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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明泉終於趕到了建新中學門前時, 正趕上期末考試結束,大堆的學生蜂擁著擠出校門來。


    邱明泉鼓足了勇氣,攔在了一個女生麵前:“同學,你、你好!”


    那女孩子紮著最常見的馬尾辮,架著黑黑的眼鏡框,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你做啥?”


    邱明泉紅著臉, 小聲問:“我想問問,你們學校期末家長會定在哪一天?”


    那女孩子狐疑地看看他,見他樣子不高,相貌秀氣,也就隨口答道:“三天後啊, 幹啥?”


    邱明泉誠懇地彎了彎腰:“謝謝。”


    轉身離開了校門,他掏出一個隨身的小本子,在裏麵記下了一行小字:“建新中學, 1月13日家長會。”


    幾天下來, 邱明泉的小本子上, 已經密密麻麻地排列了附近十幾家中小學的家長會具體日期。


    考試完結後一周,就是各個中小學集中開家長會的時候。


    “好了,明天抓緊進城。”封睿果斷地道,“帶上存折和錢。”


    邱明泉呆了好半天, 才期期艾艾地:“真的要偷家裏的錢嗎?”


    “什麽叫偷?”封睿恨鐵不成鋼地道, “拿自己家的錢, 賺更多的錢,怎麽叫偷?!”


    他以為重活一世,發財的機會遍地都是,可是和這個超級窮鬼綁在一起,他不得不認清現實。


    本金從哪裏來?


    現在是1988年,正是證券股票市場的相對真空期,四年前上海第一隻股票飛樂音響剛剛發行;兩年前,也就是1986年,中國工商銀行上海信托投資公司靜安分公司才首開先河,開辦了代理股票買賣業務。


    在開業的第一天,整個靜安分公司,隻代理賣出飛樂音響和延中實業的股票一千多股,成交額僅僅五萬元。


    ——市場太小了!


    就算買賣這些股票,也要有少則幾千的本錢。放在這時的封家,這點錢就是毛毛雨,可是在邱明泉這種赤貧階層中,那絕對是天文數字啊。


    好吧好吧,就讓他封睿,帶著這個小民工,試試看真正的白手起家!


    從幾個學校打探迴來,迴到家時,已經是傍晚。


    冬天天黑得早,邱明泉跨進大院,本以為該家家關門閉戶了,可是一眼卻看見通明的燈火。


    幾乎所有的家門都開著,大院裏也聚集了許多的鄰居,邱明泉更是在人群裏一眼看見了爺爺奶奶佝僂的身影。


    “怎麽了?”他心裏忽然浮起一絲不妙的預感,急速幾步跑近,正看見眾人中間,壯漢鄰居吳大根滿臉是血,身邊他老婆王嬸正在幫他擦拭。


    “咱們去衛生所包一下吧。”王嬸眼眶通紅,忍不住銳聲抱怨,“就你非要出頭!上次你打那幾個人,現在不找你開刀找誰?”


    邱奶奶一把孫子摟在懷裏,渾濁的老眼裏有了淚:“你迴來怎麽這麽晚,我還以為你也……嚇死我們了!”


    邱爺爺默不作聲,緊緊攥著的拳頭終於放鬆了些。剛剛吳大根在外麵被人打了悶棍迴來,他們老倆口的心就懸了起來。


    說到報複,上次明泉這孩子,和那些人結下的才是死仇!


    邱明泉安慰地抱了抱奶奶,才挺身站了出去,言簡意賅:“被那些人打的?”


    上次吳大根親自上前,用煤球砸了一個人的頭,幫他擋住了致命一擊,今天竟然就遭到了報複。


    吳大根擺擺手:“沒啥。”


    王嬸尖叫起來:“這還沒事?非要被捅一刀才叫有啥!”


    她扭頭看了看邱明泉,嘟囔著:“下班迴來就被幾個陌生的流氓堵在了路上,照頭上就是一酒瓶子,身上也被踹了好幾腳。”


    吳大根猶豫了一下,悶聲悶氣地道:“他們還放話說,叫我們大院的人注意點,一個個都小心。”


    聚集在他身邊的鄰居們一個個都臉色難看,劉琴花憂心忡忡地插了一句:“我聽說,路西邊那個棚戶區昨天夜裏忽然失火了,雖然沒死人,可是燒了好幾家,今天一大早,王大全那幫人就帶著人過去,專門對那被燒的幾家人說:你們燒成這樣的破房子,500塊一平,不賣的話,下次來說不定就隻值300塊了。”


    劉東風氣得一拳砸在門上:“怎麽沒人抓他們這幫混賬!”


    劉琴花白了兒子一眼:“有什麽證據?又沒當場捉住縱火的。”


    有個鄰居麵上露出又驚怒又憤恨的表情:“我還聽說,他們臨走前對那片居民說,大火這東西最是無情,說不定下次就燒死人了呢?那邊的人有很多家都怕了,正在商量著一起出個價和他們談判。”


    邱明泉在一邊就是輕輕一笑。


    劉琴花立刻看向他:“小泉啊,你怎麽說?”


