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到的?」顧十八娘笑問道。


    「今天早上。」信朝陽笑道,一麵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八百裏加急,換馬不換人….瞧,風塵僕僕吧。」


    這兩年他蓄了須,此時眼底發青,前幾年那玉養溫潤的氣息消退了很多,多了幾分風霜氣。


    「我好心疼啊…..」顧十八娘撇撇嘴道。


    信朝陽就笑了,伸手撫著短須,「好了,不逗了…..」說著沖她伸出手。


    「什麽?」顧十八娘問道,看著伸到麵前的手略一愣神,旋即移開視線。


    「我要的狗骨燒灰呢?」信朝陽問道,「不會製的話,也不用連說一聲都不說就走了吧。」


    離開利州,她的確是悄悄走的,對外說是去毫州了,事實上,她隻是從毫州經過採購了毫芍,並未停留就北上。


    沒想到她剛到這裏,信朝陽就跟過來了,一定走了很多路吧….


    「大少爺….」顧十八娘輕輕嘆了口氣,看著他一笑,「是,我不告而別,我錯了…..」


    「感動了吧。」信朝陽再次伸手撫短須,帶著幾分得意說道。


    顧十八娘忍住翻白眼。


    「是,感動了,我以後不會故意排斥你們大有生,一視同仁,看價出藥,不抬高不放空…..」她連聲說道,「前仇舊恨一筆勾銷….」


    「這可是你說的….」信朝陽笑道,立刻從袖子裏扯住一張文書,「….狗骨燒灰的交貨期可以填上了吧。」


    顧十八娘哈哈笑了,轉身從櫃檯裏找出筆,卻沒有墨。


    「我來….」信朝陽走過來,一手扶袖,研墨。


    「好了….我這段日子就製好,給你們。。。」顧十八娘提筆輕沾墨,在文書上寫上四月初二四個字。


    「謝天謝地,這狗骨藥灰用的少,但真要有人用起來,還真不好找。。。。。」信朝陽小心的抖了抖文書,笑道。


    「不太好做。。」顧十八娘答道,看著他一笑,「大少爺,迴去吧。。。」


    「一會兒就走。。。」信朝陽道。


    「迴建康去吧。。」顧十八娘再次說道,微微一笑,「這幾年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迴去吧….」


    信朝陽亦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顧十八娘輕嘆一聲道。


    「可是,誰說錯了,不能重來?」信朝陽笑道,「既然有機會重來,為什麽不試試?不管結果如何,隻要試過了,盡力了,總好過,將來空懊悔我怎麽沒有那樣做…..」


    「還可以重來?」顧十八娘挑眉道,一麵輕輕搖頭。


    「還不算晚,不是嗎。」信朝陽笑道,「說起來,好慶幸那一天,你過來將我驚醒….要不然啊…..」


    他拉長聲調,帶著幾分悵然,幾分慶幸。


    「要不然啊….可真後悔也晚了,那就是來不及了…..」他說道。


    聽他說起那天的事,顧十八娘也笑了。


    「那時候我是有點過分了….」她說道,微微有些悵然,迴想當日覺得有些想笑,那時的自己真是張牙舞爪的青澀,一眨眼已經過去四年了,「四年了啊….真快…..」


    「我走了,迴去眯一會兒,改天見….」信朝陽擺擺手,起步外走。


    「信朝陽。」顧十八娘喚住他。


    信朝陽迴頭看她,嘴角一彎,「何事吩咐?」


    「我知道在你眼裏我很特別,所以你很好奇,新奇的東西人人都想要…..」顧十八娘看著他,緩緩說道,「可是如果可以,我想沒人願意當個特別的人,如果可以,寧願如芸芸眾生,庸庸而過,無趣無味…..」


