一隻螻蟻,神色如常的從他身旁經過。


    “去聖靈宗。”


    半個時辰後,沈家主被發現死在了自己房間,其死狀驚恐,令人魂驚膽顫。


    夜幕降下,一道瘦小的人影越過高高的府牆,來到沈家。


    沈家沒了家主,乃是大喪,所以處處掛以白綾白幡,眾人皆著孝衣孝帽,滿府寂靜,遠不如往日熱鬧。


    此時,正是沈家守衛最鬆懈的時候,祠堂也是如此。


    沒想到那兩個老頭辦事效率還很高,這就把沈越殺了。


    沒有聽說沈坤和沈嫣如何,照理說他們一個死了兒子,一個死了爹,不該這樣不置一詞,難道他們根本就沒在?


    若是他們不在,那就更好了,沐兮染來到祠堂時,隻有疏疏散散的幾個守衛,輕而易舉的就摸了進去。


    疾行旗還在!


    那兩個老頭分明是為蘊含自然之力的寶物而來,怎麽卻沒動這疾行旗?


    沐兮染腦中突然劃過一道精光,難道這根本就不是疾行旗?


    “不管是不是,先拿走再說。”沐兮染將旗子收進玉鐲,順便把蠟油翻到了供桌上。


    …


    “著火了,著火了!”


    靈堂中一位長老模樣的人跑了出來,抓住一個人就問,“哪兒著火了?”


    那名被抓住的弟子嚇得瑟瑟發抖,“祠,祠堂。”


    幾位長老趕到的時候,祠堂已完全被吞沒在熊熊烈火之中,發現的太晚,即便弟子護衛絡繹不絕的拎水救火也無濟於事。


    沈家近來是怎麽了,先是家主的腿被廢,然後有兩個小賊來大鬧了一場,如今家主死不瞑目,祠堂也毀於一旦。


    “不,不!”大長老嘶吼著,突然推開扶著他的兩個人,一頭紮進了火海之中。


    “大長老!”


    第二日,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沈越身死,沈家祠堂被燒的事。


    “昨晚沈家方向火光衝天,也不知他們是犯了什麽忌諱,近來總是不太平,這不就出大事了。”


    “我看是得罪了什麽人才是,沈家主無故暴斃於家中,定然是人為啊。”


    “我還聽說沈家大長老衝進去救火,然後就沒出來了。”


    “莫家崛起無望,沈家也成了半殘廢,如今西燕可不就沐家一家獨大嗎。”


    “前些日子沈家還和沐家搶生意,如今倒好,沐家安然無恙,沈家主卻連命都丟了。”


    沐兮染正躺在小院的躺椅上曬太陽,沐項南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看到她這幅悠閑的模樣,頓時無語極了。


    “沈家出事了。”


    沐兮染從躺椅上起身,語氣平淡的道,“出事就出事唄,又不是沐家出事了,爺爺急什麽。”說著,就把沐項南往躺椅上推,“爺爺先坐。”


    “我不坐了。”沐項南說著,突然驚覺道,“難道沈家的事還與你有關係?”


    “是他們作繭自縛,我也就是從中幫了點小忙,順勢在沈家祠堂放了把火。”


    沐項南嘴角一抽,放火燒了人家祠堂,這還是小事?萬一落到沈坤手裏…


    “日後切不可再這樣冒險。”


    “知道了。”


    “那沈越的死與你…”沐項南又問道。


    沐兮染掐著手指尖比劃,“有那麽一點點關係。”


    要不是沈越造她的謠,那兩個老頭也不會來找她,她也不會誘那兩個老頭迴去報複他,歸根結底,沈越是害人終害己。


    “你可真是…”沐項南看了她半晌,最後擠出四個字,“無法無天。”


    若讓沈坤知道兮染和沈越之死有關,定會不顧一切的找兮染報仇,誰知那瘋狗到時會做出什麽事來。


    “我既敢做,就有脫身之法,爺爺不必擔心。”頓了頓,沐兮染又道,“對了,還有一事,霧海上突然出現的無名島,爺爺聽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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