    眾位鄰居居然也都齊齊地看過來,經過那天的事,誰還能再把這小娃娃當成真正的孩子看呢?


    邱明泉淡淡道:“他們做得越狠,就說明這背後的利益越大,也就說明我那天聽到的事情是真的。”


    眾位鄰居一片默然。


    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現在已經打上門來了,難道等到火燒了房子再被迫賤賣嗎?


    “各位叔叔阿姨。我們老師說,這世上,沒有不付出就能得到的利益。”邱明泉露出天真的表情,“要不就積極應對,保衛自己的家,要不就和那些人一樣,商量個不甘心的低價,被他們強取豪奪唄。”


    一邊,邱爺爺忽然抬頭看了邱明泉一眼,眼中有種奇怪的情緒。


    此刻真正掌控邱明泉身體的封睿毫無察覺,眼神閃閃發光,環視著大家:“假如害怕的話,那就明天開始趕緊找房子搬走,一味裝鴕鳥是沒有意義的。”


    王嬸把心一橫:“積極應對又是怎麽應對?”


    邱明泉笑了笑:“第一,從明天開始,大家出門和迴家都約在一起,不要落單;第二,找農村的親戚借幾條大狼狗,夜裏看家護院;第三,萬一哪家真的被打、被燒了,大家一起出醫藥費,分擔重建的費用,別叫硬抗的人寒心。”


    他口齒清晰,言簡意賅,說的法子又都可行,眾人聽了都是心中一動。


    “隻要大家心往一處使力氣,沒有什麽真的過不去。”邱明泉柔聲道,聲音像是有種魔力,“那些人也是拿錢辦事,遇到硬茬子,也不會真的來拚命。”


    劉東風猛地點點頭,大聲道:“明泉說的對!我就不信,邪能勝正!”


    很快,有別家也大聲支持:“我覺得能行,我明天就去借條狗來,我弟弟家那條大黃可通人性了!”


    “好好,我們幾家一組,同出同進,每一組都配上幾個大老爺們,我就不信光天化日的,他們敢殺人!”


    氣氛熱烈起來,劉琴花嘴角含笑,噔噔地跑迴家,出來時“啪”地把一張十元的鈔票拍了出來:“明泉說的對,誰家人因為這事受傷了,醫藥費一起出!”


    “對對,吳哥是因為我們大家被打的,不能叫他受累!”五元、十元的鈔票紛紛聚在了一起。


    邱明泉含笑把鈔票理順,親手遞給了王嬸:“嬸子,這些錢給吳叔看病。”


    王嬸一下子就愣了。看著那一疊鈔票,再看看邱明泉那清澈明淨的眼睛,嘴唇顫抖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夜深人靜。


    大院裏的人重新各自迴屋,熄燈上床。


    邱明泉和爺爺奶奶並排睡在床上,邱爺爺卻輾轉反側,在黑夜裏忽然側過身,盯著孫子一會兒,才又轉過身,很久以後才發出了鼾聲。


    邱明泉佯裝睡著,在心裏開始和封睿商量。


    “目前能做的就是這些了,倒是你,抓緊時間弄件東西防身。”封睿沉吟。


    那個流氓王大全上次被嚇破了膽,吃了大虧,是真的退避三舍,還是會心懷不甘,都是未知數。


    “弄什麽?”邱明泉也緊張起來。


    “帶血槽的匕首、三棱-刮-刀、彈簧-跳-刀,什麽都行。”封大總裁貌似很興奮,“其實甩棍最有實戰性,但是沒有刀具類有威懾力。”


    “……會不會太狠了?”邱明泉苦笑。


    封睿冷哼一聲:“你這副弱雞身體,不把武器弄狠點,萬一被人先發製人就是個死。”


    想了想,他又冷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待犯罪分子就不要講究什麽憐憫了!”


    邱明泉“哦”了一聲,上眼皮開始和下眼皮打架,忽然,封睿卻發出了一聲低唿:“起來,醒醒!”


    邱明泉一個激靈,眼睛在黑夜裏驀然睜開:“怎麽了?”


    封睿有點凝重:“我聽到外麵有動靜,起碼有兩個人!”


    自從成為殘魂狀態後,他也發現了一件事:他的感應能力遠比正常人厲害,幾乎達到了耳目通靈的地步。


    所以在這幾次的打鬥中,不僅僅是前世學過的那些技巧起作用,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感應力極其驚人!


    “是那些人嗎?!”邱明泉高度緊張起來,“怎麽辦?要不要現在叫醒鄰居們?”