    信朝陽轉過頭,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所以就這樣吧…..」顧十八娘接著說道。


    她的話音未落,信朝陽忽的轉身走過來,眼圈竟微微有些發紅。


    「十八娘,你別這樣說….」他低聲說道,神情沒有往日的輕鬆灑脫,而是難得凝重,在顧十八娘身前站定,卻並沒有抬頭看著她,而是垂下視線,「你這樣….讓我很心疼…是,一開始,是好奇,我一直以為隻是好奇,直到那一天,你站在我麵前,笑著對我說恭喜,你在笑,可是我看到你的眼裏是那麽悲涼….十八娘….從那一刻起,我就隻有一個念頭,我要用這一輩子去暖你….就算最後沒有結果,你也可以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願意用一生還你那一刻的悲傷….」


    顧十八娘隻覺得嗓子辣痛,她不由咳了聲。


    「我看你真是趕路還累了….」她皺眉道,「怎麽聽這話,好像我是對你因愛生恨一般….」


    信朝陽低著頭似是輕笑一聲,「沒動心,哪來的恨心。」


    「你!」顧十八娘咬唇豎眉,旋即又是哼聲一笑,「好啊就算是,動心怎麽了?心能動,就不能死嗎。」


    「好了…」信朝陽抬起頭,麵上浮現一絲笑,「好了….不煩你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如果我讓你覺得不自在了,我就離開一段…別生氣…..」


    說著話,又撫了撫唇邊的短須。


    顧十八娘終於翻個白眼,「我說,你能不能把你的鬍鬚剃掉?本來年紀都不小了….更顯得老….」


    信朝陽哈哈笑了,沖她擺擺手,沒有再說話轉身走了。


    站在空空的店鋪裏,顧十八娘默默的站了一刻,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


    「人常說,年紀大了眼睛就幹了,怎麽我反而越長越小,動不動就想哭….」她自言自語,自嘲一笑,「越活越迴去了….」


    她搖搖頭,輕輕關上門,進內去了。


    「這就是四大懷藥啊….」顧十八娘好奇的拈起一把菊花,又去看一旁的熟地。選購的一些藥材送來了,滿滿的擺了半屋子。


    「四大懷藥是什麽?」小丫鬟好奇的問。


    「懷慶府的熟地、山藥、牛夕、菊花,最為優良,是為上品,所以大家就稱唿為四大懷藥….」顧十八娘解釋道,一麵逐次認真看過,點了點頭,「不錯,的確是上品,我都要了….」


    「哎好嘞,多謝顧娘子賞臉,咱們懷慶藥名氣更大了….」穿著青衣的管事笑道,一麵拱手道謝。


    「哪裏,是藥好。」顧十八娘笑道,吩咐結帳。


    「顧娘子,咱們覃懷會館就在藥王廟街上,顧娘子得閑賞臉過去坐坐….」管事的賠笑說道,一麵遞上一張燙金名帖。


    「好。」顧十八娘淡淡點頭,一旁的小丫鬟領會才伸手接過。


    管事的笑的眼睛成一條縫,口中連連道謝才帶著人去了。


    「小姐,我聽說覃懷會館建的可好了,裏麵有大大的戲樓子,人都說十三幫一大片,不抵懷幫一個殿呢….」丫鬟高興的隻拍手,「可是他們關著門都不讓進….有錢人也不行…..」