    封睿沉吟一下:“先不用打草驚蛇,能對付。”


    ……


    劉東風住的房子靠著南邊,正在熟睡中的他忽然就聽見窗欞上響了幾下,在夜深人靜中,他猛地霍然而起。


    望著窗戶上模糊的一個黑色人頭,他一下就想起剛剛說到的隔壁棚戶區深夜被燒,不由得一個激靈。


    “誰?!……”他厲聲低唿一聲,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極輕,卻從容。


    “東風哥,是我,明泉。”


    劉東風精神一鬆,緊張跳動的心這才放迴去,可是邱明泉下一句,卻叫他重新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有人摸過來了,應該是要放火。”邱明泉輕聲道。


    劉東風趕緊三兩下穿好衣服,打開窗,望著夜色下仰著頭的男孩:“你怎麽知道的!”


    邱明泉在唇上豎起手指:“我起來撒尿,看到幾個人影在外麵鬼鬼祟祟的。”


    劉東風怒氣衝衝道:“這幫王八羔子,我們喊人!”


    邱明泉卻搖搖頭:“別叫人,我們倆夠了。”


    看到劉東風有點發愣,他狡黠一笑,眸子裏閃著陌生的光芒:“縱火罪和‘企圖縱火罪’可不一樣。”


    劉東風終於懂了,對,得坐實了他們的罪名,才能治重罪,震懾那幫地痞流氓!


    這時候都是平房,也沒有那麽講究的防護窗,他幹淨利落地一個縱身,從窗戶中翻了出去,殺氣騰騰地問:“那些人在哪裏?”


    邱奶奶呆呆地接過來,紅彤彤的一百分看得清楚,一時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奶奶,小泉是根好苗子,以後考上好大學不成問題,你們可得好好培養他。”馮老師真心真意地道。


    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忍不住對邱奶奶道:“孩子這麽小,以後還是叫他專心學習,不要放心思在別的雜事上呀。”


    邱奶奶歡喜得嘴唇都哆嗦了,聽到馮老師的話,卻又心酸:是啊,家裏窮,他們老倆口要外出撿垃圾賣錢度日,別家的孩子這時候大多在享受著父母的疼愛嬌寵,他們家反倒要孩子早早擔起很多家務來。


    馮老師猶豫了一下:“我聽說,小泉在賣東西,好像是鋼筆?”


    看了看這一貧如洗的屋子,她大致明白了邱明泉為什麽會做生意。這讓她心裏有點難受,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還是崇尚“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經商下海在老師的眼裏,真是件糊塗事。


    門口一聲輕響,邱爺爺手裏提著皺巴巴的白塑料袋,遲疑地重複著:“老師,你、你說……看到小泉在賣鋼筆?”


    馮老師笑笑:“是他的同學看到的。不過啊,我可不是來告狀的,我隻是覺得小泉的成績這麽好,萬一分心耽誤了,可就可惜了啊?”


    邱爺爺怔怔地聽著,走到床前,看著邱明泉手背上被自己打腫的地方,忽然就無聲地蹲在地上,捂住了臉。


    渾濁的老淚,一滴滴掉了下來。


    孩子沒說謊,也沒去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


    邱明泉飛快地跳下地,使勁地抱住老人,把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爺爺的胸前:“爺爺……我沒事的。你別哭。”


    馮老師莫名其妙地看著一家三口人抱頭痛哭,嚇了一跳:自己也就隨口說了幾句,也沒有疾言厲色,怎麽就把這老老少少弄成了這樣?


    好不容易等到三個人平息了些,邱明泉才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臉上的淚,對著馮老師感激地點點頭:“老師謝謝您,我會注意處理好學習和生意的關係的。”


    馮老師一愣,生意?這孩子,還真的把這種亂七八糟的事當了真?


    她正想再說點什麽,可眼角瞥到旁邊小木桌上的剩飯剩菜,再想到邱明泉平時的寒酸衣著,所有的話都咽迴到了肚子裏。


    她歎了口氣,心裏一衝動,就拿出了帆布小錢包,從裏麵掏出幾張十元鈔票,狠狠心又抽了一張出來,塞到了邱奶奶的手裏。


    “我是小泉的班主任,這錢,你們先拿著!”她情知老人會推讓,放下錢就急匆匆地往門外跑,“孩子生病,別耽誤治,再說也得買點吃的補補身體!”


    兩位老人看著鈔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五十元!在這個時代,這已經差不多是一位中學老師月薪的三分之一,關鍵是,大家家家都缺錢呀!


    邱明泉首先掙紮著跳起來,拿著錢追了出去。


    “老師,老師!”他腳下虛浮地趕上了馮老師,原本就發燒臉色不正常,現在更加漲紅了,“……我家有錢,您把錢拿迴去吧!”


    馮老師做出嚴厲的臉色,佯裝生氣:“你這孩子,怎麽就不聽老師的話!你看看你瘦的,沒有體力怎麽學習啊!”


    “不不……這錢我不能要。”邱明泉一個勁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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