    顧十八娘笑了,「有錢人,他們懷來幫是大藥商,難道不是有錢人?還會稀罕別的有錢人?」


    「是….」小丫鬟也嘻嘻笑了,「他們稀罕小姐這樣的大藥師….」


    顧十八娘笑著敲了下她的頭,「去,叫人把藥材都搬到庫房裏….」


    小丫鬟笑眯眯的應聲去了。


    顧十八娘站在門口,下意識的看向對麵,見那裏店鋪開著門,人進人出,卻是並不見信朝陽的身影,看來是走了吧。。。。。


    「信少爺是不是病了啊?怎麽好久沒見了…..」身旁猛的站過一人,輕聲說道。


    「嫂嫂….你見不到誰,就說誰病了啊?」顧十八娘迴頭塌嘴道。


    女子掩嘴笑,「我這不是替你猜的嘛,妹妹你一天往外看好幾迴….」


    顧十八娘皺皺眉,頗有些無奈打量眼前的女子。


    她的年紀二十出頭,挽著高鬢,穿著五彩褙子月白繡裙,鵝蛋臉,一笑兩酒窩,看上去端莊賢淑。


    「嫂嫂,你好歹也是知縣家的千金小姐,如今又當了娘,能不能不要這麽愛看熱鬧愛打趣小姑子啊,矜持啊….」顧十八娘故作無奈塌嘴道。


    「哎吆,矜持什麽啊,妹妹,這沒外人,你可別信那些話,矜持,矜持的話我還能當你嫂嫂….」女子掩嘴笑,一麵抬手推她,「去看看嘛,去看看嘛….」


    「嫂嫂,你再這樣,我就要懷疑你趕著我出嫁了啊….」顧十八娘躲開她,抬手製止道。


    「不用懷疑,嫂嫂我就是這樣想的….」女子幹脆抓過她硬推出門,一麵沖後喊道,「五妮兒,磨蹭什麽呢,拿著東西快出來….」


    一個小丫頭拎著籃子跑出來,口中連聲應著。


    「高蘭梅,你再這樣我可惱了啊….」顧十八娘被她擋著,有些慌急,跺腳道。


    「惱吧惱吧,誰還不能惱誰幾迴,沒什麽大不了,你這人做事就是想得太多,羅裏囉嗦的顧前顧後的,啥都想明白了,日子過得還有什麽意思….」女子依舊嘻嘻笑,趕著丫頭,「麻利點,陪小姐出趟門…..」


    「是,少夫人….」小丫鬟笑道,順手挽住顧十八娘的胳膊,「小姐,走吧….」


    「說的真輕巧…..」顧十八娘苦笑一下,不想明白,日子能不能過下去還不一定呢,她看著女子盈盈笑臉,不由輕輕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本來就這麽輕巧,是你想太多啦!」女子沖她擺擺手,幹脆關上門。


    「哪有這樣的嫂嫂!」顧十八娘又是無奈又是想笑,看四周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不由有些羞慚,忙轉過身,待要抬腳有遲疑。


    「走啦,小姐….你看人家看熱鬧呢….」小丫鬟顯然察言觀色了得,忙架火道。


    顧十八娘果然不敢站著不動,抬腳走了幾步,眼看跨過路中間,腳步又放慢了。


    這樣不好吧….自己才趕走他,一段日子不見了,就又巴巴的去探望,這也太….


    「小姐,上次我送你那個狗灰….」小丫鬟想到什麽忙說道。


    「是狗骨燒灰….」顧十八娘糾正。


    「就是那個….錢沒給夠呢….」小丫鬟道。


    「怎麽沒給夠啊?先付定金,交貨付清,可是沒拖欠的先例啊….」顧十八娘皺眉,瞪眼看小丫鬟,「你跟了我這些日子,白跟了啊?」


    「小姐,人家掌櫃的說,剛開張,資金周轉不靈,寬限一段….大家這麽熟….」小丫鬟有些委屈道。


    「熟什麽熟!當初他要我還借銀三百萬兩的利息時,可是一點也沒覺得熟!」顧十八娘哼聲說道,立刻加快腳步,隻奔大有生而去,「竟然敢欠帳!」


    小丫鬟吃吃笑,加快腳步跟上去。


    看著二人的身影邁進大有生,一直站在街角屋簷下的兩人慢慢的轉過身,他們都帶著大大的帽子,遮住了麵容,穿著灰撲撲的衣裳,從身形上可以看出一男一女。


    沿著街道走出一段,女子輕輕掀起帽子,露出靈寶的麵容。


    「哥哥….」她伸手用力握了握男子的手臂,聲音有些哽咽,「….不如去見小姐一麵…..」


    靈元沉默一刻,搖了搖頭。


    「其實,從小姐那日救你我與風雪中後,我們就該離開的…..」他緩緩說道,鬥笠帽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頓頓的下頜。


    隻是貪戀那從來未曾有的溫情,一步一步迷失了自己的路。


    「小姐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這條路怎麽走走成什麽樣,最終是靠自己來決定…..」他反手握住靈寶的手,「現在,我們該去走我們的路了…..」


    靈寶淚如雨下,咬著下唇點點頭。


    「哥哥,我們去哪裏?」她問道,伸手抹去眼淚,看向靈元。


    靈元微微掀開帽簷,目光投向北方。


    「何其幸也,如此大難我還能得命偷生……」他帶著幾分感慨,目光堅定,「我們迴家鄉….」


    「可是那裏還是金狗占著得….」靈寶不解問道。


    「對,我就要去投軍,趕走金狗,然後我們就可以迴家…..」靈元笑道。


    靈寶點點頭,緊緊握住他的手。


    走到街道的盡頭,靈元再次迴頭看了眼,從領口拿出係在紅繩上的那塊翠玉,在手心裏緊緊握了握。


    「走吧。」他說道,轉過身大步而去。


    靈寶也收迴視線,小碎步跟上,兄妹二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顧十八娘從走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自在了,當穿褐色氅衣的信朝陽從室內走出來,看著她笑的令人發毛的時候,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真病了真病了…」信朝陽忙說道。


    「人吃五穀雜糧,難免的…」顧十八娘哦了聲說道,遲疑一刻,坐了下來。


    信朝陽坐在對麵,撫著短須又開始笑。


    自從蓄了這短須,他便多了這個下意識的動作。


    誰也沒說話,室內的氣氛有些怪異。


    「狗骨燒灰為什麽欠款?」顧十八娘幹笑一聲率先開口問道。


    「欠款?誰欠款了?真是太大膽了….」信朝陽立刻皺眉說道,對一旁侍立的小廝問道。


    「少爺,您病著,掌櫃的沒敢打擾您…..」小廝忙迴道,「沒您的手章,那筆銀子便晚了幾天….」


    「快給顧娘子送去。」信朝陽說道。


    小廝忙應聲顛顛的下去了。


    顧十八娘目光審視他一刻,見神情的確有些萎靡,臉色也有些發白。


    「什麽病?多久了?」她問道。


    「也沒什麽,這就好了….」信朝陽卻未正麵迴答,打著哈哈道。


    「那你好好養養吧,」顧十八娘也沒有再問,笑了笑,站起身來,「多保重….」


    「我送你…」信朝陽站起身來。


    「外邊風寒,留步。」顧十八娘搖頭道。


    信朝陽就看著她笑。


    「你笑什麽笑。」顧十八娘皺眉,「我說這話很不正常嗎。」


    信朝陽哈哈大笑,「沒有沒有。」


    說著先一步越過她出門,顧十八娘在後抿抿嘴跟上。


    才走出屋門,就見一個小廝跑過來。


    「少爺,袁小姐來了….」他說道。


    「哪個袁小姐?」信朝陽隨口問道,停腳,「我不是說過病了,不見客。」


    「衢州參將袁家小姐….」小廝忙說道,一麵抬眼看,「就是咱們路上救得的那……」


    他的話音未落,信朝陽就察覺身後人的氣息異樣,忙轉頭看去。


    「十八娘?」他不由問道。


    顧十八娘麵色微白,雙目怔怔,竟似木訥一般。


    「衢州袁家…..」她喃喃說道,眼圈陡然變紅,「可是…袁素芳……」


    「叫什麽我倒真不知道…走到蔡州時遇到盜匪,這位袁家的小姐受困…..他們說家裏是這裏的參將…..」信朝陽說道,皺眉審視她,「你..認得她?」


    「你說,你救了她?」顧十八娘麵色古怪的看著他。


    信朝陽點點頭,「也不算救吧,大家都被圍困……怎麽了?」


    顧十八娘搖搖頭,沒有說話,麵上浮現一絲古怪的笑,似憂傷似悲戚。


    「這次竟然是你救了她……」她喃喃說道,說著深深吐了口氣。


    信朝陽笑了,開玩笑問道:「那麽那次是誰救她?」


    顧十八娘並沒有看他,而是將視線落在門邊的方向。


    沈安林…


    也是在蔡州,也是盜匪,他威風凜凜的救了她,她感恩的上門道謝,不方便見男主人,相邀的自然是自己的這個女主人……


    看戲…遊園….說笑…..那般的攜手為歡姐妹情深……


    對於那一世的顧十八娘,枯守寂寥中,無疑是天降甘霖…….


    「十八娘,怎麽了?」信朝陽收起玩笑,神色凝重,看著一滴眼淚從那姑娘麵前滑落。


    「沒事…..」顧十八娘伸手擦了一下,笑了,「隻是想到一些事,失態了…..」


    信朝陽看著她,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聽聞信少爺病了,素芳特來探望恩公….」


    門外有輕輕的軟聲響起,一個女子的倩倩身影出現。


    顧十八娘看著那個女子緩緩走進,嬌艷明媚如出水芙蓉的麵容漸漸在眼前放大清晰。


    似是察覺到審視,她也看過來,靈眸轉動,略一遲疑,淺淺一笑,算是頷首打招唿。


    顧十八娘亦是一笑,便移開視線。


    人生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命運也好,緣分也好,又有什麽呢?


    她已經放下了,放下了懼怕。


    就如哥哥所說,人之一生,波折無數,變幻莫測,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既然踏上這條人生路,就不要怕,崎嶇坑窪也好,坦蕩平坦也好,守著自己的本心,坦坦蕩蕩而活,痛痛快快而生,不懼生,不怕死。


    盡心竭力,雖曰為學,子曰學矣。


    (全文完)


    -----------------------------------------------------------------


    這就是我想寫的結尾。


    接下來的故事當然還有,但顧十八娘已經放下了,不怕了,可以相信,她會讓自己過得很好,真正的重生,真正的活下去,被牽涉進命運漩渦的每個人,蔡文也好,顧漁也好,靈元靈寶也好,沈安林也好,信朝陽也好,都找到自己的路且去走自己的路。


    所以,我就不再寫接下來的故事了,因為,此時的顧十八娘一定會活的很好,接下來,我就會慢慢的寫番外,是他們婚後,孩子,以及製藥的小故事,每篇都會很短,喜歡看的朋友,可以不定期過來瞧瞧,但不用日日守著了。


    ----------結尾感言--------------------------------------------------------


    有讀者說看不懂我寫的是什麽要寫什麽,毫無頭緒主線散混亂,有的讀者看出拜金拜權,有的看到金手指強大毫無邏輯,有的看到聖母,有的看到陰寒,至於我要寫的什麽其實沒必要說,我筆力有限,大家看到的領會的不一定是我要表達的,一千個人眼裏一千個那啥哈哈。


    我希望,所有的姑娘們,都能堅強,不要為了一次失敗,感情也好生活也好,就輕易放棄自己,尤其是自己的生命,我希望,再也不看到自殺,尤其是為情自殺的信息,人生在世,值得珍惜的事還有很多,愛情,不是全部。


    我希望,所有的姑娘們,都能勇敢,人生是不公平的,是坎坷不平的,當你絕望的時候,要堅持下去,要相信自己能走下去,隻要你想走,就一定有路可走,等走過去之後,迴頭看,那些曾經天塌地陷世界末日的事,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過去了,就過去了,沒有過不去的坎。


    我希望,所有的姑娘們,都能善良,世間是複雜的,有黑暗有陰謀,有種種醜陋不堪,但大家要相信,黑暗複雜醜陋是事實,但不是正理,我們不能因為事實,就拋棄正理,要相信愛,相信美好,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我們如此的複雜,經歷的感觸的也如此複雜。


    如此,謝謝一路跟隨,姑娘們,我們再見,或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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